?第二章 无望之情
——12小时前。
这个世上，有过悲伤，有过伤害，有过痛彻心扉的别离，但不管是人类、妖怪、抑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总是会不断的重复着昨天的错误，然后，又会在今天做出弥补……
雪女站在午夜的大雨中，望着从天而降的雨帘，原本白皙的脸容透着淡淡的悲伤，或许，又在想希雨了，希雨还活着的时候，总会在每一个下雨的时候，撑伞来接她，一把狭小的小蓝伞里，仿佛是撑起了整个世界，空气中漂浮着少年淡淡的体香。
“希雨，希雨……”雪女轻轻的唤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屋檐，沿着无人的街道，颓然的走着。
伴随着夏季的暴雨降临的，周围下起了淡淡的薄雾，雪女的眼神依旧空洞，仿佛被什么指引着般，慢慢走向那深邃的死胡同。
“想救你的爱人吗？”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声，带着淡淡的沙哑，却仍然不失空灵。
雪女原本空洞的眼神仿佛重新捕捉到了希望，她转身，看着越来越浓重的雾气，不但没有恐惧，反而越加兴奋起来。“你是谁？”
“呵。”声音轻声一笑，带着一丝的嘲弄。“天葬。”
“天葬？”雪女皱眉，迅速在记忆里翻阅关于天葬的名词，但仍然一无所获。
“想救你的爱人吗？”天葬的声音，幽幽的飘过耳边，却仿佛震入胸腔。
只要能救希雨，什么人都无所谓！雪女眼神盯着浓重的厚雾。“想！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请您救他！”
“我救不了他，只有你可以。”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嘲讽。
雪女扑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大人！求你救救他！”
缓缓地自浓雾中走出来的一个穿着黑色纱衣的少女，浓浓的神气压着雪女无法抬头与她对视，只能更谦卑的跪地上，生怕对方改变主意。
“我说了，救他只能靠你。”
“靠我？”
“对。神明的肉体可以换来他的一命，而你短暂的牺牲，可以换来三世的缠绵。”
“可是！凡间怎么可能会有神明？就算有，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天葬皱了皱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雪女的下巴抬起，仰视着深邃的夜空，与绝世倾城的容颜。“如果连牺牲自己的决心都没有，就不要试图救你的爱人了！”说着，嫌恶的消失在夜色里。
雪女跪在地上，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天葬留下来的话，突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环抱着自己冰冷的双臂，微微一笑，“雪女，你连这个决心都没有？”
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坚毅，让仍在暗中的天葬满意的抿起唇角。
——八小时后。
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少年英俊的侧脸显得有些诡谲，墨色的长发被束在肩后，踏过充满血腥的房间，少年的表情未变，依旧保持着邪笑。
仓库内到处都是人类的尸骸，而每个人都仿佛刚从南极空运过来，因为在雏菊市最炎热的夏天，这些尸骸竟然没有一丝血迹，皮肤上到处都是冻伤……
少年的眉终于皱了起来，他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冰刃，一般冰块在炎热的夏天很快就会融化，而少年手中的这块，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作为“刃”的模样。
“呵？”少年微微一笑。“既然黑白无常来了，就不要再躲躲闪闪了吧。”
此话刚一结束，就看见澄川和溪涧乱两个人出现在仓库的门口，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牛头马面。
乱看着周围惨不忍睹的现场，原本好看的眉突然变的冷冽起来，倒是这个时候，澄川把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少年。
仿佛接收到了澄川和乱的敌意，少年无辜的摊开双手。“好了，既然你们来了，我也该撤退了。”
本来要走的少年，突然看见澄川拎着镰刀飞越过来，忙向后跳开。“喂，喂，你同伴犯规，你也不管吗？”少年冲着仍在原地，一脸微笑的乱，大喊道。
乱学着他的样子，摊开双手。“哦，忘了介绍了，澄川不只是黑无常，他还是三途河的浮魂，有自由决定生死的权利！”
“——而且！黑白无常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要抓你而已！要不然怎么会带着牛头马面！”调笑着，第二轮攻击又再次展开。
“名字！”打斗中，澄川的刀刃猛地袭向手无寸铁的少年。
半空中，少年见已经无力躲开，索性徒手去接那把布满怨气的镰刀，奇怪的是，不管是鬼还是妖怪碰到都会受伤的勾魂镰竟然没伤及他分毫！“叫什么？”澄川再次问。
少年想都没想，迅速借用后力将澄川的镰刀挡开。“鬼卫君！”
“鬼卫君？”
见澄川出神，鬼卫君坏坏一笑，只一秒钟！他猛地用力握住刀背，用力一甩，将澄川连刀带人，甩进墙壁里，鬼卫君回头，正好看到乱捂眼的动作，显然，早在那一刻，他动作就被她看透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澄川此时正狼狈的镶嵌在墙壁里，恼怒的看着他。
鬼卫君站在窗户的边缘，微微一笑，空气里隐约听见鬼卫君十分郁闷的语气。“大哥，你的眼睛一定是瞎的！”
乱看着澄川仿佛快要瞪出眼珠的模样，对鬼卫君的好感又多了一层。“下来吧，人都跑了。”
牛头马面没有与黑白无常有过多的沟通，其实地府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同一组，或是接到同一个委托，那么就算出现在同样的地方，对方也不会与你搭讪，所以，溪涧乱不止一次调侃道，如果有一天，我在被人追杀的时候，正好碰到牛头马面，我相信他们也只会礼貌的对我打招呼，然后，原地消失。
虽然这个比喻，乱经常在说，但澄川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同身受，因为当他阻拦鬼卫君的时候，他悲哀的看着牛头马面正在处理现场……
“好吧，你说的对，他们都是搬运灵魂的工具！”说这句话的时候，澄川义愤填膺的看着牛头马面带着最后一个灵魂，回地府。“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
乱微微一笑，懒懒道：“行了吧，刚才那个人没有恶意。”
“你知道？”澄川挑眉，心想，我刚才打得那么辛苦，都被人打进墙里了，也不见你帮忙我！
看着极其委屈的澄川，乱了然一笑。“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进去了，他的速度极快。”表情十分无辜，说着将手中尚没有融化的冰刃移到澄川面前。“因为他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雪女。”
小小的冰冷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华，此时气氛是华氏30摄氏度，足够一块冰在十分钟融化成一摊水渍。
雪女，终于下定决心了吗？阳光下乱轻轻抿起唇角，笑容玩味。
……
离开仓库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乱找了个随便转转的理由，离开了澄川的视线，其实有很多很多事情，不方便说。
宁静的河岸边，被月光打下呈现出粼粼的波光，似乎早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某人，甘甜的声音仿佛融化在烈日下的蜜糖。“呀，小楠楠你又在吃人了！”
清冷的月光下，露出少年洁白的上身，绿色的短发湿漉漉的散在两肩，乱站在河岸的对面，微笑着任少年打量。“哼！还知道回来。”少年不屑的撇开头，但身体已经开始向这里游过来。
乱坐在河边，微微的笑着，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哎呀，小楠楠已经长这么大了！”说着，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软发。
“哼！”少年歪头，躲过乱的手。“说了多少次，叫我河童少爷！楠楠是雪女养的那只狗，好不好？你是老年痴呆，还是健忘啊。”
这边，河童还在孜孜不倦的抱怨，那边，乱却突然陷入的压抑里，似乎一切都没改变，只是不过身边已经没有人再给你肩膀，借你靠。
“你这个死小鬼，我也说了多少遍，雪女走了，你就是我养的那只……河童！”她睁大眼睛，与他对视。
“啧！”似乎，觉察到她眼眶里的水迹，河童有些无奈的侧过头，随即，他冷冷一笑，穿过乱，看向她身后的浓重黑暗。“哈，你真是越来越傻了，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乱微微一笑，“姐姐我，这叫请君入瓮！”
“啧！”少年满脸被恶心到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河童无奈的翻了白眼。
“你知道就好，他速度太快，不限制他的行动根本捉不到他，后面的事就做不了，你说，我能不来找你吗？河童的小王子！”
乱甜甜的一叫，显然那声“小王子”让少年非常受用，他微微一笑，脸颊带着绯红。“真难得，你还有跟不上的速度。”
“这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不能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底线给泄了吧。”乱说的实属谋略，但其实她就是不愿做那体力活！
“这倒也是。”说完，河童微微一笑，双手猛拍水面，平静的湖面仿佛伸出千万只手，统一袭向乱身后的方向，紧接着，一个人影高高的跳出，仿佛一颗火箭马上就要飞向太空，而这时，所有的水手汇集成一只大手，纤细而有力，仿佛如来的掌心，将鬼卫君猛的从天上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摔倒的鬼卫君显然还处于迷惘状态，他只是跟踪，在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什么时候的时候，选择快速逃逸，紧接着身体周围，出现一个五角星的图腾，然后，身体似乎被冻住，等光芒消失的时候，鬼卫君已经四肢套上锁链，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动弹。
乱搓了搓手掌，与对面的河童击掌示意，转头，微微一笑：“好了，现在我们的地位统一了，你就算消失也没用了。”
而鬼卫君皱了皱眉。“算了，连束神都能随意使用的勾魂使，呵呵。”说笑着，少年一屁股坐在堤坝上，跷着二郎腿，丝毫没有理会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封印。“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然后，鬼卫君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魔鬼”的讪笑，尤其是乱，一头银色的长发飘在半空中，银色的眼睛格外阴森，恐怖。“只不过，是想让你当个诱饵罢了。”
……一旁的河童无奈的捂着额头，不忍去看乱如此破坏美感的恐吓。“谢礼，是肯定要的。”说着，便潜在水底，游走了。
“一个吻怎么样？”乱站在河边狂喊道。“你要的那个太贵了，我买不起啊！”
河童游着游着差一点呛死，好吧，就像人呼吸的时候容易呛到一样，河童也有呛到的时候，他回头，透过水面，看向岸边那笑容璀璨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缓缓的向更深的地方游去。
确认楠楠已经走远，乱这才微笑着转过头，笑得一脸狡黠。“考虑得怎么样？”
“好吧。”鬼卫君随行的点点头，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真正的用意。
澄川清了清嗓子，作了类似总结的讲话：“由于被害者都是流莺，所以，你要打扮成……”
“混蛋！”鬼卫君猛地起身，一拳挥向澄川。“要当妓，你自己去当！”
乱站子原地不动，有些无奈的揉着额头，看着困在光环里的少年，讨笑道：“关键是，雪女要找的是神气，而你刚好有那么一点，所以，只能你去当诱饵了！”
鬼卫君别过头，一脸别扭，而这个时候，突然看见一张诡异的脸，之所以说诡异，那是因为，乱奸笑的表情，就算是跟她搭档很久的澄川，仍感到恐怖。
“哦？”带着玩味的笑容，乱微微弯曲食指，原本束缚鬼卫君的蓝色屏障，突然撤去。“那么说，你是不会答应了？”仿佛再次确定般，乱看着鬼卫君的眼睛。
“澄川，你说呢？”乱抬头，看见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澄川，问道。
澄川皱了皱眉。“既然一向以仁爱著称的天界都不愿多管闲事，我们更没有必要。”
似乎非常满意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乱微微一笑，飞身一跃就站在了与澄川等同的高度。“既然调查结果鬼卫君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就去复命吧。”
澄川点点头，轻轻道：“我们装的想吧？”
乱微微一笑，强忍着笑意掐了澄川一下，就在两人转身的瞬间，鬼卫君突然挡在两人面前，狠狠的瞪着他们，最后妥协的叹了口气。“好！我帮忙！”
下一刻，乱转头，璀璨一笑。“哦？”声音轻佻，玩味无穷。
鬼卫君狠狠的瞪着乱，澄川的眼神毫无意外，一切都在两人的计划之中。“虽然，凡间不可能出现神明，但让她伤害人类，总是不好的！”
乱随手捏了束银发，静静的看着鬼卫君，眯着眼睛，活像一只狐妖。“是嘛？”她望着远处，遥远的灯火辉煌的城市中心，右手轻轻一指：“或许，你为了什么帮我们，还有第二层含义，不是吗？”
少女的声音仿佛咒语，又似沉沉的夜风，带着莫名的疲惫，而眼神又那么向往，让本来非常生气的鬼卫君，也不禁停下来焦躁的内心，安静的顺着少女的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在原本乌云迷雾的夜晚，在原本应该深邃的彼方，一团蔚蓝的天空，颓然的呈现在那里。
“看样子，这届的猎神之筵，会越来越有意思。”声音很小，带着淡淡的微笑，危险而魅惑，穿过澄川，望向更远的方向。
……是嘛。
其实，这个世上，总会有这个，那个偶然，比方说，就算是被评选为十大文明城市的雏菊市，也会有繁华颓废的不夜城，比方说，现在，鬼卫君所处的流莺区。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却保留了原本就是墨绿色的头发，只不过，此刻的头发已经被乱一剪子了结，只能勉强贴着脖子，白皙的脸颊，在混光的光线下，带着不一样的诱惑，在穿着暴露的少女面前，一一走过。
“喂！你看他，那是什么臭脸啊？”乱指着鬼卫君，对身旁的澄川义愤填膺道。
澄川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乱接着指责：“已经很给他面子，没让他当妓，只让他****，你看他还那个表情！”
澄川再次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敢让兽王之王麒麟去****的，恐怕三界之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安静，你看！”
顺着澄川所指的方向，正看见一个少女站在鬼卫君面前，低头说了什么，然后，鬼卫君脸色微变，右手缓缓的搭上少女的肩，转身，向人海密集的方向走去。
乱鄙视的撇了撇嘴。“你看，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澄川哭笑不得。“不是你让人家去****的嘛？”
“可是，我也没让他去嫖雪女吧。”语气颇为幽怨，但，抬头的瞬间，却又充满了玩味。“不过，好期待神兽的h啊！”
如果此刻有块豆腐，那么，澄川绝对毫不宜迟的就拿那块豆腐摔在溪涧乱的头上，好吧，虽然以前的溪涧乱是个拖油瓶，但总比现在这个腹内、阴暗、嘴巴不饶人的魔女乱，好吧？
“你就不能……”委婉点？
还没打算开口，便迎上溪涧乱迷惘的银眸，那双眼睛澄澈的仿佛纤尘不染的苍穹，仿佛前一刻吐出那些污秽词句的不是她本人一样。“呃，还是快追上他们吧，雪女的目标已经找到，大概不会放过鬼卫君的。”
“不是的哦！”乱带着笑意，看着澄川的眼睛。“雪女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神明，因为，凭借雪女的灵力，不可能感受到那人的存在，但……”
“你的意思是？”
——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鬼卫君！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吧！”
似乎，也就是在那一刻，有些东西才发生改变的吧。
只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不认真对待，如果不敢于承认，就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会被我们忽视，并且轻而易举，轻言放弃。
就像此刻，看着乱骄傲的，带着笑容的侧脸，澄川的心脏不止一次停止了跳动又加速了跳动，但，如果少年不愿承认，那么，请继续等待。
昏黄的光线，照在身着黑色低胸劲装的少女脸上，形成性感的曲线，而此时鬼卫君的眉毛皱了皱，只见雪女踮起脚尖，暧昧的咬着他的耳朵。
“亲爱的，你也在寻找神女吧？”雪女妩媚一笑，在外人看来是调情，但在他的眼里却好似浓浓的警告。
“不——”
食指暧昧的贴在鬼卫君的嘴上，黑色的长发幽幽的扬起。“先不要否认，我们先来场躲猫猫，怎么样？”
“什么意思？”
雪女有意无意的看向溪涧乱的方向，声音故意放低。“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吧。”
鬼卫君皱了皱眉，感受着身后紧盯着自己的乱和澄川，狠狠地说道：“对！”
雪女依靠着他的肩膀，白皙的脸颊完全埋没在黑发里，让人看不见表情。“呵呵，你尽管跟我走就行了，勾魂使还在后面。”
“这么说，你们很熟了？”鬼卫君突然对他们来兴致，从第一次见面澄川精粹的神力，再到乱不用咏唱，便施加的顶级封印，还有他们俩人今晚精彩的黑白对唱……
隐约觉得雪女叹了口气，挎在他胳膊上的手臂，也异常收紧了些。“溪涧乱那个混蛋！从我死的第一个丈夫开始，到现任的丈夫，竟然那每一任都是她来勾的魂！所以！看到她，我就知道我的丈夫又要死了！”
鬼卫君抿了抿唇。“按理说，你们应该势均力敌啊，毕竟还只是个勾魂使嘛。”
“势均力敌？”雪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知道，当年她还是人类的时候，仅有12岁，就自通鬼道，徒手杀死了一寨的山贼，也正因为那件事，才被阎罗王看中当了勾魂使，不知道这几年她怎么了，要不让早就接任阎罗殿了！”
听着雪女义愤填膺的表情，鬼卫君挑了挑眉，想起从接触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不可估量的事情，诡异的点了点头，似乎锁定了目标似的，点了点头。“是嘛。”
看着少年沉思的表情，雪女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黑暗胡同，艳丽的红唇在光线下，闪着耀眼的光。“亲爱的，我们来谈一场交易，如何？”她高傲的扬起唇，眼神透着淡淡的沧桑与深邃。
似乎很满意雪女的全盘托出，鬼卫君低头，也学着雪女那样抿起了唇角，你看你看，同一个世界的人，果然比较好沟通，是不是？“哦？那你说说，什么交易？”说着，右手缓缓抚上少女的****，而左手刚好将少女拦在自己的臂弯里，神情暧昧。
“是肉体的欢愉，抑或是……”他在她耳边低吟，宛如黑暗的恶魔，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仿佛毒品般，让人迷惑。
雪女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杀意，但转瞬间，又是那颠倒世界的媚笑。“呵呵，我可以当成这是信使大人对我的隆宠吗？”
鬼卫君的眼神微抿，眉宇间透着森然的杀意。“信使？”左手迅速握住雪女的细颈。“你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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