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亲芳泽
皇上前往骊山温泉宫避寒,特诏寿王妃侍驾。
高力士特意驱车前来接寿王妃。
华丽的车辇上,寿王妃却是一脸的惊慌和不悦。
在上车辇之前,她看到寿王惊异和不解的眼神,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频频召见自己的儿媳呢!但是,不去,又不行,他可是一国之主,不去,就等同于抗旨。
左右为难中上了车辇,她的心里,却是充满了矛盾和困惑。
一路上,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深深的隐忧。
高力士打量着玉环的脸色,有些惶恐的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
静默了许久,这才开了口。
“娘娘,这车辇本不该老奴和你共乘,可老奴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说与娘娘,还望娘娘莫怪。”
“你说吧。”玉环不温不火的说。
“百世修得同船渡,千世修的共枕眠。老奴在宫中伺候皇上几十年了,还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位王妃如此体贴,寿王妃要珍惜。”
“皇上的光芒如丽日经天,大唐天下富足久安,而唯独皇上自己,卧榻之侧,空空如也。寿王妃就不能体恤一下,其间的苦衷?”
玉环将声音压低,“高公公,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感恩,可是,玉环的身份是寿王妃,怎么体恤?还望公公能明白我的心思。”
高公公立即诚惶诚恐,“我们不谈这个,老奴只问寿王妃一句,你对皇上有意吗?”
玉环心里咯噔震了一下,忽而又疼了一下。只呆呆的望着高公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要回避,你知道老奴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皇上的年龄有妨碍?”
她摇了摇头。确实,无论是马场上的驰骋,还是擂鼓时候的意气风发,他都不像是个年已半百的人。
“那就是说,你还是喜欢皇上的!不是作为臣子晚辈,而是作为女人的喜欢。”
“老奴没有为难你吧?”
玉环又摇了摇头。
“没有。可是我还是希望公公能明白我的心思。如果我要是那样的话……”
“唉——”高公公不以为然的切断她的话,“老奴跟随皇上几十年,你虽为寿王妃,但在我的眼里却还是一个孩子。你的那些心思,老奴怎么会不明白?”
“叔父是作儒学的,我从小跟他长大,将他视作生身父亲,皇上去年还曾昭命,追尊孔子为文宣王。皇上是想以儒道教化天下。可,我这么能做这样违背伦理的事……”
“你说的没错。皇上就是想以仁道教化天下,老奴早就知道寿王妃的继父杨玄璬是一个大儒家。也许今后皇上还会让你的父亲主管国子监呢!”
“公公说的让我有点糊涂了,难道皇上会因为我……”
高力士点点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第一。这没错吧?”
“对于你和寿王殿下来说,还要加上孝亲,老奴读书少,是个粗人。但,老奴想,这也合乎孔子之道吧?最重要的是,皇上对你动了真心呀!”
动了真心?
什么叫动了真心啊!
寿王妃满心踌躇,正费力思索,没料温泉宫就已经到了。
山门打开。
高公公引她进去。
去的早了些,皇上还没有到。
玉环的一颗心,一直是七上八下。听了公公的那一番话,她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后宫的嫔妃们聚集在一起,露天而坐,中间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放着各色的干果和酒品。
大家谈笑风生,只独独寿王妃甚感不自在。这些女人中,无论姿色如何,但身份都基本相同——她们都是皇帝的妃嫔,而她,只有她一个——是皇上的儿媳。
玉环感觉到自己处境尴尬,一直沉默着。低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一个妃子靠过来,将她的手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一番,啧啧的叹起来。
“瞧瞧,瞧瞧啊。寿王妃这双手,全是肉窝窝,据说,人手的长短是与身体相谐的,可想而知,寿王妃的身体是一百个里边也挑不出一个来!”
“呵呵!呵呵!”——那女子捂着嘴发出一阵娇笑。
“姐姐过奖了。”玉环下意识抽回了手。
“老远就听到你们叽叽喳喳,在说什么呢?”皇上负手而来,一脸的恬淡平静。
“皇上!”——
“皇上!”——
众人忙起身行礼。皇上袖子一扬,说“免礼、免礼。”
“俗礼都免了,大家都坐吧。说着,他坐到杨玉环的身边。”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王娘娘在夸寿王妃的手呢!”
“哦?既然你们都看了,那朕也看看。”说着便将手按上寿王妃的手上。
玉环迟疑着,不肯将手抬起来。
“寿王妃不必羞涩,只管让皇上看就是。”王娘娘在一旁说了一句。
被她这么一说,玉环紧绷着的一颗心,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便将手一抬,轻轻放在皇上摊开的手掌上。
炽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将过来,惊的玉环的心一阵扑扑乱跳。
“嗯,白如玉石,直如竹笋,滑如苔藓,软如绸缎。必定是富贵之人啊!”
“皇上说的没错!寿王妃定是个有福之人呢!”王娘娘在一旁随声附和。
“走!到翠堤上看看。”
皇上全然不顾君臣的礼节,握住她的手不放。
玉环躲闪不过,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翠堤上,两个人相携而行。
皇上无限惬意,而玉环却是一脸凝重。
“寿王妃啊,还记得朕和你谈论过承天曲吗?”
“记得。”玉环低着头,回道,却不看皇上的脸。
“那个时候,你谈论起乐曲来,是妙语连珠,连朕都插不上话,现在为何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样的情形,父皇。”玉环故意将“父皇”两个字加重。
“怎么两样?不是同样的朕与你吗?”
她不说话,只是低低的看着被拉强行拉着的手。
静默了一会儿,皇上似意识到什么。将手一松,杨玉环忙戒备的将手缩袖笼里。
“现在一样了吧?”皇上问道。
“但愿是吧。”
玉环独自向前走了去。
顿了顿,皇上也跟了上去。
“你的话语里,透露了许多的不情愿啊?在谈论承天曲的时候,你对朕谈到提到了钟声,钟声铿,铿以利号,你说响亮的钟声代表了君王的号令,你怎么让朕相信,你的乐情和你的行为是一致的呢?”
“现在君主的号令对你来说,还有那么神圣吗?”
玉环点点头。
“依然神圣。”
“那就是说,朕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玉环不言语,只是低着头。
“伸出你的手,让朕握住。”
玉环不动声色,迟疑着不动。护着自己的手,像是一个女子在坚守着自己的贞操。
“君主的号令能召唤千军万马,却不能召唤一只芊芊玉人之手,这是什么道理?”
“杨玉环!”皇上忽然很生气的抓住她的手,“看着朕,看着朕的眼睛!”
“朕告诉你,朕喜欢你。你暂时不喜欢朕,朕可以等。但朕不会放过你,一定要得到你!”
皇上激动的说着,胸膛不定的起伏,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
“在朕四岁的时候,被女皇武则天囚禁在暗室里,那个时候,朕就学会了等待和忍耐。那真是漫长而无尽头的等待啊,知道吗?看到你回绝的眼神和戒备的举止,你让朕想到了儿时等待的无望和茫然。你——知道吗?”
皇上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
玉环的心渐渐软了,化了,想不到大唐威风凛凛的君王,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不经意间,她的眼角也跟着淌出泪来。
“父皇莫哭,玉环也爱戴您,只是不愿天下人,天下人……”
那一句话,还未从朱唇中吐露,却被皇上凑过来的唇给堵住。
“呜……”
颈项交缠,****的舌尖探进她的嘴里,玉环抵御了一阵,整个身子就瘫软了。
皇上的吻,缠绵而深入,直抵她内心深处。
交缠许久,皇上才将她抱起,进了寝室。
帷幔交错。
芙蓉帐里,玉环玉肌半裸,****半露。
“玉环,你可真是一个妙人儿!”
皇上一身白色睡衫,半躺着凝视着玉环,而玉环却是****,他修长的手指在玉环的****上挑弄着。
“哼。”
玉环气哼哼的背过身,留给君王一个赌气的后背,色如白雪,滑若凝脂。
“哎,怎么生气了?”皇上从背后抱住她。
“都是陛下您,让儿臣儿媳不是儿媳,妃子不是妃子的!让玉环可如何是好?”
“玉环要发火了!冲着你这个害我左右为难的皇帝发火了!”
她忽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来,身上的丝缎从肩上轻轻一滑,便将上身半裸,凹凸有致,宛若一朵出水芙蓉一般。
“呵呵。”皇帝饶有趣味的观赏着她的玉体,坏坏的笑。
“陛下,人家都发火了,你还笑!”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叫朕陛下,你叫朕三郎就好。朕的小乖乖!”皇上说着就来抱。
玉环气哼哼的推开,撅起小嘴说:
“您真是!人家都发火了,也不问,也不理,反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玉环气的更急了。
“朕是在欣赏你的容貌和肌肤的纹理,你的样子亦喜,亦嗔,有种别样的风情。一般人发怒不会好看,而你,是一个例外。你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风情万种,朕喜欢你发怒的样子。”
“对了,你的小名叫什么?”
“芙蓉。”她稍稍平息了一下怒气道。
“那以后,朕就叫你芙蓉吧?”
满腹的牢骚无处发,他竟还提以后,这使得她更为难了。
“还有以后吗?陛下还想让玉环再以寿王妃的身份来侍奉陛下吗?”
皇上也静默了,望了望房梁,说:
“这个……朕不会让你做寿王妃太久。臣会在合适的时候,用一种合理的身份,让你到朕的身边来。”
说完,皇上啪的一下,在玉环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父皇……”玉环娇喘。
“别叫父皇,叫三郎……”皇上吻上她的锁骨道。
“三、三……郎……”
“三郎,这就吃了你……这朵小芙蓉……”皇上说着,将身体压在玉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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