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赐浴华清池
自从那天在千秋节上见过杨玉环之后,皇上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总让他放不下,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皇上,这是南方进献来果子,您尝尝鲜吧。”
高力士殷勤的将一盘子果子呈上来,皇帝抬眸间,只见那果子挨挨挤挤的码在盘内,每一颗呈流心状,紫红色,上有龟裂。
“这是什么果子?”
“回陛下。这是岭南送来的三月红,又叫荔枝。果肉甜美,陛下常常夜里不能安睡,含上几颗,对安寝有好处。”高公公细声细语的说着果子的妙处。
说的皇帝一阵心动,伸手捏一颗,轻轻将果皮撕去,露出洁白的果肉,那果肉晶莹剔透如白玉一般,放在嘴里,甜而不腻,滑爽可口。
“好吃!嗯,好吃!”玄宗连连点头,又连着吃掉几颗。
“放起来吧!一下吃不了那么多。”
“回禀陛下,这果子不能放。一日则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四五日则色香味尽失。”
“哦?那赶快给她拿去!”此话一出,皇上竟结舌半晌,怎么心里一急,将心事给吐露了出来呢。
高公公笑笑,佯装不知,细声问道:“陛下要老奴把这果子赏给谁?哪位娘娘有此殊荣啊?”
玄宗一愣,想想,这果子给玉环不合礼制,就是要赏,也该赏给后宫的妃嫔们,
一下就扫了兴致,“随便拿去,爱赏给谁就赏给谁!”
说着,拄着龙头拐上前,望着群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高公公只是笑笑,吩咐下人将荔枝撤下去了。
见主子心情因此不悦,高力士便走到玄宗皇帝身后,轻轻道:
“陛下不是要去骊山吗?寿王和寿王妃都会携驾从行。”
一听到寿王妃,圣上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高力士啊,朕姑且对你说了吧,那寿王妃真是个可人的美物!朕有心将她收到身边,只是不知道,她里外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都能……可朕的心思。”
高公公一笑:“陛下的妹妹玉真公主不是就在骊山吗?陛下不方便做的事,让公主代劳也未尝不可!”
“你啊,真是懂得朕的心思啊!”
皇上笑着道。
“老奴只是为陛下分忧而已。”高力士欠身说道。
“立刻传令,明日去骊山!”
“遵旨!”
高公公高声唱道。
骊山。
骊山山势逶迤,树木葱茏,远望宛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因此得名。山上景色翠秀,美如锦绣,又名“绣岭”。
清晨。
各皇子的妃子们,还有皇帝的命妇们,早早就到了山脚下。
站在高高的石阶之上,她们三五成群,着各色艳丽的衣衫,左右观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匹马拉着一顶素轿长嘶一声,在台阶处停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车上下来一个素颜女子,高瘦,一身道袍,头挽素髻,只以一根木簪固定,修长的眉目之间,一副看破世事炎凉的孤高之态。
人群自然闪开一条道路。
那女道士,自顾自的在闪开的路中走着,到杨玉环这里,忽然驻足,转过脸。
那样出众的容颜,使得她在人群里,第一个就将寿王妃认出来了。
“你可是叫杨玉环?”
女道士走过来问。
“是。请教大师法号?”玉环怯怯的问了一句。
“你来。我告诉你。”她朝着玉环伸出了手。
杨玉环伸出手去,被女道士携着。“我的法号是尚清。”
“尚清?莫非您就是玉真公主?”玉环一惊,问道。
“是。”女道士点点头。
真的是玉真公主?玉环惊奇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说,当今的皇上有一个皇妹,就在骊山修行,莫不是她……
想着,想着,玉环激动的禁不住手指微微抖起来,手心里全是****的汗。
正欲朝前走,却见门内走出一个宦官,手执浮尘,高声喊道:
“皇上赐各位王妃命妇沐浴!”
“走吧。”玉真公主拉着玉环的手,和那些命妇们一起进了华清池。
华清池,水汽氤氲,人至若临仙境。
池水清澈见底,水面上飘着鲜艳的花瓣,几根莲花侧在一旁,在荷叶的映衬下,格外水润娇艳。
女人们一个一个裸身下了池子,池水咕咕的腾着热气,滑爽无比。
“玉真公主,这华清宫可真好。这水也好。很滑,很细腻。”杨玉环从水里冒出半个身子,脸上挂着莹润的水珠,湿润的头发贴在脸上,转脸对玉真公主说。
“玉真公主?听你这么一叫,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道士了!”玉真公主宽容的一笑。
“那,玉环该……叫您什么?”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你叫我姐姐吧。叫法号怪怪的,我排行小,大不了你几岁。”玉真笑呵呵的掬起一捧水,冲到脸上。
“嗯……你是十八郎的姑姑,我还是叫你姑姑吧。”玉环询问似的说。
“也好。”
“这华清宫共分六门、十殿、四楼、二阁,五汤。这池子是最大的,但不是最好的。最好的要数芙蓉池,那是皇兄专用的。五汤里有莲花汤、海棠汤、太子汤、尚食汤和星辰汤,分别为皇帝、贵妃、太子、大臣们的池子。”
玉环连连点头,手臂在水中悠闲的荡着。
她环视了一下池子里的佳人们,个个香肩半露,****半掩,笑着说:
“姑姑你看,一下子如此多的去俏丽佳人在此沐浴,真像一片水芙蓉。”
环视四周,偌大的池子里,俏丽的女色争相嬉戏,笑声连连,玉环感慨道。
玉真公主一笑,扫了一眼玉环,见她秀丽的发丝湿答答的贴在雪白的脖颈上,风情无比,便说:
“依我看啊,最明丽的那朵芙蓉就当属寿王妃了!”
玉环娇羞的笑笑,手在小臂上搓搓,低下眼,说:
“姑姑又在谬奖玉环了!玉环从来没有见过姑姑这么美的女道士!唉,对了,姑姑,这些王妃和命妇们经常在这里沐浴吗?”
“不。那要看皇兄的心情了,他高兴的时候,才会赐浴。”
“那我们就让父皇的心情愉悦一些,不就可以总来沐浴了吗?”
“好啊,你喜欢吗?”玉真问。
“喜欢啊,如果……有十八郎在的话……”
玉真脸色一嗔,玉环立即收了话。
“你啊,一个做王妃的总是口无遮拦!”
玉环只是笑,之后,身子一沉,没入水底。
“寿王妃!寿王妃!你在哪里啊?”
玉真公主一下慌了神,四下在水里寻找玉环。
正着急,忽然水池里嘭的一声腾出一片雪白的水花,从水花李,钻出一个人影来,那女子一身水珠,秀发湿湿的贴在身上,双峰饱满,肚脐浑圆,裸露的肌肤光滑如鱼,她甩甩湿淋淋的头发,笑呵呵的叫:
“汩汩,我在这儿呢!”
玉真怔怔的看着,不觉失了神。而杨玉环却不以为意,一只手臂高举在空中,将池水撩起,清冽的水飞升,又落回水面。
“快来啊,姑姑,快来陪玉环一起玩啊!”
望着在飞扬的水波里的盈盈玉体,玉真公主,竟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个女子,实在是太美了,那全身雪白的肌肤,如一个白瓷一般,却又生的曲线玲珑,含妖带媚,让她一个化外之人,看了都有些心动,何况是男子呢……
怔怔的看了半晌,玉朕才说:
“姑姑不会水,你自己玩吧。”
出浴后,玉真公主直接来到老君殿。
那里,她的皇兄正在焦急的等候着。
所有的差役都已经被遣走,屋里,只有她和皇兄两个人。
“皇兄,你果然给了我一个好差事啊。”一进门,玉真公主便说。
“怎么样?看清楚了没有?”皇上很关切的问。
玉真点点头,“皇兄,你应该亲眼去看一看。”
“朕去看?那成何体统?”
“快说,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玉真坐下,悠悠的啜了一口茶,转脸看看一脸焦急的兄长。
“皇兄到底想知道什么呢?是她的臀乳腰肢呢,还是脾气秉性?”
“别让朕着急了,说说看,她由内而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小妹的眼光……未必能合上皇兄的口味啊?”玉真公主放下茶盏,故意卖关子。
“那你就说,只说你看到的!”皇上更急了,凑过来,催促着她讲。
“好。她的外表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艳而丰腴,至于性情,难以形容。任小妹怎么描述,对于寿王妃都是不公正的。”
皇帝在殿内来回兜转几番,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阔步到玉真公主面前:
“玉真,你要帮朕。”他忽然抓住玉真的袖子,恳切的说。
“难道皇兄真有什么打算?”玉真不解。
“朕想和她单独处一会儿。然后才能告诉你朕的打算。”
玉真淡淡一笑,说道:
“皇兄你差不多已经确定了,确切的说,是杨玉环这个女人已经让皇兄做了决定。”
“她让我做决定?”
“对,小妹见识过寿王妃的风情,也更加了解我的皇兄,自然知道皇兄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玉真一笑。
“嗯……现在确定,为时尚早,要知道,你的皇兄可是历经沧海的人啊。”
玉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好吧,皇兄,妹妹尽量帮你。不过玉真想提醒一句,寿王妃与瑁儿可是情深意笃啊。”
皇帝的眸子暗了暗,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嗯……知道了。”
马球场。
杨玉环一身红色胡服,迎风横跨在马上。
马场里,是两队男子,手握球杆,欢呼声阵阵,马蹄声阵阵。
玉环的马停在场地外延,初次上阵的她,有些手足无措,那马球杆左手握着也不是,右手握着也不顺劲。
“姑姑,玉环只会骑马,可并不会打马球啊。”马上的玉环有些为难的对玉真公主说。
“你既然会骑马,很快就能学会。只不过是手中多了一根球杆而已。”
玉真公主在马下安慰她一句。
“只管向前跑,初学者,能摆几个漂亮的姿势,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好,玉环试试吧。”
“驾——”两腿一加马腹,便冲进了阵营里。
墨色的头发随风轻轻扬在身后,玉环便一身的飒爽的英姿奔驰在球场里。
玄宗远远的望着她,心中无端涌起起一层热浪。
“寿王妃第一次打马球,姿势虽美,却不能击中要害啊。”
玄宗坐在阵外,望着不远处的杨玉环,悠悠的品了一口茶,对高力士说道。
“陛下何不亲自上前指教一番呢?”高力士道。
他这句话勾起了皇上的斗志,他从席上下来,纵身上马,转眼间冲到了阵营里,马纵到玉环的马身边,皇上道:“玉环,朕和你一起打!”
“谢父皇!”玉环朗声一笑。
她这一声谢,皇上瞬间似乎焕发了青春,全身顿时有使不完的力量。
骏马驰在玉环旁边,心里,突突的跳,却是美滋滋,甜腻腻的。
两人并辔驰骋,没多久,便见一只花球被玉环挥杆一敲,飞速旋转几下,飞进了球洞。
“哈哈哈哈!”——
“进了!进了!”玉环在马上雀跃欢呼。
“父皇,我们这就算是赢了吗?这马球好好玩啊,以后玉环还要玩!”
皇上笑笑。
“对,这就算赢了,而且我们必须赢。你既然喜欢马球,以后多玩玩也无妨。女子嘛,有几分刚劲之气才好。不要一味的柔,反而倒没意思了。”
皇上说完,便看牢她的眼睛,炽烈的看着她,那两道剑眉下的双眸,此时想是燃烧的两团火焰,看的玉环一阵脸红心跳。
奇怪,父皇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看她呢?那分明是瑁儿与她调情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父皇……难道?
不,不。这太荒唐了。
“父王,儿臣偶感不适,先行告退了。”
玉环面露尴尬之色,将笑容收起,对皇上说道。
“寿王妃病了吗?要不要宣御医瞧瞧?”皇上信以为真,一脸关切的问。
“不,臣下没病,只是稍稍不适,休息一下便好。”玉环拉起缰绳,做开拨状。
“那好,你去吧。”
玉环低着脸,灰溜溜的纵马返回。
皇上愣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第二日,应玉真公主相邀,杨玉环前往太真观。
太真观里,环境清雅,檀香缭绕,钟声飘渺。
到处是青翠的竹子和松柏,果然是个清静的场所。
“玉环,你来了?”玉真开门相迎。
“姑姑,你这里还真是一个清静的寓所呢!”玉环环顾四周感叹一声。
玉真笑笑,引着她参拜了老君的画像,便直接上了楼。
“红尘热闹白云冷,紫竹清静黄菊香。寿王妃啊,我们进去用膳吧。”玉真一边上楼一边说。
“就我们两个吗?”玉环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
“呵呵。”玉真公主一笑,“这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好处,什么体己的话儿都能说得到。”
在一张素朴的八仙桌子前,玉环坐下来。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蔬果和酒菜,只是无肉。
“我这儿全是素菜,不一定合你的口味,寿王妃将就一下就好。”
“我本来就喜欢清淡。无妨。”玉环答道。
正要用膳,忽然门口来了一个小道人,食指在门上暗扣了几下,示意玉真公主出去说话。
玉真起身,与那小道人在门外耳语一阵,回身进来。
“玉环,我这里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我出去迎一下。”
“那玉环还是先告退的好。姑姑的客人不是很特别吗?”说着,玉环不安的站起来。
“不用,你只要坐着等一下就是。”玉真公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哦。”玉环这才坐了下来。
没多久,便听到一个洪亮而刚劲的声音:“寿王妃的这身衣服是你母亲帧顺皇后的吧?”
玉环一转身,“皇……上?”
玉环战战兢兢的跪下,低着头看自己的衣衫,火红色大袖袍服,确是惠妃娘娘所赐,穿在自己身上,难道有什么不合适吗?
“儿臣拜见父皇。”
“回父皇,这衣服却是母亲生前所赐。”
“这衣服你穿着倒是别有一番风致。很美。”皇上欣赏的看了一眼玉环,说道。
玉环不言,依旧跪着,心却扑扑直跳。
“免礼,起来吧。”皇上挥了挥衣袖,自顾自坐入席中。
只是玉环一身的不自在,坐到席中,却无心饭菜。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一想到马球场上,皇上那痴痴的眼神,玉环心里就莫名一阵的慌乱,桌上的饭菜都要凉了,还不曾动一下筷子。
“皇上散朝后,在园中驰马,忽然想起我来了,就到我这里用膳。玉环,你不必拘谨。”玉真公主解释着皇上的来因。
“快吃啊。”皇上似乎看出了她的拘谨,立即拿话来催。
玉环支吾一声,勉强拿起筷子。
“寿王妃热衷音乐歌舞,不知道平时都喜欢什么曲子?”皇上将一口菜放进嘴里,问道。
“哦,婆罗门曲。”她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这才回答道。
“哦?!婆罗门曲是曲乐的极致啊!寿王妃真的通晓罗门曲?”皇上忽然来了兴致,谈到曲乐,他绝对是大唐少有的行家。
“回父皇,儿臣只是初学,根本谈不上通。”将嘴里的菜咽下,玉环淡淡回答。
“玉环,何必客气呢,上次你还建议说要改一改曲调,说是更合我们的口味。何必谦虚呢!”玉真插了一句。
“哈哈,说起来容易,改起来,却是不容易,婆罗门组曲,自成情调,属域外经典,没有相当的造诣,是改不了的,最后弄得,拆开容易,在组合起来就困难了!”
皇上忽然朗声笑起来。
玉环听得入神,适才的紧张也不见了,皇上果然是个曲乐高手,只一句话,就点到了修改曲子的关键!
“父皇说的对,这是关键,将异域的曲子掰开了,揉碎了,再将我大唐的曲目风格融入其中,创造出全新的风格和意趣——不是域外的,也不是大唐的,而是全新的,脱胎换骨的一种曲目。”
联想到新曲目的诞生,玉环眸中泛起了喜悦的光芒。
玉真看在眼里,笑道:“寿王妃,不如一鼓作气,给皇上跳一段婆罗门曲吧!”
玉环笑笑,有些推脱之辞:“只是,这一鼓作气,鼓又在何方呢?”
“好,朕不白看,为你擂鼓助兴!”皇上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架铜鼓跟前。
玉环点点头,满意的站起身来。
鼓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
咚咚咚咚——
玄宗不时回身凝视着玉环,只见她挥袖起舞,眸光闪烁,摆跨又扭腰,通身爆发一身野性,扬手间,宽大的袍袖子垂落,露出她白皙细滑的玉臂。
看得玄宗心里,一阵痒痒。
皇上似乎又回到了血气方刚的二十几岁年纪,看到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舞罢,皇上递上一块汗巾。
“擦擦吧。一曲跳下来,汗都出来了。”
玉环犹豫片刻,但还是接过来,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
“春夏秋冬,寒暑昼夜,水波起伏,山川交错,无不在这一舞之中啊!”
皇上看着她的脸,赞叹道。
“父皇的鼓更好。父皇恐怕是这大唐的一等鼓手了,那么飘逸,那么刚猛!”
玉环将汗巾递给皇上,回道。
“皇上——”
门推开,玉真公主和高公公一起出现。
“莫怪小妹打扰你们知音相合,只是……高公公来迎皇上了。”玉真公主道。
“皇上。”高公公躬身一拜,“到处都找不到皇上,老奴吓坏了,恳请皇上下次出行,一定告知。”
“呵呵,我随你走就是。”
皇上临行前,深情的凝望了一眼杨玉环,无限不舍的回身去了。
“力士啊,朕的心事恐怕就造就知道了。”
在回宫里的路上,玄宗皇帝叫住了高力士。
“陛下有何吩咐?”
“你曾经对朕声称,竭诚尽节,上达皇慈,这次,你打算如何替朕解忧啊?”
“这……寿王……”高力士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不要考虑寿王!”皇上果断地打断了高力士。
“力士啊,几天前,连朕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朕弄清了,朕的生活中不能没有杨玉环。你明白吗?不是一时,而是永远。”
“朕要杨玉环,办法你来想。但,要快。人生几何?朕等不了了。”
“皇上,真的确定了吗?可她是寿王妃啊!”
“朕不管。朕只要杨玉环,具体的事,你去想办法。”
“是。”高力士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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