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范阳起兵
公元755年,即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所部兵马,及同罗,奚,契丹,室韦等号称二十万人。以讨伐杨国忠,清君侧为名,在范阳起兵。
唐代历史上,一场影响深远的大动荡——安史之乱,就此拉开了序幕。
安禄山的叛乱,彻底动摇了唐玄宗李隆基的皇帝权威,也击垮了他那已经老迈的身体。
巨形青铜香炉里,火光四起,腾起的火舌,翻卷着,裹着浓烟冲向屋顶。
“玉环姐,你在烧什么?”阿蛮跑过来问。
“这不是胖杂胡送你的东西吗?怎么都全烧了呢?”
“阿蛮,安禄山反了。”玉环茫然而无力的说道。
“什么?反了?他是个什么狗屁干儿子!皇上和娘娘待他那么好,他竟然要反!”阿蛮恨恨的骂了一句。
“都别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娘娘。皇上请您即刻收拾一下,火速赶回长安。”门内进来一个宦官,急急的禀道。
“看来,那个预备举行的——安庆宗的婚礼也不必举行了。”玉环望着宦官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声。
半盏茶后,车辇摇曳。
华丽的仪仗队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不用的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往日的闲适,每个人都加快脚步往回赶。
“皇上,从骊山这么急的赶回长安,还是头一回呢!”玉环对身边的皇上说。
皇上不言,一脸焦虑和不安。
“臣妾听说,陛下已经下令处死安禄山之子安庆宗,还有他预备成婚的荣义郡主。处死安庆宗也就算了,可是荣义郡主那孩子……”
“不要再说了!”皇上一句话将贵妃顶回去,脸色铁青。
“朕愿意这样吗?如今只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了。”
玉环不敢再多言,皇上那张干枯而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怨怒和仇恨。
斜阳渐渐的向后退去。
没多久,随行的禁卫军燃起了火把,一路跑步前行。
即使是黑夜,大军的行进也没有停下来。
一个月后。
安禄山攻占了东都洛阳。占领洛阳之后,安禄山纵容士兵烧杀抢掠。
适逢洛阳大雪,皑皑白雪之上,到处是一片又一片殷红的血迹。
此时,大诗人李白正在庐山隐居,听说洛阳失陷,出门对着洛阳遥望,哀叹一声,可叹啊,那座繁华一时的京都,如今,却是落入贼人之手,遍地哀号,满目疮痍,禁不住一阵心疼,他闭目哀愤的许久,提笔写下一首诗《古风》
写完,将宣纸展在手中,喃喃的念叨着诗的后四句:
“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璎。”
想当年他写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时候,大唐是何等的荣华富贵,如今,却是满目疮痍,怎么能不叫人痛心!
诗人仰天长叹一声,关闭柴门,将桌上的酒葫芦拿起来,又是一通沉醉。
洛阳,陕郡相继失陷,朝廷军队退守潼关。
“皇上刚刚以失守罪,盏了高仙芝和封常清,此时,自然是心慌得很。”
昭阳殿里,玉花一身华服,和玉环同坐锦踏之上,两个姐妹再无心歌舞,只谈论着近日的国情。
“妹妹这么说,安禄山随时都可能称帝了?”玉花发出惊声高呼。
“是啊。形势紧迫,所以皇上打算御驾亲征,他的余威能顶的上三个军团。”
“皇上要亲自上前线?”玉花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
“是。”玉环肯定了她的话。
玉花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悠几下,“那京城里,谁当家?太子?”
“按照先例,当然是太子监国。”
“玉环,太子一旦监国,朝廷中枢就要全部移往东宫,而太子一旦掌权,那国忠必死无疑。他素来和国忠不和,这你也是知道的。”
“到时候,咱们杨家也会天塌地陷。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株连,如今,很多人已经对我们杨家恨之入骨了。”
“玉环,”玉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焦急的抓住玉环的手。“你一定要阻止皇上,都七十一岁了,还亲什么征啊!”
玉环一脸为难,在国事上,她从来不问的,但,这一次,似乎不同,而且是很不同。
“那些将军都死绝了吗?”玉花愤愤的骂了一声,朝地上飞了一口唾沫。
“玉环也不想让皇上去,可是,自叛乱以来,皇上内心痛苦万分,自感罪责深重,他想凭借多年的天子之威,亲总六师,扫灭叛逆。而大乱之下,也唯有皇上本人,才具有感动天下的号召力。玉环又如何能阻止皇上呢?”
虢国夫人拼命摇头。
“不,玉环,你要知道,皇上亲征之念,全是太子之流逼出来的,安禄山是借讨国忠而发兵的,朝廷内现在议论纷纷,还谣传我们杨家与叛贼勾结,皇上不堪这样的羞辱,才决心亲自上战场的。”
“所以,玉环,阻止皇上,就等于是保护皇上,一定要让皇上收回亲征的念头。否则,皇上危险,我们杨家所有的人,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玉环沉默。好久才说:
“玉花姐,你老是说别人对杨家恨之入骨,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玉环在宫里,常常听人说,杨家人借着我的名分,********,招摇过市,还屡屡触犯众怒,玉环也提醒过你们,可你们就是不听我的。”
“叔父说过,物极必反。杨家因为玉环飞黄腾达,但飞得越高,也就摔得越惨。”
“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玉花连连点头。“可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说的这道理,对解决危难何用处?”
一时间,玉环也沉默下来,静默了许久不说话。
“玉环,你得为你自己想想,皇上都什么岁数了,你能忍心,让他去亲征吗?
“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虢国夫人几乎跪下来,连声恳求道。
“你以为太子他会放过你吗?”
是啊,爱她的是皇上,疼她的也是皇上,而不是太子,一旦太子掌权,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敢想,也许情况会比现在的更糟糕。
思忖良久,她决定劝阻皇上,打消亲征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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