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非得已
“雷总,工地的李工头报告说,‘飞扬’的胡总叫人拉了几车建筑材料到工地,问是不是可以开工了?”秘书linda报告。
雷澈心里一惊。这胡飞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本来不是立场很坚定,说什么也不肯退步的吗?怎么会短短几天时间就改变了主意?更何况,‘飞扬’只是负责出资金,建筑、买建材的事情一向都是由他们‘远航’来办的,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莫非,他拉来了一批劣质的建材,想先斩后奏,认定了他雷澈会吞下这个哑巴亏?如果说这真是他的如意算盘,那么,他很乐意证明给他看,他错了。
从他读建筑系以来,深知道设计哪怕分毫的误差,都会导致致命的结果,他又怎会允许在他的眼皮底下,因为材质的劣等而出人命?他绝不允许!
“雷总?李工头在等回话呢。他说手下们已经好多天没工开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他可以立刻开工。”
“告诉李头,没我的命令不许开工,看来,我要亲自到工地去一趟。”对于胡飞这种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人,不让他看清楚‘远航’的立场是不行的。
雷澈带着秘书、建筑师一行人来到工地,看到胡飞正指挥手下把车上的建材卸车。看到雷澈,胡飞走了过来。
“雷总,第二期资金我全部买成建材给你们送了过来,赶紧叫工人们开工吧,可别耽误了工期。”嚣张冷淡的嘴脸被取代,换成了一副热络积极的面孔。无论什么面孔,一样的恶心。
雷总向身边的建筑师dick使个眼色,dick点点头,走到建材面前,开始检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胡飞立刻拉长了脸。
雷澈轻笑着走到胡飞身边,有礼而客套。“没什么意思胡总,例行公事。”
几分钟后,dick神色凝重的在雷澈耳边说了几句话。笑容渐渐从雷澈的唇边隐去。果然被他料中了,这就是胡飞的如意算盘。“胡总,真糟糕。你的手下买建材的时候没看清楚,居然买了劣质货色。”
“是……吗?”
“对啊,真是不幸。这批建材看来要你再车回去了。”雷澈的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的同情成分。
胡飞的脸色阴暗,咬牙切齿,仍然做垂死挣扎。“雷总,你……看错了吧?”
“不会喔。”雷澈指着dick。“他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建筑师耶。”
“你……”
“胡总,这些买建材的粗活,留给我们做就好了。”言下之意是,你只要负责把资金送到就万事OK。
“哼。”胡飞冷哼一声,命令手下把建材装回车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子,两公司关系更僵持了,第二期资金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雷总,就这样得罪了胡飞,不太好吧?”秘书linda不无忧虑的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为了讨好胡飞,破坏我们公司的原则。”dick很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也不会纵容任何犯规的人,这就是雷澈欣赏他的原因。
“你们忙自己的吧。我得先去跟董事们报备一下。”想想就头痛,一切利益为先的董事们一定又会捶胸顿足,惋惜失去了赚钱的机会。
或许可以告‘飞扬’违反合约规定。依靠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是唯一的办法吧?让人头痛的是,董事们全票反对诉诸法律,担心会因此而影响公司的声誉。一群老古董!天哪,来个人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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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敲门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若有似无。
雷澈迷惑的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奇怪,秘书linda向来是跟她做人一样一丝不苟,敲门声永远只有三下。来人会是谁?如此的犹豫。
“进来。”
长时间的迟疑,久到雷澈误以为自己幻听时,门打开了,是宋欣然!
“有事吗?”看到这个女人,雷澈根本不想有任何好脸色。
“雷总。我……我……”
宋欣然的欲言又止和她脸上的严肃凝重让雷澈的心一抖。直觉,和他有关。“发生什么事了吗?”
“雷总,对不起。”宋欣然惊慌的手抖,面色苍白。“真的对不起。”
“什么事情直说好吗?我又不会算命,你这样哭我也束手无策啊。来,坐下慢慢说。”
宋欣然无措的紧抓着衣角。“前晚我跟同事在pub玩,大家说到你,很好奇你有没有女朋友。我……我只是一时嘴快,说你有女朋友,还说了些泄恨的话。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被一个叫胡飞的听到,他把我带到包厢,说……说……”
“说什么?胡飞说什么?”雷澈立刻站起来奔到宋欣然面前,揪起她。完全顾不得眼前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他说……他说他一直不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苦无对策。这下子他知道你的弱点了……他说,他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欣然哭的稀里哗啦,脸上的妆糊成一团。
胡飞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想要拿女人下手。这样一来,晨曦身边就充满了危险,他绝对不能让晨曦受到任何伤害。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保护好最爱的女人。
看到雷澈的沉默,宋欣然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哭到失声,几乎崩溃。
“雷总……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只是想发泄发泄都会惹来麻烦。对不起……不过,不过胡飞问我你女朋友叫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我真的没告诉他……你相信我,雷总,我……胡飞找过我之后我就慌了,我就知道大事件了。我不敢跟你说,我怕失去工作。可是我又担心,担心不说的话会铸成更大的错……”
“雷总,我看,胡飞他并不知道谁是你的女朋友,所以这件事情应该还不至于无计可施。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愿意弥补。我可以扮演你的女朋友,我不怕危险。即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我应得的。”
雷澈深吸一口气,用力的闭了闭眼,等到心里的惶恐逐渐平复,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别这么说。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无辜的人去冒险。”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是不是?”
“何止原谅?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你不说,我想,危险就真的来了。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的走投无路,无计可施。真的很谢谢你。”
“谢谢。”宋欣然此刻才有多余的力气去擦一把眼泪。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晨曦和千语,我不想她们担心。”
宋欣然点点头,却很为雷澈的处境担忧。“对了,我听胡飞跟他手下说,要买窃听器什么的,可能想监视你,你自己小心。”
“嗯。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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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胡飞毕竟是个黑道人物,什么下三流的手段都可能用到。避无可避。如果说胡飞要监视他,那么,任何跟晨曦的接触都有可能会为她带来麻烦,所以,眼前先要做的,就要当她是陌生人。
但是,这样一来,会伤到晨曦的心,他不想,一千一万个不想。然而,又有什么能比她的生命更宝贵呢?
正茫然无头绪的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
“是我。”路晨曦柔美的声音传入耳膜。“在忙吗?”
“没有,我……”不行!也许现在这部电话已经被安装了窃听器,如果他表现出和她的亲密,会为她带来杀身之祸,绝对不能。“对啊。”
“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不想吃。”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对啊。接到你的电话心情怎么会好?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吗?你很烦耶。”
路晨曦鄂然,不敢相信雷澈会这样跟她说话。一切都跟三年前一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的他又象变了个人似的。也许,他又有苦衷了吧?路晨曦为他开脱,颤抖着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啊,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突然发现我很讨厌你缠着我。”
电话另一端的沉默和强忍哭泣的吸气声让雷澈绞痛了心,让她伤心,他的心更痛。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硬起心肠,继续演戏。
“没什么要说的我要挂电话了,别再烦我了。”没有勇气说更多伤人的话了,雷澈只能草草的结尾,挂了电话。
他现在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晨曦平安。他没有想到会把她卷入这场商业战争里,他更不希望她成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的牺牲品。
如果一定有人要牺牲,让他来吧。
尽管已经做好了一个人奋战的心理准备,但是当雷澈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尾随在他车后阴魂不散的红色法拉利时,仍然惊出一身汗。他从来没想到,这种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镜头也会被自己真实的遇到。
如果说,他在看到自己被跟踪时只是惊吓,那么,当他看到守在他家门口等得楚楚可怜的路晨曦时,就是愤怒了。
这才知道下午电话里他的恶言相向并没有吓退她。
“你还来找我干嘛?”雷澈一开口就凶得要死,他忍着心痛把她拖离了危险,她却奋不顾身的再次扑了进来。他怎能不生气?
路晨曦被他的怒吼吓的一惊。“我……我担心你。”
“担心个什么鬼啊,谁需要你担心了?你赶快回家吧。”话说完,雷澈打开门就进屋,丝毫没有多停留的意思。
“雷澈……”路晨曦拉住他的衣袖,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雷澈没有说话,用力甩开她的手。路晨曦被甩开的手在空中抓了抓,之后握紧。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苦衷了?你可以跟我说。我……我可以接受,什么都可以。真的!我不怕你病入膏肓,不怕你一无所有,不怕你巨债缠身。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想守在你身边,不管多久,即使一天,对我来说也是永恒。”
如此感人的语言一点一滴灌溉进雷澈的心里,几乎浇灭了他所有的理智。
不行了。所有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所有建筑好的冷硬即将倒塌。雷澈用力的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坚持。他不能,不能心软,不能拥抱她安慰她,他不能!即使日后雨过天晴,晨曦依然不能原谅他,他也顾不得。他只要她安全。
“是不是我有苦衷,你一定会帮我?”
“当然……当然。”路晨曦很开心,开心雷澈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如果,你可以不再缠着我给我造成困扰,我就没有苦衷了。你可以帮我吧?”
路晨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雷澈吗?这还是那个温柔深情的雷澈吗?以前即使是两人吵架,他气极的时候都不曾跟她说过这么绝情的话。可现在……这说明了什么?不爱了吗?
但是,不爱就要这么狠心吗?不爱就要让对方痛苦吗?不想掉泪的,不想表现出懦弱的,但是,眼泪却决堤似的奔涌,哭得她几乎难以呼吸。雷澈,雷澈,雷澈!他的名字反复纠结在胸口,绞痛了她的五脏六腑。
路晨曦踉跄着奔下了楼梯,逃离了她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的现实。而雷澈,心痛的不能成言。他狠狠的捶向铝合金门,借以平息自己的心痛。可是,任他再捶打千次百次,都不能平复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心痛是必然的,值得的!雷澈安慰自己,给自己坚持的勇气。
泪水越擦越多,模糊了双眼,连路都看不清楚。路晨曦只能蹲下身子,深吸气缓和情绪。她抱紧自己,脸埋进双臂,不再徒劳的想要拯救水灾。
结束了吗?明天,又要面对另外一个三年的等待?或是更久的永远?如果说,老天注定她和雷澈的缘分只到三年前,何必又给她短暂的甜蜜让她幻想呢?她本来已经心如止水的认命了,可是,她知道了雷澈的苦衷,知道了雷澈的深情,她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谁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雷澈,他到底在想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既然会有今天的绝情,为什么又要给她昨日的深情?是好心的想留些回忆给她吗?可是,他该知道,事到如今,这些回忆只会让她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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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曦趴在窗台边,呆呆的看着已经发芽,逐渐长大的铃兰花幼苗。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再来。花已经起死回生了,为什么她的幸福却逐渐远去了呢?
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雷澈突然间就象变了个人?为什么这样的悲剧又要在她身上上演?
她的心,要碎几次才是个尽头?对爱情,她要被伤几次才能够免疫?对雷澈,她要经历几次痛苦才能够忘记?
“晨曦?怎么今天没去约会吗?”叶千语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路过路晨曦的房间,看到她一个人在发呆。她还以为日后只会见到连体婴呢。
“呃……是啊。”
听出路晨曦语气里的哀怨。“怎么了?和雷澈吵架了吗?”
吵架?应该说分手吧。不对,不是分手,是她被甩了。被同一个男人,以同样的绝情,狠狠的甩了两次!
她承认自己受伤了,伤得比第一次更重。他把她从地狱里拯救出来,给了她希望,承诺她未来,却又在她幸福的晕头转向时再次狠心的把她推进了地狱。
一个人,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她就是太傻,太笨,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此时此刻,她被这锥心刺骨的绝望压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心痛,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心痛……
看到路晨曦没有说话,叶千语疑心的嘟囔着。“怎么都怪怪的?雷澈怪怪的,你也怪怪的。”
路晨曦心里一惊。“他……怎么怪怪的?”
“他现在跟宋欣然走的很近。两人总是关在雷澈的办公室里,不许人打扰。昨天下午,宋欣然进了雷澈办公室后,雷澈吩咐秘书帮他推掉所有的会议和约会。不知道雷澈搞什么,问他也不说。”
是了。这就是雷澈不要她的原因了。原来,对她的绝情是因为他把柔情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原来,这就是万箭穿心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她对爱情格外珍惜又全力付出,爱情仍然是说走就走?
“啊!晨曦……”叶千语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对不起啦。我的意思是说,上头肯定有大CASE要交给雷澈,所以他才会和宋欣然联系频繁,你……你别多想哦。你也知道,雷澈怎么会看上宋欣然呢?对吧?”
路晨曦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
“晨曦,不要这样。相信雷澈。”
“你去忙你的吧,我想静一静。”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是哀悼,是凭吊,也是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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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季度一次的股东大会。
按照惯例,大会主要是报告季度的业绩,各项工程的进度以及策划以后的发展。董事会的董事主席郭宇良做了最后总结。“没什么事情就散会吧,各项目负责人都盯好自己的CASE,随时向我报告。”
“我有话要说。”雷澈站了起来。
“你说。”郭宇良坐回座位。
“超级市场案一直拖延到现在都没有个正确的解决方案。拖下去无益。‘飞扬’就是抓住了我们的心理,知道我们‘远航’声誉好,名望高,不敢轻易诉诸法律。他们就是吃定了我们。我们不能再如此被动。”
董事们交头接耳,频频点头。这更给了雷澈说下去的勇气。
“本来我打算慢慢的攻破胡飞的心防,打场心理战。但是不行,现在他的所做所为已经严重危害到我和我身边人的人身安全。因此解决这件事就迫在眉睫。”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郭宇良也没想到对方会真的使用到黑道手段。
“首先,我们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合约问题。我知道董事们都不想打官司,不想闹上法庭给媒体看笑话。但是,是‘飞扬’毁约在先,我们没有任何理亏的地方,所以不用害怕什么。即使被媒体曝光,丢脸、惹麻烦的也只是‘飞扬’。”
“那么,你有把握官司会赢吗?”某个董事问。这是所有股东心里的疑问,他们最在意的,始终都是‘远航’的声誉、生意。
雷澈信誓旦旦。“当然。香港是个法制社会,有错的人必然会受到惩罚。官司结束之后,即使‘飞扬’再想拖延给付资金,法庭也会强制执行。”
董事们又一阵的交头接耳。最后由郭宇良拍板定案。
“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吧。”
“是。另外,我想报警。”
“报警?”董事们惊呼。“上法庭已经是破例了,还报警干什么?这种事,能免则免。我们不想看到有任何关于‘远航’的不利传闻。”
真是一群老古董。意识还停留在早期不愿意去警局,不愿意上法庭的古老年代。拜托,现在21世纪了好吗?人人都知道法律可以保障人的一切利益,难道他们这些出土文物都不看新闻不看报纸的吗?
唉,那些辛苦站在普法一线的工作人员,我替你们感到悲哀。
报警当然是为了保证晨曦的人身安全。他担心一旦上了法庭,逼迫的胡飞狗急跳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若是让董事们知道他们一点利益都没有,他们一定会全票否决。
有一点点的利诱是难免的。
“是这样的。胡飞曾经多次明示,希望我们偷工减料,以方便他从建材中牟取暴利。这样已经构成了犯罪。我想,如果我们报警,协助警方破案,爆料给媒体,经媒体的大肆渲染,我们‘远航’的光辉史上岂不是又多了光彩的一笔?”
董事们个个眼放亮光,开始幻想成功之后能带来多大的经济利益。雷澈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他们。于是,继续‘洗脑’。
“我们‘远航’不但信誉好,而且正直,正义,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与人同流合污,这么好的广告机会,这么好的质量保证,还怕没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上门吗?这个锦上添花的机会简直是百年难遇。”
经过雷澈这一番精彩的说词,董事们完全信服。“好!好!简直是太好了。”
“公司真是请对了你。”
“后生可畏啊。”
对于这一句又一句的夸奖,雷澈没半点感觉。唯一让他安心的是,事情终于可以有个解决,晨曦是安全的。
之后的事情发展,完全在雷澈的掌握之中。法庭经过几周的审理,对‘飞扬’宣判了强制执行令,责令‘飞扬’日后的每一期资金必须按期到位,否则法庭将以‘飞扬’的名义强制执行。除此之外,‘飞扬’还要赔偿为数不小的违约金。
在官司结束的当天,商业罪犯调查科便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把胡飞请去喝咖啡。并且对此案可能涉及到的受害人路晨曦、叶千语和宋欣然进行了24小时保护。直到案件解除,确定胡飞不会伤害人为止。
第二天的早报精彩绝伦。几乎所有报纸的头条都使用整个篇幅来描述‘远航’的出淤泥而不染,把‘远航’的正义夸张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飞扬’却成为真正的过街老鼠,在经历了赔偿违约金、按期付资金之后,又雪上加霜的要面临日后生意惨淡的境况。损失巨大。或许等到数日后,胡飞面前的难题都解决完从此一蹶不振也不是没有可能。
获得这样的‘双赢’,董事们个个笑逐颜开。马不停蹄的趁热打铁,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一再的宣扬‘远航’的正义立场以及日后坚持正义的决心等等。
雷澈对于这一切沽名钓誉的行为向来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