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幸福再来
“晨曦，一起去打网球好不好？”韦子彦牵着叶千语，两人穿着情侣运动装，那么随意的就诠释出幸福两个字来。
“对啊，一起去嘛。”这些天来，路晨曦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居然连SPA都没心情去，这实在反常的让人担心。不管去做什么，今天的目的就是让她不再发呆。
“不去了，好累。”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确实很大很大。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可能是担心她出错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上司黄佩雅居然仁慈的准了她请假。因此，她趁机把积攒的年假都休了。足足有一个月。
“累？”叶千语大叫。“喂，听说你从早晨9点发呆到下午3点，还说累？走嘛，去活动活动就会很精神了。”
这么卖力的怂恿她去打网球，可疑喔？难道是跟雷澈商量好的？但是……事情解决完已经一个星期了，雷澈始终都没找过她。
虽然她已经知道雷澈之所以会对她如此绝情，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是，她还是不能面对他。他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把她置身事外，难道在他的心里，始终不曾把她当作最亲近的人？还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经得起考验？
她只是想跟他分担，跟他一起承担。不管好坏，只想和他坚定的十指紧扣，微笑着面对每一次的波折苦难。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使全世界放弃了他，她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边，再多的苦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便自作主张的认定了她经不起考验！她是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路晨曦的沉默让叶千语误以为她在犹豫。“去啦去啦，出一身汗回来泡个好澡，包你睡的舒舒服服。”
“我真的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说完，路晨曦抱起糖果枕头，蜷缩进沙发里，开始冬眠。
叶千语和韦子彦无奈的对望，只能放弃。
路晨曦的气愤他们可以理解，但是雷澈的苦心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呀。但是他们似乎什么忙也帮不上。唉，不知道他们两人还要僵持到什么时候。这种低温空气她实在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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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了近一个星期，路晨曦惊觉人生实在不能这样蹉跎。只是，她原以为这次会象上次一样，虽然痛苦，但是仍然可以站起来继续自己的生活。
然而没有。她很消沉，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终于发现，当愤怒和思念同时存在时，会让人尴尬的不知所措。
强打起精神，逛街，给外婆买了很多吃的用的玩的。既然无所事事，就去看外婆好了。如果……外婆知道她又一次被雷澈甩了，会有多伤心？
来到安老院，远远的就看到外婆正坐在轮椅上在花园里晒太阳。旁边是……雷澈？！他细心的喂外婆吃东西，时不时的拿纸巾帮外婆擦拭嘴角。两人说说笑笑，感情好的象是他们才是祖孙两个。
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一直是自哀自怨自怜着，想着他时都是在气他。但是此刻见到他，心里的思念居然就这么疯狂的涌现，让她惊慌失措。
而雷澈心情好得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原来，难过的只是她一个。
她实在不想现在和他碰面，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还不能原谅他的绝情，不能理解他的不信任，不能认同他解决事情的方式……
于是，她选择做一个逃兵。趁着还未被发现，路晨曦转身狂奔。见到迎面驶来的计程车，连忙招手。
谁料想，在她手刚刚拉开车门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盖住了她的。路晨曦惊讶的转头，是雷澈！她心慌意乱的撇开头，不看他。
“我们谈谈。”
“我……我要去上班，我是……偷溜出来的。我现在必须回去了。”
雷澈笑笑，拉着她的手离开计程车，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走。“可是我听说你请了一个月假耶。”
这个该死的叶千语，不去做间谍真是国家的损失。
“晨曦，给我个机会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什么，我都知道了。”
“但是……你不能原谅我？”
“是的。我不能原谅你。所以，什么都不用说。我要回去了。”转身想离开，却又被雷澈拦下。
“我听千语说你在气头上，我知道我去找你你也不会见我，所以，我在外婆这里等了你好多天了。每天都来报到。看在我一片苦心的份上，起码让我说说我想说的话，好吗？”
路晨曦没有反驳，雷澈知道她妥协了，愿意听他的解释了。于是在她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迅速带她到安老院附近的‘summer’茶吧。
招来侍应生。“来壶百合花茶。”
“我这几天吃的好，睡的香，要百合花茶做什么？”
看着路晨曦黑的简直象个瘾君子的黑眼圈，雷澈笑得无奈。“不要赌气。”
“我哪有。”
“说认真的。晨曦，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也该知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才对你那么狠心，其实那时候，我也很心痛。但是我没有选择，事情来的太快太突然，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来不及让我知道，却可以让宋欣然帮你？”
“是她通知我的。”雷澈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路晨曦惊讶的瞪大了眼。她从来没想到，一直以来只会找她麻烦，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的宋欣然居然会帮她。
雷澈的手越过桌面握住路晨曦的手。“晨曦，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你也知道我的心一直都是只有你，所以，不要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这些天我都快疯了。”
“你还是不懂，雷澈，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我们不是该互相信任的吗？为什么每次有事发生的时候，你总是抛下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路晨曦死命的想要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却未能成功。
雷澈摇头。“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保护，我不想看到你受任何伤害。”
“你有问过我的感觉吗？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确定我愿意被你置身事外？”
雷澈眉头紧蹙，陷入久久的深思。“我……我承认我有些忽略了你的感受，只是我以为，你只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被保护的更好。”
“那是因为你没体会过被抛下的痛苦。第一次，你只留下一条简讯就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始终想不明白，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三年来，我简直就象个疯子一样，每天除了想你还是想你。”路晨曦抬眼看天花板，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毕竟是公共场所，她不想太失礼。
还是第一次听路晨曦说起这三年的痛苦，雷澈心痛的握紧了她的手。
“之后你回来了，我们解释清楚，又在一起。是很幸福，很快乐，感情比以前更好。但是我常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开，而是实话对我说，我一定会陪你度过最难捱的日子。等到终于明白只是医生的误诊，我们该是怎样的激动，又是怎样的珍惜？而这种相濡以沫的机会你始终没有给我，包括这第二次！”
“我不敢想象，这次我原谅了你，以后，我还要再被你抛下几次？我连向你证明不离不弃的机会都被你剥夺，这只能说明我不能被你信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雷澈连声解释，他不能忍受被晨曦这样的误解。“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让你难过，比让我自己难过还痛苦一百倍，因此，我才替你作了决定。我……”
路晨曦用力的抽出手。“我真的无法原谅。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你最好想清楚，你爱的究竟是不是我。”
“我不需要冷静，也不需要想，我很清楚，很明白，我爱的一直是你。”
路晨曦拿起包包，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望着路晨曦的背影，雷澈轻喊。“晨曦……”
这样温柔，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我不会放弃的，绝不会。”
这句话几乎瓦解了路晨曦所有的意志，但是她不能心软，她不想再被抛下。狠心的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而雷澈，想着路晨曦的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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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曦照旧抱着心爱的糖果抱枕坐在客厅里发呆，这一个星期以来，雷澈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她需要好好想想。
其实，最初的愤怒已经逐渐淡去，剩下的依旧是想念、想念、想念。尤其是今天，雷澈的好一点一点浮现在眼前。
然而，她还是很怕，怕再一次的被抛下。
客厅里不时的有人开门进来，关门出去，她不想看也不想理，她只是想静。但是，又实在不想在卧室待着，卧室里的铃兰花会让她脑袋打结，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想着雷澈，雷澈，雷澈。
因此，她只能霸占着客厅，当众上演她的怨妇戏码。
室友们似乎也都习惯了她的冬眠状态，见怪不怪的不再上来询问。这样也好，她可以一个人静一静。
“我进出N次了，你都保持这一种姿势，想不佩服你也难啊。”宋欣然站在沙发旁边，瞪着路晨曦。
“想吵架吗？改天预约，我现在没心情。”
“我真是不懂。你这样折磨自己折磨雷澈，有什么好处吗？”
“我才没有想要折磨他。”
宋欣然在沙发上坐下，无奈的翻个白眼。“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能够碰到一个这样舍命为你的男人，你偷笑吧。还怪他？”
这句话重重的砸在路晨曦心上。
“你知道吗？那天我刚告诉雷澈说胡飞在监视他，还窃听他的电话。你就打了过来，雷澈能怎么做啊？如果他不狠心的拒绝你的话，胡飞立刻就会找到你，之后拿你来威胁雷澈。他是黑社会耶，手段卑鄙又下流，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找几十个兄弟来玩弄你？你能忍受吗？”
她……确实无法忍受。而这些，雷澈都为她想到了，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但是她呢？给了他怎样的回报？不理他，不接他电话，说她不会原谅他！
“为了避免你被绑架，他只能选择狠心对你。他心里也痛。伤害了你，又要时刻想着怎么对付敌人，每天被跟踪，还要面对上司给的压力。这些你想过吗？”
这些，她真的不曾想过……她只顾着自己被伤害了，却忘记了雷澈是顶着怎样的压力来保护她，她这是怎么了？
“你很自私耶，只会想到自己被伤害了，你想过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吗？就是因为你的不体谅，他现在每天办公都没心情，我们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还不明白。”
是的，她很自私，她真的很自私。其实她早该想到，信任是双方的，她希望雷澈给予信任的同时，她也该全心的信任他。
只希望她明白的不算晚。
路晨曦瞪宋欣然。
“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你干嘛不早点对我说这些？害我难受了这么久。”
两人相视而笑，友谊逐渐滋长。
“你慢慢歇着，我去找雷澈。”路晨曦奔回房间换衣服。
雷澈，雷澈，你要等我，我知道错了，你千万不要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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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
长时间等不到回应，门打开。
“我不是说了今天不要来烦我吗？”来人也太大胆了，居然不等他同意就擅自进入他的办公室，雷澈火大的看向来人。却在看到路晨曦后惊讶的瞪大眼睛。
雷澈连忙站起来，惊喜的大踏步走到门口。“晨曦，你怎么来了？”
看着雷澈的颓废，路晨曦满心的酸楚。顾不得是在他的公司，也顾不得办公室的门还大开着，路晨曦张开双臂抱住雷澈，抱的紧紧的，似乎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她把脸埋进雷澈的肩膀，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泪水飙了雷澈一身。她真的好傻，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办公室外的职员好奇的往里探头，时不时的交头接耳。雷澈一手抱着路晨曦的腰，把她抱进门里，一手关上了办公室门。
抱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佳人哭得稀里哗啦，雷澈心疼的帮她擦掉泪水。“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路晨曦摇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我好。其实抛下我，你也很难过。你这么爱我，我却还不能体谅你……”
雷澈以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自责。一个多月了，终于可以抱她在怀里，吻她，终于让几乎满溢的思念稍稍得以慰籍。
“你能这么想，我很感激。但是这些天来，我也想了很多。那天你说的话，确实是我不曾认真想过的。这两次抛下你，我认为是为你好，替你做了决定，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连决定的权利都没给你，是我不好。”
“可能……我有点大男人主义，根深蒂固的认为，我的女人，一定要在我的保护下幸福的生活。尤其是象你这样看起来柔弱的女人，让我的保护欲空前高涨。我想，我应该学着去相信，相信我的老婆有足够的能力跟我一起分担所有。”
老婆……听起来，好幸福的名称。路晨曦晕陶陶的靠在雷澈怀里。“我想，爱情就是这样，一边爱，一边学。在磨合中找寻爱的最佳方式。澈，对不起，以后再有什么冲突，我都不会轻易放弃你。”
雷澈赞同的点头，更拥紧她。
是的，只要双方都有永不放弃的决心，天下又还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爱情？感谢宋欣然让她想通了，她差点错过他。如果真的失去了他，她真的会怄到吐血身亡。幸好……幸好还来得及。
“这些天，好想你……”
吻，雨点般落在雷澈的脸、唇、眉上，吻进了她所有心意，所有歉意，所有爱意。雷澈的理智叫嚣着，告诉他这是在办公室，他不能在这里就要了她。
他试图跟晨曦保持些些的距离，但是，她的吻越来越密，越来越热……数日来的相思，晨曦的热情，爱情的情不自禁彻底的焚毁了他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