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长的代价
“学长，你来找我？”接到楼下生活管理员的电话，欢欢踩着拖鞋就下楼了。
灿杰点点头，带欢欢到大厅藤椅坐下：“待会儿有人来给你道歉。”
啊？！给她道歉，没有人得罪她吧。
大门口走进来两个女生的生面孔，在欢欢跟前老实的垂头。
“廖欢欢，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这是怎么回事？欢欢茫然地看向灿杰。
柳灿杰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两张脸:“解释一下吧。”
“你桌上的小抄是我们写的，对不起，教务处我们已经说明情况了。”
“是你们做的?原因呢？我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平时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吧，怎么会有人要报复她？
“我们以后不敢了。”
“哎-你们别走啊。”欢欢想拉住他们，被灿杰阻止了。
“算了，她们明天就退学了，详细的情况不用知道，总之你不会被开除了。”
欢欢支着头，好吧，这种复杂的事情她也懒得管，当自己时来运转好了。
“学长，我上楼了，鞋子还没有换我就跑下来了。”
“嗯，艾薇！你也下来了。”灿杰看见楼梯上艾薇下来。
艾薇点点头：“怎么了？”
灿杰示意欢欢上楼，对艾薇说：“她不用被开除了，那两个人找到了。”
“姜岩的功劳吧，是什么人要陷害欢欢？”
灿杰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今天过来道歉的只是在桌上写小抄的人，至于到底是谁指使的姜岩没有说。”
“别刨根问底了，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校园里，怪恶心的。”
“姜岩勒令她们退学了，算是付出代价了。”灿杰笑笑，“我去和生活管理员说一声，一会儿姜岩和我去你们宿舍，我带了一些烧烤，可以在宿舍煨麻辣烫。”
“太棒了，冬天吃这个最带劲了，我上去收拾一下啊。”
“欢欢，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收起来，姜岩要来宿舍了。”艾薇从洗手间搬出拖把和扫帚。
“你别吓我，我的床怎么整啊？”欢欢本来是悠哉地睡躺椅上，听了艾薇的话，直接跳上床。
扫视欢欢万年不整的床铺，艾薇也没办法了。
“反正在姜岩的面前你本来就是没有形象可言的，你就乖乖地把本质暴露出来吧。”
“艾薇，你怎么可以这样啦，我总是把好吃的拿来孝敬你，结果就得到这样的回报？”欢欢不爽地打她。
艾薇连忙抱住头：“好啦，我只有一个办法了，现在想把那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整理掉是不可能的，只有用布盖住了。”
“对哦，我把我超级无敌可爱的老鼠床单拿出来。”暂时先遮一下丑，等岩走了再好好整整。
“我来了，帮忙把这个小桌子竖起来。”灿杰抱着一堆食材进来。
“岩，你来啦。”欢欢从床上下来，讨好地递上水。
姜岩看着她的床铺：“怎么搞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欢欢吃惊地看姜岩：“不会吧，我把衣服什么的都盖住了，这样你也能看见，岩—你能透视啊？”她的形象工程彻底宣告破产。
灿杰在旁边哈哈大笑：“欢欢，你这是不打自招，小姑娘家的连床铺都这么乱，以后没男的敢收留你的。”
“我才不怕呢，学长你老是危言耸听。”
“我说的是你墙上那些贴的什么鬼东西？都给我撕掉。”姜岩看着一张张明星帅哥的海报，怎么看都不顺眼，长成那副样子，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不要，他们是我的珍藏，很辛苦淘来的，岩你不懂它的价值啦。”欢欢一个劲的拒绝。
“你不撕我要动手了。”姜岩威胁她。
坏蛋！欢欢生气地和岩对望。
艾薇和灿杰相视一笑，灿杰拍拍欢欢的肩膀：“任命吧，等姜岩动手，那些海报一定尸骨无存。”
“下次我来的时候如果你又把他们贴上去了，别指望我吃你的便当。”姜岩一看欢欢贼溜溜的眼睛转着，就知道她想打什么注意。
“是，我知道了。”哀怨的点头，欢欢和她的那些帅哥告别。
艾薇看看时间，差不多要吃午饭了，怎么小洁还不回宿舍的？
“欢欢，小洁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哎，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的，打电话给她问问。”欢欢拿出手机。
姜岩按住她的手：“不用打了，学校有事情，她不会回来的。”
欢欢不解地看他：“岩你怎么知道？她和你说的？”
姜岩看向别处：“嗯，好了，我们开动吧。”
在嘻嘻哈哈的无忧时光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蓦然回首，自己已经长大了，校园里出现很多新面孔，不断有学姐和学长毕业离开，姜岩提前两年完成大学的学业，早已经在自家集团里做得有声有色，灿杰学长也在一家大公司谋职，好像很有前途，欢欢瞪着窗外的景色，觉得迷茫极了。
“欢欢，听爸爸的话，毕业后回家乡工作，算是回报家乡嘛，你一个人留在大城市，没有人照应，你妈妈也不放心。”
“爸爸，你别再说了，如果A市没有理想的岗位，我就回家，好不好？”
挂上电话，她的心情糟透了，投出去的简历就似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专业对口是挺困难的，可是小洁都收到好几封聘请书了。难道自己只能这么灰溜溜地回家，离开这里的朋友，离开岩？
“怎么样？你爸爸让你回家？”艾薇看欢欢的气色不好,担忧地问道。
“还是你好，在学长的公司，学长一定会帮你的。”欢欢埋头在被子里，郁闷死了。
“我相信你一定会等到的，别太急。”艾薇安慰她。
“可是我和你一起投的简历，你连面试都结束了，我一定是被刷下来了。”她不抱希望了。
“你学学小洁啊，她也被姜氏集团刷下来，不是也照样自信满满的。”
“那是因为她还有后备的，我看我还是准备打包行李。”反正岩也不喜欢她的，待下去也丢人。
“我是一只小白兔呀，我怕大灰狼……”
“喂？”有气无力地应声，她现在全身没劲。
“出来！”手机里传来言简意赅的声音，熟悉的磁性嗓音，现在听来却那么不近人情。
“干吗？我没有心情，你找别人吧。”勇猛地挂断电话，欢欢在心里替自己鼓掌，她真是有魄力。
“我是一只小白兔呀，我怕大灰狼……”
就知道又要打来！她要不要接？会被骂的吧，还是算了。
艾薇好笑的接起电话，
你别接啊—”来不及了，天要亡她，居然还被他听到，她会不会死无全尸啊。
“把那个迷糊蛋叫下来，我在楼下大厅。”姜岩一听见另一头那个不怕死的声音，怒气直线上升。
手机里的声音非常响，艾薇把手机递还：“听见了吧？还是赶紧下去。”
“呜……我已经够可怜了。”不甘不愿地爬起来，欢欢慢吞吞地拿包。
“你还是加油吧，别让楼下的火药弹变成火药桶。”艾薇在心里替她默哀。
一楼大厅，姜岩靠在椅背上，整个是兴师问罪的样子，欢欢躲在转角不想过去。
“你是乌龟吗？有够慢！走。”瞄到角落畏畏缩缩的身影，姜岩大步过去，拖着欢欢就走。
“哎，你轻点，我会痛的啦，就知道用蛮力！”
每次都是这么粗鲁，她身上的淤青都是他造成的，反正她找不到工作就回家的，祝他娶个母夜叉，天天打他。
“对你我已经很客气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把欢欢塞进副驾驶座，姜岩直接上了高速。
“你带我去哪里？”不会真报复她吧？“不就是挂了你的电话吗？你别乱来哦。”
“你知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接我电话的？接我电话的人只有诚惶诚恐的，只有你，迷糊蛋！”
“好嘛，对不起，你告诉我去哪里？我慌的啦，车子速度别太快。”欢欢紧紧抓住安全带。
“拐卖你很困难的，买家不容易找。”姜岩不自觉的放慢车速，“去吃饭。”
“不用破费了。”
“认识你到现在，一直在让我破费，你难道不知道？”
欢欢傻笑着低头，他说的也没有错啦。
“那我要吃寿司，旋转寿司！”昨晚通宵看了一本日本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经常带女主角吃寿司的，她口水流了一地了。
“以后叫你小强吧，生命力这么旺盛，而且一样少细胞。”
“别瞧不起人。”虽然她的确要被这个社会淘汰了，难道她要回家种茶叶？
“先生，两位吗？”
车子停在一家日本餐厅的门口，姜岩把钥匙甩给泊车员。
“找靠窗的位置。”
姜岩牵住欢欢的手，把张大嘴巴的欢欢拖到座位上。
“这家店装潢的太可爱了，岩，你怎么现在才带我来？”所有的窗户都是青草的颜色，外面看不见里面，每张桌子旁边还有粉红色的屏风，桌上竟然排着几个Q版的迷你娃娃。
“才开业，你喜欢我们以后常来。”姜岩给欢欢倒了一杯桌上已经放好的新鲜橙汁。
“今天我要吃多点。”回家乡后，估计自己不会来这里触景伤情的。
“说吧，发生什么事？”她的心事一点藏不住，有心事的时候脸上少了粉嘟嘟的红晕。
“我要回——”
“哎呀，这不是姜总？好久不见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欢欢的话。
姜岩抬头：“是王经理，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
王蒙梁握住了姜岩的手：“最近为了一个开发案忙的昏天暗地，多亏了你，否则我这经理的位置可没那么早坐。”当初幸好姜岩相信他，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仍然签了合同。
“欢欢，这是蓝阳外企的企划经理，灿杰就是在这家公司上班的。”
什么？蓝阳外企不是—
“你好，我是廖欢欢，灿杰的学妹。”欢欢迫不及待地说，“我两个月前投过蓝阳外企的简历的，可是没有音讯，你们的要求怎么那么高？”
“没有音讯？不可能啊，即使没有被录用，我们也会寄回执的，不可能让你干等。”王蒙梁不解地回答。
“真的啦，我都放弃了。”欢欢沮丧的猛塞一口鱼子酱。
姜岩示意王蒙梁离开，“你怎么没说找工作的事？”
“说了又怎么样？我想好了，找不到工作就回家，反正爸爸妈妈本就希望我回去工作的。”
“然后呢？”她想就这么走了？
“没有然后啊。”嗯，这个章鱼寿司特别好吃，赶紧多拿几盘。
姜岩一下拍开她的手：“你白痴啊，明天去姜氏集团报到！你吸收的营养怎么流不到脑子里去？”
“你少骂我，本来我是想和小洁一起报姜氏集团的，结果小洁被刷了，那我还有什么希望？”所以她干脆简历也没有投。
“你果然是个笨蛋。”姜岩挑了几个白饭寿司扔到欢欢的碗里。
“我不要吃这个，我要放鱼肉、沾肉松和裹海苔的。”欢欢抢过姜岩的碗，拿了自己喜欢的放进去，末了扔过去几个白饭团，“你喜欢的，给你好了。”
他果然是对她太好了，姜岩瞪着对面吃得没有形象的女人。
“哦，你待会儿不要忘了打包几份，给艾薇、小洁还有灿杰。”欢欢吃得没有空闲。
“你自己带！这么关心灿杰？”
“他是很照顾我的学长嘛。”欢欢的双颊鼓鼓的，活似一只可爱的小青蛙。
“不要吃了，回去了。”姜岩抓住欢欢的手臂也不管她手上还抓着寿司，直接带出门。
“晴时多云偶阵雨，是不是MC来了？”欢欢继续咀嚼嘴里的美食，好可惜，明天让灿杰带艾薇来吃好了，她还可以顺便蹭一顿。
“这么说，欢欢通过笔试了，但是两次面试都没有去？”姜岩想了一会儿，“好，我大概清楚了，不用抱歉，这不是你们的失误，王经理这件事请你保密。”
挂上电话，姜岩闭上眼睛，看来他该动手了，网开一面也没有什么改变不是吗？
“好了，你别喝了，喝醉了姜岩饶不了你。”灿杰抢下欢欢手上的酒瓶。
刚才接到欢欢的电话，让他来这个酒吧，没想小丫头一个人偷偷跑来买醉，人声鼎沸的。
“学长，我就要回家乡了，我们痛快的醉一场嘛，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欢欢迷迷糊糊地把头搁在灿杰的肩上。
“你说什么？怎么没有听你说起，好端端的干吗回去？”灿杰捧住她的头。
“我爸妈想我了嘛。”傻笑着又灌下一杯酒，欢欢彻底失去知觉。
“欢欢？欢欢—”虽然很想带回去亲自照顾，可是姜岩会灭了他吧，还是让姜岩来处理吧。
结账后，灿杰把欢欢拦腰抱起，带出了酒吧。
“她怎么样？”姜岩一个急刹车，停在酒吧门口，一下车就把欢欢抱过来。
“小丫头心情不好，喝醉了。”灿杰垂下手，手心残余的温度慢慢消失，他是该放手了。
“要我送你吗？”姜岩把欢欢放上副驾驶座，回头问灿杰。
“不用，我开车了，你小心照顾他。”灿杰捶捶他的胸口。
姜岩富含深意看着灿杰：“谢谢，你知道的。”
姜岩直接把车子开进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平时要加班他会住在这里。
“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姜岩从床上把欢欢抱着坐起来。
昏沉沉的脑袋很重，她好想睡觉哦，能不能别吵她啊。
“张开嘴！”姜岩干脆掰开她的小嘴，用嘴给她灌下去。
好难受，谁在欺负她？岩呢，有人想闷死她——
“苦！不要喝。”欢欢推开姜岩的脑袋。
“你的胆子是什么时候给养肥的？居然敢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揪住欢欢的耳朵，姜岩毫不费力让它180度转了半一圈。
疼死了，到底是谁在虐待她？
“叮铃铃……”电话铃音响起，姜岩看一眼欢欢，暂时放过她。
“喂？”
“你竟然这么对我？我喜欢你有错吗？”莫洁纤细的手指用力抓住听筒。
“看来你接到学校的通知了，以你的本事，拿不到毕业证应该影响不大吧，你既然敢挑战我，就应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廖欢欢有这么好，值得你和柳灿杰这么维护她？”
姜岩冷笑一声，最近的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欢欢被陷害作弊的事情，怂恿班上同学孤立欢欢，现在你又藏起欢欢的面试通知，莫洁，你以为自己有哪里比她出色？”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不要这么差别待遇，我会这么做吗？我也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你以为我愿意看见自己变得这么可憎吗？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我比廖欢欢更适合你。”
“我没有那么伟大，不需要你作此牺牲，以前的事我本打算不追究的，现在你是想逼欢欢离开A市，既然你做绝了，就别怪我，明天你马上离开，以我的能力足够让你在A市过不下去！”
直接撂下电话，姜岩懒得和那个女人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