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痴情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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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此时,余得江拿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钢笔,他将那纸和笔慢慢推到宁儿面前,以威严的口吻说道。

“做了丑事,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现在也不打算如何惩罚你,不过,你既然已经承认偷了那钱,就当着大家的面写一份深刻的悔过书吧!”

自从偷钱事件发生之后,宁儿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颓丧了。平时,除了用餐之外,他很少与母亲和余得江呆在一起,他总是尽力回避着他们。放学之后,他要么是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做功课,要么是到厨房里陪着爱真姐姐。可是,即使是在爱真姐姐身边,他也变得寡言少语的了。倘若爱真不问他什么,他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静静地凝望着她,他的眼神总是忧郁而凄凉的。最近两个礼拜,他的脸上从来就不曾出现过笑容,连一次也没有。

以前的宁儿是多么活泼、多么可爱!看到宁儿一下子变成这样,爱真简直是心痛极了!她暗自思索道,宁儿小小年纪,竟然变得如此沉闷、如此落寞,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呢?爱真也曾将自己的担心向太太诉说过,但是太太除了流泪之外,什么主意也没有。

爱真仍然不太相信真的是宁儿拿了那该死的五千元钱,说不定是那狡猾的余得江在其中搞了什么鬼呢!可是,倘若宁儿不曾拿走那笔钱,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当面承认呢?而且还写了悔过书!那可是白纸黑字的凭据呀!

如果真的是宁儿拿了那笔钱,他又用那钱干什么了呢?宁儿一向是个好孩子,他想必有某种正当的用途!虽然宁儿承认是因为玩赌博机输了钱才不得不偷取家里的钱来还债,但是爱真却不大相信他的这种说法。

事后爱真也曾当面问过宁儿,究竟他用那笔钱干了什么。可是,宁儿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他的确是用那钱还了赌债。

爱真知道,宁儿从来都很守规矩,每天放学后就会立即回家,从来不与其他男孩在外玩耍,他又怎么会去玩赌博机呢?

况且,宁儿与爱真姐姐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弟还要亲上几分,他平时与爱真姐姐向来都是无话不谈的。即使他真的玩过赌博机,也一定会告诉爱真姐姐的,又怎么会连续输了那样多的钱呢?

即便是真的玩赌博机而输了钱,他也可以私下里找爱真姐姐要呀,区区五千元钱她还是拿得出来的。怎么能够拿那余得江的钱呢?

爱真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问题,她决定要将此事查明。

爱真知道,宁儿有一个同学叫罗奇峻,他们俩在临渝第五中学时就是同班同学,后来又一起考入了临渝第一中学,相互关系极好。爱真思索道,倘若宁儿真的玩了赌博机,那个罗奇峻一定知道!

爱真悄悄找到了罗奇峻,她转弯抹角地向他打听有关情况。可是,罗奇峻的回答根本否定了宁儿玩赌博机的可能性。据罗奇峻说,他们俩因为家庭住址比较邻近,每天上学放学基本上都在一起,宁儿是根本没有机会独自去玩赌博机的。

那么,罗奇峻会不会撒谎而知情不报呢?爱真思忖道,对于宁儿和爱真姐姐之间的亲密关系,罗奇峻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倘若他知道宁儿曾玩过赌博机,理应不会瞒着自己的。

既然宁儿不曾玩过赌博机,那么那五千元钱究竟被宁儿用到什么地方了呢?而且还是冒着偷钱的罪名!

爱真陷入了沉思之中。

节日里的孩子们往往是最快乐的。因为,他们涉世未久,无忧无虑;他们还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艰辛,也多半未曾尝受过人世的悲欢离合。他们只知道,在节日里能够得到新颖的玩具、美味的食品、以及鲜亮的衣服;他们不知道、也根本就不想知道大人们整日里在考虑着什么、在为什么而忧愁。在节日里,即使是孩子们偶尔做错了什么事情,大人们也往往会假以辞色而不加追究。

然而,今年的春节宁儿过得一点儿也不快乐,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沉重的阴影之下,他已经连续两个春节处于极度的悲哀和忧郁之中了。

在余得江入住广德花园小区59号别墅最初几个月的时间里,宁儿与余得江的关系如同水火,动不动就会发生唇枪舌剑的口水大战。宁儿根本就不惧怕余得江。宁儿认为,这原本就是我的家!你这个半路上杀进来的妖蛾子凭什么以家长自居?你又怎么能够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我就是不听你的,你又能奈我何?

可是,自从偷钱事件发生之后,宁儿就像是被霜打过了的芦苇,他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了,他再也不敢和余得江针锋相对了。现在,余得江已经俨然成为了家里的君王,没有任何人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只要余得江在家里,他就会细心观察宁儿的一举一动;稍有不顺眼之处,他就会板着面孔说三道四,动辄施之以严厉的呵责。而宁儿总是默默地忍受着。宁儿瘦了,他面色惨白,目光也变得呆滞而无神。

他哪里还像个十五岁的孩子呢?他简直就像个萎靡不振的小老头!

叶翠容对此也是爱莫能助。既然自己的儿子干出了偷鸡摸狗的卑劣勾当,她还有什么脸面和余得江争论呢?除了软绵绵地劝说余得江息怒外,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暗暗地叹息而已。

目睹宁儿经受着如此惨烈的精神煎熬,爱真心如刀绞。她思量道,宁儿不能再继续如此下去了,必须尽快让他改换环境。

爱真想道,第一中学拥有设施良好的学生公寓,倘若让宁儿去第一中学寄宿,或许他的精神状况能够有所改良。学校里有众多的同学,他们都是同龄人,他们可以在一起学习、玩耍、交流,从而有益于宁儿的身心健康。

爱真将自己的想法及时告诉了太太。太太也一直对宁儿的精神状态非常担忧,因此她立即表示赞同。然而太太仍然心有疑虑,因为,既然余得江现在是一家之主,此事必须首先征得他的同意。可是,余得江会不会同意呢?

出乎太太的意料,余得江竟然是满口答应。其实,在余得江看来,既然家里少了一个眼中钉,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宁儿自己却似乎不想住校。

在宁儿的眼中,现在的家,已经如同坟墓一般地冷漠而沉闷。每次只要他一跨进家门,他就会感到无限的压抑和郁闷。宁儿也很清楚,爱真姐姐也同样非常讨厌余得江。既然自己有这种感受,爱真姐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离开呢?自己留在家里,还可以每日陪伴着爱真姐姐,还可以和她说说话,还可以给与她一些安慰。倘若自己贸然离开了,只剩下爱真姐姐孤身一人,她势必将陷身于无边无际的悲苦之中。

此外,宁儿还有另一个担忧。有一次他偶然发现,余得江看爱真的眼神似乎不对头,其中依稀充斥着下流而邪恶的色彩。在宁儿看来,那余得江实质上就是一头无恶不作的豺狼!他既然已经暗地里对爱真姐姐动了邪念,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乘虚而入!倘若自己继续留在家里,在关键时刻还可以挺身而出保护爱真姐姐。否则,爱真姐姐岂不是置身于孤苦无依的可怕境地?

宁儿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爱真姐姐。爱真感动地将宁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她一边抚摸着宁儿那柔软的头发,一边柔声告诉他,他不必为她而担忧,她完全能够保护自己。在前年11月29号的那天夜里,她不是曾经用一根粗木棍将入室偷盗的窃贼打跑了吗?倘若余得江敢于对她动手动脚,就让他尝尝那粗木棍的滋味吧!爱真还告诉宁儿,不久之后,她也会设法离开这个家而在本市另寻一份工作,她还可以每周和宁儿见面。爱真承诺道,她将永远不会忘记最最亲爱的宁儿,她将永远是宁儿的亲姐姐!

在爱真的屡屡劝导下,宁儿终于答应去第一中学寄宿。

宁儿去第一中学寄宿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身边没有了宁儿,爱真顿时觉得从未有过的寂寞和孤独,她整日里懵懵懂懂、仿佛六神无主似的,好像心里少了点儿什么。每日面对着余得江那假惺惺的丑恶嘴脸,她感到无比的厌恶和仇恨!

在去年7月份发现叶翠容和余得江之间的情人关系后,爱真就打算离开广德花园小区59号别墅。但是为了宁儿,她勉强留下了。在叶翠容和余得江正式宣布结婚后,爱真就越发希望尽早离开,可是她一直不曾付诸实施,这当然也是为了宁儿!她不能让幼小的宁儿单独去面对老奸巨滑的余得江、面对那残酷的现实!而现在,宁儿终于到第一中学去寄宿了,她再也不必继续在这个沉闷的房子里呆下去了。

爱真在四川南路的一家大型超市找到了一个收银员的工作,月工资仅仅800元。爱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继续留在广德花园小区59号别墅,她的月工资为1500元,并且由主人家提供食宿。超市的工资不但低了很多,而且还不能提供食宿。因此,每月800元的收入除去租房子的费用、伙食费用、以及日常花销外,就所剩无几了。虽然如此,爱真仍然决意要离开这个家,因为这儿的气氛令她感到窒息!

一天上午,余得江离开家去公司上班,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浏览着当天的报纸。爱真鼓起勇气来到太太面前,委婉地向她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太太闻言后大为惊诧!她不知道爱真为什么要离开。在她看来,这儿的活计并不重,工资又比别家的保姆高出不少;况且,她与爱真也已经相处了三年多,不但相互间已经非常了解,而且关系极为融洽。既然如此,爱真为什么还要离开呢?到哪儿能够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呢?

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太太问道。

“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你在这儿不是很好吗?”

“是的,我与太太的关系一向很好。说实话,我也舍不得离开太太。可是,我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一辈子当保姆吧?所以我还是决定离开!”

太太低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迟疑地问道。

“或许,你之所以要离开,大概是因为余得江的缘故吧?我知道,你和宁儿都不太喜欢她。”太太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缕淡淡的悲哀。

爱真看了一眼太太,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太太的问题,只是重复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您还是让我走吧。”

太太低声叹了一口气,她似乎有些儿伤感,继而说道。

“我是从心底里舍不得你走的,可是我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终究还是要离开我的。”太太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她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茶,接着说道。“我心里明白,你之所以要走,一定是因为余得江!说实话,我最近觉得,我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在婚后似乎变了很多。可是我……”太太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爱真没有说话,她心中想道,若不是你急匆匆地嫁与那可恶的余得江,又怎么会落到今日如此地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不但对不起先生,还害得宁儿有家难回。若非你引狼入室,我又何苦急着离开这儿呢?爱真本想奚落她几句,但看到她那悲悲戚戚的样儿,就没有开口了。

太太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倘若宁儿回来,见不到你,他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这一点我已经考虑过了。我虽然离开了这儿,但我会在本市找一个合适的工作,我还是能够常常见到宁儿,也可以经常来看您的。”爱真平静地回答。

叶翠容已经意识到,爱真去意已决,大概是难以再挽留的了。想起这几年相互间的朴实感情,想起爱真对自己和宁儿的百般照料,太太百感交集,她的眼眶中充满着泪水。她紧紧地握住爱真的手,动情地说道。

“爱真,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但实际上与姐妹又有多少区别呢?我知道你是因为余得江而要离开的。这样好了,我不阻拦你,既然你不想面对他,我又何必再勉强你呢?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能不能缓一段时间再走呢?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另寻一位合适的保姆。况且,你夜校的课程不是到夏天才结束吗?你即使打算另找一份工作,也要等到拿到文凭之后呀!求求你了!”

爱真一时语塞,她思念道,太太对自己一向很好,从未把自己当下人看待。既然她要求自己再多留几个月,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她呢?

于是,爱真暂时打消了离开广德花园59号别墅的意图。

最近几天,姚派派感到有些儿心神不定。她正在考虑一个重大问题,她必须很快做出抉择。

姚派派于7年前毕业于河西大学经济管理专业。她祖籍临渝,父亲是临渝大学文学院的一名教授,从事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研究,在省内颇有名气,兼任省禅宗研究会副会长;母亲是临渝市第二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姚派派是家里的独生女,所以毕业后就听从父母的建议而回到临渝,应聘来到《易平医药品贸易有限公司》担任总经理秘书。

姚派派虽然容貌平平,但她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体态凹凸有致,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出高贵而典雅的气质,因此,追求她的男士不乏其人。可是,姚派派的眼界似乎很高,对于那些追求者们她总是不屑一顾,因而她至今仍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