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痴情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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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上午10点多钟,姚派派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在楼梯口遇见了常思良。常思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见走廊上并无其他人,于是神秘兮兮地走近姚派派,轻声说道。“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片刻之后,姚派派来到二楼技术部常思良的办公室,那门虚掩着。姚派派走进办公室,常思良正在正襟危坐地等着她。常思良关上房门后说道。

“关于那批骨科水货器材的事情,你是否告诉了什么人?”

“是的,昨日下午我专程去了广德花园59号,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董事长。怎么啦?”

“这就难怪了!今天上午,仓库主管老许悄悄告诉我,他刚刚接到余得江的通知,说是要将那几批骨科植入器材暂时封存起来,但没有说明具体原因。老许问我,是不是因为质量方面的什么问题?我怕惹火烧身,所以就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姚派派沉吟片刻后说道。“这就是了!或许叶翠容已经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而出面干涉了。作为公司的老员工,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公司能够正常运营,但愿余得江今后不会再干出任何出格之事!”

离开了常思良,姚派派暗自思量道,余得江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他会轻易放弃自己转移公司资产的计划吗?既然他已经成功地谋杀了郑易平,并且成功地掌握了公司经营权,他就一定要夺取公司的全部资产,又怎么会轻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或许,他正在谋划着更加刻毒的阴谋吧?

爱真发现,太太自从那晚和余得江大吵了一场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现在终日闷闷不乐,寡言少语。她要么是靠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独自发呆,要么是坐在客厅外走廊的藤椅上茫茫然地望着远处那灰蒙蒙的天空。她几乎不再上街购物,也不再和爱真说笑。她的面孔上总是布满了愁云,眼睛里也总是蕴含着一种非常沉郁而凄楚的神色。

太太的饭量也在日渐减少。现在,她早餐只喝一杯牛奶,几乎不吃其他任何东西。爱真每每劝她再稍微吃一点儿,她则总是苦着脸摇摇头,说是已经吃饱了。每天中餐她也仅仅只吃半小碗饭,而菜也吃得很少,有时候只吃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在以往,只要是爱真做了什么美味的菜肴,太太总会吃得很多,同时喜滋滋地赞不绝口。可是现在不同了,即便是爱真特地为她做了她平素最喜爱的虾仁炒鸡丁,她也仅仅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子了。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内心的极度悲苦之中,对外界的任何事物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由于食量大大减少,太太正在日渐消瘦,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姚派派也曾来看望过太太,但太太对她似乎非常冷淡。她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姚派派向她喋喋不休地报告了公司里的许多事情,但太太并没有说什么,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太太看样子是在静静地听着,但也好像什么都不曾听进去。她的表情非常淡漠,而眼神却依稀有些儿呆滞。后来,太太竟然自顾自地上楼去了,也不曾和姚派派打招呼,弄得姚派派有些儿莫名其妙。

姚派派问爱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但爱真也说不明白。于是,姚派派将余得江私底下经营骨科水货器材之事全都告诉了爱真,爱真这才了解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两天后,姚派派再次来到广德花园59号,这次太太正在楼上的卧室里睡觉。姚派派向爱真打听了太太的近况后,心中思量道,像她如今这种状况,即便是上楼找她也是白搭,于是,稍坐了一会儿便沮丧地离开了。

7月10号下午,宁儿也曾回来过一次。他告诉爱真,第一中学今年暑期组织了夏令营活动,将赴青云山进行野营,他已经报名参加了。由于不日就要启程,他今天回来是要取一些野营时需要的必需品,诸如旅游鞋和水壶之类。宁儿本想上楼去见见母亲,但听说余得江也在楼上,他就不想上楼了,他让爱真到二楼为他取那些东西。

爱真将太太的近况大致告诉了宁儿,宁儿阴沉着面孔叹息道。“她自己引狼入室,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呢?可是,这全是她自己造的孽,又能怪谁呢?”言毕,便拿着东西默然离去了。

眼见得太太的情况日益严重,爱真非常焦急,她不明白太太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只不过是和余得江大吵了一次嘛,也不至于如此呀!会不会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呢?是否要去医院里看一下呢?爱真曾经好几次郑重其事地向余得江提及了太太的病情,余得江一边叹息着一边说道。

“她的身体似乎并无大碍,只是精神有些抑郁而已,那是因为公司里有些事情她一时想不开,或许,过些日子就会好的吧?”

现在已经是7月中旬,爱真也已经拿到了夜大的毕业文凭。按照先前她和太太的约定,拿到文凭后她就可以辞去这儿的工作了。她也曾有好几次试图向太太提及此事,但每当她看到太太那郁郁寡欢的神色,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她暗自思念道,此刻太太的心中想必是十分悲苦,我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呢?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于是爱真决定,还是再稍等一段时间,等太太的情绪略好一些儿再离开吧!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爱真的预料!

太太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前些日子,太太虽然表现出沉郁寡言、动作迟缓等现象,但对外界还有所反应。当爱真和她说话时,她还能够点一下头、摇一下头,或是简单地说出几个词儿。而诸如起床、穿衣、洗漱、吃饭等也还都能自理。可是现在,她的情况是大不如前了,她对外界已经几乎没有了反应,她似乎已经不认识爱真了,连自己的生活也都无法自理了。不但穿衣、梳头、洗漱全都要爱真侍候着,连一日三餐也要爱真一口一口地喂食了。

爱真心急如焚,太太原先还好好儿的,与余得江吵架后才短短两个礼拜,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太太真的有什么潜在性的精神疾病?而那场争吵仅仅是起了触发的作用而已?

在爱真的反复要求下,余得江终于答应明日就带太太去看医生。

翌日早餐之后,余得江驾车带着爱真和太太来到临渝精神病院门诊部。余得江让爱真扶着太太去候诊大厅里等着,他则去挂号窗口排队挂号。须臾,余得江已经挂好了号,他告诉爱真,他挂的是一个专家号,那专家姓于,是精神科的主任医师,据说医术精湛。

于主任的诊室在四楼,于是余得江和爱真扶着太太乘电梯来到四楼的诊室门口。爱真朝那诊室内看了一眼,只见一位老医生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病,那病人坐在那儿一点儿也不安生,手臂在空中乱舞,嘴巴里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想必是一个疯子。那老医生白发苍苍的,看样子已经有六十余岁了。爱真暗自想道,于主任已经这般年纪,想必是很有经验了!

三人便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静候着。过了一会儿,里面的那位病人已经看好了,家属扶着那病人出来了。继而一位年轻的护士走了出来,让他们三人进去,于是爱真扶着太太坐在于主任对面的椅子上。此刻,太太仍然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对外界毫无反应。

那位于主任朝叶翠容脸上仔细观察了一番,又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余得江和爱真则一一作答。于主任最后说道。“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呢?”

“已经有两个多礼拜了,但一开始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近来越发严重了,连生活也不能够自理了呢!”爱真答道。

于主任让那护士将叶翠容扶到诊室的里间,说是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查,而爱真和余得江则在外间等候着。

大约20分钟之后,于主任出来了,随后护士也将叶翠容扶了出来。于主任坐下后,紧蹙着眉头向余得江说道。“尊夫人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呢!”

“您看,究竟是什么病呢?”余得江探着脑袋,满面焦急地问道。

“按照尊夫人目前的情况,在医学上可以称之为‘木僵状态’,其基本特征为:一开始表现为面无表情、寡言少语、行动迟缓,如果不加以治疗而任其发展,则会愈益严重,进而表现出不言不语、呆坐呆立、对外界的任何刺激皆无反应,就像尊夫人现在的情况这样!”

余得江的面孔上显示出惊诧的神色,他犹豫了片刻后问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精神分裂症呢?”

于主任摇了摇头,回答道。“有几种情况都可能发生‘木僵状态’。你所说的精神分裂症也可以出现‘木僵状态’,可是,并非所有的‘木僵状态’都是精神分裂症。我刚才对尊夫人进行了详细检查,她的‘木僵状态’并非精神分裂症所致,而是由于抑郁症!精神分裂症所导致的‘木僵状态’有一些基本特征,比如:‘空气枕头’和‘腊样屈曲’。所谓‘腊样屈曲’就是说,病人的肢体可以被人摆成某一个特定姿态,然后就长时间地维持不变,就像是腊一样。而所谓的‘空气枕头’则是指,当病人枕着枕头睡觉时,如果别人悄悄地将其枕头抽掉,那病人的脑袋看上去仍然像是枕着枕头而不垂下,就像是头下面枕着一个空气枕头一样。刚才我仔细为尊夫人检查过了,她并没有‘空气枕头’和‘腊样屈曲’这两种情况,而且她现在对于外界刺激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反应,在反复询问下,她的嘴唇可以发生微动,甚至于还能够偶尔摇了一下头。所以我基本上可以判断,她的‘木僵状态’乃是由于严重的抑郁症所致。”

余得江迟疑了一下,继而问道。“请问于主任,她究竟是如何患上这病的呢?”

于主任朝余得江看了一眼,缓声说道。“这我就难以回答了。抑郁症的成因非常复杂,既与她本人的身体特质有关,也与她的具体人生经历有关。她最近是否曾经受到了某种严重的精神刺激?倘若她原先就具有易发体质,在经受某种严重的精神刺激的情况下,是可能起到激发作用而导致发病的。”

爱真在一旁插嘴道。“医生,这病能够治好吗?请您想想办法吧,求求您了!”爱真的眼眶里蕴含着眼泪。

于主任凝视着爱真,他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抑郁症比较麻烦,况且她是非常严重的抑郁症。我可以给她开些药,但究竟能不能治好,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于主任开了处方,余得江跑前跑后地交钱、取药,三人就离开医院回家了。

当天晚上,爱真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她还在想着上午陪太太去医院看病的事情。太太怎么会突然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呢?而且表现为如此不可思议的木僵状态!根据于主任的说法,或许她原先就具有抑郁症的易感体质,前些时又经受了精神刺激,于是就突然发作了起来。现在看来,那所谓的精神刺激也就是7月初的那天晚上与余得江大吵了一场!

现在至关要紧的问题是,太太的抑郁症究竟还能不能治好呢?看那于主任的态度,要想根治恐怕很难!想到这里,爱真不由得为太太担心起来。

她转而又想到自己的事情。既然已经拿到了夜大的毕业文凭,自己就可以辞去这儿的工作而另寻高就,这本来是早就与太太说好了的。可是,太太一下子变成这样,连生活都不能够自理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断然离开她呢?倘若自己自顾自地离开了,太太还不知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呢?

想来想去,也只好再等一段时间再说了。希望太太服药后能够渐渐好起来,只要她神志能够稍微清晰一些,便可以向她提出辞职了。至多为她另请一名保姆而已。

爱真感到有些儿疲倦,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钟了。她正准备洗澡上床休息,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余得江下楼了。

爱真觉得好生奇怪,已经这样晚了,他还下楼干什么呢?余得江来到爱真身边坐下,他面色和蔼、笑容可掬地说道。

“爱真,这一段时间太太一直生病,我又成天忙于公司里的生意,家里全都靠你一个人照料,真是辛苦你了!”

爱真平静地回答道。

“您说什么呢!那都是我应该做的,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呢!”

余得江稍稍挪了一下身体,他与爱真靠得更近了。他一边凝视着爱真,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继而说道。

“为了表示感谢,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余得江已经将那东西放到茶几上,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锦盒,好像是用来装首饰的那种。爱真不由得猜测道,难道他要送我一件首饰?可是,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他……爱真不由得立刻紧张了起来。

这时,余得江已经打开了那个锦盒,那里面竟然是一根金灿灿的手链!余得江拿起那根手链,他要亲手给爱真戴上。爱真一面退缩着,一面说道。“我已经拿了工资,我不能再接受任何礼物,况且是如此昂贵的礼物!”

说时迟,那时快,余得江一下子抓住爱真的左手,说道。“你若是不肯接受,便是看不起我!”

听了这句话,爱真便不再言语了。

其实,当余得江的手刚一接触到她的一刹那,爱真就立刻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厌恶,那流氓的手居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她本能地想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她随即思量道,姑且忍耐一下,看他究竟还想干什么,还有什么鬼花招,怕什么呢?难道他能把我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