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痴情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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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这时候,余得江小心翼翼地给爱真戴上了手链。戴好之后,他仍没有放开爱真的手,他左手捏着爱真的手,右手则在爱真的手背上温情地抚摸着,同时软绵绵地悄声说道。“爱真,其实我是非常喜欢你的……”

爱真朝余得江的脸上看了一眼,只见他此刻面色绯红、呼吸急促,他的眼光热辣辣的,充满了邪恶的色彩。爱真顿时明白了一切,她立即站了起来,奋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时将那根手链迅速解下、丢在茶几上,冷冰冰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根手链!”

她随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昨天夜里,爱真久久未能入眠,余得江的无耻行为令她感到非常愤怒。余得江和太太结婚至今尚不足一年,况且太太目前正承受着疾病的折磨,他怎么能够置太太于不顾而另寻新欢?这家伙也太邪恶、太卑鄙无耻了!

爱真头脑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应该立刻离开这儿,离开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已经明白余得江是一个龌龊小人,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呢?

可是,她立刻想起了太太,太太现在是那样地可怜,那样地无助!倘若自己毅然离开,太太可怎么办呢?然而,也不能够为了太太而长期与那卑劣小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呀!

爱真转而又想道,太太服用了于主任开的药物后,按理说她的情况能够逐渐好转一些。因此,不妨在这儿再留一、两个礼拜,或许太太的意识能够稍稍清醒一些,届时自己就立刻离开这儿。

翌日早晨,爱真依然早早起来做好早餐,她将牛奶、荷包蛋、三明治都摆放在餐桌上,等待余得江下楼吃饭。爱真暗自设想道,今天早晨,当余得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应该是何种表情呢?或许他会因为恼羞成怒而板着面孔?也可能由于心怀愧疚而满面羞赧?

7点20分,余得江准时下楼来到餐厅。可是,完全出乎爱真的预料之外,他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心怀愧疚,他就像平时一样微笑着和爱真打招呼,然后就开始用早餐。他的表情非常平静,动作也十分自然,似乎昨晚不曾发生过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

难道他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了?爱真不由得感到惊异!这个厚颜无耻的流氓,他根本就不把昨晚的丑恶行径当一回事!或许,在他的眼里,爱真仅仅是一个下人,一个可供他任意玩弄和羞辱的打工妹而已,即使是即兴调戏她一下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呢?又何必为此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呢?

爱真抱定宗旨,为了太太,暂且忍耐一、两个礼拜。但只要余得江敢于再次图谋不轨,自己就坚决予以反击!

用完早餐后,余得江就出门上班去了。

当天中午,爱真给太太喂好午饭,刚刚下得楼来,只听得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她连忙跑到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听筒,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女性的声音。爱真立刻听出来,那是姚派派。

“爱真,太太近几日怎么样了?还像以前那样郁郁寡欢吗?”

“太太的情况愈益严重了,她现在终日呆坐着,不言不语,好像对外界完全没有了反应。倘若我不给她喂饭,她连饭也不知道吃了……”说到这儿,爱真不由得伤心得有些儿哽咽。

于是,爱真将昨日和余得江一起陪太太去看病、以及精神病院于主任所说的有关情况全都告诉了姚派派。

姚派派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我想和你谈谈。不过,我不想去广德花园59号,你能够出来一趟吗?我们可以到中心公园会面。中心公园离广德花园不太远,你认识吗?那公园的儿童乐园东侧有一个茶座,我们就在那儿见面好吗?半小时后见,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爱真又重新上楼看了看太太,太太已经睡着了。爱真估计,太太这一睡至少要睡两个多钟头。于是,她赶紧换了衣服出门而去。

20分钟后,爱真来到中心公园儿童乐园东侧的茶座,姚派派还没到。由于是中午,那儿还没有什么客人。爱真要了一杯茶,便一边喝着茶一边静静地等候着姚派派。

爱真坐在那儿,遥望着前方的儿童乐园,忽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她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就在前年夏天,也就是这个时候,先生曾带着太太、宁儿、和自己一起来到中心公园。先生和太太就坐在这茶座里喝茶,而宁儿和自己则乘坐那惊心动魄的过山车。宁儿当时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他兴奋地欢笑着,呼喊着!那时候,大家是多么地欢乐而幸福呀!可是现在,才隔了短短两年,先生已经溘然而去,如今与自己已是阴阳两隔,宁儿是有家不能归,而太太则沦落为活死人一般的境地!倘若先生死而有知,他该是多么地伤心和悲痛啊!想到这些,爱真的眼眶湿润了。

这时候,她忽然看见,姚派派正在向这边走来,她便起身去迎。

爱真怎么也不曾预料得到,姚派派今天向她说的一番话令她如梦初醒,而且从根本上改变了她今后的人生轨迹!

二人落座后,姚派派告诉爱真:“今天上午,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姚派派的表情非常平静,因为她早已经预计到了这个结果。

“啊!?”爱真有些吃惊,因为姚派派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而且一向与先生和太太的关系都非常密切,余得江怎么能够不讲情面而做出这种事情呢?

“你不必吃惊,既然他明白是我将他经营水货的事情告诉了董事长,他就一定要将我赶出公司的。只是,前些天他对于董事长有些忌惮而未曾下手而已。现在既然董事长已经处于木僵状态,公司就可以任他胡作非为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将我辞退!”

“那么,你将来怎么办呢?”爱真立刻为姚派派担心起来。

姚派派笑道。“我家境富裕,也不靠这点儿工资吃饭,你放心好了!”

爱真思索了片刻,说道。“既然你察觉到余得江在经营水货,你能不能向有关部门举报他呢?也可以使他的不法行为收敛一些。”

“我现在不想举报他,其原因有二:其一,本公司是郑易平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旦经营水货的事情被曝光,不但公司要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而且在本行业内从此就失去了信誉。而对于一个经营医疗器材的公司而言,信誉是像生命一样重要的,我不希望这个公司轻易毁在余得江这个小人手里。其二,在我将余得江经营水货的事件向叶翠容报告后的第二天,余得江就已经将那些水货封存了起来,我估计,有关账目他也一定进行了修改。所以,即使我现在向有关部门举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于是,我自己反而成了一个谎报军情者!余得江现在将我赶出公司,等于是拔除了一个眼中钉,他再想干什么就更加自由了!其实,我今天找你,并非是为了那水货之事,而是为了郑易平!”

“什么?为了先生?”爱真大吃一惊。她不懂得姚派派在说什么,先生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他难道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

姚派派平静地说道。“自从郑易平遇害后,我就开始阅读大量推理侦探方面的书籍,我要提高自己的判断能力,我必须将杀害郑易平的凶手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在阅读大量推理小说之后,我得出了一条规律:对于大多数命案而言,倘若不是激情杀人,那么杀人真凶很可能就是因该案而可以获取重大利益之人。现在你看,郑易平死后至今,谁获取了最大利益?”

“余得江!”爱真脱口而出。

“对!就是余得江!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杀害郑易平的凶手就是余得江!即使他不曾亲自动手,他也一定是主谋!”

听了姚派派的分析,爱真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她连做梦也不曾想到,杀害先生的真凶居然是余得江!姚派派的推理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令爱真恍然大悟!现在看来,姚派派的结论是非常合理而可信的。向先生推荐那古董商人薛金贵的人,不正是余得江吗?先生死后,骗取太太信任、继而成为公司总经理的人,不正是余得江吗?可以说,余得江现在已经完全取代了先生,他占有了先生昔日的一切!按照姚派派的理论,倘若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呢?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去报警呢?”爱真的声音有些激昂。

姚派派朝爱真看了一眼,平静地回答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够报警,因为警方相信的是证据,而不是猜测。我们虽然已经确信,杀害郑易平的人就是余得江,至少他是主谋,可是,我们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凶杀案发生至今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许多相关证据在这一漫长过程中都已经灰飞烟灭了,警方怎么可能轻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呢?所以,即使我们现在贸然报警,警方也不会轻易立案的。如果消息泄漏,反而有可能引起余得江的警觉而加以防备。这样,岂不是起了打草惊蛇的反作用呢?倘若果真如此的话,我们今后的取证工作将会更加困难!所以,我们现在根本就不能报警!你说是吗?”

爱真沉默了。既然已经知道余得江就是杀害先生的凶手,就理应立刻报警、将他绳之以法!可是,姚派派的分析也十分在理。至今为止,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余得江就是杀害先生的真凶。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爱真也曾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姚派派的分析至今为止尚属猜测,而不曾掌握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她的分析究竟会不会纯属臆测呢?

因为,爱真想起了一件往事:在前年12月上旬,也就是先生遇害的前几天,余得江曾告诉爱真,说是在公司北侧的巷子里有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在徘徊观望,说不定他就是11月29号曾经入室盗窃的贼人!他在寻找再次下手的恰当时机!余得江还曾让爱真设法说服先生,务必将那宣德青花大碗转让出去,以免遭遇无妄之灾。爱真认为,倘若余得江就是杀害先生的真凶,他为什么会希望先生将那宣德青花大碗转卖给别人呢?于是,爱真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姚派派。

姚派派笑道。“当初,余得江也曾向我提过这件事情,这正说明他的老奸巨滑!他非常明白,在郑易平命案发生之后,警方肯定会找你我二人询问有关情况,你我二人一定会将这一情况向警方报告。警方将会做出如下的判断:既然在11月29日之后的几天里仍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公司附近徘徊,这就说明,那窃贼尚未死心,他仍在伺机再次作案。既然如此,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认为,12月9号的杀人凶犯与11月29号的窃贼属于同一伙人,或是同一个人。既然11月29号的窃贼实施入室盗窃的目的是为了那只宣德青花大碗,那么12月9号杀人凶犯的犯罪动机也应该与之相同。这样,就将警方的视线转移到了新菏市的柳家兄弟身上。余得江对郑易平知之甚深,以郑易平对明代青花瓷之痴迷,他是绝不会将那宣德青花大碗转让给其他人的。而余得江既然曾经劝说郑易平将那宣德青花大碗出售,他就不可能是杀害郑易平的凶手。因此,即使警方先前对余得江曾经有过丝毫的怀疑,也应当烟消云散了!”

姚派派继而说道。“我甚至于怀疑,太太现在变成这样,说不定也是余得江搞了什么鬼呢!太太以前从未患过所谓的抑郁症,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了如此严重的‘木僵状态’呢?即使是和余得江大吵了一次,也不至于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呀!或许,余得江曾暗地里让太太服下了某种毒药!余得江在大学里的专业是药学,倘若他想在这方面动点儿脑筋,岂不是轻车熟路?”

姚派派继续分析道,余得江的最终目的是企图霸占郑易平的所有资产。现在,余得江虽然是公司总经理,虽然公司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公司的股权依然挂在太太的名下。郑易平在世之时,郑易平名下的公司股份占公司总股份的48%,太太占52%。郑易平去世后,他那48%的股份由太太和宁儿继承。因此,现在太太名下的股份为76%,宁儿则为24%。即使太太去世,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其股份理应由余得江和宁儿平分。因此,宁儿将占据62%的股份,而余得江将分得剩余的38%。在这种情况下,余得江仍将无法占绝对控股地位。按照余得江那阴毒的性格,他很可能会对宁儿下毒手!

最后,姚派派要求爱真,在目前情况下,要不动声色地悄悄收集证据。倘若能够找到强有力的直接证据,便可以立刻报警,将那十恶不赦的余得江绳之以法!

在爱真以往的心目中,余得江一向只不过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龌龊小人而已;但在听了姚派派的详细分析后,在爱真如今的心目中,余得江已经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余得江从公司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他外面没有应酬,他要回家吃晚饭。

下午六时许,余得江回到广德花园59号别墅。今天余得江似乎很高兴,也显得特别和蔼。爱真将一盘青椒炒肉丝、一盘炒菠菜、一大碗鸡汤摆放在餐桌上,她正欲转身离去,只听余得江微笑着开口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和我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