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痴情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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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姚派派提出了一个观点。她认为,余得江是一个心计极深之人,他所设计的阴谋必定非常诡秘而难以破解。现在既然无法查明他究竟是采用何种手段使太太中毒的,那么就干脆单刀直入,直接检查太太体内是否含有某种毒素!

姚派派继而分析道,太太自7月份开始表现出抑郁症的某些症状,至今已将近两个月之久。倘若太太的症状的确是由于余得江下毒所导致的,那么,余得江要使得太太继续维持这种症状,就必须持续不断地让她继续服用该种毒药。既然如此,太太体内现在一定存在着相当浓度的该种药物。如果抽取太太体内的血液而送到有关检验机构去检测,必能查明真相!

那么,能不能够乘余得江去公司上班之时悄悄带着太太去抽血呢?

这样做虽然非常简便,但是爱真认为不妥。因为自从太太变成木僵状态之后,近两个月几乎不曾出门,而她的病情周围的邻居们似乎也有所耳闻。如果现在带她出门,必定会引起周围邻人们的注意。倘若此事传到了余得江的耳朵里,一定会引起他的警惕,这将不利于今后进一步的调查。

因此,只有一个办法:请苏正芳上门给太太抽血。

一天下午,余得江正在公司里上班,苏正芳在姚派派的带领下来到广德花园59号别墅,她来给太太抽血。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苏正芳回到实验室后,立即进行检验。

苏正芳认为,余得江给太太服用的可能是一种或两种镇静催眠药和抗精神病药。根据太太目前的木僵状态,苏正芳从那些药物中选出了十几种药物作为她重点检测的对象。她首先将那十几种药物分别注入高效液相色谱仪,从而获得了有关波峰和滞留时间。倘若太太的血样在经过适当处理后注入高效液相色谱仪也能够得到同样的波峰与滞留时间,那么就可以判断,太太体内确实存在着该种药物。

可是,检测结果竟然大大出乎苏正芳的预料:叶翠容的血样中根本不含有任何的镇静催眠药和抗精神病药!苏正芳立即打电话将这一结果通知了姚派派和爱真。

姚派派和爱真立即陷于焦虑之中。既然叶翠容的血样中没有任何的镇静催眠药和抗精神病药,难道她的抑郁症和木僵状态乃是由于精神刺激、而非由于余得江的加害?而先前对余得江的怀疑仅仅是出自于她们自己的臆测?既然如此,郑易平当年的遇害是不是出于余得江之手也就值得重新思考了!难道罪犯另有其人?

爱真和余得江同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随着她和余得江相互接触的日益密切,随着两人关系的逐步融洽,爱真对于余得江以往的经历以及性格、脾气等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余得江少年时代的名字并不叫余得江,而是叫余得金。

出得临渝南郊约60公里处有一个小镇,叫余家浜镇,那镇子上的居民有一多半都姓余,该镇便因此而得名。余家浜镇并不算大,但是由于是附近20余公里内唯一的集镇,所以非常热闹。每逢赶集的日子,镇子的街道上总是挤满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镇南头有一个卫生院,那卫生院虽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也设有外、内、妇、儿诸科。四十二年前的一天,那卫生院里忽然来了母女二人,那母亲大约四十余岁光景,女儿则是一个待产的孕妇,约摸20岁左右。那孕妇叫周水英,自称是镇西20公里处周家庄人氏,因为村卫生所的医生说她胎位不正,可能会难产,所以特地来余家浜镇卫生院待产。

一个多礼拜后,那周水英居然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大家匪夷所思:就在周水英产下那男婴的当天夜里,她居然和其母一起失去了踪影!

这下可急坏了卫生院的院长!院长想道,那产妇母女究竟为何连夜逃离?难道她们就忍心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既然那周水英已经失踪,那婴儿又该如何处置?

院长立即打电话到周家庄。可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周家庄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周水英的产妇!

既然如此,那所谓的周水英根本就不是周家庄的人,或许她根本就不叫周水英!谁知道她姓甚名谁?又是哪儿的人氏呢?可是,那妇人为什么要撒谎呢?而且居然狠心地抛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卫生院的人们于是有了各种猜测。其中最令人信服的猜测是:那所谓的周水英肯定是未婚先孕,而且令她怀孕的男人很可能已有家室,所以她才不得不远离家乡而将婴儿抛弃!

可是,那婴儿又该如何处置呢?

余家浜的北头有一户夫妇二人,男的叫余大有,女的叫罗翠英。他们结婚已有十余年之久,可那罗翠英始终不曾怀孕。虽然她曾去各处寻医问药,也曾吃下了不知多少剂的单方偏方,但却全然无效!因而至今仍无子嗣。那天忽然听得镇上的人们纷纷传说,说是卫生院里有了一个被弃婴儿,于是那夫妇二人便暗自商量道,既然自己生子无望,还不如收养了那名弃婴,将来也可以老来有靠!

思虑已定,那余大有便急匆匆来到卫生院。见到院长后,余大有说明来意。院长暗喜道,自己正愁这婴儿无法处置,何不就顺水推舟?于是当即命护士将那婴儿抱出来交与余大有。也是那余大有命中有此孽缘!那婴儿先前总是一个劲儿地啼哭不止,但一到了余大有的手中,他居然咧着小嘴嫣然一笑!惹得那余大有不由得心花怒放!余大有连奔带跑地将那婴儿抱回家去。妻子见着那婴儿,也当然是喜不自胜!于是夫妇二人商议,将那婴儿取名为余得金。

话说四十二年前余家浜镇的余大有夫妇收养了镇卫生院的那名弃婴,并将其取名为余得金之后,正所谓中年得子,他们对那婴儿是百般疼爱,视同己出。那婴儿不但长得白白胖胖,而且模样儿也是十分乖巧可爱,周围的邻舍们都纷纷赞叹不已。

说来也怪,那余大有的老婆罗翠英婚后十余年从来都不曾怀过孕,然而就在收养了余得金之后的第二年,她却突然觉得有些儿喜酸爱甜起来,时不时地还会发生恶心、作呕等症状。罗翠英不由得暗自思念道,自己下身已有两个多月不曾来月经了,难不成是有喜了?但她却不敢相信这竟会是真的。她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去卫生院里找医生问一下呢?可是她转而又想道,既然婚后十余年自己的肚子都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动静,现在年纪渐长,就更加不可能了,怎么会突然怀孕呢?若是说将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说自己是想怀孕想疯了?

又过了两个月,罗翠英的下身仍不见红,她这才不得不去卫生院检查一番。这一查却令她大吃一惊,原来,她真的怀孕了!

翌年,罗翠英顺利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余得银。自从余家有了余得银,小余得金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养父余大有对他还稍稍宽厚一些,养母却是容不得他,对他越看越不顺眼。那罗翠英恨恨地思量道,当初自己怎么会如此糊涂,竟然收养了这个野种!既然其生身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野种自然也一定是一个坏种!

那余家是做豆腐的,每天半夜里都要早早起床做豆腐。小余得金自六、七岁起,就要夜夜早起,帮着养父养母一起干活。孩子小,好瞌睡,干着干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动不动就会迎来一顿暴揍!

慢慢地,余得金从周围邻人们的口中也略略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暗自想道,既然自己是个野种,便没有任何资格和弟弟争宠,也只得忍气吞声、得过且过罢了!

初中毕业后,余得金考取了临渝第四中学,他便去学校寄宿。离开了余家浜镇,离开了养父母,他反而觉得轻松自在得多了!

余得金读高一时,他班上有一名同学叫姚超凡。据说,那姚超凡的父亲深谙看相、算命、测字等旁门左道的学问,在附近颇有名气,被称为姚铁嘴。余得金自小就一直考虑着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抛弃自己?为什么养父母要收养自己?既然他们收养了自己、为什么又要如此虐待自己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可是,这世间究竟有没有命运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余得金专程拜访了那位有名的姚铁嘴。那天,正巧姚铁嘴的兴致很好,他当即便掐指给余得金算了一下。果然名不虚传,那位姚铁嘴真不愧是姚铁嘴,他一开口就令余得金瞠目结舌!因为他一语就道破了余得金的身世。余得金暗自思念道,自己的身世只有余家浜镇上的人们才知道,第四中学的同学们理应无缘知晓,可那姚铁嘴究竟是如何猜测得到的呢?于是,他顿时将那姚铁嘴奉为神明!

姚铁嘴继续说道,虽然余得金年幼时节经历坎坷,但日后一定能成大器。姚铁嘴还说,他属于木命,而且命中缺水、忌金。

自那以后,余得金便经常前往姚家,久而久之,他也从姚铁嘴那儿学到了一些旁门左道方面的知识。

余得金思量道,既然自己命中缺水、忌金,便应该将名字改了。但改什么好呢?新名字理应含水才好。是改成‘海’呢?还是改成‘江’呢?余得金想来想去,觉得‘海’字不妥,因为海水是咸水,自己是木命,树木怎么能用海水来浇灌呢?因此必须改成‘江’字。于是,他便设法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余得江。

余得江又暗地里给弟弟余得银算了一下,弟弟是金命!按照五行学说,金克木,所以金命的弟弟是克自己的!怪不得自从弟弟一出世自己便开始走背运,其原因原来就在于此!

终于放暑假了,余得江回到了余家浜镇。那年夏天天气奇热,余得江每日下午都要去镇子西边的河里去游泳。当时余得银正在读初二,他也嚷着要和哥哥一起去。一天下午,兄弟俩一起离开了家。可是等到傍晚时分,只有余得江一人回到了家里,他心慌意乱地向养父母报告说,弟弟已经失去了踪影!

余大有夫妇像发疯似地奔向河边,在众人的帮助下,折腾了两个多钟头,才将亲生儿子打捞了上来。余大有夫妇扑在儿子身上,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可是儿子早已经命丧黄泉,哪里还有半点儿气息?

将亲生儿子安葬完毕,罗翠英将余得江叫到面前,她声色俱厉地问道。“你必须说实话,你弟弟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他自己下水溺死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是溺死的,但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在一心一意地游泳,而且离他很远,因此就不曾及时发现……”

罗翠英顿时圆睁杏眼、拍案怒骂道。“哼!你根本就没安好心!即使弟弟不是你害死的,但至少也是因为你见死不救!”

余得江昂着脑袋,气呼呼地反唇相讥道。“随你怎样说吧,你若是有本事就干脆把我告到法院!”言毕,他便甩手出门,扬长而去了。

当爱真听说了余得江少年时代的传奇经历之后,也曾笑问道。“当初,究竟是你刻意将你弟弟溺死的呢?还仅仅是见死不救呢?”

余得江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他并未给与正面的回答,而只是反问道。“你看呢?”

爱真仰着脑袋略略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想,你肯定是在专心游泳,而不曾觉察到你弟弟的危险吧?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和你的养母详细解释清楚呢?也省得她疑神疑鬼的。”

余得江冷笑道。“自从我那短命的弟弟出生后,养母就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如何肯相信我的解释呢?所以我当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她不相信,我也就未曾为自己作任何进一步的辩解。我估计,事后我养母一定会无休止地思考下去:得银究竟是被那野种刻意害死的呢?还仅仅是因为那野种见死不救呢?于是她便会反思道,倘若自己当初对那野种和善一些,宽容一些,说不定得银就不会被溺死呢!于是,她将会沉浸于无限的悔恨和自责之中,这岂不是一种最最有效的精神折磨?”

听了此言,爱真不由得感到浑身一阵颤抖!想不到余得江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如此心机!他的内心该是如何地黑暗和阴毒啊!

爱真在自己内心里已经确信,余得银之溺死很可能正是由于余得江的刻意加害!

余得江还曾告诉爱真,他也曾研究过郑易平夫妇的八字,他俩都是土命。由于余得江是木命,木不但能够穿土而过,而且还能吸收土壤中的水分和养料,所以土命的人对于他是大大有利的。说到这儿,余得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忘怀地笑道。“你看不是吗?他们夫妇俩的公司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就在此刻,余得江突然收敛了笑容,他凝神望着爱真,严肃地问道。“对了,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要为你算一下。”

爱真不禁心头一惊,她暗自思索道,倘若我是金命,他岂不是就会心生顾忌?不好,现在还不能将我的生辰八字轻易告诉他!必须有所准备!于是爱真故作迟疑地回答道。“我的生日是1月16号,但那是母亲当初报户口的日子。听我奶奶说,我是夜间出生的,但究竟是15号的夜里呢?还是16号的凌晨呢?我也搞不清楚。待我明日打电话问一下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