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销售
何世昌和姜平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到商场门口，果然在广场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里面不停地闪着白光。外面甚至还停着一辆直播车。两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赶紧钻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里面渭水分明地站成两个方阵。而杨静则是站在中间不停地给那个洋鬼子老外赔不是，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记者。看着那些记者身上挂着表明身份的各媒体工作牌，一颗颗斗大的汗珠从他们两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
王超这时还好死不死地把杨静拉到一边，“杨静，你干吗老给他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杨静则是一把推开他，满脸歉意地看着那个洋鬼子，“安们锁锐，比扩的……”
“丫的，说什么鸟语，那家伙会说人话，我来和他说！”王超再次把杨静一把拖到身后，挺直了腰杆站在洋鬼子的面前，把头一仰，“你要讲道理是不，来和我讲，说说我做错什么了？”
那洋鬼子见他居然一点道歉的意图都没有，就用手指着他胸前的牌子，“你是致力集团的行政专员，道德，知道什么是道德吗？这样的公司，让我们怎么敢和你们合作？”
王超把胸口的那张工作牌取下来，摆在他的面前，义正辞严地道：“看清楚，我只是一个应征者，还不是致力集团的正式工，别老扯上他们。另外，这次测试有没有规定不准做气球。作为一个商人，不就是应该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争取最大的利益吗？”
说到这里王超又拿出一个避孕套，然后把它拿在洋鬼子的面前晃了晃，“最后请问，这个东西，不管从材料还是从形状上来说，和气球有什么区别？都是橡胶做的，一模一样的东西，为什么用它做气球就不道德？”
原本气得满脸涨得通红的洋鬼子，低头想了想，然后接过那个避孕套仔细地看了看。凭良心说，这个东西还真是和气球一模一样的东西，只是名字叫法不一样。可是心里又总觉得怪怪的，用这个做……
见他傻住了，王超上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着站在一边不敢动的爸爸手上的那些“气球”说道：“你看看，世界上有那家公司能够做出质量这么好的套子出来？吹这么大，几百个，居然一个都不破，如果用起来，你说安全不安全？”
洋鬼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单说质量，确实安全！只是你们……”
“那就对了。”说完王超指着他手上的避孕套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某个大公司大官，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进一点货回去？别人买都是一块钱一个，如果你的话，给你批发价，5毛钱一个，如果数量大，4毛就卖！”
“4毛？”那洋鬼子看到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一把把手上的那个避孕套扔在地上，用手指了他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脸上涨得通红地甩头就走。
“盖尔先生，盖尔先生！”见那洋鬼子气走了，何世昌顾不得那么多，着急地追了上去。
姜平则是咬着牙看着不明所以的王超，在那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超指着走远了的洋鬼子，向着杨静问道：“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杨静呆若木鸡地站在哪里，一脸痛苦与绝望地看着离开的洋鬼子和何世昌。最后怨恨地看着他，“混蛋！”说完用一只手背捂着脸钻出人群。
看到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王超摸了摸头，对着一旁的爸爸问道：“爸，我是不是闯祸了？”
爸爸有点不明白地看着他，“闯什么祸？有钱赚就好，管那个传销公司干什么？”
王超立刻在自己额头上重重地拍上一下，“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每次都把关键的问题给忘了？”说完就拿着那些“气球”走到还没有走的记者身边，“买不买气球，你们做报道也要有点证据对不对？5块钱一个，没有充气的2块钱一个，数量不多啦！一次性购买100个以上，我还免费回答他一个关于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内幕问题。”
记者：“……”
在爸爸目瞪口呆中，几百个充好气的“气球”，还有一箱子的避孕套就给那些来自各方报纸、电视、杂志的记者抢购一空。
抓着手中的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王超惋惜地对着爸爸说：“我怎么就开那么一点口，才卖2块钱一个？估计就算开口10块钱一个，那些记者也会买。”
“五十一个他们都会买！”爸爸也是一脸痛惜的样子，“你没听到那些记者是怎么说的吗？那个叫盖什么的公司，在世界排名前5。很有很有钱，这么大的八卦，我们就卖那么一点钱，实在是亏本！”
“亏大了！”王超后悔地叹了一口气，找了个花坛坐了下来。然后和爸爸你一张我一张地开始分起来。
“儿子，这个怎么说都是你老子我想的注意吧，是不是？”
“氢气罐是我拖来的，避孕套是我领来的，卖也是我去卖的，你认为呢？”
“王超，老子生你养你20多年，你真的就这么绝？”
“你如果不是为了省那几个避孕套会生我？”
“起码我可以让你妈把你打掉！”
“切，估计当时你是拿不出堕胎的钱！”
“别这样，儿子，再给一张，就一张！”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
“……”
最后王超数了数，6873块。把这些钱在手上搓成扇形对着自己扇了两下。脑子里面又出现了杨静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怨恨的眼神，心里老大不舒服地向着爸爸问道：“爸，我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太缺德了？”
“缺德？”爸爸马上把手伸到他面前，“缺德钱你别要，给我！”
“哪里的话！”他立刻把钱踹进荷包里面，搂着爸爸的肩膀亲热地说道：“走，咱哥俩去找个小馆子搓一顿！”
爸爸一把推开他，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脚，“哥俩？”
“爷俩！爷俩！”王超立刻嘿嘿地改口道，“咱俩谁跟谁嘛，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小兔崽子，天生就是要你妈来好好抽你的筋！”说完爸爸也把钱塞到贴身的内衣荷包里面，“等会你买单！”
“AA……”
在这两个活宝一般的父子走后，留在商场门口的，就只有三十多个西装革履，挂着临时工作牌，抱着箱子，不知如何是好的傻子站在那边。
而这个时候的致力集团总裁何世昌，和行政主管姜平两人是完全闹开了锅。
姜平对着那辆白色的宝马车轮上就是一脚狠狠地踹上去，“何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帮那个初中毕业说话？”
何世昌歪着头，口中咋了好几声：“其实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他现在还不是正式职员，我们也没有规定不准伤害到公司的声誉！”
姜平给他这么一说，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但是他把货都卖给谁了？全武汉，不对，是全国各大媒体报社的记者，天啊！想想看吧，明天一起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写着：致力集团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把避孕套卖给小朋友当气球玩！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和奥克公司谈定的50亿美金的合作案，反倒成了小问题。”
“哎！”何世昌也给说郁闷了，一巴掌就拍在宝马车顶上，“可他说得也没有错啊，作为一个商人，就应该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何总，您是身价2500亿，员工13万人，亚洲第一，致力集团的总裁！”姜平弯着腰，双手捧在他面前，“这种鬼话你也信？”
何世昌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缓和一点，“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明天我去和杨董商量商量！”说完丢下快要发疯的姜平，坐进车里狂飙而去。不过那个速度，明天肯定要收到交警的罚单。
姜平呆呆地看着绝尘而去的何世昌，“这个还要通报杨董吗？直接叫那个混蛋滚蛋，然后想办法搞定那些记者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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