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穿越恒河:孔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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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心里只有他吗

第37章 你心里只有他吗

“王妃,您?滑胎了。”

加拉瓦有个问题,硬是咽了回去,直接说出了结果。不用问也知道,王妃一定是与陛下行了房,而且,运动剧烈,以致原本体质较弱的她无法保住胎儿。

帝舍罗紧抓住他的双手忽然无力的垂下。整个人仿佛散了架似的瘫在床上,泪水从冰凉的脸颊滑落。

“妮卡,你出去一下。”帝舍罗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

“嗯?是。”妮卡也无经伤心,担心的看了看加拉瓦,加拉瓦向她点了点头,她便放心的离开了。

妮卡出去后,房内只有她二人。

“加拉瓦。”

帝舍罗没有叫尊称,让他抬头微微一楞,看到她虚弱伤心的样子不禁让他心也跟着揪起来。

“我以后,还能有孩子吗?”

“会的。只要养好身体,王妃一定会再次怀孕的。”

加拉瓦淡淡的说道。那个人让你滑胎,同时娶了二个王妃,你还对他如此,何苦?但这些话,他都无法说出口。因为他是神的使者,高贵而孤独,与她,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加拉瓦,我求你一件事。”帝舍罗突然拉起他的手,让他脸微红。

“王妃请讲。”

曾经那位美丽而有风度的公主,如今被那个把自己后宫弄的一团遭的男人折磨的这样凄惨,红润的脸蛋失去了光彩,又黑又圆的眼睛盈满泪水,娇弱的样子让人想把她拥入怀中。

“不论我怎样和王解释滑胎的原因,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

当她祈求、无助的眼神看向加拉瓦时,他真的无法拒绝。后宫之事,原本也不是他能参与的。他来诊她,已经超出了职责范围。所以,给她以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王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加拉瓦,不会干涉王妃的事情。”

加拉瓦坐在那里,礼貌的点头。但两手依然被帝舍罗握着。看到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他的心,也落下了。

“谢谢你。”

将头轻倚在他的怀中,让他混身一颤。帝舍罗竟也感觉到安全。阿育王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所以,她不会想到,还会有另外一个男人的胸膛也如他一样宽广让她可以放心的睡……

加拉瓦看着那睡着酣甜的秀脸,不自觉的笑了。

轻轻将她放回床上躺好,他便叫了妮卡进来,一番叮嘱后,回头看了几眼才离开。

同样的夜晚,洛依起身看了看另一小床上熟睡的红儿,长长的睫毛微颤,似在做梦,脸色略显苍白,这孩子,尽日与她在一起受苦了。

轻叹一声,迈出小院,忧郁的踱步来到不远处那片高大的沙罗树下,静静的靠在树干上看着天空发呆。

这,是她来这里的第几个无眠之夜?已经不再记得。

白日里那个阳光快乐的美丽女人,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孤独释放着她的悲伤。

天上的明月一如往昔的陪伴着她,洒下柔和的月光,看着那轮已成她‘知己’的月亮,她欣慰的笑了。

微风仿佛一双温柔的手穿过她的发丝轻抚着她,诉说着无声的安慰……

加拉瓦离开后,妮卡心疼的在帝舍罗床前守了一夜。

那个原本美丽活泼的小公主,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痛苦?妮卡擦了擦流下的眼泪,一夜未合眼的她轻倚床柱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妮卡!”

“嗯?”

一声轻唤,妮卡连忙睁开眼,机械的答应后,快迅冲到帝舍罗面前,蹲在地上勉强向她挤出一丝笑容。

“王妃,你醒了。”

“嗯。”

帝舍罗忧伤的轻叹口气,手再次抚上腹部,可那里,已经不再有她的孩儿。

仇恨,最终战胜了悲伤,帝舍罗咬了咬牙,直直的盯着前方,无血色的唇轻启,“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枉死的!”

“对,王妃,凭什么别人逍遥快活,让你承受这些痛苦?若不是昨天你生气,动了胎气,小王子也不会就这样没了!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妮卡添油加醋的用哭腔说道。她当然是心向主子的。

帝舍罗听到妮卡一说,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寄托之处,就是,如果不是那个人,她也不会滑胎!

转了转乌黑的眼珠,瞳孔光芒一闪,转而看向桌上善无续送来的那盘糕点,抿嘴轻哼一声,阴险的笑了……

洛依这些日子待在破落的小院,虽然清苦,但却乐在其中。她们的劳动,便是饲养那几栏离她住处不远的孔雀。

白天的时候,孔雀放出来在这片区域自由活动,晚上的时候再赶回栏里。

此时,几只漂亮的蓝孔雀正从洛依门前闲逛走过。

孔雀头上有几根彩色的翎毛,一抖起来,那翎毛轻轻颤动,惹人喜爱,它有一对凤眼,尖尖的嘴,细长的脖子,上面长着像鱼鳞花纹一样的羽毛,这些羽毛蓝里透绿,尾巴末端是桃形,最外一圈油光油光的,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显得更加美丽。

尽管洛依已经同它们一起度过了好些天,但还是被随处可见的漂亮孔雀弄的兴奋异常,忍不住踮起脚尖跟在它们后面学着它们的样子走起路来。

红儿看到这一幕嫣然一笑,她的王妃,如今都要成了孔雀王妃,才几天的工夫,那些孔雀跟她相处的相当好,她简直要成为它们一员了呢!

洛依,还真会苦中做乐,这些日子,一直看到她积极向上的样子,把红儿原本沮丧的心情也熏染到重新开朗起来。

不过,红儿完全不知道夜晚那棵沙罗树下会经常出现一个忧伤的身影……

湿婆萨国城门前,持续了几天的战争一直未分胜负,此时乌云遮日,送来了一场清凉的大雨,用力的冲刷着地上殷红的血迹。

周旋在敌军中间的阿育王混身湿透,似乎越战越勇,而他的那些孔雀王朝的士兵们,也一样奋勇杀敌,阿育王不仅是他们的国王,也是一名出色的将军,能成为孔雀王朝的士兵与他同征,让他们倍感光荣。

当阿育王亲手砍下敌军将领的头颅时,全场欢呼声震耳欲聋,对方再做无谓的反抗也只是送死,虽不情愿,但厚重的城门还是缓缓打开了,孔雀王朝的版图随之再次扩大……

二日后,阿育王带着近三万湿婆萨国被俘百姓浩浩荡荡回朝。

他总是用这种‘整村移民’方式,为孔雀王朝注入新的血液,赐他们种姓,可以与本地同种姓人通婚,这样,孔雀王朝不论领土有多大,他的子民们,都已结合成一个大家庭,也的确从本质上有效抑制了新纳区域的百姓叛乱。

阿育王刚刚回朝,便听到帝舍罗滑胎的消息。而且,动静闹的很大……

“陛下!呜”

当帝舍罗见到阿育王进房的一刹那,泪水奔涌而出,虚弱的她从床上趔趄着扑到他怀里,委屈的哭诉起来。

“什么?善无续毒害我的王儿?”

阿育王大惊,眯眼质疑的凝视着帝舍罗。

一旁的妮卡也煽风点火的说道:“是的,陛下,请一定为王妃做主啊!那个善无续,表面温柔如水,实则阴险狠毒,她不仅来羞辱王妃的人,还嫉妒王妃怀有王嗣,送来一盘有毒的糕点,王妃好心品尝,没想到,没想到……”

说着,妮卡也伤心的哭了起来。

阿育王眉头紧锁,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帝舍罗滑胎是事实,不过,在事情没查清楚前,他也无法给她承诺。

“此事,本王还需彻查一下。王妃近日身子羸弱,你好生伺候,本王公事繁忙,近期或许很少来,让王妃好好修养吧。”

阿育王朝妮卡说完,轻拍了拍帝舍罗细滑的手背,起身欲离开。

“陛下!陛下要还我们王儿一个公道啊!”

帝舍罗急忙站起,攀住阿育王的胳膊,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让人着迷的他。

阿育王略有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阴着脸离开了。

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清静呢!现在,他只有二个王妃了,还会有乱七八遭的事情出现,难道,真的要他只纳一名王妃才可以让耳朵安静吗?

忽然想起那个被他废掉的德依娜,不知她过的怎样了?想到她,他的心便似堵了团棉花般透不过气来,为什么就不能爱他?她想要的爱,究竟是怎样的……

心绪烦乱的他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洛依的小院前,里面无人,而不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直接吸引着他的脚步。

宽敞的草地上,有十几只孔雀,特别神气,昂着头,挺着胸得意洋洋,来回转悠着,炫耀自己的美丽。有的孔雀散着像一把纱伞似的尾巴,上面还有醒目的花纹。

洛依被它们围在中间,开心的舞动起来。挥手,踢腿,跳跃,旋转,时而学着孔雀高视阔步,时而像小鹿般疾走惊跃……

一旁的红儿欢唱着古老而轻快的印度歌曲,享受着属于她们简单的快乐。

虽然她们衣着粗糙简仆,但是脸上洋溢着的却是真正幸福的笑容。

一场战争,似乎让阿育王更加魁梧俊朗了,此时,他站在树后静静的、痴痴的注视着她,漂亮的双眸盛满忧伤,难道,离开他,真的这么开心吗?跟他在一起,真的那样痛苦吗?

失落,如海上掀起的巨浪,猛烈撞击着他挣扎的心。

正欢跳着的洛依忽然觉得一股血腥之气飘来,最近已经习惯了和孔雀们朝夕相处,习惯了闻着这里的质朴空气,突然而至的一丝异样气味儿让她停下了动作,四处张望着。

当与阿育王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而她刻意掩埋起的那些回忆排山倒海袭来。

她没想到,这些日子极力挥去、已不再想的事情,竟这样不堪一击的涌起,一发不可收拾。

红儿看着洛依的背影,心也跟着激动起来,真的替她高兴。

王妃,终于等到陛下了,红着双眼,轻轻一笑,懂事的红儿悄悄离开了。

洛依的双脚好像被定在那里,就连往前迈一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熟悉身影,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眼中的委屈尽显。

不应该这样的不是吗?

她该恨他,怨他,不想见到他。可是现在怎会这样的不争气。如同一个长久受到冷落的怨妇般看着他无声的诉说着。

阿育王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直到站在洛依面前,高大的身影为她遮住了天上炙热的阳光。

低头宠溺而担心的凝视着她的脸,粗糙的大手小心的为她抹去脸上的泪,可泪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无法控制,反因他的动作流淌的更凶,而他就这样,擦过,流下,再擦。

动作很轻很温柔,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但是,却未说出一句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怕,怕哪句话说不好,她便将他轰走,怕她不再给他机会,更怕,即始那样,他也斗不过自己倍受折磨的心,无法将她放弃。

泣不成声的洛依伸出双手,粉拳不断砸到他的身上,不停的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弄丢了拉哈尔……”

痛苦不堪的洛依最终还是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尽情释放着心中苦闷。

“我以为,你真的很快乐。”

无忧紧紧的拥着她,轻吐出一句话。

敏感的洛依停止了哭泣,眼神闪烁,吸了吸鼻子。

有些后悔刚刚的情绪发泄,心中的自尊心继续作祟,于是,顺理成章的,她又误会了那句话。

他今天来,是看她笑话的。而她的样子,正好给了他取笑她的机会。

略有排斥的轻推着他,离开了他的怀抱。将头瞥向一边,那只好斗的、要面子的小公鸡又回来了。哽咽着说:

“没错,离开了你,我本来就很快乐。一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很多痛苦的回忆,如果你想看笑话,这里没有,有的,只是你带来的痛……”

“难道我给你的回忆,全都是痛苦的吗?难道你对拉哈尔……”

“够了!别说了,我的朋友,拉哈尔,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你就是刽子手,连自己唯一有良知的灵魂都不放过的魔鬼!”

洛依不待他说完便一只手指着他,声音颤抖,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为什么还要提拉哈尔,为什么还在她伤口上撒盐?

果然,结果又是这个样子。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几乎离不了吵架。

而现在,有根刺扎在他们心尖上,越来越深。

无忧几番想要将它拔出来,但以他暴躁的脾气,结果可想而知。当强挤出的耐心消磨殆尽之后,留下的,便是一个新的伤疤。

他在女人面前,原本就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男人。心中所想无法顺利的表达出来,就会被愤怒所取代。那,便是他发泄委屈的一种方式……

他辩不过她,咬了咬唇,双手叉着腰,气愤一转身咒骂了句,用力跺着脚下的土地,可扬起的灰尘并没有覆盖住他的怒气。

他喘着粗气说,“我今天来,不是因为我想你,离不开你,女人,我有的是。只是想要告诉你,萨米特重伤回来,如果你要看他,我可以特批一次,下不为例!”

头也不回的大声说完,用力攥着拳头,直直的奔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