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中途,孙华中离船上岸,小公子和杨云继续顺流而下到了义阳,先是将银子存在了钱庄,然后才来到留仙居的码头,还好赶上了吃饭的时间。
刚刚叫好饭菜,杨坚推门进屋,急着问二人道“怎么样,顺利吗?”
小公子从怀中掏出钱庄的存单,扔给杨坚说道,“银子按你所说已经送到钱庄了,丐帮的人也谈好了第二笔生意,过两天给他们发货”。
杨坚这才安心坐下,对小公子说道“何必要这么麻烦,凭空还让丐帮从中捞走一笔”。
小公子说道“你不了解强盗,他们的习惯是看好了就拿,不给就抢。就算是一颗白菜,能抢到手就决不会付钱。咱们要是亲自送货,弄不好会阴沟里翻船,万一他们再顺藤摸瓜,找到小杨村头上,那可更加麻烦了”。
杨坚说道“上一次乔前辈在小杨村炸山封河,特地选了除夕之日,当时也没有外人,谁也不知道咱们在偷偷的配火药”。
“才几天的功夫,你们将小半个山头削平了,难保有心人不会起疑。这次我亲自去找孙华中,没有让你出面,就是想让丐帮以为他们在和金山派合作,这样即能转移别人的矛头,还能让丐帮不敢从中作梗”。
杨坚问道“那要是丐帮的人被抢了怎么办?”
“那是丐帮的事,少赚点儿银子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不能被什么人惦记上,放几包焰火事儿小,几千斤的炸药惊动朝廷都有可能”。
“丐帮给的价格怎么样?”
“是松子关的两倍。不过要是松子关还要货,咱们还是以原来的价钱卖给他。要不是候万喜给我们机会,咱们想做成生意就得冒更大的风险”。
杨坚看着手里的存单说道“他还真大方,一张口就是一千两”。
小公子分析道“深山老林里挖矿不是简单的事情,一百个人干活,就得有一百个人往山里运粮食,再加上护卫的人手,他们一个月的耗费就要三四百两。就是不考虑省下来的时间,要他一千两也不能算多”。
杨坚笑道“这样以来能赚个万把两银子,淘金的人还真舍的出钱”。
小公子看着乐不可支的杨坚,叮嘱道“你还是小心点儿为妙,最近一段时间千万不要离开留仙居,我会直接将送货地址转告你师父勾钺,然后再通知丐帮前去取货。我还特意告诉孙华中,不仅每次取货的地点不能重样,每次取货的人也不能相同,以防被人跟踪”。
杨坚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踏出大门一步,接着又说道“杨远前两天告诉我,说是山上最近发生了多起命案,家里人告到衙门,衙门也无可奈何,估计都是因为金子而起”。
小公子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还有黄鼠狼。我早跟你说过,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都在山路上埋伏着呢,你就算运气好挖到金子,也难活着从山里走出来”。
杨坚又往小公子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山里的金子都是岩金,金子和石头是长在一起的,不只是找到金子的人不方便往外拿,就是抢到金子的人也不好处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到山里去收金矿石,这些人肯定愿意压低价格卖给我们”。
小公子听完骂道“你脸大啊,能抢别人的不抢你的?再说金子都不好拿,换成什么东西好拿?”
杨坚晃了晃手里的存单说道“这东西好拿,藏到头发里都能带出来”。
小公子冷笑道“你这不是羊入虎口,你这是将羊杀好炖熟送进别人嘴里”。
杨坚说道“你先听我说说行不行,至于要不要咱们亲自进山,以后再说”。
小公子问道“你本钱哪里来?收金子可不是收粮食,数目不小”。
杨坚又晃了晃手中的存单,说道“义阳城的钱庄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门营业,当时就是兑换山上挖出来的金子银子,后来山上的金子挖光了,他们就帮着外地客商保存铜钱,以便来年收货时使用,另外拿着南唐的铜钱也能前去兑换”。
小公子问道“南唐的钱他们换来有什么用?”
“将铜化了铸成本朝的钱,或者铸成铜盆,卖的价钱还要高,不过朝廷不允许,只能偷偷的私铸。可惜这两年钱庄的生意不好做了,外地客商直接换成茶钞,根本用不到铜钱”。
小公子说道“这还不是你断人财路”。
杨坚辩解道“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我前两天都打听过了,钱庄的利润相当的大,如果按照市价,一两金子可以换十四五两银子,但是到他们那只给兑换十两”。
小公子问道“你能保证乔荣可以炼出金子来?”
“乔前辈说炼金子比炼钢可简单多了,放火里一烧就得。钱庄有本钱,咱们可以跟他们五五分账。”
小公子说道“再香的饭也得保证能吃到肚子里。你这可是在断天下盗贼的财路,咱们这些人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等过一阵子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杨坚不死心,又问道“那个荆江会能不能合作合作?”
小公子笑道“嘿嘿,荆江会更是黑白通吃的主儿,到时候连骨头都不能给你剩下。你怎么不去找天星阁?”
杨坚无奈的说道,“志文和志武去了以后也只是个普通的护卫,到现在连人家做什么生意都不知道”。
……
杨云也不知道小公子是如何传送消息而又不让人发现的,他已经在山下晃了好几天,也怕师父责骂,又开始回到洞中练习剑法。果然是熟能生巧,杨云现在手持折威剑,也能顺顺当当的完成整套金元剑的招式。
接下来长阳子告诉杨云,要拿着折威剑进入狂风之中继续练习。
八卦洞中的风口有八个之多,人站在洞中每走一步风向都会变化。杨云开始手拿木剑进入洞中时,被四下乱走的巨风吹的东倒西歪,两年的时间才算习惯。现如今,杨云手持木剑早已在风中游刃有余,只要感觉剑身上的风力稍微有些变化,立即能够跟着变招,或是用力抵抗,或是横剑闪避,反正是该刺哪刺哪儿。
这可能就是长阳子所说,‘以剑为耳目’的境界吧。
使用木剑时,只要用剑锋迎着风向而行,自然感觉不到风力。现在拿着折威剑可不行了,只要稍微一抖,整个剑身就被风吹的哗啦哗啦直响。本来吊着的木人就是晃来晃去,自己的剑也是晃来晃去,怎么也刺不到正确的位置。
杨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告诫自己熟能生巧。还曾考虑着向孟玉成请教请教,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有好捷径可循,师父应该会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