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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晴山庄

“老夫人,您说吧!只要是凝儿能做到的,定尽力而为!”洛凝见状,连忙站起来,说道。

听洛凝这么一说,甄老夫人慢慢拭去眼角的泪水,并示意洛凝坐下,“说来也是明儿他自己糊涂。娶了一个初涉世事的小姑娘,不多抽点时间陪着,还放任她到处闲逛。到最后…唉!”还没说完,甄老夫人的泪水又要溢出眼眶。洛凝急忙上前去劝慰。

甄老夫人摆摆手,又是一叹,“其实我们也不该怪意如,年轻姑娘家的心本来就是极易被打动的……”

我不也是如此吗?低眉细想了那段过往,洛凝无奈地笑笑。

待她回过神来,甄老夫人正说:“凝儿,我知道你和明儿一直都是最谈得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明儿,让他重新挣作起来。”

洛凝认真地点点头,又安慰了她几句。

“小姐,你说老夫人让你去劝三公子?”听了洛凝的话,绘儿差点跳起来,“那,小姐你答应了?”

洛凝微微点了点头。

“小姐!他当初那么辜负你,你还要帮他?如果我是小姐你啊,我就直接告诉老夫人,不干!让她断了这个念头!”说着还不忘把头扬扬,顺带一声轻哼。

看着绘儿那副认真的模样,洛凝不禁笑了笑,“其实这也怪不得三哥。你想啊,你自己一直拿着块石头当玉,总不能到头来怪人家石头欺骗你吧?再说,一切都过去了。”洛凝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

“好像也对。”一旁的绘儿也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洛姑娘,庄主就在里间。小的先告退了。”行至一个尚属雅致的小阁前,身旁小婢便躬身退下,走的时候眼睛俏俏地瞟了瞟阁内,又迅速收回。

推开这道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门,梁上,那暗红的雕花还在,只是下方的珠帘已不见踪影。仔细一览,不正凌落地散在地上吗?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脖子上隐隐感到了一丝清凉。

小心地侧过头,看看那匕首的主人,“三哥?”

凌乱的头发,随意搭在身上的长黑袍子,鼻下已成一条黑线的长胡子。天!这就是玉晴山庄的庄主?那个十七岁便扬名江湖,人称德意公子的甄玉明?她的三哥?洛凝不敢相信,那个平日把头发高束,只喜月白长袍的儒雅男子会是而今这副模样!

怔了一会儿,洛凝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柔声说道:“三哥,我是凝儿。”

“凝儿?……”重复着这两个字,对方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转过身,又继虚靠着门后的墙,大口灌酒。

洛凝就一直看着他灌。

终于,门后有了声音,:“凝儿,你知道吗?她走了!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她还说,她还说,她从来都没爱过我…”说完,抓起酒坛,又是一阵猛灌。

“她走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就要整天抱着酒坛子折磨自己?折磨你的亲人?”听到这句话,甄玉明停下了手中的酒坛子抬起双眼直直地看着洛凝。

洛凝也看着他,继续说:“难道你练就一身武艺就是为了娶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然后为她神伤?你就不觉得这样的一生太过荒缪,太过无聊?难道人的一生就只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吗?你的梦想呢?你的抱负呢?你曾说过,你要在江湖闯出一个名堂,要除暴安良、要造福百姓。可是你现在做到了吗?仅为一个不爱你的女子,便舍弃一切的一切?”

看看洛凝,甄玉明又看向了窗外,看着深秋的落叶一片片地飘落、不见。是啊!人生还有太多美好!仅为一场爱而荒废整个生命的确太过荒缪,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痛一生也的确太过无聊!

“三哥!既然她已选择离开,你又何必苦苦想念?不如潇洒地忘记吧!一切,还可以再次来过!”

甄玉明回过头,迷糊的双眼已渐渐清晰,;“再次来过…”

“凝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山庄门口,甄玉明拍着洛凝的肩膀,笑着说道。

“三哥!快别这么说!拧儿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洛凝忙谦虚道。

“凝儿,你真要回去?不多住些日子?”“凝儿已在这有些时日了,令家中二老时常挂念总是不好、、、三哥,你多保重!”说完,洛凝便要上车。

“等等!凝儿!”

欲进马车的洛凝疑惑地转过身,望着甄玉明,“还有什么事吗,三哥?”甄玉明迟疑了一下,终于上前,将洛凝从马车上拉了下来,也不管身后的甄老夫人睁得老大的双眼,直接向一旁的竹林走去。

“凝儿,我、、、我想、、、”终于停下,甄玉明却半天也说不出点什么。洛凝更加疑惑细眉已皱得老高。

“凝儿,我想请你为我留下!”终于下定决心说出,甄玉明很干脆地站在那儿,等洛凝的反应。

洛凝顿时怔住,随即大笑起来。

“凝儿?你笑什么?”“三哥,如果你是想在我走之前逗我开心,那么,你也看到了,我很开心地笑了。只是,这玩笑开得大了点……”洛凝止住笑,眨眨眼,看着甄玉明说。

“不是玩笑!”

听到甄玉明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洛凝的巧笑顿时僵在脸上。

“三哥,你看,这竹林更茂盛了呢!”洛凝轻咳两声,看看四周,说,“天也快黑了,我该告辞了。保重!三哥!”说着,洛凝便转身出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