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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八千足记聚沈阳 (2)

理论上说,没有人可以看阿联酋队的训练,除了会说阿拉伯语者、能跟客队直接打上交道的个别高人。但是,马亮总认为,天网恢灰、百密一疏,越是看起来滴水不漏,就越是有可能找到破绽。车站再长,长不过铁道,只要不惜绕远肯下功夫,就一定能找到捷径。

马亮踱过去时,本来也只是想看看周边环境,并没抱着什么希望。他发现那都是些80年代盖的老楼,没有带密码、对讲的铁门,根本看不住人,只要有个理由进楼,剩下的就好办了。由于每个楼门口都有一名保安在看守,许多记者转来转去进不去。马亮走过去,跟保安说了声"辛苦",那兄弟倒也懂事儿,直接了当跟他说:"别跟我贫,我知道你是记者,搁我这你肯定上不去。"

马亮说:"我不上去,就看看。"

保安挺奇怪说:"站这什么都看不见,你看啥啊?"

马亮说:"反正也看不到训练,就看你呗。"

保安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看我?我好看吗?"

马亮说:"好看啊!从来就没人跟你说过?"

几名在附近转悠的记者哄笑了起来,根据沈阳的法律,看保安不犯法,笑保安肯定也不犯法。那年轻的小保安被笑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仍然牢牢地坚守着他的岗位。这时候一名看起来就像是记者的兄弟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据说足协培训保安的第一原则就是"防火防盗防记者",30来岁,男性,戴眼睛的,穿运动裤,偏瘦,这些基本上就是中国足球记者的标准装扮。走向门口的那位兄弟,以上几条都符合,唯一不同的是,他没穿运动鞋,穿的是双"老人头"皮鞋。

马亮心知肚明这是个记者,也很好奇,想看他究竟是怎么混上楼的。且看"老人头"来到了楼门前,保安拦住说:"记者不能上去。"

"老人头"掏出一串钥匙说:"我回家,602的。"

这下保安为难了,如果放他进去,明摆着是个记者,如果不放,又无法证明人家不是这楼里的居民。于是只好跟着"老人头"一起上搂。由于每个楼门口只有一个保安,这样一来,十几名记者都跟着涌进了楼。马亮心说,看他怎么收场?也跟着往楼上走。

这是一栋六层的板楼,没有电梯,每层两户。"老人头"不慌不忙地来到了602门前,掏出钥匙去开门,那保安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其他记者趁机都上了六楼,那楼梯却没有完,还能继续往上走,到了顶层,有个小门,出去之后,是房顶的天台,从房顶看下去,围障里的阿联酋队练得正欢,几名扛着大炮的摄影记者一阵欢呼,架起机器就拍。马亮这次只是做文字记者,不拍照,也没拿照相机,站在顶层上,一边看着阿联酋队训练,一边扭回头从楼道里往回搜索,想看看那"老人头"到底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