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当温湿的毛巾一碰到肩膀,云清还是痛得轻皱起了眉头,让轩辕泽手一顿,却作比方才更轻了些许。
“很痛吗?”他小心地帮她擦试着伤处,好看的俊眉紧拧,眸光中,却泛着一丝云清看不到的柔光,
“不是!”云清面色大红,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帮自己擦试伤口,加上他说话时的温热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肩上,让她不由感到很不自在。
其实就算她自己不方便,也可以叫碧桃进来帮自己的,他这样……
“好了,把药给我!”当替她擦拭干净,轩辕泽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起身将毛巾扔回了盆中,他唤殿外的碧桃将水盆端出去,便将手伸到云清眼前。
“啊?”云清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要方才华太医给的药粉,有些尴尬地从袖中掏出,红着脸摆手道:“我让小桃红她们进来帮我好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现在已经……”。
“来人!”云清话还未说完,便听他大声唤人进来,一直静候外面的小桃红忙掀帘进殿,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一会儿小乐子过来,你让他去将朕的朝服朝冠送来这里!”轩辕泽语不惊人誓不休,话音一落,不仅是云清,小桃红都愣住了。
“皇……”云清张口结舌,面上方才涌起的一丝血色立时消褪得干干净净,想找个借口打发他,却根本无从下口。
“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见小桃红还傻愣在眼前,轩辕泽声音一沉,让小桃红忙回神匆匆退了出去。
“拿来!”轩辕泽转身看到云清一脸苍白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然而他却不作解释,直接从她手上拿过药瓶,认真而轻柔地替她上药。
之后,在他无比轻柔的动作下,云清只觉有药粉洒过的地方有种十分清凉的舒适感,与之前火辣辣的疼痛相比,舒服了许多。
而药粉的清香与云清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也让轩辕泽心底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让他的眸子由一开始的轻柔也变得微微深沉。
“多谢皇上!”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云清心底的警钟也大敲,忙一拉衣裳,在他失神的当口将身子微微一偏,已经快速地跳下床福身向轩辕泽行礼。
她的动作让轩辕泽微微一愣,看到她对自己带着满脸的戒备之色,心底的不快不由再度勾起。
“赶紧让人进来替你换身衣裳,朕去殿外等你!”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轩辕泽便在云清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径自掀帘出殿。
换衣?
云清的秀眉忍不住紧拧了起来,想到他方才让人将他的朝服送来,难道他想在此留寝吗?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她正在里面暗自焦急,却又听轩辕泽在外面吩咐小桃红进来替自己换衣,而后又吩咐其他宫人道:“朕今日要在此用早膳,你们让御厨赶紧去准备一下!”。
而后云清便听到他渐渐离去的脚步,还有凌歌安排着下人忙忙碌碌的动静,她的心也轻轻放了下来。
此时已至寅时,待他用过早膳便至上朝时间,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
想着,她不由舒心一笑,让进来替她换衣的小桃红十分好奇,一直忍到现在的疑问,才有机会从云清口中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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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几乎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上当夜竟然留宿在了金凤宫中,直到早朝时才离去。
这也让朱华宫里的某些人心神不宁,既为云清的得宠妒忌着,又为那桩尚未摆平的事情而担忧着。
只不过几日光景,华妃便失了曾经的那份光采,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昨天下午,当宁儿回来告诉她皇上竟然跟皇后在御花中下棋的时候,她的妒意便差点让她失去理智。
可是她却知道,目前她绝不能沉不住气,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从她短短时间内竟然迷惑了皇上,这就足以证明了,她是自己在宫中最大的威胁。
啪!
一把摔断身前的碧玉钗子,何若婉看着镜中那张黯然失色的脸孔,所有的恨意化成让人疯狂的尖刀,一下又一下地凌迟着她的心房。吓得身后的宁儿心儿一跳,忙蹲下去拾捡。
“云清!”何若婉的牙缝中紧紧地咬出这两个字,她恨不得可以立即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
她已经一步一步将自己逼到了如此地步,她还要再完全地抢走自己的爱人吗?
不,她不会让她继续得意下去的,她何若婉绝不会让她如此的乘心如意!
“娘娘,这下可怎么办?”看着脸色差极的娘娘,宁儿同样满脸忧郁,为她们如今的地位而担心。
皇上这些日子根本不来朱华宫中,整日以着国事繁忙为借口留宿于御书房中;可是,他昨日却分明是从皇后的金凤宫中上朝,这……
“宁儿,你去告诉大哥,让他将那人干脆灭口罢!”指尖一紧,何若婉眼中厉光一闪,那种发自内心的狠心让宁儿不由全身一寒,有些同情地说道:“可是他为了娘娘,在刑部遭受那样严峻的拷问都没有将娘娘招出来,娘娘何不……”。
“你懂什么?”声音一厉,何若婉的面上透着宁儿不敢去看的阴狠,让她腿一软,慌忙跪下认错:“奴婢知罪,还请娘娘息怒。”。
“哼!”重重地甩袖站起,何若婉胸口不断起伏,而后似想起什么,吩咐道:“让大哥找的那个人,他什么时候能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