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常乐大惊,都不知道自己跟了皇上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原来皇上竟然早察觉了是另有旁人在捣鬼!
可是,皇上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为什么那分明是皇后送去的补药,偏偏让皇上坚信了,此药并非皇后所下?
“呵,你忘了,前不久朕因还看云儿身体虚弱便让你带了一枝西蕃进贡的千年人参给她补养身体,可是她却说她身体没有不舒服,这么好的补品还是不要浪费了,便当即封好让小桃红送去给华妃!可是今天朕却发现,便连那支人参,竟然也豪无幸免地被浸渍过红花水。如此,岂不明显是有人想要嫁祸云儿?”。
轩辕泽面上扬着淡淡的笑,却让常乐有些惊讶地看到,皇上此时虽然在笑,可是眼底的锋芒却让自己都全身寒毛乍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皇上是说,皇后娘娘是清白的!是另外有人暗中作了手脚,想要嫁祸给皇后娘娘!那,又会是什么人呢?”常乐左右思了一通,想起确实曾有这么一次,皇上带给娘娘的上好滋补人参娘娘只笑着看了一眼,便让小桃红那丫头送去给华妃了。
他还记得,当时皇后眉眼间全是幸福的笑,让人见之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只是,却不知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地要想来嫁祸娘娘,并且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谋害皇子之事?她就不怕一经查出,将是自取灭亡呀!
“不管是谁,若让朕查出,定是杀无赦!此等歪风若不除,将来宫中必定不宁,而朕也绝不允许此等歹毒阴险之人再留在宫中祸及无辜!更不许,再有人因此而伤害到云儿!”手心一紧,想起自己这几日对云儿的怀疑,他的心便一阵自责。
都怪他疑心太重,竟然会顺着那人布下的陷阱一点点地怀疑到云儿头上。这么多天以来,他竟是连一个安慰的笑容都没有给她,连一句轻慰的话语都没有说出口!
该死,她是那样的贤良,她在自己对她有所怀疑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自己的身体,劝慰着自己应该多加休息。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忽略了她的心情而一次次地当着她的面那样去安慰着婉儿,他竟然因为怀疑她,所以在看着她在雨夜满身血污地离开时,都没有给她半句安慰!
他该死的,还因为她的一幅画像而误以为她因贪恋那满身的凤袍与宠爱,问着她那样伤人之深的不该话语!
风,呼地刮起他轻扬的衣袍,那哗哗的铮鸣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无情。
他想起,在上次因为墨玉之事的误会中,云儿至始自终都不曾为自己辩护什么!因为她以为自己会信她,所以她才会在那个被自己污染了墨点的‘疑’字时,忧伤地想让碧桃将之扔掉。
该是怎么样的心情让她默默地在那里等侍自己,只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对她的信任,可是他却没有。
而今,他竟然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再一次地伤了她的心!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常乐,你说云儿她,会怨朕吗?”心狠狠揪痛,轩辕泽有些黯然地出神再度望向那个遥远的宫殿,拳心攥起,如同失心一般地呢喃低问。
他的云儿,从来不染纤尘的云儿,他怎么会将她想象成那种为了虚名而不择手段的女子?他怎么能因为婉儿的错,便以为她也会跟婉儿一样,为了留住自己的专宠而不惜一切?
“娘娘性情温婉纯良,便是对曾经伤害过她的华妃娘娘,她都能宽容以待!更何况您还是娘娘的爱人,以娘娘的淑德,她又怎会怨您?唉,皇上,明日平清王就该回朝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憩吧!”。
看着有些烦燥的皇上,常乐也是无奈地低叹一声,只能如此劝他。
其实他还想说,娘娘是那样的温婉善良,皇上您在怀疑她的时候,又是怎么的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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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明明宫墙高深,偏偏一有事情发生,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能天下皆知。
皇后谋害华妃腹中胎儿被皇上禁足金凤宫的事情,次日已是传得满城风雨。什么蛇蝎心肠、阴险歹毒之骂名,几乎一夜间都成了皇后的代名词。
也更有传得凶的,说皇后已被妖邪附体,如今才只是初步显恶,若皇上不尽快将其除去,必定会遗祸更多,国家不宁、天下不安。
朝堂之上,百官群起而谏之,要皇上定皇后之罪名,废其后位,诛之后快。
唯有宰相与轩辕墨玉及少数大臣未曾表态,只是静等着皇帝反应,一副静观其变之态。
“高大人,朕且问你,事关皇后涉嫌谋害嫔妃一事,交作刑部该作何处罚?”面对着满堂声谴,轩辕泽俊眉一扬,未予应答,却将目光投到刑部尚书高明远的身上。
“回皇上!根据天阙律例,后妃若涉及谋反篡位等大罪,当罪及九族,杀无赦!如危害皇室子嗣,当腰斩问刑!若危及皇室颜面等罪,当赐白凌三尺与毒酒一杯,让其无声而死!而至于其他罪名则一律由皇上及太后定夺,作臣子的,当绝无异议!”。
身为刑部尚书大人的高明远年约四十,已经在任十多年,是而天阙所有律例条禁在他的脑中便有如天书,问之即来。
所以此时听闻皇上如此一问,他便迅速地作出回应,十分准确快捷地将所有答案一齐报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