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婉脑中一轰,所有的理智也随着宁儿那一声声如同控诉一般的坦白击得一丝不剩。
从她们最初的设计暗害皇后,到何若婉的一步步失宠再到着手假孕等等,宁儿全都一字一句地平静地说出。
直到最后,她还将她们如何逼着宫女采衣自尽、意图嫁祸皇后等等事迹,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一字不漏地和盘托出。
而后,宁儿则是面无血色地匍匐于皇上身前,声音黯沉地请求着皇上赐其一死!
她说,因她作孽深重,便连死去的采衣都不肯放过她,夜夜入到她的梦中眼前,让她生不如死!
“不,宁儿她疯了。皇上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前日夜晚说是看到了采衣,而后便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不休,不然昨日也不会出手伤了皇后娘娘!皇上,臣妾的孩子可是千真万确的没了,臣妾也为此伤心欲绝,皇上,皇上切莫信了宁儿的疯言疯语,臣妾冤枉!”。
看着轩辕泽冰冷愤怒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何若婉好半天都再无力气地瘫软在地。
直到宁儿再度提起采衣出现的事情,她才猛然惊醒。
她不能认命,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做了那么多的牺牲,怎么可能轻易地被这些贱人害死。
不,她一定不能承认,她死也不会承认!
“啊,你干什么?”手腕突然被华恒上前一把抓住,她吓得尖叫一声,身体却因被人按着,何若婉根本无法闪避。
华恒俊眉微敛,静静地把测着何若婉的脉像,而后手一松,双手抱前对轩辕泽回禀道:“回皇上,据臣观测,华妃娘娘确实中了‘美人怅’之毒,若是娘娘坚持自己是清白的,只须停止给其服用‘尘缘尽’,便可以充分体现出,娘娘到底有没有制造自己假孕之象!”。
面色忽地煞白,何若婉这下是彻底地噤了声,再也说不出半个求饶或是否认的字眼。
“准!”冷冷地看着那个仿佛被抽空一切力量的女人,轩辕泽的声音寒得彻骨,坚硬得仿佛利石,重重地剌在何若婉的心上。
“夜鹰!”轩辕泽声音一扬,侍立在房内的御前侍卫立即上前听命:“属下在!”。
“传朕旨意,即刻捉拿华妃之兄长何修竹押往宗人府受审,其家人也立刻禁足何府,在此案未曾审理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
转身坐回御案之前,轩辕泽话音一落,常乐忙替他铺好宣旨,便见他执起御笔快速地拟出圣旨,再从常乐手中拿起玉玺重重一压,何若婉便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地昏死过去。
“属下遵旨!”接过圣旨,夜鹰恭敬地一俯身,便立即退身出去,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来人,将华妃押往冷宫,没有朕的同意,任何人不得私见于她!待其兄罪名一成立,便与之一起问斩!”。
再不看地上那个昏死的女人一眼,轩辕泽挥挥手,常乐便眼见地让人将华妃拖了出去。
而一旁的刘全却是吓得浑身发抖,此时见皇上连华妃都已经打入了冷宫,他不由害怕地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皇上,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恳请皇上赐奴婢一死!”宁儿扑嗵一叩头,声音哀淡无波,虽听到了皇上对华妃的惩罚,却依然没了一丝生机,只想着一死了之,再也不这样累地活在这个世上。
“宁儿,你助纣为虐做了这么伤天害理之事,朕绝不能饶你!念你已经知错,朕便留你一个全尸!常乐,带她下去,赐她三尺白凌,死后准其家人带回安葬!”无比沉重地看那个几乎只剩半口气的宁儿,轩辕泽挥挥手,也让常其带走。
“谢皇上大恩大德,奴婢感激不尽!”宁儿没想到皇上不仅同意留自己一个全尸,还肯放自己回乡安葬,当即激动得涕泪横流,不断地咚咚叩着头,被暗叹一声的常乐快速地招手让外面的侍卫进来带走了宁儿。
“皇上,秋月知情不报铸下大错,还请皇上治罪!”秋月眼见一个个都被带了下去,此时房中一静,她忙再度磕头忏悔着自己的过错,让轩辕泽俊眉一拧,疲惫道:“你下去吧,虽你知情不报有过在先,但你能及时悔悟,也算知错能改!朕不罚你,去吧!”。
“谢皇上恩典,奴婢告退!”秋月面色一喜,开心地磕了两个响头抬头见皇上有些疲惫地正伸手轻抚眉头,忙轻身一福,乖乖地退了出去。
“哼,我以为你有多爱云清!我以为在知道那个女人的奸计之后,你会有多愤怒!原来,我看错你了!”看着那个一脸疲惫之色的男人,轩辕逸不屑地轻哼一声,而后看也懒得再看这里一眼,重重地一拂衣袖,转身而去。
“皇上,为臣看皇上眉心黯淡,面色青白,应为睡眠不足与感染了风寒之症,皇上应该多加休息服上两副去风寒之药,不然怕会龙体欠安!”华恒看着一脸倦怠的轩辕泽,在轩辕逸离去之后他停留片刻,而后便主动地提议。
他这话也让常乐无比担忧,其实他早说了皇上这些日子太累太苦,可是他就是不肯听自己的建议多多休息,更不肯召太医诊治。
如此听华恒一说,他立刻紧张地问道:“那烦请华太医为皇上开两副药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