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尚仁主动搭讪:“同学,找人吗?”
颜葵用毛茸茸的手套捂着小脸颊,反问:“请问法医专业的学生是在这儿做实验吗?”
邬尚仁正思考如何答话方可延长交流时间,颜葵“呀”地叫了声,全然不顾向前冲去,说:“喂,颜荷,干吗这么晚还在实验室?这么张狂的寒夜,难道不是应该窝在被窝里睡觉吗?”
疲倦的颜荷正要开口,却注意到了一旁的邬尚仁,她迅即问候:“邬老师好。”
邬尚仁只是说了一句:“颜荷,这么晚还在实验室?多注意身体。”
“是。邬老师。”颜荷认真回答。
邬尚仁离开后,颜葵问颜荷:“他是谁?”
“我的研究生导师。”颜荷道。
“看着挺年轻,”颜葵说,“可怎么有些秃顶了?”
颜荷“扑哧”一笑,道:“可不敢这么得罪。他是我导师,他的卓越成就有目共睹。”
“像地方包围中央似的。不过,他的络腮胡倒是长得很有味道,一定很扎人,留长的话就成圣诞老人了。”颜葵抿唇笑道。
次日清早,邬尚仁喊颜荷去办公室,他说:“周末陪我外出做一起交通事故司法鉴定。”
颜荷问:“邬老师,就我一个人去吗?”
邬尚仁说:“还有你的师兄左左。”
左左是邬尚仁的得意门生,正在读博二,比颜荷高四个年级。
“真的有我吗?”这个机会颜荷期待已久,她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重复道,“真的有我吗?”
“是的。这是你第一次外出做检案,好好跟左左学习。”邬尚仁说。
“好的,邬老师。我会好好珍惜机会的。”颜荷回答。
彼时,颜荷对邬尚仁充满了感激,这么珍贵的机会,不是任何学生都会得到。更重要的是,以他的能力和学识,不是他人能随便请得到的。所以,与他一同外出就显得弥足珍贵。
蜻蜓点水般,邬尚仁问:“昨晚找你的女生是?”
也许这句话,才是邬尚仁找颜荷来办公室的真正目的。
“哦。颜葵,我姐姐。怎么了?”单纯的颜荷并不知道邬尚仁的用意。
在草稿纸的左上角,邬尚仁写了个“葵”字,他笃定是葵花的葵,不需任何佐证,邬尚仁继续埋头记录实验数据。颜葵?颜荷的姐姐?一对姐妹性格却明显迥异,如果没猜错,颜葵比颜荷要外向很多。邬尚仁顿了一下,在内心对自己说了一句“有点意思”。似乎漫不经心的,邬尚仁问了一句:“颜葵,你姐姐,是吧?她在读书还是已经工作?”
颜荷认真回答:“偶尔给人家做法语翻译。她不喜欢朝九晚五的工作。”
邬尚仁说:“看来她讨厌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