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匈奴围城久不攻,密谋巧计似连环。
老将廉颇统军征,李牧遭贬回田园。
赵王越听越气,大声喊道:“李牧之罪,罪不容诛。”郭开继续说道:“大王,不可马上诛杀李牧。”赵王诧异的问道:“郭爱卿,你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蔺相如急忙向赵王下跪道:“启禀大王,李牧再雁门经营数年,虽然有错,可是匈奴也未曾有破关而入之机,如果冒然将李牧降旨严惩,恐怕会突生变故。”廉颇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只见廉颇向赵王跪下说道:“若陛下治李牧之罪,朝中将无将再敢于领兵。”赵王冷笑道:“我赵国能人辈出,何以只有李牧一个将军。难不成,老将军也在李牧之下吗?”郭开脸上堆笑道:“陛下息怒,廉颇老将军久经战阵,岂是李牧所能比拟的。方才老将军之言也不可不查,蔺相如相国之言也是颇为有道理的。”赵王心中骂道:“好你个郭开,一会说要杀李牧,这会儿又说廉颇和蔺相如说的都有理,你这是要寡人如何决断啊!”赵王本身其实对廉颇和蔺相如这对搭档是极爱又恨的。自从登基以来,廉颇统军,蔺相如管民。到好似是没有了赵王的什么事,所以赵王才颇为偏爱郭开,毕竟郭开在朝中是没有根基的人。但是赵王所不知道的是,越是没有根基的人,一旦得势那更加可怕。
这一场争论从早上一直到了华灯初上的晚上,最后赵王做出了决定。
“寡人命廉颇将军统兵十万,增援雁门关。”赵王宣布道:“另外,命相国蔺相如前往雁门关宣读寡人的诏令:免除李牧的一切官职,令李牧回乡闭门思过。”
或许这不是李牧应该想到的,但是,这对于李牧也应该是个最好的结局。
在雁门关的李牧其实已经想到了些什么,面对匈奴单于的沉默,面对匈奴大军的围而不攻,李牧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呢?
司马尚走进大堂,看到李牧在堂上坐着。右手托着头,目光斜视着大堂内的堂柱子,在思考着什么。司马尚走前跪倒道:“将军。”李牧被这一声拉回现实中,他看了眼司马尚道:“匈奴人进攻了。”司马尚说道:“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关前巡弋游弋。”李牧继续思考,他在想匈奴单于头曼到底要做的是什么。
突然,在大门口响起战马的嘶鸣。一位狡兔营的斥候跑过来说道:“启禀大将军。”李牧急忙问道:“有紧急军报。”狡兔营的斥候回答道:“是的,大将军。”李牧脸上冷冷的笑道:“讲。”狡兔营的斥候回答道:“廉颇老将军统兵十万,已经离开邯郸向雁门进发。”李牧座到了椅子上,斥候继续说道:“相国蔺相如随行,并附带诏令一份。”斥候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李牧默不作声,他低下头。他,明白了。头曼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这一切都是个阴谋。头曼很明白,在战场上的李牧是无论如何,都已经不是头曼所能战败的。可是在朝堂之上,李牧是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当一名演员,一名无可挑剔的演员,来为李牧的落幕上演一出戏曲。
狡兔营的斥候在等待,但是李牧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司马尚按捺不住的问道:“蔺相如相国也要来,他还带着一份诏令,那份诏令写的都是什么,说。”狡兔营的斥候哆嗦着说道:“是,是,是免除将军一切职务,发回乡下老家闭门思过。”这一句话对于司马尚来说无异于晴天一声雷。李牧被免职了,司马尚失魂落魄的向后连退数步。但是,李牧倒是清响了许多,李牧命令道:“你们要谨守这个秘密,等待,等待蔺相如相国来宣读这个诏令。别忘了,匈奴的大军还在关外,他们在虎视眈眈的等待任何的一丝契机。”斥候回答道:“是。”司马尚想丢了魂一般的站在那里,李牧问道:“你听清楚了没有。”司马尚哭丧着脸回答道:“是。”
自周武王伐商之后,周王朝建立之初。面对在现今河北和山西的戎狄部族,周武王和周公旦大肆分封姬姓诸侯国,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为周王朝守护北方的边境。在连年不断的战争中晋和燕两个姬姓诸侯国逐渐强大起来。到战国时期,三家分晋,赵国就和燕国一起担负起来守护周王朝北方边境的使命,自这时候起,一句传颂千万年的名句在民间流传了起来,那就是“自古燕赵多豪杰。”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能征惯战的士兵,赵国才在战国时代岿然不动,成为七雄之一。
廉颇经常已能带领赵国的士兵而自豪。远远的望见了雁门关,廉颇倒是不感觉惊讶,而蔺相如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廉颇笑着说道:“相国大人怎么如此惊讶啊!”蔺相如说道:“好一座巍峨耸立的雄关啊!”廉颇笑着接上蔺相如的话说:“哈哈,和十年前大不相同了吧。”蔺相如感慨道:“岂止是大不相同,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吗?我赵国有此良将何惧他人。哈哈哈。”蔺相如的笑声犹如是一支厉箭刺向天穹,它划过一切的黑暗与迷雾,将赵国十万大军的轮廓显露出来。这是赵国最强战力的部队,也是赵国最忠诚的部队。他们不但装备精良,而且在廉颇的领导下,训练有素,南拒齐魏韩,北抗燕国。他们只听从赵王的命令,永远的忠诚是他们最宝贵的精神。在雁门关的李牧看到赵国最为精良的野战部队后,他感慨的对司马尚说道:“也许,今天就是我在雁门关最后的日子了。”
一匹马飞快的向匈奴大营驰驱,马上的使者一身汉族人的宽衣打扮,但是在匈奴人的营前,他却拿出了匈奴单于的大令箭。匈奴人不敢阻拦,急忙引导他向单于的大帐走去。当他撩开单于大帐的那一刻,头曼单于惊呆了。
郭开说道:“头曼单于大人。”头曼惊讶的急忙让左右退下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郭开冷冷的笑道:“我要看着李牧被砍头。哈哈哈。”头曼陪着笑说道:“大夫很有把握啊!”郭开说:“赵王已经将最精锐的赵国野战部队,邢蘘八营和胡服三骑让廉颇和蔺相如带着来到了雁门关,难道他们是仅仅要对付你的吗?不,他们是来对付你和李牧两个人的。”头曼惊讶的张着嘴,郭开继续说道:“我的使命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你要让廉颇杀了李牧,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把我们的仇人全处理了,剩下一个蔺相如也就只能退位让贤了。”头曼急忙竖起大拇指道:“高,郭大夫实在是高啊!”。在头曼的脸上露出得意和阴险的神情,不过那也是一闪而过。郭开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着李牧和廉颇两个人都死了的场景。
廉颇和蔺相如走进雁门将军府,在这一路,蔺相如对于李牧的治军和李牧的处理政务的能力是钦佩不已,那严整的军容和繁华的集市给了他太多的震撼。廉颇拉着李牧说道:“你是不知道,这蔺相如相国自从进了你着雁门关就是一个劲的夸赞啊!说李牧这小子行啊!将以前那个破败不勘的雁门关整理的是如此这般的好,哈哈。”他转头又看向蔺相如说道:“我以前夸他,你还说我夸大其词,你看看,这是何等的功劳啊!”说到这里廉颇老将军的眼中越来越红润,他含着眼泪对李牧说道:“都是老哥哥不好啊!这一次真的没保住你,要是老太师还在的话。”他的话有些哽咽了。李牧跪下说道:“大将军对李牧的恩情,李牧从未敢忘。李牧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因为李牧做的和别人做的还不太一样,能理解的人只是有点少。”蔺相如说道:“君子之做为,也无非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李牧将军果然让人钦佩,但是王命难违,李牧听诏。”李牧跪下说道:“臣,李牧跪听王诏。”蔺相如大声宣读道:“李牧久镇雁门,守土安邦功不可没。然,李牧离乡背井已历十年,本王感念李牧之功劳也非多人之所爱,故而加封李牧为栢人大夫,回乡安度,闭门不出。”廉颇用手擦拭着眼泪,李牧颤颤巍巍的答应道:“臣,李牧恭祝我王盛安。臣,遵命。”
瑶烨在窗台前听着,她哭着扶住窗台。她应该怎么办呢?是离开还是留下。她想到了死去的乡民还有她那年幼的弟弟,对于他们的惨死,他想报仇,可是李牧说过,她还需要等待。可这等待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她深爱着李牧,可李牧要是离开她是否也要离开呢?
司马尚走进将军府对廉颇和蔺相如说道:“李将军要是离开,末将也要向相国和大将军请辞。”蔺相如挽留道:“司马将军为何要如此。”司马尚说道:“末将实在寒心。”廉颇大声的呵斥道:“好,想走便让他走。寒心,我也寒心。难道寒心就不保卫我们的国土了吗?难道寒心就让任凭敌人来践踏我们百姓吗?”司马尚含着泪说道:“我在这里不过是徒添痛苦而已,请相国和大将军恩准。”
李牧在瑶烨的身后,抱着她说道:“一望无际的原野,那冉冉升起的炊烟不是我们最美好和最渴望的追求吗?我们会继续相爱,我们会养育子女,我们还会等待时机,等待和匈奴人的最后一战,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