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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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朽的传奇3

齐、鲁联盟成功团结了华夏诸国,充分证明了自身的价值,也再一次安定了东周王室。齐桓公非常在意管子的健康状况,他说:“仲父啊,生活一天天的变得更加完美,可您却更显沧桑衰弱,我愈发感到亏欠您老人家!这次艰辛远足的车马颠簸、风餐寒宿,常常让我梦醒在夜半时分!今后像这样的事情坚决不再烦扰您,我们完全可以胜任,您就在家料理国事吧!”。桓公的慈怀、管子的德操,让齐国上上下下更加紧密团结。洛阳之行不到半年、第二年的春夏之交,晋国再次对北狄作战。原因晋国边邑的一个小村庄遭到北狄血腥洗劫,但不知北狄哪个氏族所为。晋献公高调宣布:‘停止敌对行动的协约已经彻底失败。从今起每年的春、秋农闲两季,晋国将如期对北狄进行大规模讨伐战争,晋国将把对北狄的战争作为例行军事训练,常态化、常规化。’。对晋国如此强硬、高调的反应,管子对桓公说:“晋国就要有事发生了。如果我今后在家料理国事,你现在就要做好充分的出发准备;立刻发使向鲁国说明我们的担忧与准备,最好再和秦国全面沟通,争取得到秦国的支持。晋献公如此强烈的反应,意在北狄而心在齐国,他在为废黜太子积蓄理由。”。

桓公开始着手积极保持与各盟国的联络。管子有意培养隰朋、宁戚、宾胥无等国家后续储备人才,他在处理国家一些重大政务时,总是有意让这几人参与。在管子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齐国无是乡最高地方长官无是公、向齐桓公举荐了两个很有代表性的人才。无是公这样说:“无是乡有一个中年的男子,他的家境一般、人材也一如平常。有一天他在赶往乡里集会的路途上,捡到一个遗失的沉重口袋,打开口袋发现里面竟是满满一袋的黄金,这些黄金可以让他就此富甲乡里;但他终不为利益所诱,毅然把这一袋金子上交到乡政府,最后几经辗转而物归原主。失主是一个来此经营的商家,商家感动的泪如泣下,他希望把这个道不拾遗的奇迹表彰天下。无是乡还有一个中年的男子,家境一般、其它也一如平常。他多年来忘我的接济他人,舍己助人常常服务于乡里,真可谓:‘急人之所急、难人之所难。’,以至于自己的家境艰难窘困。齐国始终务实于推广教化、文明乡风,希望齐桓公将这两人的事迹彰表全国,可以示范楷模于中国!”。齐桓公不知道应该怎样正确答复无是公,鲍叔牙说:“等到管子回来后,再商议答复此事吧。”。于是,齐桓公便把此事委托管子处理。第二天,管子在齐国行政中心‘齐国丞相府’批阅政务时,召见了无是乡最高长官无是公。无是公亦如前述再次向管子娓娓道来,隰朋问道:“一切是否属实?”,回答:属实。管子郁郁沉思、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宁戚心领神会:“你认为应该怎样正确对待这两人的事迹?”,无是公看到管子还没有赞誉之意便更加煽情的说:“应该在全齐国大力推广表彰两人的事迹,这是纯洁高尚的品质和无私奉献精神,在全社会树立学习的标榜,可以更好促进全国的正义风气!”。

管子一阵阵的干咳后:“你在无是乡就任最高行政长官几年了?政绩如何呢?”,回答:不足三年,政绩平平。:“你是怎样最后处理那个‘道不拾遗’的?”,回答:在全乡鸣锣奔走相告,商人赠给了那人一些金子。管子说:“‘道不拾遗’是人性中正直光亮的一面,也是正确对待‘付出与得到’的基本理念。如果我是当地最高长官,我会向他致以我本人崇高的敬意,支持商人对他的答谢;但绝不会动用行政手段刻意宣扬。人们时常忘记或者遗失,这样的事情频繁到每一天都无法估算;失金复得的人自然万分感慨,拾金不昧的人不贪图不义之财、不受无功之禄,更知道只有付出后方能得到回报。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好财而取之有道。’。齐国之所以着力推广普及教化,就是为了提高大众的文化与道德修养,让他们能够辨别善恶,正确认知、正确对待。而‘道不拾遗’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节,如果政府通过行政手段宣扬、夸大一个小节,就会偏离国家教化的主题,主题偏离从而让民众产生迷惑,一旦迷惑就会滋生奸佞、巧诈!所以,你处理‘道不拾遗’的方式更像是哗众取宠,作为地方长官实在严重失职!”。无是公满腹疑惑、委屈。管子再问:“你又是怎样对待那个‘舍己助人’呢?”,回答:在全乡鸣锣奔走相告。管子问:“那人是否也有老幼、又以何为生计?”,回答:三世同堂,农本为业。管子叹息道:“这件事倒是有可宣扬推广之处。”,无是公如释重负。管子说:“我不会推广你的‘舍己助人’。我要在全齐国各级官吏中大力推广你的故事,无是公因‘迂腐无知、欺世盗名’被就地罢职免官!”。说罢,立刻签署了对无是公的罢免令,并敕令齐国各级官吏引以为鉴戒。

无是公面若呆鸡:“我可以知道罢免的原因吗?我可以为自己申辩吗?”。管子说:“原因很简单:齐国所颂赞的美好道德风范,是人性中真实存在的一面,你口中的‘舍己助人’是人性中虚假的一面。颂扬人性中真实美好的风范,可以心感身受,会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让整个社会充满爱心、积极向上;标榜人性中并不存在的美好风范,就等于承认了虚假狡诈,默许了欺世盗名,逐渐疏远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整个社会道德沦丧、民风败坏!”。无是公辩解道:“为什么您就一口否定是虚假的呢?我所说的确有其人,我也多方了解查证,您可以派人去调查啊!”,管子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仅不辨真、伪、善、恶,还冥顽不化!一个人首先要珍爱自己然后才能兼爱他人,自己可以温饱后才有可能接济他人,这是人性不变的定律;一个人在家应该慈孝父老、关爱长幼,这是全人类的共识!齐国的向氏家,家累巨万、富甲海内,从不间断的为善乡里,抚恤残弱、救济孤寡。这才是真实的爱心救助!你现在所说的‘舍己助人’,用本不盈余的口粮接济他人,让自己的父老、长幼不免于忍饥挨饿;宁可荒废自己的田园,也要忙碌于他人的堂前后院。试问全天下:有谁相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不是脑残、智障、愚呆,就是奸猾狡诈、沽名钓誉之徒!”。无是公:“确实有!我即使没有功劳、也不至罪过。”,管子大怒:“作为国家地方长吏,不务实守真、可明显光,不致力于民生国计,却猎奇巧诋、欺世诈名,实在罪不可赦!”。无是公忽然狂笑:“乡下传言说:齐国丞相管夷吾,智慧过人、德高众望。今日之所见:何异于草民莽夫!”,宾胥无厉声呵斥:“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嚣张!从未曾有人无礼于丞相,你难道疯了?!”。管子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他,无是公接着说:“我见过这个人,你却说没有,而你根本无意求证!为什么你就这样武断呢?世间只有你无所不知吗?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不过是以上欺下而已,我不能信服!”,管子说:“‘无知者无畏,偏执者轻狂。’,在你身上得到了双重验证!我不去验证你所说的这个人,不仅仅因为我不相信,更因为这不是国家需要的人。你已经没有官职,可以自己去体会求证。从今起,你负责记录他每日的言行、还有你的思想总结,一年以后回到这里复命。这是我的命令,也是对你的惩罚。如有违命,斩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