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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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朽的传奇3

轻松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美好的感受只属于美好的心灵,短暂的假期已经过去。隰朋在晋国向晋献公汇报了齐国关于和谈的提议,并积极联络秦国、协调秦晋两国救急的演习;秦晋两国对参加救急东周都表示责任所在、无所推脱,但晋国对与北狄和谈根本没有热情,只是无奈敷衍而已。隰朋劝说晋献公:“和北狄媾和眼前的利益就有两处,一、军队得到休整而不再劳苦,武器不再损坏,这是一项巨大的支出;二、边邑的人民不再恐惧,可以顺利完成播种与收割的作业。”,晋国遂遣派上大夫李克参加和谈。管子收到了北狄使者的报告:‘北狄八大氏族的首领就要到达洛阳。’,正逢此时,隰朋带领秦晋两国军队也风尘赶到。管子率领多国联军与秦、晋两国军队在洛阳城下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队列演练,周襄王在洛阳城头检阅了多国部队,并表示欢迎北狄各部族首领的到来。北狄各氏族首领也一同观看了联军会演,震撼的场景尽收眼底、寒意萦绕在心头。周襄王携管子、隰朋、宾胥无与秦、晋、楚等等多国代表与北狄各部族首领进行了面对面的和平谈判,由管子主持会议。双方都厌倦频繁的战争,实现永久和平是彼此共同的心愿;如果可以避免冲突,宁愿相互间‘老死不相往来’。但每每还是会发生冲突,而且是愈演愈烈,双方都指责是对方制造了事端、是对方蓄意挑衅。彼此间的恩怨与冲突实在太多太多,什么样的缘由都有,已经无法辨别孰是孰非?要实现彼此间真正的安宁,必须搁置以往所有的旧怨,一切从现时说起。

管子说:“华夏中国崇尚圣贤、遵从圣贤的教化,北狄氏族信奉神明、听从神明的召唤;华夏中国的圣贤与北狄氏族的神明素不相识、也没有必然的矛盾,彼此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可是双方山水土地相连、人民比邻而居,牛羊鸡犬走失的事件时有发生,这样的琐事常常引起个人之间的争斗,随后是两个家庭相殴,再其后是两个村庄相攻,最其后两国家开战。于是,我们今天在这里争取谅解、举行和谈,商榷如何避免、解决争端,希望搁置以往所有的纠纷、恢复和平。首先,双方必须自我严格约束行为,尽可能的宽容对方。于是,华夏中国的君王告诫本国的人民:任何情况下严禁踏入北狄的领土,不得侵占来自北狄的任何财产;北狄的部族首领命令本部族:任何情况下严禁踏入华夏中国的领土,不得侵占来自华夏中国的任何财产。双方之间依旧时有牛羊鸡犬走失,双方之间都有好勇斗狠、多事之徒,他们伺机制造矛盾、引发事端;这是华夏中国与北狄各氏族的共同之处。所不同的是:华夏中国的多事之徒会被国家以背离教化而受责,因寻衅滋事为乡里乡外所不齿,华夏中国的少年引以为戒;北狄氏族的多事之徒会因神明的意志得到部族的袒护,因凶悍勇敢为族里族外所乐道,北狄各氏族的少年争相仿效。我们无意用华夏中国的圣贤去诋毁北狄的神明,但不同的教化最终造就了双方之间迥异的民风,同一件事情却是两端的结局。以一个小故事为例:‘一个人牵牛经过他人的农田,农田的主人夺走了这个人的牛。华夏中国认为:牵牛经过别人的农田不对,田主夺走了这个人的牛实在更加过分;北狄氏族的常识:牵牛经过别人的农田不对,田主不但可以夺走这个人的牛,还有可能再痛打此人。’,对待像这样一件平常的小错误,华夏中国会小事化了;而北狄却因好勇斗狠之风,让事态恶化迅速升级。双方不可避免的彼此相邻,彼此相邻就注定有所碰撞摩擦,处理碰撞摩擦的主观意识与手段,就是冲突的根源所在。”

北狄各氏族首领对管子的观点既不赞成也不能辩解,他们不欣赏华夏中国的繁文缛节与宽容谦让,也了解自己的蛮荒之处,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他们无法统一各氏族的行为观念,也不能有效约束本部族人员的野蛮行径是最为关键的问题。隰朋游说在北狄与晋国之间,做了大量协调工作,努力促进晋国与北狄氏族达成停战约定;管子一再强势表明华夏诸国捍卫东周王朝的决心,督促北狄各氏族承认并尊重东周王朝的特殊地位;几经周折后,双方终于取得谅解,达成了停止敌对行动的和平约定。管子郑重警告北狄:“这是在齐国几番倡议与努力下,争取到了此次实现彼此和平的机会。齐国将会首先敦促并监督东周与晋国等等相邻华夏诸国,恪守本次和平约定,不首先采取敌对行为。因此,北狄各氏族之间必须达成共识:今后不继续在部族内传播仇恨的言教,停止宣扬复仇的理论,不再敌对神明以外的信仰,严格约束并有效监控部族成员的行为;珍惜和平机会,遵守和平约定,尽力维护和平秩序。齐国代表所有华夏诸国第一次尝试与北狄各氏族达成相互谅解,化干戈为玉帛,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今后因北狄的原因而烽烟再起,双方必将通过血腥的战争,永远彻底结束一方的敌对!”。会议结束后,管子单独接见了‘夷潞马氏’氏族的首领,管子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的部族能够更好的遵守和平约定,逐步改善与华夏诸国的关系;并承诺将给予他所必要的援助,以完善强大他的部族。在返回齐国的路上,隰朋说:“双方之间的差异与分歧实在太大,根本无法苟合,只有彻底摧毁他们的文化才成为可能!这次和谈只是走一次过场,相信很快就会再次兵戎相见,如果要一劳永逸解除东周的后患,最后必须使用武力彻底剿灭或者征服。”,宾胥无说:“是的,我们持相同的观点。我们遵循文明路线走一次过场,我们彰显豪迈豁达给予一次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