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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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汉长城1

汉中国军队全面占领楼兰国,并着手接管楼兰国的政务与城防。赵破奴将军素来军纪严明,为了不影响当地人民的正常生产与生活,所有汉中国军队沿城墙外安营驻扎。最初占领楼兰国的一段时间里,大家整日都忙碌于恢复当地的秩序,待到秩序稳定后,却发现遗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匈奴国驻楼兰国的使节趁乱逃走了;根据已经掌握的确凿情报,匈奴使节已经逃到了姑师国,并且,姑师国一方面正在加固城防,一方面向匈奴国发出了救援请求。赵破奴将军感到非常担忧:强攻姑师国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同时,为了救援姑师国,匈奴帝国很有可能会进攻楼兰国;或者为了干扰阻挠汉中国在西域的军事行动,也很有可能直接南下偷袭朔方郡或者酒泉郡,汉、匈之间多年平息的战火即将因此而复燃。事态严重,赵破奴将军立刻飞马传书将这一情况上报长安,任命右轻骑校尉上官桀为楼兰国最高执政长官,全力加强楼兰国的城防;命令左轻骑校尉赵萧林统领并加紧训练楼兰国当地军队,组成两国混编联军;命令王恢更改之前的作战计划,再重新制定一份更为可靠的攻打姑师国作战计划。

姑师国,城郭之国。地域数倍于楼兰国,幅员雄伟山脉以南大片绿洲,人口总数超过了五万人,可以弯弓骑射的将士大约有八千人左右。姑师王对待王恢更加冷淡,姑师国拒绝与汉中国任何形式的合作。当得知楼兰国已经沦陷,姑师王了解自己国家的危险处境,一方面紧急备战,一方面积极联络救援同盟。让姑师王倍感放心的还是、匈奴使节捎来了乌维大单于最新口谕:“匈奴帝国将不遗余力地捍卫姑师国的安全,决不姑息汉中国对西域的进犯!”。

上官桀带领三千步兵,修缮加固楼兰国西北城墙。放眼四下:蓝天、白云、碧水、黄沙,绿油油胡杨林和成片的麦田参差起伏,可他根本无暇欣赏这一美景,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心头。上官桀站在楼兰北城门上眺望远方,对前来视察城防的赵破奴将军说:“楼兰与姑师两国都是小小的城池之国,匈奴帝国不太可能发兵防守姑师国,只会强攻楼兰国或者南下偷袭汉中国本土。眼下夏粮成熟在即,不如立刻突发铁甲骑兵佯攻姑师国,姑师国一定四下求援,徒劳那些救援国家往返一场;顺便彻底践踏毁灭姑师国的田地,这样姑师国今夏就会绝收,无法策应或支援未来匈奴帝国的军事行动,也很难坚守城池、挺过这个冬季,同时也能保证楼兰国的夏收不受战争影响。如果匈奴前来救援姑师,或者前来攻打楼兰国,从而牵制匈奴不能南下偷袭汉中国本土;我们仅仅凭借楼兰国现在的城防就可以坚守很长时间,更不要说敦煌的后续支援很快就可以到达,在这里迎头痛击匈奴后,一举就可以轻松拿下姑师国。”,赵破奴将军听完后点点头、表示赞赏。王恢对上官桀说:“你制定了更好的作战计划,我就可以放心休息了,我有时间也专心为你做点事。”。上官桀不明白什么意思?王恢说:“楼兰国出产的玉石美丽珍贵,我替你物色几件,可以带回家孝敬父母啊。”。赵破奴将军当晚就下达了作战命令,他命令上官桀与王恢留守楼兰国,他本人与左轻骑校尉赵萧林,率领五千汉中国铁甲骑兵和一千名楼兰国骑士,出发前往姑师国。

上官桀从不打扰当地人民,所有政务一如平常,全部交还当地原班官员料理,只等待楼兰王早日归来;所以,汉中国占领军与楼兰人民相安无事。上官桀每天焦急的矗立在楼兰国西北城墙之上,眼下黄绿参差的麦浪让他十分紧张,只有保证楼兰国的收成才能稳定民心,他祈祷战争能够延缓,盼望两位赵将军早日平安归来。这个时节,下午总是起风,有时候漫天黄沙飞舞,大风夹裹着砂砾迎面扑来,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王恢天天邀请上官桀一起去看看已经相好的小玉件,上官桀感觉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总是找理由推脱。今天下午狂风再起,而且特别大,上官桀索性随了王恢的心愿,一起来到楼兰城内一条曲折的小巷,一个土窗内摆满了很多小小的玉件;用手轻轻触摸那些小小的玉件,有一种清凉冰润的感觉流过心底,上官桀满心新奇。就在这时,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一双深邃的眼睛、熟悉的眼神,闪现在面前;一个楼兰少女从窗内探出身来,她用丝巾掩住了高高的鼻梁,秀发紧紧盘结在脑后,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碧蓝的大眼睛。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期待、有一丝哀怨、有一丝爱恋,还有一丝别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年轻的中国执政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也可以说是惊慌失措,这一丝眼神仿佛一道闪电,刹那间击穿了孤独的灵魂;上官桀努力设法让自己安定下来,他害怕与那丝眼神交错,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瞟上一眼,不想又被截获、险些失态。这一切,王恢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继续埋头挑选那些小玉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当晚,夜阑风平。上官桀悄悄起身登上城楼,仰望浩瀚星空想找寻内心的答案,那姑娘的眼神比夜空中所有的星星,更加幽深、妩媚,甜蜜傍着缕缕忧伤;清晨,眺望一碧万顷的盐泽,那姑娘的眼神比波澜不惊的湖水,更为温馨、惆怅,沉醉伴着涩涩迷茫。上官桀不由的笑自己如此多情、还有些脆弱,不停的问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到了下午,王恢没有出现,今天怎么就不相邀去看看还有什么小玉件呢?又是一个下午,王恢还是没出现。上官桀心想:‘自己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赵萧林的关怀,为何不送他一些漂亮的玉石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呢?’,想到这里,他不经意间又来到那个小巷、那个小窗前;今天没有一丝风,她清秀美丽的脸庞一览无余,由于语言不通,上官桀必须勇敢的直视她,她那双大眼睛只眨了一眨眼间的惊讶,便饱含了喜悦,然后始终都是甜蜜的微笑。上官桀很想告诉她:自己要买一些礼物送给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说明白;上官桀摇摇头、那姑娘点点头,上官桀点点头、那姑娘摇摇头,然后双方又是互致会心的微笑;身后四名年轻的警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上官桀有一种蜜醉的满足感,就要准备离开时,猛然间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一文钱,也不知道她收什么样的钱,他回身问警卫,警卫更不知道,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让警卫把王恢找来。王恢狡黠的笑着说:“如果你下次要是再想起为什么人买些小礼物,尽管先来这里拿走就是了,我来这里算账。”,上官桀醉意朦胧,驾着一叶浮云离去。

姑师国距离楼兰国不足一千里,全程都有楼兰本地向导带路,十余天的行程,赵破奴将军率众顺利抵达姑师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弓甲之士严阵以待,城西门楼上烽火已经点燃,看来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赵破奴将军心想总不能来了就立刻开始践踏田地,还是应该派个传令兵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于是,一名汉中国骑士协同一名楼兰传令兵奉命前往城下喊话,两人刚刚进入弓箭射程,还没来得及喊话就被一阵剑雨所淹没,人马全部当场倒下。赵破奴将军素来爱兵如子,这种情景让他不由怒火万丈,下令部队四面合围姑师城,两匹马横向拖拽一根胡杨树干,一个傍晚,一番‘耕耘’后,姑师国城外再也没有一颗直立的禾苗。将两位牺牲的勇士火葬后,赵破奴将军感到不解心头之恨,看着城门楼熊熊燃烧的烽火,他知道这不是召唤匈奴,匈奴铁骑最快到达姑师国也要十多天行程;这一定是向西面的轮台国求救,他很早就听说这个轮台国恶名昭著,也正是有轮台国这样的罪恶同盟可以救急,姑师国才敢如此嚣张妄为。赵破奴将军召集所有将士商议说:“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就可以返回楼兰国。但如果就这样走了,实在不能慰藉阵亡将士的亡灵,况且秋后还要再来攻打姑师国,不如现在索性为今后多做一些,只是多呆几天,争取打一场伏击战。”,众将士士气高昂,战斗欲望很强,一致赞同赵破奴将军的意见,而且这里水草丰厚,可以维持人马的基本给养。

第二天一大早,赵破奴将军命令左轻骑校尉赵萧林率领四千铁甲骑兵继续围困、佯攻姑师城,自己亲自带领两千勇士协同两百楼兰骑士向西伏击轮台国。姑师国眼见城外的庄稼全被糟蹋一空,却不敢出城迎战汉中国军队,他们不知道汉中国军队究竟有多少人,就是知道也不是对手;也不知道汉军究竟是何意图,只能寄希望于轮台国速来救急、匈奴帝国的铁骑早日赶到。两天后,在楼兰骑士一路的带领下,赵破奴将军率部沿着雄伟山脉以南一条河谷向西前进,在一狭窄山谷处,神奇的截击到轮台国前来救援的人马;两千张汉弩愤怒的齐发、连发、再发,之后,赵将军策马举剑第一个杀入敌阵,众将士激情四溢、歇斯底里一路追杀,三千轮台国的骑兵几乎损失殆尽,少量漏网者逃得比野兔还要飞快,头也不敢回、消失的无影无踪。继漠北大捷多年以后,鹰击将军赵破奴终于再度大发神威,孤军深入、痛开杀戒;简单打扫战场后,赵破奴将军率军折返姑师国。在姑师城下,赵破奴将军环马四顾,他拔剑向众将士厉声誓言:“不踏平此城,誓不返中原!”。汉中国铁甲骑兵部队锵铿的怒吼声回荡在大漠中,姑师城在这场浩荡的风暴中,也不禁瑟瑟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