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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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汉长城1

走过诗意朦胧的晨昏,抖落一天疲惫的尘沙,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广漠中,看不到前途路出何方,也寻不得身后的踪迹;芸芸世间有多少秘密、多少哀怨?又有多少回忆,都归隐沉寂在这漫漫沙海之中。如果你要问,何谓得与失?只在一颗美好并善于感受的心!上官桀蓦然回首走过的年华,恍然间就已经年满二十七周岁,十八岁那年离开家乡,已经整整九年过去,至今依然还是孑然一身。一路之上,大家似乎特别关怀他的个人生活;上官桀略小赵萧林几岁,但赵萧林已为人父,只有上官桀还未成家,而且,没有任何成家的机会。王恢多次在大家面前夸耀楼兰姑娘美貌无双,极力劝说上官桀迎娶一位楼兰新娘,赵破奴将军和赵萧林颇为严谨、很少发表评论,却总是嘿嘿一笑,上官桀几分羞涩又几分莫名其妙。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个人问题,很多时候他独自一人仰望星空,常常感到阵阵寂寞袭上心来,他也很想有个美丽姑娘可以一生陪伴,分享这份寂寞、听他倾诉......;但只要一想起王道燃至今还是杳无音讯,这份念头就立刻嘎然而止。他每时每刻坚信:总有一天、如果有任何可能,他一定要去寻找王道燃。他总是遥遥预感到:王道燃某一时刻身陷囹圄,正急切盼望着他出手相救;而他,纵然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必须挺身而出;为了自己、为了所有的亲人,为了家乡、为了我们的国家!这是他最基本的人格,永远不变的信念!

楼兰国。一个被浩瀚沙漠包裹的绿洲,一汪碧水流淌环绕的世间奇迹,一幅让视觉与灵魂为之震撼的图画,一个用土胚城墙筑成的巨大城堡。当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时,在被羁押长达八年后只身逃出匈奴,往返两次都得到了楼兰国的热情帮助,张骞在离别时曾对楼兰王郑重承诺:“以日月之长,以江河之广;汉中国之富饶强大,文明礼仪教化之乡,一定不会忘记楼兰国此行的无私相助。”。张骞最终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第二次出使西域时,他代表汉天子对楼兰王大加赏赐,金银财宝、绫罗锦帛数以万万计,甚至远远超过了对乌孙国的馈赠;在这些巨额财富的背后,不仅仅彰显了汉中国的富饶与诚信,更表明未来汉中国主导西域的决心!大量财富近在眼前,灾祸与羞辱隐藏在遥远日后;智商中下水平的人无法预料,更不能转害为利,楼兰王就符合这种情况。楼兰国人少城小,曾一度臣服于大月氏,当匈奴帝国彻底扫平大月氏后,匈奴帝国自然而然的取代大月氏成为西域诸国的霸主,楼兰国也自然听命于匈奴帝国的呼唤。楼兰国了解汉中国的富饶与强大,也知道汉中国已经彻底打败匈奴,成为东南方的新邻居,但楼兰国对汉中国的态度,还是停滞在远远观望、不离不近,敬而远之。

继张骞之后,汉中国的使节一批又一批先后来到楼兰国,汉天子从没有忘怀楼兰国最初的善意,每次都特别安排有大量对楼兰国的馈赠;但是,陆续后到的汉中国使节,拥有和张骞等同的身份,却不具备张骞的人格和品质。他们处处要求享受大国的荣誉与权利,羞于和其他国家的使节相提并论;他们把汉中国馈赠外国的财物悄悄变成了自己的酬劳,或者进行一些有偿贸易,楼兰国出产的玉石价格昂贵而且便于携带。如此一来二往,楼兰国渐渐对汉中国失去了热情与耐心,对待那些口无遮拦的使节,更是感到厌倦与憎恶;当王恢肩负国家使命来到楼兰国游说的时候,不仅被楼兰王断然拒绝,还因为贸易纠纷竟然遭到了城门守卫的羞辱。王恢恼羞成怒,他对楼兰国城堡内外进行了详细侦查,对楼兰的城防与军力开始秘密调研;楼兰国的人口大约两万多,军队总数不超过三千人,镇守南城门的士兵三十人左右,城小兵弱;而且,他们使用的武器远远落后于汉中国。于是,一个突击计划就这样完成了。

十余天的行军,在一个**明媚的午后、翻越了最后一个沙丘,一幅超越了任何视觉效果和所有想象力的碧海蓝天(罗布泊)阻断了视线、阻断了去路;赵破奴将军下令部队停止前进,隐蔽休息。一番准备之后,王恢高举汉节在前,上官桀和赵萧林并肩其后,十名化妆为随从的骑士牵着二十匹驮负各种军械的骆驼紧紧跟随;沿着湖岸向西逶迤蛇行,渡过孔雀河后来到了楼兰国的南城门。楼兰城门上守卫迟钝的张望着他们,一名随行骑士从驼背上卸下一个大包裹,王恢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摞丝绸金帛,热情的向守卫高声呼喊,并双手高高奉上;一阵迟疑后,城门慢慢向内闪开一条缝隙,一个守卫探出头再次一番仔细打量后,问询王恢本次出使的目的地,并表示一定要通报国王后方可放行,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王恢手上的东西,赵萧林狠狠一剑把他的脑袋齐刷刷砍了下来。上官桀拔剑与十名突击队员一拥而上,四人持剑、六人持弩;另外一名城门守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剑穿心,王恢与赵萧林奋力推开城门,上官桀和十名突击队员已经登上城门楼,一个楼兰国守卫看到情势不对,正准备吹响牛角警报号角,还没有把号角放到嘴上就连中两箭,一头栽下城门,另外一个拔腿就跑,又中两箭栽倒在地;上官桀持剑面对着楼阁里剩余十几名城门守卫,由于语言不通,只能用凶狠的眼光和手中锋利的寒刃,来告诉他们即将发生的一切。王恢跑上来告诉这些惊恐万状的楼兰国守卫:“汉中国的大军即将占领楼兰国,只有投降并充分配合才有可能保全性命。”,十余名守卫纷纷跪倒在地,放弃抵抗全部投降。一名突击队员随即用嘹亮的口哨发出了成功的消息,十名突击队员全部手持汉弩一字排开警戒城内,高度紧张的气氛让人仿佛就要因为缺氧而窒息,很快,赵破奴将军率领铁甲骑兵突击队鱼贯而入楼兰国。

留下五十名突击队员接管楼兰国南城门的防务,上官桀、王恢与赵萧林迅速跳上马背加入大部队向城中疾驰。楼兰国城内街巷纵横,房屋比邻有序,国王的王宫就在城中心,所谓的王宫就像简陋的玉门关一样大小;汉中国铁骑突击队在城内疾驰狂奔,犹入无人之境,警报的号角在楼兰城内四处回响,城中混乱一团。楼兰国军队虽然训练有素,但从没有执行过重大战斗任务,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国王的守备队甚至没有关闭王宫大门,而是跑到王宫外的广场紧急集和队伍,队伍还没有集结完毕,王宫就被汉中国铁甲突击队团团包围。赵破奴将军和王恢亲自率领几十人冲进了王宫,上官桀和赵萧林率领六百突击队员在王宫外用强大的汉弩设立了一道安全警戒线,所有敢于接近的目标立刻射杀。楼兰国军队明白过来后为时已晚,他们的弓箭不在射程之内,第一批冲上来的勇士还没有靠近,就被精准的汉弩全部射倒马下,其中一个顽强的爬了起来,上官桀纵马一阵风般驰过,一剑划过咽喉,这名勇士应声倒在血泊中,这是上官桀生平第一次手刃敌人。楼兰国的军队根本不能接近汉中国军队,双方仍在紧张对峙之时,短暂的交锋已经结束,楼兰王走出王宫宣布投降。

赵破奴将军率众冲进王宫后,突击队员迅速控制了王宫为数不多的十几个房间;在王恢的指认下,没有遇到任何有效抵抗就拘捕了楼兰王。王恢伸手一指:“就是他!”,赵破奴将军走上前向楼兰王鞠躬致以礼节,一名突击队员为楼兰王献上一对精美的小金牛,另一名突击队员端上一杯酒水。惊魂未定的楼兰王认出了王恢才磕巴了一句:“这是为什么?”,赵破奴将军从容回答说:“汉天子在长安城为阁下准备了很多世间最稀有珍贵的礼物,邀请您到长安城亲自受领,并有重要国家大事需要与阁下相商。为了确保两位君上能够欢聚一堂,也为了您的绝对安全和行程,本将军情急之下只能违背大汉天子的命令与教导,使用一些过激手段来完成这次任务,还希望能得到您的宽恕!在您离开楼兰国的这段日子里,本将军将代为管理楼兰国所有一切军政,并对在这里所造成的一切损失如数赔偿;请立刻向全城发布命令并准备好你的行装。”。楼兰王愤愤不平:“城小国弱,全凭大国任意发落!你们可以随意处置我,请不要为难我的人民;但你们汉中国就是这样知恩不忘的吗?”,王恢以手为剑比划着说:“不是念在你当初有所善行,我现在一刀就砍了你!”,赵破奴将军补充道:“汉中国从未忘怀阁下最初的善意,汉天子一再吩咐臣下,务必尽到礼节相待;同时,汉中国也绝不会姑息侵犯我使节者,南越王、朝鲜王的头颅可以佐证!阁下能够善始却不能善终,又怎能以恩情自居?况且,汉中国领导西域诸国的趋势志在必得,阁下怎能逆势无睹?但愿阁下的长安之行满载收获,也希望阁下尽快返回楼兰国!”。楼兰王有苦难言,楼兰国不能抵御匈奴帝国的进犯,也无力抗拒汉中国的意志,左右两难的尴尬处境,是一个小小国家的悲惨命运。楼兰王无奈下令全城投降,并接受赵破奴将军的所有要求。赵破奴将军率领七百铁甲骑兵突击队,以近乎零伤亡的战绩胜利完成任务;几天之后,汉中国骑兵部队与步兵部队陆续进驻楼兰国,楼兰王在一小队汉军人马护送之下、启程前往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