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摊位被撞翻,无数的行人被撞倒,无数的东西被当成飞镖扔出,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也不过如此,吵杂声喊叫声辱骂声混为一谈。一心想找个地洞消失的鱼心管不了这么多,莽莽撞撞冒冒失失推搡着前面挡住自己的行人,眼看那些官兵马上追逐而至,鱼心连劫持人质的心理都有了,只是缭乱的金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一时没有时间仔细去分辨哪些达官贵人,因为在这个以权为尊的社会,劫持有权之人要比普通人有用个十倍也不止。
如无头苍蝇不断往前冲的鱼心突然感觉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将自己往外围退去,一句“谁推我”还没喊完,自己便直直地撞在了左边一块竖起的结实木板上,顿时眼冒金花,眼前混沌一片,自然地顺着木板倒下,并无意间把上面的东西粘在身上带了下来。
“抓起来。”随着官头一声令下,虎视眈眈的其余人立刻准备上前抓起鱼心好好教训教训,谁让鱼心害得人家追了半天,又是踩西瓜皮,又是被榴莲砸中的,苦头可不是白吃的。
“等一下,此人揭了皇榜,我们要带她去见圣上。”守候在皇榜旁边的官兵立刻出来阻拦。
“她揭皇榜只是为了躲避我们的逮捕,此人拦路打劫,又被劫持之人打成重伤,实在罪大恶极。”巡逻的官头不客气地指责。
“皇榜已贴出半个月之久,圣上早已没了耐性,整日龙颜怒视,如今终于有人揭了皇榜,我们早已派人去通知皇上,过不了多久圣旨便会下达,再说等进宫后,如若此人没有才能,那还不是落个杀头的死罪,到时你们反而省事了,如果她有办法解决了皇上烦心的事,你们也不用愁,走出保护伞,那还不是你们的天下。”官官相敬,出谋划策,点到即止,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
从地上爬起来,这女子的力气还真是大,自己的屁股都快摔开花了,不停地用手拍打身上,目光透过人群看着罪魁祸首被皇宫守卫押走,潹卿睿拉起嘴角,反正无事,不如也去凑凑热闹,这小女子虽该受罚,但罪不当死。
金碧辉煌,庄严正统的大殿上。高高在上三十五岁的皇帝潹頿豊瞟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纤弱身影,怀疑地向旁边的佥尐问道:“揭榜的就是此人?黄榜贴出半月有余,每次揭榜之人都让朕失望不已,她这个小女子能有什么能耐,算了算了,不要再在糴帓国的太子前丢人了,拖出去吧。”
佥尐顺从地领命,太监特有的尖细声音响起:“来人,拖下去。”
什么?本来我不愿意来,硬是将我押解了来,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拖下去,明摆着欺负人吗?要死也不做个憋死鬼,抬起头,坚毅的目光瞪着潹頿豊道:“等一下,不要欺负女人好不好,虽说在有的方面女子不如男子,但男子也不是万能的,有的事还是要依赖女子才行,比如传宗接代。”
“噗嗤。”直性之人直接笑出,其他人的脸也成了酱红色。
无视厌恶之人的怒视、看戏之人的戏谑、似曾相识之人的疑惑目光,趁着潹頿豊未反应过来前,鱼心继续一吐为快道:“我不愿意来你们硬是把我抓来,现在又因看不起我是个女子要把我拖出去用刑,虽说王法是你家制定的,你们也不可如此欺负人吧。你们至少要让我看看皇榜上到底写的什么,我要是真解决不了,你们在定我的罪,我绝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潹頿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怒叱道:“你居然不知皇榜所述何事,就揭了皇榜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呀,拖出去斩了。”
“啊”鱼心傻愣当场:原来他刚刚只是让人把自己拖出去,并没有要斩,都怪自己电视看多理解错误,认为只要从大殿上拖出去的人都会被斩,不行,得赶紧补救才行,我就不信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会被古代的东东给难倒,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外。赌一把了,挣扎着不让侍卫拖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喊道:“等一下,如果你杀了我,你就少了一次机遇了,到时您肯会后悔莫及的,还请圣上您三思而行呀!我走遍天山九州,见多识广,该懂得懂,不该懂得也懂……”
实在被事情压的透不过气的潹頿豊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于是命令道:“放开她,把东西抬上来。”转而严苛地对鱼心提醒道:“如果你胆敢再藐视王法,胡说八道,你将失去所有生还的机会。”
看着抬上来的东东,鱼心窃喜,还真被自己蒙着了,看来自己命不该绝也,傻笑两声,走上前观看抬上来的自行车,应该比自己那个年代的大上两个吧,而且这个基本上都是用木头制作的,座子上也就垫了个松软的蒲垫,整个地一高架车。见众人均怀疑地瞪着自己,厌恶之人幸灾乐祸,看戏之人满眼不信,似曾相识之人依众赔笑,冷哼一声,鱼心抓住车把猛地向前一推。“轰隆”一声巨响,大殿震了两震,被咯得生痛的鱼心从高架车上爬起来,骂骂咧咧地道:“谁这么缺德,居然把链子拆了去,摔死我了,幸好我懂得危急时刻先保自己,把车子往另一边推倒,要不然这么重量级的车子不把我给压扁了才怪。”
吃惊地听着鱼心的不满,潹頿豊问道:“你知道这帓越车的使用方法?”
在侍卫的帮助下,鱼心将车子扶了起来,蹲在地上不停地摇着脚蹬,并用手使劲地将用木头做的链壳掰开,空的?嘟着嘴回答道:“很简单吗?在毫无问题的情况下,上去就骑好了。”
“是呀,糴帓国的人也是上去骑着就走的,只是我国人为何每次上去后都直接摔下来了。”潹頿豊奇怪地问道。
鱼心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在毫无问题的情况下,这个车子少了最重要的配件当然骑不走了。”
略一思量,潹頿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糴帓国欺负我国无人才,故意给了一个半成品,想在比赛之日看我国的笑话,哼,实在可恶。”
缺德鬼害我摔得这么痛,这仇鱼心我记下了。看看高高在上威严的潹頿豊,还真有皇帝的架势,保命要紧,看来只有先讨好他了,“糴帓国的目的我不知道,不过要想这车好好效忠主人,为我国争光,那还得依仗糴帓国,不如我们私下聊聊。”
“私下聊聊?”潹頿豊看了看佥尐,再看看满朝的文武大臣,略一点头,示意佥尐移驾南书房。
南书房内。笑嘻嘻的鱼心陪着笑脸道:“圣上有所不知,我本是一方游客,现有急事在身,如果耽搁了是要出人命的,所以,所以……”
等不来下句的潹頿豊微蹙眉头道:“万两黄金,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这些东西可以让你雇佣上千人为你办事,如何?”
我的事可不是凭借什么人多好办事的理念,一个人也不可以解决的,必须两个人都同意才行,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笑着道:“这些东西是很吸引人,只是我要办的事用不上,其实我要办的事,圣上您还是可以帮忙的。不如这样吧,我帮您把事情解决,并赢得一个月后帓越车的比赛,之后圣上您为我下一道圣旨如何?”
“大胆,帮圣上办事是多大的荣耀呀,你居然还敢跟圣上讨价还价,你活腻歪了吧你。”在潹頿豊还没开口前,佥尐训斥道。
“我的胆一点都不大,和正常人的一样,胆若是比正常人的大,就说明那是个病人。其实我到感觉公公您的胆可能有点问题,因为您老是抢我国皇上的要说的话。”天真的面孔轻软的语气,却字字戳人肋骨,可要人性命。
微微一笑,潹頿豊心想这小女子实在有趣的很呀,如果将其留在宫中,自己的生活必定也会多姿多彩。示意佥尐退下,缓缓开口试探道:“一道什么圣旨,你不会是想要朕的天下。”
拼命地摇头,可不能让这皇帝老儿误会了自己,要不然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砍了就不值了,打包票道:“这天下不要说我不要,就算您给我,我都一定不会要。”
微见温怒,“朕的天下在你的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
又说错了?怪不得古人能想起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原来身临其境不作也难。讨好地笑着道:“小女子我可没圣上您这样的大才能,管理江山的事只有由你这样拥有大智慧的人才能做到,如果真给小女子我一个江山,敢说不到两天就被我给坐倒了。”
谁不爱被人拍马屁,满意地点点头,和善地笑着问道:“那你让我下的是何旨?”
“放心,肯定不会让您为难,不如您先应了我,我保证不会要您一瓦一木一块金砖。”不过会向你要一个名号,反正到时你圣旨下了,就与你无关了,何必与你说太多。嘴角轻轻扯起,想不到自己的事这么简单就有名目了,还害自己动了那么久的歪心思,真是浪费。
盯着鱼心脸上的变化,潹頿豊的嘴角也扯了起来,这女子实在有趣。不顾佥尐的阻拦,赌上一把,颔首同意,道:“帓越车比赛赢的日子,也是宣读圣旨的时候。”
窃喜不止,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自己还可以提前完成,比赛之日应该是自己来这诩树国两个半月的纪念日,剩下的半个月就还给太上老君好了。乖乖地跪下谢恩:“谢皇上。”
只是鱼心忘了,世事变幻莫测,怎会有人一帆风顺,虽说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谁又知那只是老天给的宽限而已,他总会在人要走的必经之路上放道槛,就算你要走过去,脚也要抬得够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