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老爷你回来了,可有什么消息。”傟秀迎上前随柳渊一同走进房,问道。
“看来我们的后顾之忧暂时没有了,确切的消息已呈报给皇上,那鱼心再次行凶杀人越狱,现在已全城通缉。”柳渊满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来。
傟秀虽然心中有善,但到了该选择的时候,当然还是优先无条件地选择自己的女儿。心中虽有猜想,但还是无奈地摇摇头,道:“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大胆,犯案累累,现在就是皇上想保她也难了。”
“不错,所以这下荷儿也就可以放心了。”柳渊点头称是,心中欣喜过旺,没想到麻烦这么容易就被别人帮忙清除了,只是不知道是对方是谁,可以大胆到在天子脚下搬弄是非,那人的势力不容小虚,若是能收为己用定然不错,如若不然定也是个隐患,自己也留他不得。
“对了,她不是还带着一个弟弟吗?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虽说不喜欢鱼心,傟秀始终是个心中有善的女人,于是忍不住关心道。
“本来想要将他带回来收养,这样我在朝中和皇上的心中都会得到更多的肯定,无奈那小孩死倔,谁劝都不听,只愿意留在客栈等鱼心,那也就由着他吧。”柳渊满不在乎地解释道。
“小孩始终是离不开大人的,只怪那鱼心太招摇,有太多人看不惯她,最后害了自己的性命。老爷,要是有可能不如就把那小孩送回家吧,这样我们也算行了一善事,如何。”傟秀提议道。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对了,这些时日光忙鱼心的事了,倒把莲儿给忘了,她这几日没惹出什么乱子来吧。”柳渊仿佛突然惊醒般地问道。
“她呀自从那日被那鱼心抹了面子,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中半日,出来后仿佛变了个人般,整日往潹卿睿那里跑,今一早起来后就又去了。”傟秀不知该喜还是该优,这潹卿睿半点本事没有,将来如何保护莲儿。
柳渊也忧愁在心,道:“这如何是好,本来还以为莲儿看不上潹卿睿,只是临时拿他当个借口,唉,等莲儿今日回来后你好好开导开导她,我这个做爹的绝不会委屈了她。这京城的两个王爷,全是两个不争气的,给了封地也不愿意要,一个整日花街柳巷,一个整日无所事事,全靠皇上接济才可存活,莲儿若是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跟着受苦,所以我绝不会让莲儿嫁给这样的人。”
傟秀疑惑地想了想,问道:“两个王爷,不对呀,应该是三个才对呀,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一个是谁。”
“三个?哦,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个鈅王爷更不行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是,不管什么事都把他给漏了,好事坏事反正没他的事,就连这个封号还是太后帮他要了三年才要到的,这潹家还真是出怪人的地方,算了,让我在想想,一定不能委屈了莲儿。”柳渊保证道。
罱王府。所有的丫鬟仆人都躲在暗处不时好奇地伸头望向园中,而后恐惧地赶紧将头撤回,唯恐殃及到自己,谁让自己的主子这么好欺负,所以这罱王府个个都只有受气的份。
“你快点了,告诉你天黑之前你要是挖的不和我心意,我就让你好看。”柳莲丝一脸母老虎的模样威胁道,并不时地扬扬手中半人高专门放蛇的篓子。
一人深的洞里,满脸泥巴的潹卿睿拉着一张苦瓜脸,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铲子,抹一把汗,吞吞干渴的唾沫,把铲子里的土放到旁边的篮篓中,抬头看看刺眼的阳光,虚弱地朝上喊道:“满了。”
听到喊声,柳莲丝带来的下人立刻开始将放满土的蓝篓拉上来,倒在旁边,再将篮子放到洞中。
柳莲丝走上前,蹲到洞口看了看,以聊天的口气道:“嗯,差不多了,照你这速度,明天应该能完工了。你说完工后我要怎么出气才好呢,因为你,我被人从客栈里扔出来,我可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气死我了,那人还真是大胆,不要让我在遇见他,不然要她好看。”
“幸好我那天走的慢。”小嫚拍拍胸口小声道。
三条黑线挂在头上,眼睛一斜,“小嫚你还敢说,你说你什么时候快过,你气死我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蛇洞里去跟这篓里的家人做伴。”
脸色瞬间苍白,赶紧捂住嘴噤声,眼中蓄满泪水,可怜兮兮地透过指缝传声出来道:“小姐,我知错了,你千万不要把我扔蛇洞里,你知道我最怕蛇了,大不了下次有人再要扔你时,我冲到前面让他扔就好了。”
柳莲丝的脸瞬间涨红,这丫头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气死也,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命令道:“住嘴,从现在起,你不准再说话。”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和她相处下来的,算了算了,反正刚刚那些话也只不过是吓吓她的,相处的这些年早就有了感情,虽然明知道她是爹派来专门拖累自己的。突然有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柳莲丝瞬间再变脸,怒吼道:“是谁在笑。”
旁边的下人们赶紧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面面相觑后,纷纷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潹卿睿所在的洞里指了指,并在心中想,如果柳莲丝嫁给潹卿睿也不错,这样以后就有免费的替罪羊可用了。
抓起一把土扔向正在埋头干活的潹卿睿,生气地指责道:“你居然还敢笑我,小嫚把蛇拿来。你放心这些蛇咬不死你的,它们的毒牙都被掰掉了,不过它们剩下的那些还是会咬进你的皮肤,那滋味呀,就像针扎的似的,不对,应该是说像把钉子钉进去在拔出来的感觉,绝对让你一生回味。”
颤抖外加磨蹭用双手的两根食指好不容易将篓子挪到了柳莲丝的跟前,忘记了柳莲丝刚刚的训斥,不假思索地问道:“小姐,你可不可以等我先跑开,你在放蛇呀,等一下我怕来不及跑。”
黑线再次挂到柳莲丝的头顶,训斥道:“不是不让你说话吗,再说我又不是放蛇咬你,你跑什么跑呀,你在旁边呆着好了。”
思索一下点点头,本想就此退到一边,但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不得不说的事,虽然有柳莲丝的命令在先,还是忍不住道:“哦,我知道了小姐。但是小姐呀,我刚刚好像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好像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半眯着眼睛,满脸威胁地假笑着,咬牙切齿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说了,你要是不想被蛇咬,你可以往后退退了。”用变脸的速度将面容拉下来,开始解开拴篓筐的绳子。
小嫚边往后退边自语道:“是什么事呢?哎呀,差一点想起来,我再想想,好像是有人跟我说鈅王爷回京了,对就是这件事,哎呀,小姐你等等我。”
耳尖的柳莲丝听到了小嫚的话后,再也顾不得解了一半绳子的篓筐,顺手将其推进坑里,站起来飞奔着跑走。
“蛇呀,蛇呀,救命呀,救命呀……”坑里的潹卿睿立刻扬起杀猪般的声音。
柳莲丝带来的下人相互看了看,这人虽然懦弱,但好歹也是个王爷,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咦,阴风阵阵……主子都跑了,自己也赶紧跟着跑吧,一人带头,其他人随波逐流。而潹卿睿院中的人见柳莲丝和她带来的那些人都神色慌张地走了,继又听到潹卿睿惨叫,个个煞白了脸,唯恐惹祸上身,心里叹道这份工不干也罢,保命要紧,于是赶紧回去收拾收拾逃命去了。
从墙壁翻进来的昮弌帻越走越不对劲,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咦,哪边好像有声音,去看看。无奈地笑笑,还真能装,朝洞中喊道:“真刺耳,不要叫了,人早走了,你还不上来,准备等我把洞填平了你在上来呀。”
将搂在怀里的篓子放到一边站起来,无奈地想真是误交损友,提起一口气越出一人高的洞外,拍拍手往房间的方向边走边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事情查了怎么样。”
开心一笑,答道:“当然是好消息了,要不然你这房子我早拆了。”
再叹一口气,损友绝对是损友,自言道:“真不明白,我这房子给你有仇呀,动不动就要拆我的房子。”
无所谓地一笑,昮弌帻特意跑前两步与之平行,故意提醒道:“谁让你当年装弱小,背地里连揍了我好几次,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我这英俊的面容早就葬送在你手里了,那时我可是发了重誓的,你要是敢在我前面成亲,不拆你房子对不起我自己。”
“噗嗤”忍不住笑出来声,潹卿睿问道:“赶紧说是什么消息吧,你要是在啰嗦,你信不信当年的猪头会重现人间。”
扁扁嘴,昮弌帻不屑地翻着白眼:“我才不怕你叻,不过我现在没心情,等我的事忙完了,谁是猪头还不一定呢。好了,不说废话了,鱼心可能还没死。”
潹卿睿停下脚步,转脸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找到她了,人在哪里?”
“要是我知道她人在哪里,我早将她拎回来了,她还欠我一个答案呢?”昮弌帻立刻不满地嚷嚷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死?”潹卿睿问道。
昮弌帻想了想道:“猜的。”待看到潹卿睿眼中的怒火,和那准备动手的架势后赶紧提醒道:“这可是青天白日哦,注意你身份,你王爷的身份。哎呀,好了不闹了,听说她杀人越狱后,我就派人对京城内外来了个彻查,在离城一里外的树林里发现有打斗的痕迹,但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而且旁边也有人驻扎的痕迹,我猜想她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潹卿睿点点头,“有可能,这样的话,要杀她的那些人定然也知道她没死,如果你找到她决不可让她在现身,不然定还会有危险,还有你派人时刻盯着那个叫宸昊的小孩,外加保护,如果她活着,她一定会回来找他。”
“这个你放心,我可是比你急,在她没给我说出来我要知道的事前,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保护她的。”昮弌帻坚定地道。至于知道那人行踪后吗,昮弌帻不服责任地想了想,三个字,看心情。
潹卿睿深思了一下道:“嗯,那两条命案的事也交给你去查吧。哎呀,我要赶紧去洗洗才行,这个样子有点太……”事情谈完了,潹卿睿也终于开始注意自己的糗样。
昮弌帻点头同意,得意地道:“是和泥鬼没两样,不过你要洗也要先找人给你烧水才行,我可是在你的府中溜了半天也没见半个人,而且我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
潹卿睿不以为意地道:“肯定是见柳莲丝来了,他们全躲起来睡觉去了,我去叫他们起床。”说着潹卿睿便往下人房走去,只是他还不知道就在他叫救命落难的当口,所有人在不要工钱的前提下都卷铺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