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算计的鱼心兴高采烈地加入了潹略麒回京的队伍中,至于是什么身份呢,当然不能太低了,但再高也高不过王爷,至少可以和湵伦平起平坐,潹略麒的贴身丫鬟,丫鬟就丫鬟吧,反正就当伺候自己了,正好也可顺便查查是谁诅咒了自己,到时让他好看。
鈅王府。潹略麒威严地坐在书房内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湵伦本分地拱手道:“王爷,大部分属实。”
“什么叫大部分属实,应该是一模一样。”蒙着面纱的鱼心忍不住插话道。
无所谓地笑笑,来日的相处早就摸清了鱼心的脾性,她那嘲嘲的个性,怪不得得罪了人还不自知。补充道:“事情没有出路,但却也不是全部相告,鱼心你应该漏说了不少事吧。”
脸无意间红了红,哼唧了半天,鱼心硬是挤出句完整的话来:“哦,下次注意。”
看了看被面纱挡住的那酡红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将面纱撤去,一览那诱人心魄之美。潹略麒笑着劝导道:“这在鈅王府是安全的,鱼心你就不用整日戴着面纱了,拿下来吧。”
摇摇头,鱼心坚决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没洗清罪名前,我是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真面目的,人多眼杂,明日我还打算去打造一副铁面具呢,那样更安全。”
潹略麒刚想开口阻止,但忽听门外有响动,便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朝门外问道:“什么事。”
“麒哥哥,我是莲丝,我听说你回来了,就马上来看你了。”柳莲丝怒瞪挡在身前的守卫,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无奈这是潹略麒的府邸,自己是淑女,所以不会有过分的举动,心想等哪一天我做了这王府的女主人,第一件事便先收拾了你们。
咦……柳莲丝,超级悍妇,撇着嘴的鱼心抖动一下,鸡皮疙瘩全掉到了地上,这女人还真,无语。潹略麒没有忽略掉鱼心细微的举动,再看看低着头似笑非笑的湵伦,心喊冤枉,自己也不是故意把这个麻烦惹回来的,自己只不过偷偷出去抓鱼,老天也不用这么惩罚自己吧。
了解自己主子的湵伦走上前附在其耳边提醒道:“王爷您忘了,柳莲丝已经许配给罱王爷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的所有变化都时刻有人通报,尤其像柳莲丝婚事这么大的事,应该整个诩树国的王爷都躲起来暗自庆幸了吧。
恍然大悟,潹略麒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感谢地对湵伦点头,朝门外道:“进来吧。”
听到喊话,柳莲丝推开两守卫,大模大样地走进房间,娇滴滴地腻声道:“麒哥哥你怎么可以丢下莲儿一声不响地就出去玩,这次莲儿原谅你了,下次可千万不可以了。”
见识到柳莲丝的悍妇模样,现在这样的她实在让人吃不消,鱼心轻轻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防止一个不注意自己就吐了出来,但当看到硬着头皮坐在中央的潹略麒,滑稽的场面让鱼心不自觉地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挨个地扫描房中的人,当温柔地目光走到,一身白衣,面带白纱,静如处子杵在潹略麒左边的鱼心身上时,目光瞬间变得阴毒,但在潹略麒的面前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发不得火。用灿烂的笑容掩盖心中的愤怒,缓缓走到潹略麒的身边,故意用不经意的姿态将鱼心挤到一边,拉着潹略麒的手道:“麒哥哥,这是谁呀,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在潹略麒还没开口前,转脸娇笑着对鱼心道:“其实我麒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心太善了,见不得大街上有受苦的人,总是将一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带回家。唉,这麒哥哥本来就是做好事,我也不能阻拦,所以了这个家呀我还得多费心。”
又管我什么事?鱼心郁闷地想,想起上次在客栈里吃的亏,火不自觉地往上冒,讽刺道:“柳姑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柳姑娘想要一女嫁二夫,要不然柳姑娘好像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不过我就不同了,我至少现在没有婚约在身,方便地多了。”
“是呀,嫂子,既然已经看过我了,那就请回吧。”潹略麒不失时机地插一脚。
潹略麒的一句嫂子彻底震撼住了柳莲丝,这些年的期待仿佛一瞬间消失殆尽,填进去的全部是恐惧。紧蹙绣眉,美目惊慌,失魂落魄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因不爱自然也不会在意,而且有些事情还是早些撇清比较好。重新解释道:“虽然没有下圣旨,但你家已收下我五哥的彩礼,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五哥虽然只比我大三天,但我还是要称他为哥哥,而你便是我未来的嫂子,所以以后五嫂还是少来臣弟府上,以免闹出不该有的闲言闲语。”
柳莲丝心中一时没有了主意,从懂事以来平生第一次有想要痛哭的感觉,痴痴地道:“你,难道这些年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懂吗?”心口有微痛在蔓延,这是什么感觉,好陌生,泪流了下来,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刚走到门口的小嫚差点被柳莲丝撞翻,奇怪地看看屋内,在看看柳莲丝奔跑的方向,心中抱怨道:小姐明明知道我性子慢,而因脚小又走不快,还这样来回地折腾自己,早知道就不听别人的话为了漂亮把脚裹的这么小了。想虽想,人还是要追的,边跑便喊道:“小姐,等等我,小姐……”
吃惊的鱼心半张着嘴巴,傻气地问道:“她不会喜欢你吧,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对了,你喜欢她吗,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有娶妻,按我来京城后的知识,你今年应该二十有五了吧,你快给我说说呀……”
被烦到要失控的潹略麒朝湵伦示意别让鱼心跟来,便踏开大步走了出去。
隔着湵伦的鱼心不知收敛地继续道:“喂,你至少回答一个问题再走,你也太苛刻了吧,算了,湵伦,我问你哦,喂,你跑什么呀,我不是问三八的问题了,我是问正事。”
不理会身后追赶的鱼心,湵伦用最快的速度冲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锁反插起来。
因为藕儿的身体有限制,所以鱼心不敢跑的太快,等来到湵伦的门前时,门早已被关的死死的,丧气地推了两下,鱼心敢打包票门后顶桌子了。一跺脚,嘴一撅,不信治不了你,放开假嗓子大声胡乱喊道:“有没有人呀,想知道昨晚湵伦去了哪家妓院的人赶紧出来了,出来晚了可就听不到最新消息了,今天早上那个头牌亲口给我说的哦,她说,恩,恩……”
从鱼心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湵伦就喷出了口中所有的茶水,马上起身将挡在门后的凳子桌子搬开,冲出门外捂上鱼心的嘴,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快速地将其拉入房内。用请求的语气道:“好了好了,你要问什么,除了王爷的事,我的事,这王府里的事,其他的事你都可以问。”
笑着给自己倒杯水,喝一口润润喉,道:“幸好我要问的不在你的限制要求内,其实我真的不是太八卦的人,像你的事我都懒得问,我只是在某些情况下好奇心比较旺盛了些而已。好了,现在我们说正事,你这次出去查探,应该有宸昊的消息对吧,赶紧跟我说说他现在的情况。”
想了半天,湵伦确认道:“你说的宸昊是不是你弟弟,他现在还住在你们原来的客栈里。”
鱼心感叹,这小鬼真惹人怜爱,道:“他还这么小,我怕那些害我的人会对他不利,你帮我把他接来吧,带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湵伦马上反对道:“不行,那日的杀手知道你没有死,现在背后指使的人定然也知道你没有死,那他肯定会派人埋伏在宸昊左右,只要你一出现立刻就会有性命之忧。”
和宸昊积累下来的感情让鱼心叛逆起来,不服气地道:“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不放心,而且我是让你去接,我自己又不出现,你帮不帮,不帮的话不要后悔,我可要继续前面的话题了。”
眼睛斜视鱼心,拉下面孔威胁道:“你要是敢在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真的不帮了。不接宸昊过来也是为你们好,他跟着你还能有好日子过,整日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而且我今日去看时,发现跟踪他的不止一路人,至少在三路以上,到时只怕我没把他接来就先暴露了你的行踪,到时反而还连累了鈅王府。”
鱼心差点吓晕了过去,背后阴风阵阵,为难地扯动嘴唇道:“我没有这么重要吧,三路人马,我都有点被碎尸万段的感觉了。这样好不好,我不接宸昊来这里了,你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就远远的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
湵伦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现在真不是时候,既然王爷已插手此事,你何不在多等些时日,等真相大白之日,你们便可以安全的相聚了,到那时你们在京城首富的门给烧了,都没有问题。”
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我可以等,但你给我一个期限好不好,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一个月内你没有查出来,或者我没有做到那件事,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你们将来为我沉冤得雪还我清白,人都不在了又有何意义。”
湵伦不认同地摇摇头,满脸地不信道:“你根本不属于弱女子那一类的,连全国上下都没有人能解决的帓越车的问题都被你轻易解决,而且你就追我和这叫喊的底气也不像虚弱多病的体质,我可不认为你会有多短命,说吧,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鱼心知道就算说了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湵伦也定然不信,于是便顺着他的话找台阶下,“真聪明,这样就被你看穿了,是有事想要你帮我,我明天想出去一趟,你顶替保镖的位置没有问题吧。”
湵伦立刻拉下脸来,严肃地道:“你现在真的不可以去见宸昊,要不然你会连累王爷的。”
鱼心赶紧否认地安慰道:“哎呀,事情我还分得清轻重,你不要老是把我当成无理取闹的女子好不好。”
湵伦的眼中明显地写着你就是。问道:“什么事?”
鱼心低沉地道:“我答应过一个人去给她到永康街传个话,所以我明天想让你同我一起去,要是遇到事了我好先跑,你抵挡一阵了,就算抓到衙门里,王爷也可以把你保出来。”
“咳咳咳……”湵伦发誓,为了不被呛死,以后在鱼心说话时,自己绝不可以喝水,好不容易把气捋顺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我……”喀吧喀吧,聚到一起的双手关节乱响,她还真有惹人生气,找扁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