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心听的一愣一愣的,跟着念了一遍,心中的酸楚难以自控,为了掩盖这陌生的感觉,鱼心故意笑着道:“好奇怪的名字,从来都没听说过,枿慧,其实你要是喜欢养花的话,可以养一些好看的,干嘛非得养这种,我还以为是用来炼毒的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花这么丑,也许可以炼出一种奇特的毒,只是不知道中毒的人会不会是全身发黑。”枿澂摇头晃脑陷入深思,仿佛真当成了一回事。
“闭嘴。”枿慧真的生气了,眼神凌厉地训斥道:“我告诉你,你瞎搞什么我都不管,你要是敢打它的主意,我绝饶不了你。”走到一直被冷落的释缘师太面前,歉意地道:“师太谢谢您肯借出活玉蟾神,现在鱼心已经醒过来了,让您白跑了一趟,真是对不起,我送您回去吧。”
“等一下。”枿澂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舔着脸道:“师太既然来了,那就不如多坐一会,这活玉蟾神借给我看看应该也无妨吧。”
斜瞪了一眼枿澂,枿慧岂会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笑着对释缘师太道:“师太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走吧。”对枿澂的抗议充耳不闻,枿慧将释缘师太平安地送回了窌尘庵。
三天后。将给它浇水的壶放下,枿慧掏了掏耳朵,问道:“都已经三天了,从我送释缘师太离开,你从山下说到山上,又从山上说回山下,你不累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啰嗦。”
摆摆手,枿澂客气地道:“不累,以前不是没有见到想要的东西吗,要不然我这个优点早就发挥作用了。”
委屈了三天的鱼心将枿澂推到一边,瞪了他一眼,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了,拉着枿慧便屋外走去,并问道:“我上次让你帮我问琹婉的事,你问了吗,她怎么说,咳咳咳,还有还有,你看到我的莲藕图案的荷包了吧,咳咳咳。”唯恐被枿澂抢去话痨,鱼心一次说完。
原来他没有告诉她,枿慧皱了下秀眉,便立刻松了开,笑着道:“我去找你时,你正好不在,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至于荷包,我没有看到,你是不是掉在别处了。”
完蛋了,居然丢了,要怎么跟藕儿交代,不知道是不是掉在皇宫里了,不管了,先脱罪,也许还有机会去皇宫找。赶紧认真听枿慧从琹婉那里得到的消息。
“水滴?好像在哪里听过,如果这样的话,害我的人应该就不是昮弌帻了,和琹婉相恋的那个男人才是昮弌帻,怪不得我拿出玉佩时,他的表情那么怪,而我提出那些无理要求时,他居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看来他对琹婉应该余情未了,我想带琹婉一起下山,你和我一起去说服她好不好,咳。”时日不多了,鱼心现在是能解决一件是一件,只要罪名洗脱了,嫁给王爷的事就简单了吧,大不了到时候嫁给潹略麒,他虽然是自己的前世,但和藕儿又没有关系,反正嫁完之后自己就走了。
经过鱼心和枿慧的不停劝说,再加上释缘师太的理由,红尘未了,琹婉的心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但始终是三年未曾离开过窌尘庵了,世间的种种早已物是人非,所以她的心中又出现了很多不确定。和众人告别后,鱼心带着琹婉再次踏入红尘,去惹浑浊,而鱼心的心思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要抛弃天真,彻彻底底地脱变,成为一个坚强而可以保护别人的人,事情该终结了。
见柳莲丝渐渐没有了可怕的动静,再加上潹略麒软硬兼施的驱赶,潹卿睿终于提着少得可怜的包袱打道回府。这****正在晒太阳时,该来的人终于来了,浅笑着道:“事情查清楚了?”
昮弌帻现身走上前,满脸的忧愁让连日未曾休息的他更显得更憔悴,沮丧地道:“水滴失踪了,这几****把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失踪和逃跑两者的行为可是相差很大的,你可要查仔细了。”潹卿睿身未动,淡淡地提醒道。
“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而以她房间里的摆设可以断定,她出去时很匆忙,桌上的首饰都没有来得及收拾,我也去城门口打听过,她没有出城。现在我已调齐所有的人在城中查找,一有消息,立马回报。”昮弌帻补充道。
潹卿睿大惊,‘噌’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犀利的寒光阵阵散开,望着昮弌帻,道:“那些人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那两方任何一方感觉出端倪,这事情都无法挽回了,赶紧把人都撤回来。”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昮弌帻眼中的坚定不容人侵犯。
“你说我怎么说你好呢,我自己去把人都召回来。你就给我呆在这里不准再出门,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说着冷着一张俊脸的潹卿睿便绕过昮弌帻往门口走去。
无视潹卿睿的警告,昮弌帻打算从后院出走,只是等他去抬脚运气时,才发现身体已经动不了了,而这时潹卿睿顶着灿烂的笑容从其身后冒了出来,得意地道:“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应该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吧,那就好好睡一觉吧。”说完不顾昮弌帻的怒视,强行点了其的睡穴,看着昮弌帻连睡觉都伸展不开的眉头,潹卿睿无奈地摇摇头,也真苦了他了,将其安放好,自己则优哉游哉地出了王府。
“什么,昮弌帻不在,那他去哪了你知道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鱼心赶紧打听道。
年轻的伙计心高气傲有失谦和,眼中满是不屑摆摆手驱赶道:“赶紧走吧,怎么那么啰嗦,要是每个知道我们老板名字的人都来找我们老板说有急事,我们老板岂不忙死了,看你们两个姑娘都还蛮漂亮的,到别处认人去吧,我们老板已经有老婆了。”将鱼心和琹婉硬赶出门,嘭地将门合了上。
气得咬牙切齿地鱼心,怒视了一下紧闭的两扇门,转脸温和地对被惊吓住了的琹婉道:“不要听他胡说,我从未听说昮弌帻娶老婆的事,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我再去昮弌帻的家里去堵他,对了,我从未问过他家住哪,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琹婉咬着嘴唇确定地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担心再吃闭门羹,或再听到让琹婉受刺激的话,鱼心赶紧反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三保证一定将昮弌帻带来见她,才将她要跟去的想法抹灭,顺利地把她放在客栈里休息,并交代除了自己来敲门,其他人敲门一律不开,更不准相信任何人的话跟其离开此房间。虽然把琹婉安顿好了,但鱼心忘了其实在外面找人的她是更危险的,更何况在她们刚下山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姑娘可是要找人。”谦和地笑着,真诚地问道,只是眼中总闪过令人不舒服的寒光。
“管你什么事?”看也未看前面的人,不敢在随意相信他人的鱼心打算绕过其,继续朝目的地前行。
脚一抬顺利地再次挡住鱼心的去路,笑着道:“我家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跟我来。”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或是怕鱼心不信自己,不忘补充道:“对了,水滴正在我家主人那里做客。”
鱼心眼神一亮,难道他真是昮弌帻派来的人,这么一想,鱼心忽略了眼前人的病句,跟在其的后面走了过去。见前面的人光走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鱼心从奇怪到怀疑,最后完全不相信前面的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去昮弌帻家的路,磨磨蹭蹭故意和前面的人拉开距离,想要找准时机偷走。微微一顿,警觉了鱼心的异样,嘴角扯起了一个残酷的冷笑,转过身来淡定地道:“姑娘莫急,前面就到了。”
“哎呀,终于追上你们了,鱼心姑娘多日不见可还好。”气喘吁吁的潹卿睿疾步跑来,讨好懦弱地笑着。
瞪了一眼警惕的黑衫人,计算好了的鱼心等在原地,静候潹卿睿的到来,在其还未完全收住脚步时,顺势一推,将其推到黑衫人的怀里,自己扭脸就跑,只是还没跑几步,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就架到了鱼心的细腻的脖子上,眼中的杀意瞬间将鱼心撼住,冷冽地道:“我家主人敬候已久,请吧。”
“哎吆,痛死我了,哎吆……”被黑衫人一脚踹到在地的潹卿睿不停地哀嚎着。
路过地上夸张痛嚎的潹卿睿时,黑衫人眼中全是鄙视,手略用力,犹如老鹰抓小鸡般,将潹卿睿提了起来,推搡到前面和鱼心并排着走。
“鱼心姑娘您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过就是过来给你打声招呼而已,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潹卿睿满脸的哀怨,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斜瞟了一眼潹卿睿,鱼心眼中全是不屑,明明是自己不对,仿佛还有理了,抱怨道:“你看看潹家哪个不是文武双全,就那个最差劲的茕王爷,也至少会逃跑或自保,你真是丢进了潹家人的脸面。”
满脸的委屈犹如受了气的小媳妇,略带哭腔道:“我没有学武的天赋,所以父王便说会养我一辈子,我就很听话了的不练了,再说现在再开始练也来不及了呀。”
“你。”鱼心停下脚步瞪着他无语了。看了一眼身后恶神相向的黑衫人,转身继续向前走,生气地道:“那以后你要是看到和我在一起的不像是好人,你就不要过来打招呼了,直接去报官懂了吧。”
“怕是没有以后了。”身后的黑衫人终于发话了,并示意鱼心和潹卿睿走进眼前的小门。
左右看了看,鱼心时刻注意着眼前的变化,看来刚刚走过的应该是个后门,那前门又在哪里呢,园中几乎都挖坑蓄水种满荷花,只可惜现在不是荷花开的季节,所以只能看到已经腐烂的藕叶漂在河面上,其他的路面上也精致地置办了一些当季节盛开芬芳的花花草草,假山怪石不时出现在眼前。看院中富丽淡雅的装饰,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家,怎么也算是个大户且有钱人家,水滴一个无家无室的女子,在古代就算在有钱也不可能置办这样一处宅院,除非她的背后还有人。对了,黑衫人在和自己交谈时,曾说过水滴在他主人家做客,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样看来自己应该早就被盯上了,那独自在客栈里的琹婉岂不是也有危险,看来自己要赶紧找个办法脱身才行,想着想着,鱼心又把贼贼的目光飘向了身旁的潹卿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