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酸痛的脖子鱼心从黑暗中醒来,迷茫地看了看左右,这是什么地方,倘大的地下空间里左右两边分别放着两个三米高三米宽四方形的铁笼子,自己就在其中一个里面,脑子经过了短暂的运行,瞬间开了窍,回想起来了自己晕过去前的情形。光顾着观察宅院的无限风光了,因此没有看到身后黑衫人阴毒的目光,被人家来了个瓮中捉鳖,一掌击晕,手到擒来,摇了摇头,鱼心感叹自己的失败,明明决定要改变,要变得多个心眼,变得聪明些,谁知最后才刚下山便又被别人算计了,看来自己不但没有害人的本领,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丧气地抬起手将旁边还在熟睡的潹卿睿推醒,道:“该起床了,晚了就要去找阎王那里报到了,快点起来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潹卿睿看看鱼心,在看看身处的环境,像是没反应过来吧,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我不会做出有辱孔孟之礼的事了吧,阿嚏,有点冷,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喂,你。”鱼心怒瞪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顿后,居然还说到了睡觉地方的问题。鄙视地笑着问道:“想家里的床了是吧,拿出点男子汉气概把铁门打开,就可以回去享受你那温暖的床铺了。”
像是听从了鱼心的建议般,潹卿睿走到铁门处,拿起上面的铁将军研究了起来,半天后像是有了答案般道:“我的力气不够,所以我决定,我还是先睡在这里好了。”
见潹卿睿那么仔细认真的观看琢磨,以为他有办法的鱼心刚想对他刮目相看,但听到他最后的结论后,彻底被击败地摊坐在地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了动静的水滴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对过同样被关在笼中的鱼心,这几日囤积的郁气消失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起来,得意地大笑着道:“你也有今天,只要他们再无相见之日,我死也瞑目了,哈哈哈,咳咳咳……”
被引起注意的鱼心站起身来隔着铁栏看去,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水滴?”
“没错就是我,也是那个拼命要治你于死地的人。”既然都已是笼中之物,水滴便放松了警惕,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我与你只有一面之缘,更无恩怨可谈,你为何非害我不可。”鱼心甚是恼怒,不客气地问道。
冷笑一声,水滴已是视死如归,残酷地道:“我们是无仇怨,要怪就怪你多事,不该跻身到那件事情中来,也怪你命不好,偏偏扯上与我有关的事情。”
嗤之以鼻,鱼心不服输地反驳道:“我们现在都属于瓮中之鳖,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管鹿死谁手,你都活不了,你还真是个祸精,短短时日就惹上那么多不该惹的人,你死有余辜。”水滴一语双关地道。
“喂,姑娘我好像听明白了,你与鱼心姑娘的恩怨不是直接性的,而是因为鱼心姑娘认识与你有恩怨的那人,所以你才不择手段地陷害鱼心姑娘,对吧。”听了许久,终于忍耐不住的潹卿睿赶紧跑来插一脚。
“你是谁?”水滴心中生疑,继而脸上全是鄙意,笑呵呵地对鱼心道:“怎么又换了一个,我还真佩服你,不过她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她一向不都是最洁身自好的吗,看来她也变了,这样也好,就算他找到她,也不可能在喜欢上她了。”说道最后,水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差点因斗嘴而岔开话题的鱼心立刻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潹卿睿,没想到他还有些用处吗。冰冷地道:“你总说她他的,我与你的那一面之缘,只出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东西,玉佩,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口中的她他应该是指琹婉和昮弌帻吧,如果是的话,你怕是瞑目不了了,他们缘分未尽,还有可能再续前缘。”见水滴已无生气,更失去了要活的意志,如果直接问,她定然什么都不会说,所以鱼心只能变着法的来刺激她,以便她说出事情种种的始末。
果不然上当的水滴双手抓住铁栏发了疯地摇晃着,痛苦地喊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不可以,不可以……”
丧失心智的疯狂喊叫让鱼心和潹卿睿忍不住蹙眉捂耳朵,虽是如此,鱼心不忘继续加把劲道:“怎么不可能,当初他们不过是不小心错过了,现在终于相遇定然要再续前缘的,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丧失心智的水滴颤抖着否定道,身体软趴趴地瘫倚在笼栏上,自语道:“他们不可以再在一起了,她早就是个不贞的女人了,他们不能再一起,他们不可以在一起,不可以……”
和潹卿睿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疑惑顿生,反正已经被关在这里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鱼心打算挖出想知道了一切,淡定地道:“可惜出不去,要不然我就可以带你去看看他们现在幸福的模样了,简直羡煞了旁人,我都忍不住嫉妒呢。”
水滴的眼中早已失去了清澈,不甘心和嫉妒时刻刺激着她所有的细胞,已是半颠的她,喘着粗气慌乱外加语无伦次地道:“我想法救你出去,你帮我去拆散他们,帮我拆散他们,我救你出了,他们不可以在一起,我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你有方法救我们出去。”鱼心立刻来了精神,警醒着继续套话道:“你和我们一样都自身难保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大小孩,怎么会信你痴人说梦的鬼话。”
水滴咽了一下口水,傻笑了起来,道:“没有点本事,我也走不到今天。你知道三年前为什么琹婉会偷偷离开吗,因为她没脸再见昮大哥了,因为她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因为她失身于别人了。”
鱼心心中大惊,但随即一想现在水滴已经处于半疯状态,所以立刻对其所说的事产生了怀疑,只是心中还有些不确定,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人之词,你为了破坏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人放火不在话下,我一定不会再帮着你拆散他们的。”
冷蔑地一笑,水滴原先的戾气消失了,又恢复了先前一副将生死抛到九霄云外的样子,道:“我告诉你你为什么要相信我的话,因为那个人就是我买通派去的。那夜我将模仿了半年的昮大哥笔迹的信交到她的手中,将她骗到偏僻的河畔,我派出的那人便乘机将她玷污,我太了解她的脾气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没脸再见昮大哥的她,留书出走,我趁机而入,心甘情愿地留在昮大哥的身边陪伴他找她,我知道琹婉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因此总有一天昮大哥会发现我的,只是没想到你出现了,你带着琹婉的信物出现了,我恨,我恼,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清除所有的障碍,这样我和昮大哥才可以有幸福。”
“那个小气鬼有那么抢手吗?”鱼心小声地嘟囔着,这也让她想起了一句话,女人何苦伤害女人,因为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的软肋痛点在哪里,才可以一招致命,只是为什么不站在对方的位置上想想,那样世界应该会和平很多吧。
看着鱼心摇头晃脑的叹息,潹卿睿神情复杂,清澈的眼中好像夹杂着某种摸不到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不得不上前去以眼神示意她眼前最急需解决的问题。
奇怪,这人怎么变机灵了,难道生死存亡的时刻真的可以刺激人的大脑,让小脑也变得发达了,但现在的鱼心无暇顾他,对水滴喊道:“为了活着,我是很想和你谈成这笔条件,但你把我害得那么苦,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闲着无聊忽悠着我玩的,你要是有逃跑的本领,怎还会留在这里受苦。”
“我不是留在这里受苦,我是留在这里保命。”水滴直截了当地道。
“保命?”鱼心脑中灵光一闪,趁机问道:“和你合作的那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吧,势力都可以延伸到宫中,看来你也惹上个大麻烦。”
“闲话少说,你帮我拆散他们,我助你们出去。”水滴眼神阴鸷地说道。
“为了活命我答应你。”鱼心想也未想爽快地答应,因为她根本没打算说话算数。
“我要你发誓。”心机极深的水滴岂是等闲之辈,冷冷地看着鱼心道。
“发誓。”鱼心犹豫了半天,看向潹卿睿,像是想到了什么,爽快地点点头,举着右手道:“我发誓,水滴今日将我们救出去后,我定如其所愿,破坏昮弌帻和琹婉,让他们终生不得在一起,若是违背,那就让罱王爷打一辈子光棍,讨不到老婆。”
“什么?”潹卿睿微微一愣,赶紧要张口反驳,这小妮子也不是好惹的。
朝潹卿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附到其的耳边道:“我刚刚发誓的时候又在心里朝上天解释,不能当真,放心吧,再说你如果娶了柳莲丝,依我看你还不如打光棍呢。”为怕水滴怀疑,或者认为自己的誓言发的不重,鱼心赶紧解释道:“他是我将来要嫁的人,你如果认为这个誓言不够毒,我很乐意重新发誓。”
似信非信地看着一脸笃定的鱼心,水滴阻止道:“不用了,如果你没有拆散昮弌帻和琹婉,我诅咒你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痛苦一生,我的灵魂会一直监视着你们。”
反正又不喜欢潹卿睿,想着的鱼心赶紧将冲动中带有一点点男子汉的潹卿睿拉到旁边,阻挡住,并不忘朝水滴喊道:“知道了,你赶紧来救人吧。”只是鱼心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要不然她绝对不会答应今天这个誓言。
这边的打闹反而让水滴不在怀疑鱼心刚刚发的誓,将头上固定发髻的银钗拿下放在铁将军的锁孔里鼓捣,两分钟后随着‘嘣’的一声,铁将军被顺利地打开了,淡定地推开铁笼门,朝鱼心这边的走来,并顺利地将鱼心和潹卿睿都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