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咒怨之花开花落
1166700000057

第57章

“哼,你们是说好了,但在我这个主人的地盘上你们至少也要给我道别一声才是呀。”阴森着脸的赓旺从地道的楼梯口缓缓地走了下来,阴戾的目子盛满杀意。

看着眼前大概五十岁左右的陌生面孔,鱼心疑惑在心,道:“我应该不认识你。”

“你的确不认识我。”赓旺爽快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处处与我为难。”鱼心虽然是看着赓旺的,但其真正的目光早飘到他的身后去找出路和时机去了。

“因为不是他跟你有仇,而是你对他主子的有一定的潜在危险。”旁边的水滴冷冷地说起了风凉话。

眼神阴鸷,杀意顿起,赓旺一挥手,立刻招来了先前的黑衫人,手起剑落,准确地刺到水滴的腹中,瞬间撤回赓旺身边待命。赓旺看着水滴的尸体无奈地摇摇头,淡淡地道:“没有价值的人还是早些闭嘴的好。”

鱼心知道他们这是在杀人灭口,虽然被这个水滴陷害了N次,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鱼心还是免不了替其惋惜,心中也有了有史以来最胆战心惊的恐惧,人可以在一秒钟死去,但活着却要时时刻刻担心着,害怕着,困扰着。

“你你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杀人,这可是天子脚下。”潹卿睿躲到鱼心的身后指责道。

瞟一眼身后胆怯心惊的潹卿睿,鱼心转脸对赓旺淡淡地道:“我知道现在你要杀我们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但你要想清楚了,杀我是无所谓,但我身后的这个在怎么差劲,他也是个王爷,皇家可丢不起这个脸,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也不想因杀他而惹祸上身,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来淌这趟浑水,这是他咎由自取。”赓旺决然地道,浑浊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这到底是怎样的势力,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看着旁边的潹卿睿,只希望这次他能聪明些,故作镇定地道:“他不过是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无用之人,你们不必放在眼里,不如我帮你想一个万全之策吧,我留下,放他走,这样你们也不用担心惹祸上身的问题,而我又可以还他一个人情,从此两清,死而无憾了。”

明显的不相信全表现在脸上,淡定地冷哼一声道:“哼,你想的还真是周到,只可惜我也不笨,他虽无用,但他可以去通风报信,看来真的不能低估你,怪不得前几次你都可以死里逃生。”

心中所想被人看透虽然很不爽,但在越危险的情况下越要镇定,巧笑嫣然地数落道:“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做事太急于求成了,你们不会等我死了后,找个麻布袋把他套上随便扔出去就行了,损失一处宅子,但至少可以让你们做了一次孽,也算是为你们的后代积德了。”

赓旺彻底对鱼心刮目相看了,如果她做事可以更圆滑一点,柳荷影的位子非她莫属,唉,心中轻叹,只可惜她没势没力的,柳渊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对黑衫人示意一眼,让其将潹卿睿带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两个背影,现在是冲出去的最好时机,只是这黑衫人赓旺招手即来,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接应的人,怀着好奇鱼心不知不觉地便想向赓旺靠近,将手握拳状。轻声问道:“你们想要怎么杀我,和水滴一样,一剑了事吗。”

轻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走上前直接越过鱼心,走到其的身后,淡淡地道:“不要想着可以逃走,这里不是你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越安分的人,才可以活的越久。”

心思又被看穿的鱼心,将拳头松开,转身看向赓旺,见他已在那张自己刚开始以为用来专门审他们所谓的犯人用的桌台出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藕图案荷包放在桌上,然后专心作画。

鱼心微惊,这不是自己丢的荷包吗,原来被他们偷了来,受制于人,还是乖一点吧,只是这人也太,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画画,还是他们在杀人前都有作画的习惯,鱼心不得不在心中说两声佩服佩服,对了,灵光一闪,他不会是在他既然没有再次将自己关入笼中,那就代表着现在自己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可以自由活动,走上前,见他才开始画轮廓,暂时还看不出他所要画之物,无聊地四处瞄了一眼,见角落里放了一个大柜子,因为太偏僻再加上地下室的昏暗,所以刚开始鱼心才没有注意到。看了看专心作画的赓旺,他难道就不怕自己趁他不注意时拿刀捅了他,对哦,自己手里没有到,那就到那柜子里翻找翻找吧,能活谁愿意死呀。

哇,鱼心将嘴巴张成了O型,琳琅满目的耦画让鱼心看的应接不暇,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绘画天才,这耦的姿势画的千奇百怪栩栩如生,有刚生出嫩芽的,有长大成型的,有出泥土未来得及清洗的,有藕断丝连的,简直是应有尽有,拿起堆放在一起的画一一查看,心想他的画工如此了得,随便画上几幅山水画卖了便可以糊口,何必干这杀人的勾当,心中不免替他惋惜,并在心中奇怪,他为什么光画耦,难道他是一代画耦宗师,那他的画如果拿到二十一世纪去的话,肯定很值钱了,只是自己对作画没有研究,若不然可以给他估个价,哎呀,鱼心一拍额头,自责道:自己在胡想什么,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先不管它值不值钱,自己先有命花才行。

将一幅幅画扔在地上,怎么有这种杀手,真是不负责,对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毫无反应,鱼心怒瞪赓旺专心致志的背影,要怎么处置就赶紧动手,自己也好早做防范,这样不杀也不放,将自己忽略在这里,更让自己恐惧,一脚踢飞滚落在脚上的画,鱼心在崩溃前打算去找他问清楚。甜笑着从赓旺的身后窜出,道:“大叔,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早就感应到了鱼心的急躁,不是不杀她,而是时机未到,水滴是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死就死了,这个鱼心,还是请柳渊亲自定夺才是。漠视地转了看看被鱼心丢了满地的画作,赓旺冷冷地道:“不想回到笼中就老实点,那画不是你可以随意碰的。”说完将毛笔在砚台里蘸了些墨汁继续作画。

鱼心撇撇嘴,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威胁我,我就多毁你几幅画,反正我就一条命,哼,昂头挺胸地来到画前,撅着嘴蹲到地上将画捡起,小心地卷起来放好,命就一条,多活多赚,少惹事为妙。“赓旺。”鱼心在捡起最后一幅画的右角落仔细看着签名摸索着读道,继而奇怪地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里听过,你是叫赓旺吗,你为什么光画耦呀?”

笔下略一停顿,笔所在的地方的颜色立刻显重,无暇他顾,赓旺赶紧抬起笔专心修正。

这人真奇怪,鱼心将画卷起来拿在手上,不停地自己琢磨,只要自己真的听过,就一定能想起来,眼角瞄着卷好的画,突然好像有惊雷在脑中炸开,耦,耦儿,耦儿犹如宝贝的那张纸,冲到桌前,也来不及细想,在赓旺还未来得及反应前,将桌上的荷包拿在手中,用力撕烂,取出里面包着防水油纸的东西,看清上面的签字,再和画上的对比,果然一模一样,微愣喃道:“原来如此。”然后将痴傻的目光看向赓旺。

赓旺眉头紧皱,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来到鱼心的身边,盯着其手上因岁月侵蚀而变得发黄的纸张,上面的每个字都让他心惊肉跳,上面的一笔一划都犹如磨得镗亮的利锥刺入心房,疼痛不已,他终于明白了锥心刺骨之痛的感受。

看着脸色苍白如死人般的赓旺,鱼心眼中有泪,心酸到了极致,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替耦儿在难过哭泣吗,进入耦儿的身体后,自己好像把自己当成耦儿了。

轰隆隆一声巨响带着颤动而来,让鱼心和赓旺都站立不稳,险些倒地,回头望去,寻找根源,原来本应该死去的水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光返照醒了过来,趁着鱼心和赓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注意自己的空当,拼着最后一口气凭着这几日对这里的熟悉,触动这里同归于尽的机关。

赓旺暗恼,都怪自己大意,应该先将水滴的尸体移离才是,这同归于尽的机关一旦启动,门口立刻会被上千斤的石门封闭,紧接着这里便会坍塌,将里面所有的人都活埋。越来越摇晃的情景,让赓旺知道这里就要塌陷了,赶紧拽上鱼心希望可以在石门完全关闭前冲出去。

“啊”鱼心一惊赶紧去看自己的脚腕,原来就在自己要踏上楼梯的时候,拼死一搏的水滴迅速抓住了自己,挣出被赓旺紧拉着的手,蹲下去掰水滴抓着自己的手掌,曾经对她的那一点点怜悯瞬间毫无残存地消失殆尽。鱼心丧气地看着紧抓自己的手臂,真不明白这么纤细的手腕怎么又如此大的力道。

“小心。”看到鱼心头上落下的大石头,赓旺不顾不得自己的险境,扑上去推开鱼心,而自己则被砸了个正着,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口中冒出。

“你。”鱼心摇摇头,泪再次落了下来,缓缓走上前,难过地道:“欠一次也是欠,欠两次也是欠,你何必救我。”

忍着疼痛,赓旺希望在死前交待一些重要的事,也算是最后的遗言了,道:“耦儿,不要怪你的父亲,他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他一定不会害你的,这些年来,他也很内疚。”

“他,你不是耦儿的父亲,这张卖身契上明明是你签字画押的呀。”鱼心不相信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忘了吗,你姓柳,是呀你怎么可能还记得,那时你才两岁。”赓旺痛苦地回忆着,身上的伤痛早已被心上的伤麻木。

“哈哈哈。”经赓旺刚刚一推被甩到旁边的水滴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不顾身上血口往外渗血,得意的笑了起来,道:“真是好呀,我在死前能看到这一幕,我死也瞑目了,哈哈哈……只可惜不能看到柳渊那老匹夫哭女的一幕了,咳咳咳。”身受重伤的她再也经不起折腾,血柱不断地从口中涌出,两眼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了下去,直到眼皮将其完全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