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背着宸昊走了一个晚上,居然还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啰嗦一个晚上,自己强烈抗议了几次均无效,还被如赶鸭子般,驱赶着向前走,这练武人的体制真不是盖得。不过让鱼心更佩服的则是宸昊,居然在嘈杂之音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可以熟睡无误,鱼心真得连说两声佩服,佩服。看清迎面走来的那群人后,已经忍受枿澂啰嗦神经紧绷到极限面临崩溃的鱼心赶紧迎了上去,笑着问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看了一眼昮弌帻,琹婉有些为难地底下了头,拉着鱼心的手不语。这时背着宸昊的枿澂也赶了过来抱怨鱼心道:“真是的,看见救兵就跑那么快,找路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在下枿澂,仁兄怎么称呼?”
“哈”枿澂文绉绉的样子令鱼心忍不住笑出了声,于是赶紧拉着琹婉到旁边粗大的树旁掩饰自己的大笑。
瞪了一眼鱼心,枿澂转过脸来继续道:“奔波了一夜,不如到寒舍去休息休息吧,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事不宜迟,我们启程吧。”
找不到回家的路,还要让人去他家休息,不如直接说让人送他回家算了,想到这里鱼心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人呀,I服了YOU。
不明所以的昮弌帻看看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鱼心,再看看原本一张英俊不凡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心想其中必有隐情,但以他对鱼心的了解,如果不想打架还是不要向眼前的美男子多究才是上上策。
“鱼心,鱼心你怎么了,醒醒……”琹婉紧张中加满恐惧的喊声引起了这边所有人的注意,于是赶紧赶过去探明情况,发现鱼心气息微弱,脉搏时有时无,命在旦夕。枿澂眉头紧蹙,将还在熟睡的宸昊递给身旁的人,这鱼心的情况还真是特殊,她的病越来越吸引自己,想来自己也越来越对她感兴趣了。
“唉,怎么越睡越累。”鱼心伸了个懒腰,双手托着下巴坐着,自从自己无缘无故地晕倒被抬回昮弌帻的府邸,在到无缘无故地醒来,唉,醒来的日子不好过也,想想自己都快成枿澂的小白鼠了,被以莫须有的原因禁锢不说,还整天地帮他试那些苦涩的汤汤水水,苦不堪言。不过鱼心也不是安分被摆布的人,眼珠子一转,嘴角带笑,房中人影立刻烟消云散。
宸昊,鱼心刚想喊出声,但突然发现的不对劲让她把话咽了回去。只见昮弌帻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中央按了一下,假山便向旁边移去,一个暗修的地下室洞口便打了看,紧接着昮一帻便带着宸昊走了进去。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动不动就挖暗道修地牢,如果我有钱了,我非得把这整个院地下都掏空不可,不要浪费了吗,鱼心暗地较劲,然后便悄悄走近还未关起来的洞口,往下瞅了一眼,在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走了进去。有人声传来,鱼心附耳听了听,但口齿不清楚地声音让鱼心费了很大的劲也未听出个事情的始末,于是便不客气地又往前进去。
“什么人?”习武人的耳朵异常的灵敏,昮弌帻听出来人并不会武功,所以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出声警示。
嘟着嘴的鱼心犹如被抓包般不爽地走了进来,“是我。”然后无意间地四处扫去,当看到双手分别被挂在两条木杆上的人时,吓了一跳,不是被什么所谓的凄惨模样惊吓的,而且那人看上去根本毫发未伤。赶紧问道:“这人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这人?”昮弌帻奇怪地问道,继而想想潹卿睿把人交给自己时的说词,便不足奇怪了。
斜眼一翻,道:“你踹我一脚,我不把你记得很清楚吗。我还以为这人要么被砸死,要么就逃跑了呢,没想到居然被你抓到这里来了,这么说来,那个罱王爷应该也没事了。”没错挂在那里的人就是当日将鱼心和潹卿睿带到赓旺那里的黑衫人。
还真是个爱记仇的小女子,昮弌帻道:“多谢你关心,他好着呢。”
“没事就好,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你怎么知道我和宸昊会出事,还带着人到那里去找我们。”被枿澂缠的,鱼心暂时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所有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到现在才有机会问。
昮弌帻看了一眼黑衫人,再看看,不答反问道:“宸昊的身世你最清楚了,不如你先说说,我再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啊”鱼心将嘴巴张成了个小O型,挠挠头讪笑着道:“这样哦,那就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们继续聊,我先出去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宸昊的身世,知道宸昊身世的是耦儿。
“我鱼心姐姐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就把之前的事全忘了。”懂事的宸昊赶紧替鱼心解释。
“是呀是呀,我生病时脑中一片空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事你可以问他自己。”鱼心点头称是,至于脑子坏掉这样的话,还是不要拿来骂自己了。
“我怀疑,这些人是针对宸昊来的,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昮弌帻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蹙眉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看看挂着的人,鱼心摇摇头,道:“不对呀,受陷害的好像一直是我,你现在突然说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宸昊,你不会是估计错误吧。”
“是不是估计错误还有待证实,你们呆在府里不要乱走,我自会派人查明。”昮弌帻很想说他们不是一批人,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水滴有多大的能耐他岂会不知道,和她合作的那帮人还没有查清楚,她现在也死了,就更无从查证了,还是谨慎些好。
想了想,宸昊将怀中的信物取了出来,一块用龙芯石雕刻的盘龙饰物。道:“这是我娘临死前交给我的,她说这是可以找到我爹的唯一凭证。”
昮弌帻大惊,拿过玉佩观摩,而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宫中之物。”
“你是说,这东西是宫中的,那宸昊就有可能是……小鬼,你有这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鱼心话锋一转,训起宸昊来。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看来自己之前是误会柳渊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最紧要的是什么事,居然还有闲心思管东西值不值钱,昮弌帻输出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生气,道:“鱼心姑娘,不如我们先说说正事吧。”
‘哦’鼓了腮,鱼心想来想,道:“很简单,把幕后的人抓住问明白不就行了吗。”
不生气还真不行了,事情要都像她说的这么简单,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假笑嘻嘻地道:“好呀,敢问鱼心姑娘有何高见。”
一声声姑娘叫的鱼心甚是不舒服,掏了掏耳朵,自己既已时日不多,就豁出去了,道:“我教你哦,我现在到街上去逛一圈,那些人没有行刺成功必定四处游荡查寻,等他们把我抓住了,只要我不说出宸昊的下落,他们便不会取我性命,我在以交易的方式引诱他们带我去见他们的幕后指使人,你们全程负责跟踪,不过我要是有性命之忧的话,当然要出手相救了。”
“不行,这样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如果你没有利用价值,那些人都是冷血的,我们若没有及时赶到,你便绝无命可活。”昮弌帻立刻反对道。
鱼心开心一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关心我,为了奖励你,所以我决定,计划照常实施,如果我出了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我没有出事,我就解开你所有的困惑,比如水滴临死时的遗言,琹婉出走的原因,如果你表现好并且还爱着琹婉,我有可能还帮你再把人追回来哦。”
琹婉出走的原因潹卿睿已经告知自己,而自己也不在乎,吸引昮弌帻的是鱼心后面的一句话,把人追回来,这鱼心古灵精怪,思维混乱,但有时候却也蛮有用的,考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昮弌帻同意地点点头。
来到琹婉的门前,轻叩了两声,听到里面的回应后,鱼心推门走了进去,在琹婉的招呼下,坐了下来,笑着道:“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
臻首相告道:“这里虽好,却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过两****便会离开,请把父母地址相告知。”
把大致的位置说给琹婉听,而后问道:“你真的打算躲他一辈子吗?你可要想清楚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是一段差的姻缘我一定不会劝你的,还有可能想着点着让你逃跑呢,但这偏偏是一段好因缘,如果放弃了我怕你将来会后悔,三年都过去了,他还在等你,而你经过三年佛灯的洗礼,心中依然有他的存在,你真的舍得吗?以前的事可以让你伤心流泪一时,但它没有资格毁了你一辈子。这一辈子要好好珍惜才是,百年归老后,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下一辈子不要说找他了,相遇难相识,就算认识了你也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鱼心我,你让我好好想想吧。”仿佛被说动了的琹婉终于松开道,暗叹一口气,心好像在流泪。
点点头,鱼心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成事在人,话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淡淡地道:“我先出去了,你要是想通了,不必来找我,直接去找昮弌帻就好了,你要是想不通也不必来找我,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在哪里。”转头再看一眼陷入沉思的琹婉,真的希望他们都过得好,奈何桥上喝完孟婆汤后他们的记忆就会随风而散,自己什么时候把生死看的如此开,也许是因为没有留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