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看着在自己前面翻入墙内的人,鱼心第一反应便是紧随其后,只是那人有武功做底子而鱼心没有,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过墙后,已无了那人的踪影,无趣的鱼心踢了两下土,便转身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踮着脚跟轻飘飘地猫向自己早就打听好的房间,咦,那里有一团黑影,好像是刚刚跟踪的那人。看来房中的人还真不是简单人物,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不知怀着怎样的想法,鱼心飘到聚精会神的那人身后,轻拍了那人两下,“梁上大哥,交个朋友吧。”
显然被惊吓到的昮弌帻,怒瞪了满脸职业笑容的鱼心一眼,抬起右脚飞快地朝鱼心扫去,左脚点地迅速地朝墙外移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鱼心只觉身子一痛,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跌入房间。
“什么人?”房中的人警惕地喝斥道。
“好人……”趴在地上的鱼心虽然眼里直冒金花,但依然不忘礼节,那就是在别人地盘上要妥善回答别人的问题。
几把大刀架在刚爬起来鱼心的脖子上,像是一个领头的人怒目圆睁地边瞪鱼心边谨慎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来此有何目的。”
毫无惧意的鱼心瞟了那人一眼,继而辩解道:“我已经回答过了我是好人,如果这么大的动静还叫鬼鬼祟祟的话,那我真的就不知道什么才叫光明正大了。”
“好人?”嗤之以鼻的轻笑从帘后传出,“湵伦,将她带过来。”
“是,王爷。”湵伦恭敬地对里面拱手道。一挥手,其他人押着鱼心跟在他的后面走了进去。
坐在浴盆中的潹略麒待看清鱼心的面孔后,泰然地道:“原来你是个女的,怪不得那日的装束如此奇怪。你来何事,难道是想请求我明日不要派花轿去迎新娘。”
鱼心的心中有些许的安慰,看来自己改头换面的本领还是有的,只是那琹娟太在乎骆君才会一眼识破。调皮一笑,“不是,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琹娟已经决定嫁给骆君了,所以如果你明天要是派花轿去的话只会驳自己的面子而已。”
看着鱼心不屑地笑道:“是吗?琹小姐的父母可有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天驳的怕不是我的面子吧。”
撇撇嘴,两眼一翻,趴到桶沿捞起一片花瓣一缕一缕撕碎,“又是这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不会换点新鲜的。我刚刚好像听他们叫你王爷,这样的话你就该步步为营才是,因为到时驳的不止是你的面子而已,而是整个皇家的面子,你要掂掂这个分量才是,虽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如蝼蚁,总会有个窟或是洞是王法伸不到的。”
“大胆。”见鱼心威胁自己家的主子,实在气不过的湵伦喝斥道。
潹略麒摆摆手示意湵伦不要插嘴,看着鱼心心想,真是个奇特的丫头,平常若是女子见到男子的身体要么大叫,要么羞涩,而眼前的她在知道自己是王爷后不止没有行礼,更是无视这尴尬的场面夸夸其谈外加威胁。轻笑对鱼心道:“那这么说,我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确认地点点头,“琹小姐也不是什么绝代美人,顶多算是个靓丽佳人而已,你身为王爷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要是实在觉得亏得慌的话,下次遇见合适的,我帮你介绍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
就在鱼心刚走到门口时,两个大刀齐刷刷地挡住了鱼心的路,撅着嘴,鱼心在心中哀嚎,看来事情有些难办了,没权没势还真不行。深吸一口气,鱼心转过头去,正好这时背对着鱼心的潹略麒从木桶中站起身来,身后高出木桶外腰部以上丑陋的烙印立刻全进入鱼心的眼中,张大了嘴鱼心立刻楞在了当场。
感觉不对劲的潹略麒转过头来时,见到的便是傻愣在当场的鱼心,懊恼的他将拳头重重地砸进水中,随水溅起的花瓣犹如忧伤覆满全身,仿佛被揭开伤疤般,怒吼道:“出去……”
回过神来的鱼心无视众人的惊奇,缓缓走到潹略麒身后,抬起手在众人倒吸一口气的唏嘘中触摸那令人不愿回目甚至很是恶心犹如花蕾的烙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潹略麒疑惑地看着鱼心飞奔而出的身影,刚刚她的眼中好像有泪花闪现,那一瞬间自己心中好像有一丝很熟悉的感觉流淌而过,但自己却怎么都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
鱼心横冲直撞地向前走着,幸亏是黑夜,要不然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遇墙踢墙,遇树撞树,鱼心始终还是无法将心中的郁闷散发出来,我居然帮着别人给自己的前世抢老婆,这事摊在谁身上,谁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吧。自己怎么就早一点没有想到呢,一样总是被人忽略的气息,一样的总是让人记不住的人,一模一样永远都让人感觉不到存在,为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长有同样丑陋的烙印,委屈的鱼心想到这里,之前被自己刻意忘记的记忆和感觉全都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承受不住的心脏运用加工的潜能,用眼泪释放。
自从帮骆君抢来了琹娟后,鱼心名声大噪,所有想娶媳妇或已有心仪女子的人,都带着十足的诚意来见鱼心。而被利欲熏心心渐黑的鱼心早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忘得七七八八,脑海里只留下了疯狂赚钱的念头,因为在鱼心的心中她最相信的一句话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滴。
“宸昊,收下。”鱼心将桌上那人送的银两推到桌旁,示意宸昊装到特别购来的特大号口袋中。伤心归伤心,打击归打击,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所以就和骆君商量租了福全客栈一小块地方用来做生意,至于房租吗,暂欠。
“那在下的事就拜托鱼心姑娘您了。”面前的一身长衫的文人道。
心不在焉的鱼心摆摆手,“知道了,你到那边把地址留下,晚些我会亲自过去。”
“小二,倒酒。”客栈的角落里传来一喊声。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看来生意也不是好做的,好像从刚醒就坐在这里数钱了,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好想睡觉,鱼心的无神的大眼飘向角落里喊要酒的那人,就这么一瞬间,鱼心双眼冒光,敢踹我,咱们走着瞧,“大家先稍等片刻,鱼心去去就来。”
当鱼心在回到位子上时,已没有了数钱的心思,索性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宸昊处理,自己专心看着角落里昮弌帻的反应。
“小二,这些都是什么?”揭开自己最爱那道菜的盖子后,昮弌帻吃惊地看着眼前满盘活蹦乱跳到处奔跑的壁虎,怒喊道。
唯唯诺诺的小二舔着笑脸上前指着鱼心道:“公子,是那位姑娘说,您既然来这里了怎么也得见见老朋友才是。”
鱼心端起面前的茶水,笑看着满脸怒容的昮弌帻举了举杯,这心情好了,喝什么都甜。
修养再好的人看到这一盘子壁虎,也难免会暴跳如雷,更何况昮弌帻,又是这臭丫头,居然再次借壁虎骂自己是小偷,看来真的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拍案而起,端着整盘的壁虎朝鱼心走去,毫不客气地摔在鱼心的面前。
就等着你来呢,鱼心心想。无视自己面前客人的大惊失色,鱼心抬起手将杯子里茶水全部泼向昮弌帻,“哎呀,我好怕呀。”眼中蓄泪,可怜兮兮地对排了一长溜的队伍喊道:“各位大哥大姐实在抱歉,小女子胆小,被这一吓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想嫁如意郎君的,想娶如花娇妻的,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本来排了一整天队伍的人个个都心生不满,怨声载道,在见有人捣乱,犹如黄河决堤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就算明知鱼心是装的,但有事求人,当然不可能把火气发在她的身上,所以所有的罪过只能让昮弌帻来承担了。
看着围在中间被指责的昮弌帻,鱼心痛快在心,“不被口水淹死,也得让你耳鸣个好几天,宸昊,收拾东西回房。”
“这发生什么事了。”新婚蜜偶的骆君和琹娟刚走出来,便见到了这暴乱的一幕。
看着跌跌撞撞奔出门外的昮弌帻,鱼心笑嘻嘻地解释道:“那人长得见不得人还出来吓人,最终惹的众怒,就这个样子了。
注意到了自己妻子的异样,骆君问道:“娟儿,怎么了?”
那个身影好熟悉,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自我安慰着,琹娟幸福地笑着道:“没什么,我还以为见到熟人了呢?”
“鱼心姑娘,刚刚那位客官的账还么结呢。”一张苦瓜脸的小二有些懊恼地说道,并后悔帮了鱼心的忙,因为现在自己要赔钱了呀。
“没关系,账我来结,宸昊付钱,剩下的小二哥就自己留着好了。”心情好了,人自然就大方了,鱼心不在乎地说道。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城呀!”有钱了,宸昊想到的第一件是便是赶紧出发去目的地。
“京城,难道鱼心姑娘要去京城?”琹娟也来了兴趣,惊喜地问道。
一心赚钱的鱼心干笑两声,将宸昊拉入怀中捂上嘴,“还没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