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吕啸天挠了挠头。一提自己的那位王妃燕南歌,吕啸天就浑身的不自在。
“要么两个人互相迁就点,握手言欢,好好过小日子。要么一拍两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说你们这个样子耗下去算怎么回事?”夏晴朗话里有话,显然说的并不是给一个人听的。
南歌在屋子里低头咬了咬唇。
却听吕啸天冷哼了一声,“一拍两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想都别想,进了我吕家的门,生是吕家的人死是吕家的鬼!”
“这样不好吧。”夏晴朗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恐南歌在屋子里听到伤心,不由拍了拍吕啸天的肩膀劝解道:“两个人既然不合适干吗非要强绑在一起别别扭扭地过日子?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皇上不是一直想把九公主嫁给你吗……”
“六哥你什么意思?”吕啸天一听此话,甩掉夏晴朗的手,呼得一声站了起来,怒目圆瞪:“你是不是在打南歌的主意?”
“我?我冤枉啊我。”夏晴朗一张脸顿时皱成霜打的蔫茄子,真是秋风飒飒六月飞雪,指着神主牌位喊捉贼——冤枉死人啊!
“冤枉?哼哼,你不是说你喜欢南歌吗?”吕啸天冷笑一声,继而大言不惭道:“我们夫妻的事何须六哥来搀和。我与南歌已经和好如初,再过一年半载只怕我们的儿子都要喊六哥伯伯了,难道六哥还要惦记着弟媳不成!”
这话说得歹毒。
不但将夏晴朗绕进去骂了,就是屋子中的那位重伤员也受了不轻的打击。
南歌坐在床头顿时胸闷难当,只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去,喉头腥甜,竟哇得一声吐出口血来。
“谁?”吕啸天听到屋子里响动,顿时警惕地举步就要推门察看。
“别,屋里是那位白衣公子。你有什么事干什么事去,别在这里惹人烦!”夏晴朗心中有气,听屋子中有响动,知道燕南歌只怕也被气得不轻。
轰走了吕啸天,夏晴朗担心南歌,犹豫着抬手在屋门上敲了敲,却听得屋子里寂静一片,竟似先前听到的不过是错觉,屋子中的人早就已经睡去。
叹了口气,知道南歌不想面对自己,只好转身回东厢房去照看萧恨水。
南歌听到夏晴朗离去,心口的堵闷松了松,刚要掏绢帕,却想起那绢帕丢在萧恨水处,起身下地寻了擦脸的毛巾,刚将嘴角和手上的血迹拭净,却听旁边屋子里夏晴朗带着哭腔在喊:“三哥!三哥!你怎样了?你别吓我!”
南歌本不想去,可听那声音似乎吕啸天伤势有反复,也顾不上避什么嫌疑,推开门一个箭步飞身而进。
却见那枕头旁,原本裹好的白色绷带都已被鲜血浸透,燕南歌进去,恰见萧恨水方才吃下肚子去的肉包子水箭般喷射而出,恰恰喷了夏晴朗一身。
“快!帮我压住他的伤口!固定好他的头!”夏晴朗见萧恨水瞳孔已经缩成针尖状,且呈喷射性呕吐,顿知情况不妙,一边用整个身子压住烦躁不安的萧恨水,一边向冲进来的南歌求救。
南歌见此情竟,整个人不管不顾立即扑上去抱住萧恨水,附在萧恨水耳边连连急声唤道:“恨水,恨水,我在,不要动!”
这一声唤,发自肺腑,竟比镇静剂还要管用,狂躁中的病人,果然渐渐安静下来。
夏晴朗空出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来不及更换脏污的衣物,急忙察看萧恨水头上的伤口,一看之下,不由大皱眉头。
南歌抬头看他皱眉,浑身顿如冰水浇过,强忍着寒心冷意轻声问:“怎样?”
“不怎样。只怕他这双眼睛……唉……”说着,夏晴朗懊恼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干吗在这个时候与吕啸天那头犟驴来讨论他与燕南歌的事,这不是成心刺激喜欢南歌的萧恨水吗?
三哥与南歌的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怎么从来未曾察觉?
南歌听萧恨水双目可能永远失明,顿时心如刀绞,一双手颤颤地抚摸过那光滑的面颊,想着如何该如何安慰这个骄傲的男人,让他接受自己失明这件事。
“这几日只怕要劳你多费心帮忙照顾,三哥这伤再来不得半点刺激,我会吩咐下去不让人打搅,我知道这么做不妥,日后传出去只怕对你不好,可是三哥他……”
夏晴朗还要解释,南歌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萧恨水此时命悬一线,她如何不知?
只要能够挽救住这个优秀男人的性命,将来所谓的好与不好,又有什么要紧?
换掉被血水浸透的纱布,南歌这才注意天色已经大亮起来,想起今日该当带领安邦书院的学子上早操,不由略带忧色地看了看萧恨水,对夏晴朗道:“他这回睡了,应该无事,我去书院看看。”
“好,你去吧,这里真需要搭建个厨房,然后再找个擅烹调的人来,你先去,等下课了替换我一下,我去安排这些事。”夏晴朗点了点头。
擅烹调的人来……南歌微一琢磨,忽然想到燕府的小四,眼下只怕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帮忙来照顾萧恨水。
“我府上小四很懂药膳,要他来可否合适?”南歌试探着问道。
“小四?啊?那个……合适合适!”呼,让小师叔来啊?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自己正想与他相认,奈何这家伙老不搭理自己。
夏晴朗一听,顿时高兴得眉开眼笑。
嘻嘻,内部人好啊!自己正犯难怎么去寻个合适的人呢。
南歌回房收拾了一下,才出紫藤轩,便见通往书院的甬路边上,舒展翅已经候在那里。
“第一天就迟到!成何体统?”舒展翅绷着个脸,眼睛也不看燕南歌,沉声责问。
“那个,还不是因为昨晚在你府上喝酒多了点。”小样,以为自己是院长啊?竟然守在路边等着收拾自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