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潜伏:皇妃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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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她转首,透过精致的棱窗,隐约可见殿外万花齐放,五彩斑斓。红红绿绿的火光,一阵阵的投映入飞龙阁中,尽数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公主!”

一声急喝,在身后突然响起。来人竟是金铃,只见金铃怀中抱着幽冥琵琶,直闯入殿中,她一脸焦切之色,令门外的侍卫们立即警觉起来,握刀待命。

“公主,你看,我找到了幽冥琵琶!我们快走!”金铃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似还有清幽的宝剑。她飞身来到清幽身边,一臂拉住正在发愣的清幽,便朝后拽去。虽然,此前公主让她和银月一起走,但她是决计不会走的。她一定要将公主救出去,所以,送走了银月,她又转道回来了。

“等等。”清幽轻运内力,震开金铃的钳制。自金铃手中接过幽冥琵琶,转眸冷视着她,清幽薄怒道:“金玲玲,怎样,你还要执意违令么?还不快走!”

金铃一愣,美眸圆睁。金玲玲!公主她竟然叫自己金玲玲!难道说?公主恢复记忆了?不及多想,她在清幽冷眸逼视下,怏怏纵身离去。不过,既然公主恢复记忆了,又有幽冥琵琶保护公主,她当放心了。

望着金铃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清幽的容色沉静如一泊清水,她寻了张圆凳独自坐下。

抬头,望了望他的眸底,依旧是一片沉寂的深邃,找不到丝毫昔日的温情。凤绝他,终于学会了冷心冷情。自己应该庆幸么?她自嘲地笑了笑,缓缓开口道:“王爷,容我为你弹首曲子再跟皇甫殿下走罢,毕竟,我们夫妻一场。”

她的手,安静垂落在弦上,端正坐好。

任那汹涌情潮一遍又一遍地淹没自己,难耐又难熬。

双手熟稔一挥,清亮圆润的音色便从指间滑出,曲中已是有了三分真切的思念。

这是当初他第一次寻自己来到得月楼中时,她所弹奏的曲子。她记得很清楚,当那袭英挺的侧影在二楼雅间中一闪时,她便已经注意到了。他俊朗的气魄,好似一卷气吞山河的画卷,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如此?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有一名客人,花了一锭银子,点了这曲《相思怨》。不同的是,上次她收人银两弹奏给众人听,此次她却是弹给他一人听。

体内****奔腾难耐,令她指间微颤。咬牙忍住。琵琶声声直如大珠小珠泻入玉盘中,清脆婉转,曲中力道亦是平和,缠绵情丝似是诉说心曲。

那一刻,时光仿佛回到了秋雨潇潇落下,他温柔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一刻,时光仿佛回到了满天萤火虫围绕在他们身周,朝着那九天银河飞去。他柔和一笑,仿若那三月春柳轻抚,“你说要天上的星星……”

江山多娇,英雄逐鹿,与他,本没有错。而自己,又是何时与这美丽河山一同沦陷的呢?答案,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琴音更低,轻微渺茫的音色似一种若有若无的缠绵,悠悠隐隐,分外动人。这一曲,刻骨之情,情思早已远在原曲十倍之上了。

清幽凝思弹奏,有太多的过往,有太多的难言,无法诉说,尽数隐在此曲中了。音色悠长,一时间连月光都徘徊掩映,不忍离去。

皇甫昭始终冰冷的眸子,渐渐有了一丝松动。他不知,面前的两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看似无情的凤绝,看似有情的王妃。敌国的王爷,敌国的公主,又能演绎出什么样的纠葛?面前的女子,虽称不上绝美,却清丽静雅。眸中一分坚毅更是令人钦佩。

此刻,曲中绵绵之意,即便是身作旁人的他,听来都有一分感动。她,是以一曲琵琶倾诉她的绵绵情意么?还是,她始终无法开口的情意么?

皇甫昭凝眸,冷冷注视。他不知这两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他只知,谁也不能阻止他的宏图大业。他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可以利用的人!

清幽静静弹奏,指间缠绵流连,仿佛几百个日日夜夜,皆化作了琵琶中的婉转,只在她的手中,徐徐舒展出来。却渐渐止住,不复能闻。

一曲绵落,皇甫昭站起身来,双掌连击,赞道:“弹得好曲!这是本殿下听过得最好的曲子了。”他大步走向清幽,一臂将她拉近自己身侧,拱手道:“多谢王爷大量,此女子本皇子颇为喜欢,这就带走了。”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是淡淡昏黄的影子。

凤绝的神情有些惘然的萧索,他望着满地月影,终勉强笑道:“三皇子,开渠建坝之事,就这么说定了!至于她……”他望了望身侧艳丽的姬玉蝶,“本王就不客气,收做侍妾了。”

大掌一挥,他冷声道:“散席!”

那一刻,清幽心中一恸,眼中不觉一酸。扬一扬头,再扬一扬,生生把泪水逼回眼眶中去,方才维持出一个淡淡的勉强的笑容,咬唇道:“再见!”

身后,皇甫昭已是拉她离去。骤然,她指间自琵琶琴弦轻轻一划,尖锐的破音响起。虽只是一下,却令人心中陡然一沉,沉到发颤。

皇甫昭立住,他有瞬间的错愕,那样的声音,为何听起来竟是令自己有片息的内息凝滞。

然,这样的破音,凤绝却是听懂了。他湛黑的双眸陡然一亮,直直凝视着她,眸中复杂之色滑溢。天籁魔音,她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他的手,僵硬地扶上案几,几乎不能立稳。终,冷硬转身离去,不再看她。

风簌簌,不知何时,她已被皇甫昭带出了飞龙阁。

灯火通明,无数明灯闪耀如星子璀璨,只一味刺眼。月光森森落在她的身上,生生地似割着心。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轻柔拂过她尖削的脸庞,泪,突然滑落。纵使是哭,也被她压抑成一缕轻微的呜咽,散在了夜风里。体内,莫名的燥热四处狂窜,内力也压制不住,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全身热得小衣尽湿,黏腻贴着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