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是那样的,无谓,是那样的,不在乎。
两个人之间,开始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叶然没有举动,陆涵予也不催,好似在无形中,对着她摆明自己那有的是时间耗的态度。
终是慢慢的站起身,叶然开始冲着陆涵予那扣子扣得齐整的衬衫,伸出手。
她的手,有一点抖。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主动的开解一个男人的衬衫。
曾经同着陆涵予相识的一幕幕,闪电般快速的,在叶然的脑海中,划过。
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吧,原以为,两个根本不会有交集的人,居然会,像现在这样的,纠缠到一起。
一颗一颗,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做完的事情,在叶然的手下,却足足的做了,能够七八分钟的样子。
陆涵予精壮的胸膛,开始毫无保留的,出现在叶然的眼前。
有一点羞涩的逃避,可是叶然却知道,自己根本无可逃避,慢慢的,将开解下来的衬衫,顺着陆涵予的肩膀绕下,叶然的脸,在紧张中,又一次的红了。
脸红其实还是她很少有的事情。
“就是这么简单么?”
原本以为一直不会再出声的陆涵予,又一次的,开了口。
他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的不满意,就这一点,叶然单是听着他那不善的语气,便可以感受的出来。
被动的点点头。
叶然肯定着,她真的,不知道还该怎么办。
“陆涵予,你还希望我怎样?”
不想再去猜,不想再去感受着,这份流连于两人之间的沉闷,叶然顾自的,选择将问题摆出来。
直接丢回给陆涵予。
“我想怎样,我还希望你怎样?”
像是自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陆涵予啧啧的重复着叶然的话,然后将她一把推开到一边,整个人便向着白色的浴缸走过去。
“过来,给我洗头。”
近似于命令的话,传入到叶然的耳朵内。
又变出什么花招了?挪动了步子,叶然向着陆涵予走过去。
人,早已不再向开始那般的紧张。
白色的洗发液倒在手心,叶然有一点生疏的,柔着力度将其匀分在陆涵予的发上。
她真有点佩服陆涵予那跳跃性的思维,以及他的突发奇想。
这算是在治她么?他又不是没有手,难道说,还当真入他所说的,他要感受一下,被她所伺候的感觉?
假使真的是这般,那么如果说,他对于伺候的概念,就是这般,那么叶然觉得自己可以为此上香三日,因为,没有什么,比这,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相对的,叶然却没有那般的天真,那么的乐天派,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好比童话成真,还要不切实际。
要知道,陆涵予从来都不是一个善类,更不是什么活菩萨,什么救世主。
他,是不可能做什么赔本的买卖的。
“你在走神,手掌的力度完全不到位。”
陆涵予冰冰凉凉的手指,倒着拍打在叶然的脸上。
那力度适中,恰好可以打断叶然的思绪,让她立即回神。
“对不起。”
被动的动了一下头,叶然垂首同着陆涵予道歉。
这个歉是有必要的。
为此,叶然如是认为。毕竟,她已经连续着出神了好几次。
不管怎么讲,这都算是对于陆涵予的一个挑战。
“哼。你是我所要过的,做的最为不好的一个,但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年纪最小的?叶然不知道陆涵予这在有意无意之中,透漏出来的这一个信息到底意味着什么,是说明了,他对于她的宽容,还是说,就仅仅是那么一句字面上的感慨。
只是,那些,已经都不再重要。
扯过花洒,叶然在看着一切都差不多了的时候,开始为着陆涵予做着清洗。
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洗头发,不过,叶然多少有些额趣味的想,陆涵予多亏没有让她为他去洗脚。因为那样的她,会感觉到不同一般的别扭。
那不是意义上的侮辱,而是,就只是,心里感觉上的别扭。
因为对于叶然来讲,她觉得,洗脚该是对最亲近的人,以及自己最爱的人,但是就陆涵予来讲,这两层,他同她之间,都没有达到。
是睡着了么?
有这么快?那到底,还要不要叫醒他呢?
当白色的洗发泡沫尽数被叶然小心的冲洗干净之后,那一直散发着危险气息,好似豹子一样的陆涵予,居然再没有了动静,反而,就那样,躺在浴缸的一角,状似睡着。
这应该是方才那一点酒劲的余力所造成的。
看着这个样子的陆涵予,叶然唯一能够想到的,能够解释出,他此刻为何会如此快的会周公的原因,就只有,这么一个。
那么,眼下怎么做,对叶然来说,便是一个选择题。
很显然的,叫醒陆涵予,也就意味着,这一夜,就是对叶然自身的一大考验,一大折磨,因为,她一早便断定了,陆涵予今天不会放过她。
可是,眼下不叫他的话,这一夜,该说是,也就算是躲过去了。但翌日再一次醒过来后的陆涵予,会有怎样的反应,那便是完全不可预知的东西。
并且,这种躲避,不过就是初一和十五的关系。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大用。
小小的做了一点挣扎,叶然已然用着行动,表达出,她最后的决定。
她选择了叫醒陆涵予。
轻轻的伸出手,叶然一下又一下,推动着陆涵予的肩膀,叫着,他的名字。
“陆涵予,你醒醒,陆涵予,陆涵予。”
叶然在说出陆涵予名字的时候,显得很用力。
就像是在恨一个人似的,那般的,带了点想要铭记的味道。
只不过,这种行为,并不是出自于她的故意。
这是,下意识的。
倏地一下睁开星熠一样的眼睛,陆涵予坐起身,斜靠在一侧,然后,看着叶然,因为得意且又满意的笑。
“如果你刚刚就这样跑出去,那么,你就惨了。”
测试,这原来,就只是一个,满足他恶趣味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