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爷点头,“如此甚好,李郎中快帮言姑娘看看,还需要些什么,你尽管说。”
李郎中点点头,坐下来帮言乐把脉。
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不知是何用意,言乐的心也跟着李郎中起起伏伏,担心了起来。
难道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或者……她怀孕了?言乐被这个想法吓白了脸。
欧阳老爷坐在一旁,丫环机灵的添上一杯香茶,静待结果。
李郎中年约四十多岁,长相平凡,但医术高明,一直为欧阳府里的人看病,昨日为姑娘诊脉,就觉得有些奇怪,向欧阳老爷提及,今天接到消息,欧阳老爷请他再度上门看诊。
“姑娘,你是否中过毒,又是否食过奇珍异果。”李郎中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昨日姑娘虽然被二夫人所伤,脉象虚缓,时长时短,却在他把脉时突然强劲活跃的跳动起来,直至今日,又隐隐有丝中毒之气,脉象甚为奇怪……他从未见过,看来他学识尚浅哪,须回去查查药典医经。
言乐摇头否则,这都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又碍于旁人在场,不敢多问。不过,李郎中的表情看来,应该没有吧
李郎中开了几单药方,让下人分时段煎熬,揪着眉头,先走一步。
欧阳老爷却未离去,禀退了下人,一副有话长谈的模样,思索半响,却是不好开口。
“欧阳老爷,有话请讲。”
“言姑娘,从你为尘儿求情,揽下过错,老夫便知道你是个识大体,重情义的好姑娘。”欧阳老爷慈祥的看着言乐,缓缓道来:“也许你跟尘儿已经互许终身,但凡事有个先来后道,尘儿和凤儿从小订亲,凤儿一心一意要做我欧阳家的媳妇,所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言乐明白了,欧阳老爷误会了她与欧阳尘的关系。她其实应该解释清楚的,可欧阳尘似乎有难言之隐,若她拆穿了两人的关系,只怕对欧阳尘不利。
“老夫希望言姑娘能放弃尘儿。”
言乐语气不乏真诚的回道:“欧阳老爷,其实言乐并没有高攀欧阳家的意思,与欧阳尘之间也不象您所想的那样,我与他确有几分情义,但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您老大可以放心,若您还有什么疑问,等欧阳尘回来再问也不迟。”虽然言乐说的是实话,但她四两拨千金,把问题的核心抛给了欧阳尘,也算动了点小聪明。
欧阳老爷听到她的保证,不管真假,还是松了一口气,道:“二夫人的事,虽府中有传言,但老夫心中有数,言姑娘不必挂心,把欧阳府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安心的住下养伤。”
“哪里,是我打扰了……”
两人又说了一番客套话,欧阳老爷才起身探望二夫人去了。
言乐吐了口气,呼……古代人说话怎么一个累字了得。
三天之后,言乐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结枷脱皮,长出了新鲜的嫩肉,脸上也只剩一条粉红色的疤痕,没想到药主的药这么灵,看来她不用太担心毁容的问题了。
她还不知道,男人的药只是一个辅助,药人的体质才是快速愈合的原因。
言乐把男人留下的药瓶收好,伸伸腰,朝屋外走去,在府里转了转,只见厨房重地,一个穿着花衣大娘吆喝着:“李三,你手脚给我麻利点,东西全搬下来,张小六,下个月这些东西全部给我准备齐了,老爷的六十大寿若没办好,有你受的。”
“是,王大娘。”李三道。
张小六擦了擦汗,苦着脸道:“王大娘,老爷六十大寿,可是下任家主继位的日子,我们哪敢偷懒,可这些食材确实不好进货啊。”
王大娘气势如宏,一掌拍向张小六的头,“张小六,我管你好不好进,马上把事情办好,不然,给我把皮绷紧一点。”
言乐暗自心惊,下个月就是家主继位的日子,真是天助她也,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谁有可能是下任家主呢?
原来,药主要言乐查出继任家主,并嫁给他成为当家主母,以得取‘千年冰蝉’的下落,她不知道男人要‘千年冰蝉’干什么,她可以帮他达到目的出卖自己,但她哪有这么大的魅力,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我说这位姑娘,麻烦你别在这里挡路,没看我们正忙着吗?”王大娘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见她杵着不动,出言赶人。
有个小丫头认得言乐,斜睨了一眼,冷哼一声,在王大娘耳边附言几句,估计是在说自己坏话吧。
言乐做好了被人驱赶的心里准备。
没想到王大娘一听,对着小丫头就是一顿痛斥。“小丫头片子,做好自己的事,别跟着人到处嚼舌根,欧阳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事儿。”
“好了,都干自己的活去,凑在这里干什么。”王大娘一声狮吼,大家认真干着手中的活。
没想到王大娘倒是个十分明理的人,言乐走上前去,问道:“大娘,能让我在这里帮忙吗?”如果能和她们打成一片,她也方便多打听些消息。
“你可是欧阳府的客人,哪能让你干这些粗活,再说,你不是还没养好伤嘛。”王大娘的耳目众多,哪有她不知道的事儿,不认识的人,只不过,看这姑娘慈眉善目,也不象是别人传的那种人。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大娘,你就让我在这里帮帮忙吧,否则,我在欧阳府白吃白住,良心难安。”
王大娘想了想,下个月老爷寿辰,厨房还真缺人手,多一个人帮忙也未尝不好。
“好吧,你现在身子虚,就帮着做些理菜的轻活吧!”王大娘也是个好心人,看到言乐脸上的伤痕,可怜她的遭遇,便安排了轻活给她。
“谢谢大娘。”
言乐在厨房帮起了忙,她以前经常下厨做饭,理菜这种事难不倒她,王大娘见她手脚麻利,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