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她语气不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为什么要走开?你我已是夫妻,这辈子都分不开了。”他强行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
苏妤瞪他,“夫妻?你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拜个堂,拜个天地就能锁住我?法定夫妻还能离婚呢,拜堂算什么!”
段煜臣没听懂什么法定,什么离婚,但却能听出她话中之意,她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娘子……”他默然俯下身,在她唇角轻吻。
苏妤身子颤了颤,感觉到他的吻正在渐渐变深,连忙推开他:“我不是你的娘子。”天知道,她在听到那一声娘子的瞬间,心中是多么的暖。可是,她决不能因为如此,就老老实实妥协,毕竟昨夜,他还在那般无情地逼迫自己。
“娘子,都过去三天了,还不能原谅为夫吗?”他叫娘子是叫上瘾了,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娘子”二字,竟然越叫越顺口。
诶?三天?他刚才说三天?
苏妤眨眨眼睛,摸了摸咕噜噜不停乱叫的胃,难道……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吗?
该死的段煜臣!那一晚简直要了她的命,自己都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回。可是……苏妤抬头看了看段煜臣,面容仍旧俊逸,精神依然饱满,没有半点疲累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她昏迷了整整三天,而对方看起来却十分有精神的样子?这家伙体力果真变态到惊人啊!
“饿了吧?”看她一脸愤怒,段煜臣适时转变话题。
听他这么一问,肚子叫得更响了,苏妤很诚实地点头:“嗯,饿了。”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会与自己的胃过不去。
段煜臣微微一笑,合掌“啪啪”两声,不一会儿,立刻有人送来丰盛食物。
苏妤正要动手,却被段煜臣拦住:“乖,不要乱动,为夫来喂你。”
好肉麻,要不是自己没吃东西,定然要呕吐出来。
“那个……我自己……”苏妤拒绝,谁知对方比她还要固执,坚决要亲自为给她,苏妤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看着那些喷香四溢的饭菜,却吃不到嘴里,实在痛苦,无奈下,只要点头同意。
“嗯,这样才是我的好娘子。来,张口……”段煜臣夹起一片红枣烧肉,递到苏妤嘴边。
虽然感到十分尴尬,但烧肉的香味实在令人无法抵挡,苏妤听话地张开最,吞下了嘴边的烧肉。
段煜臣见她吃得香甜,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看得苏妤两眼发直。
美人一笑欲倾城,老天爷到底给了他一张什么脸啊,这般祸国殃民,简直天理不容!
“来,再吃一点。”小心翼翼夹起一块桂花条鱼,苏妤无意识张口,吞下鱼肉,眼睛始终胶着在他的脸上,不曾移动分毫。
“咳咳咳……”糟糕,被鱼刺卡到了!苏妤掐着嗓子,痛苦地弯着腰,脸颊涨得通红。
“快来喝口汤!”段煜臣比她还急,匆忙端来汤碗,苏妤就着他的手,将满满一碗汤灌进肚子。
“怎么样?”段煜臣放下汤碗,关切地问。
苏妤摇头,指指喉咙:“嗯……唔……”好痛,光顾着看帅哥了,这下惨了!
段煜臣盯着她看了许久,蓦地揽住她的脖颈,吻了上去。
有没有搞错,天底下哪有如此急色的人,她被鱼刺卡到嗓子,正如此痛苦,他竟还有闲心占她便宜。
苏妤正在心底大骂时,喉间的剧痛突然消失,段煜臣离开她,低下头自口中吐出一根细小的尖刺。
“喉咙一定肿了,一会儿我命人给你熬些祛肿的药。”段煜臣取出绢帕,细心地为她擦拭嘴边污迹,又转身端过一碗栗米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喂到她唇边:“先喝点栗米粥吧,晚上我再命人做你喜欢吃的菜。”
苏妤别开头,哑着嗓音说:“煜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保持着喂粥的姿势,段煜臣回答地毫不犹豫。
“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如果我不喜欢你呢?”她问。
短暂的一阵沉默,段煜臣回道:“那我就努力让你爱上我。”
她叹气:“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他放下手中的碗,郑重道:“我曾经说过,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定做一件事,就算有再多的钱财,再丰厚的利益,也不足以撼动他半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去做。”
苏妤心口威震,什么都愿意去做吗?不管对的,错的,哪怕会伤害到她,也一定要留住她吗?
身子突然一倾,段煜臣揽着她,脸颊枕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沉稳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传入耳中。
她想挣扎,却被对方安得更紧,不论她如何反抗,如何祈求,他就是不放手,结果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是以同一个姿势窝在他怀里度过的。
傍晚的余晖,从半开的窗户中透进来,柔和的金色光芒,罩在二人周身,两人相依相偎的景象,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美好的静谧。
“小梅儿,躲在这里可不乖哦。”一道红影飞快闪过,同时响起少年惊恐的呼声。
“婆娑大人,梅儿知错了,梅儿再也不敢了,求您饶过梅儿吧!”
“啪”一声鞭响,窗外传来少年压抑的低啜。
苏妤费力地支起身子,望着窗外道:“怎么回事?”
段煜臣清冷的目光,向半开的窗户那里快速一瞥,淡淡道:“无妨,是婆娑在调教男奴而已。”
“男奴?”苏妤眉头一皱,起身下床,便要向门外冲去。
段煜臣伸手拉住她,“这是婆娑的事,你不要去管。”
苏妤推开他的手,不顾他的劝阻,执意要出去看个究竟。
刚推开门,就见人影跌跌撞撞向她跑来,正在困惑中的她,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双腿就被人一把抱住。
苏妤低头看去,之间跪在自己脚边,牢牢抱住自己双腿的,是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那清澈稚嫩的脸上,竟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黑珍珠般的眼眸,七分期待、三分胆怯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