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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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湖边邂逅1

第28章 湖边邂逅1

或者送到北京,让白坤涛老舅给找份事做,在大姐身边也好少流些伤心泪。凤彩知道小妹重感情,劝说有一定困难,又想到小妹没有长顺陪伴,何等孤单。

在路上凤彩就和天成说过,动员爸爸回城可能比上天难。只从十六年前搬出沈阳,爸爸很少回城。他厌倦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一代文人,他喜欢庄家汉子的直爽,喜欢乡土情怀,更喜欢农村大自然,常说城里没有乡下天空蓝……

和爸爸妈妈谈了两个晚上,引起二老不愉快的争论。最后放弃说服爸爸妈妈回城,小妹更是执扭不听劝解,还好,这次北行,给爸妈带来对生活新的希望,减退些哀愁。来有半月余,在临行前又开导小妹一夜……

刚刚吃过晚饭,凤彩二姐把我拽到我的房间开始游说:“小妹,让你随我们回城,看来没多大希望,二姐也不想多费唇舌。明说吧小妹,二姐也放弃动员你随我们回城计划了。

姐还有一个重要见解,必须告诉你。咱爸咱妈的性格、处事,咱都知道,他们儿女的事儿,他们决对不干涉,但是,爸爸妈妈也不能主观的,把你许配任河人!小妹你看,妈妈和爸爸的优点也有副面不足。咱的对象得咱自己找。

小妹,这就是一个关口,你和二姐我的属性不一样。姐是看好就主动出击,这个小妹办不到,长这么大,除长顺以外,你没和另一个男孩交往过,所以你见到男孩子保证就脸红,那还能有接下来了吗。“

“二姐,我不认识的男孩,我也看不到,我脸红啥!我心死了哇!”

“说的就是这个,连个男人你都见不到,是脸不红耳不热,见不到男人,你的心上人上哪里去找,自己不主动,爸妈再不管,姐担心的就是这个。”

“二姐,别说了!说的多难听啊!”

“小妹,你看吧!听都听不了,你怎么和男孩子交往呀?小妹,你以后要从和长顺情感的阴影中走出来,即然不去城里,在农村必须走出闺房,和乡邻的青年人打成一片,否则你没有出路!”

“二姐,你和姐夫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能给小妹说说吗?”

“小妹,只要放得开,当然也就不感到难为情了。二姐可没有小妹这么古典,每天同学男女生常在一起探讨学业,切磋武术要领,和兄弟姐妹们关系差不多。和赵天成三年前就把关系说明白了,也就是定下终身。”

“二姐,你们俩个谁先说出来的?八成是你吧?羞死人了!”

“小妹,咱正大光明求婚,有啥羞的,三年前,是我主动和赵天成说的。一个心情不错的午休时间,在运动场上碰见赵天成,我把他叫住说:“喂!大师兄,我嫁给你,你愿意吗?赵天成说:“别闹了,小师妹,让同学听见多难为情!”我说:“傻小子,有开这种玩笑的吗?我是认真认的!我廖凤彩早就把你盯上了!”

他还是不相信的说:“都十几岁的丫头了,闹笑话也没深没浅的,让同学看见,该说长道短的多不好。

我说:“哎!我要嫁给你,给你做媳妇儿,关同学什么事!愿不愿意给个痛快话?说完我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又说:“这怎还闷上了呢,平时侃大山谁也弄不过你,到是说话呀!拿出点男子汉的勇气来!”

赵天成憋的脸红脖子粗地说:“前年我就把你装到心里了,我想,婚姻大事都得爹妈做主,哪有自己当面锣对面鼓直接敲的,我早就惦记在心里了,哪敢说呀,说不对我可怕你的撒豆成兵!我可是在心里往外愿意!”

我抱着他脑袋在他脸上,一面亲了两口,这就算让我给签字了,以后谁也不许碰他。小妹,二姐这些举动,你能做得出来吗?“

“二姐,亏你想得出来说得出口,这些话打死我也说不出来。”

“小妹呀,你呀,一是脸皮薄,二是,你整天看的那些古典文学,受旧礼教的束缚太重。最重要的是你接触的人太少,应该说是没有,总是羞哒哒的,像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秀女和从古墓中走来的唐女……

小妹,这个事儿我和爸妈再说一遍,春暖花开时,多到户外走走,多和乡邻小朋友联系,人际关系是人在群体中的一件大事。不回城,也要去沈阳看看爷爷,奶奶,大姨妈家小妹更应该走走,几位表哥表姐都是场面上的人物。“

“好了二姐,你就别说了,哪里我也不去,我要在这守着长顺哥!”

“小妹呀!你让二姐我说你什么好呢!去看看大姐吧!听老舅说大姐在华青山老师家的印刷馆工作,方便都看看,范虹云老师对你可不薄哇!她和华老师已经结婚了,过完春节姐来接你,别总是在家一蹲,人会很快变老的!”

“二姐,你别说了好吗!我已经告诉你了,三年内小妹哪里也不去!”

“小妹的执着会毁了自己的,小妹呀,二姐的话你不可不听……”

我的执着很可笑,是长顺的灵魂像个幽灵似的,二十七来总是缠着我,让我苦苦地守在这北大荒。和金玉良生活的七年中,也挥之不去对长顺哥思念。这三年多,东旭小弟别笑姐,姐把长顺的图像已经撕成碎片,和东旭小弟你揉在一块了!

那天晚上二姐说到黎明,有些掏心话,听着面红耳赤,但细细品味觉得,又害羞又觉得心里舒服……

“云姐,小弟很高兴,姐把我和长顺溶合在一起,有些心里话,小弟过完春节再和姐说,春节前几天里,小弟只想把姐姐的坎坷知道多点,有朝一日拜访廖家二老,也免得搪突,在家人面前,不知道良师益友的坎坷经历,那是很难堪的!”

“谢谢东旭小弟,能想的那么远,明天姐还接着说……”

东北腊月天,地冻天寒,滴水成冰。冉东旭从集体户走到后趟街,拐进云姐的院子里短短两百米距离,两支狗皮帽耳朵下端,挂滿了霜冰。冉东旭站在房门外边,摘下皮帽子,将帽耳霜雪清理干净。

廖凤云在炕头坐着,正从窗子向外张望时,发现东旭从大门走了进来,并没进屋,她急忙下地出去看的时候,姐俩开门时,撞个滿怀。两人都觉得很羞涩!

东旭低下头说:“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唉!小弟呀!是故意的姐又能怎样,你到姐这里来难道就没别人看到吗?别人又做何评说呢?姐不怕,姐身边有小弟陪伴着,谁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云姐的温馨小屋里,洋溢着暖暖融融姐弟情谊,东旭一边给火炉加煤,一边和他云姐说着,他的云姐满面春光的,看着她梦中白马王子在笑着回应。气氛是那么容恰……

“姐,金山和马华走半个多月了吧?”

“一晃十六天,也真不抗混,哎!东旭小弟,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些?想金山吗?姐问的保证不对,你是想小华了吧?”

“姐,我怕金山,说心里话,我真是想马华了,小华临走时和我说,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小华的嘱托可能还有别的……”

“小华这孩子是招人想,知道体贴人,真是个好孩子!是招人疼也招人想。”

凤云心里装着马华的嘱咐,她可没有东旭那么大方。想说又咽了回去,自己觉得没说脸就发烧,说出口还不得羞死呀!于是凤云调正一下心态说:“小弟你随便吧!姐在接着讲故事吧!”

凤彩二姐在康平庄住了半个多月,与一日早晨离开康平庄。在临行前,二姐眼含泪花和我说:“小云妹妹,咱们姐妹一场不容易,廖氏三支凤,生性各异,命运也不一样。从记事那天起,就天各一方,姐昨夜之言一定要牢记。靠自己照顾好自己,命运也要自己去改变他。找个好人家,先嫁出去,感情在生活中在慢慢去培养,咱东北的风俗,还是先结婚后恋爱……

爸爸从来不送客,女儿外出也不送行。这是廖家祖传的不成文家规,只迎客,不送客!姐夫赵天成,是头一次登岳父家门,话说的很少,但很受二老欢迎。

我还是我行我术,一人独坐书房,开始探索唐诗宋词。从凤彩二姐和天成二姐夫来家里以后,家里又有了生机,爸爸不管家中农活及琐事。任凭方龙叔方虎叔随便安排,他老人家只是过目,非大事从来不过问。

我喜欢词里一些忧伤绝句,是想从古人那里,找一些同病相怜处,为己释怀。我记得第一次接触的词,是唐代诗人李白的《忆秦娥》,看一遍就喜欢,李白像是对我述说,那情那景那段忧伤:萧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明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读写几遍后,心里好像有了支点,情伤古今有之,我乃一介平民小女子,伤情有何不能自跋!应该听二姐劝导,从伤感阴影里走出来……

可妈妈有些担忧地劝我说:“小云呐,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一些有情趣的章节,李白也有好诗。他的伤感离别类之词及章节,心情好时候读完也郁闷。听妈话,看些有兴致的诗词,或其它有可读性书藉。”

我告诉妈妈说:“不要为我分心,好章节我看不下去。刚才我爸让我看,爸爸说有选择性读文章,先选择一些能引你入盛的章节看看,爸爸说这叫精神缓冲阶段一种方法……”

在那个阶段,二老的心情并不好,还担心我的安危,我自己也提着心,那一页终于翻过去了……

当凤云把话题放下时候,东旭长出一口气感叹道:“凤彩二姐真了不起,她的勇气你我自叹不如,小男孩都不好开口,她怎就能抓住机会说出来。看她上个月来的时侯谈笑风声,真像江湖道中人,了不起,东旭佩服五体投地。”

“东旭小弟,你只看到她好的一面,我喜欢二姐,我不喜欢她的风格,女儿身,男儿性格,总爱惹事生非。二姐夫说过二姐在沈阳念书时候,有一次逛街,碰上一伙小流氓,四个小男孩调戏她,把她围在中间。二姐夫几人一边看着想帮她,只听她大喝一声说,谁敢过来!我和收拾他们一样收拾你们!这一嗓子真管用,没用伸手,把小流氓吓跑了!

二姐夫说二姐的乐子事多的是,就是不爱看书写字。有一天夜里和我说,她一拿起书笔就头疼,打一套拳脚周身轻松。“

“云姐,二姐不学文化,叔叔阿姨不管管她吗?满身武功文水太浅了,古典文学一窍不通,十年寒窗,荒废的太可惜了!”

“这类家事我爸不这么看,在二姐很小时候,二姐的事二老也有争论,但爸爸总是说,让孩子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正确地方我们给于纠正。”

“有个见解独到的爸爸,又有位通情达理的妈妈,还有一位比妈妈疼爱你的二姐,也该是幸运女孩。”

“东旭小弟,云姐我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命运,让二姐为我费了不少心。在兵荒马乱年代,土匪又如此猖獗,徒步来北大荒为我解围,我为自己的执着而感到自责!一个情字绊住姐的手脚,到现在自己还为没能挣脱这张网而心碎!”

“哎!云姐,不必为过去的一切而自责,我不信命,也许是天意,命运会捉弄人,也会给人各种机遇,现实中的姐姐,让东旭仰慕,不仅年轻,靓丽,在逆境中对自己的爱好,有如此般高深的造谐,太不容易了!小弟在若大省城没碰到知音,竟在一处被人遗忘角落里巧遇同路人!命运捉弄姐姐,可命运成全了小弟!”

“你这个小弟弟,学会拐着弯的夸人了,姐过完春节都四十一岁了还什么年轻,靓丽的,别拐弯抹角地夸姐了,姐的事你还没听完,全听完也许会要改变主义的!”

东旭今晚回知青点时侯,凤云破历推门送到门外,她正在开始打破一些清规戒律,她早该这样,正像金山媳妇儿马华,临去省城前的晚上,和她耳语时说的:“抓住机会,得到他!他是你不可多得的依靠!”

凤云想到这里看着小华说:“去你的!没大没小的!鬼精灵!”凤云想到马华和她说的悄悄话时侯,在心里偷偷地笑了……

盛满浓浓情谊的温馨小屋,在北方腊月天里,被东旭烧的暖洋洋的。姐姐凤云正在仔细审阅着东旭的,毛笔小楷习字册里章节内容。云姐自己在和自己说:“写字做事都一样必须要专心致志,尤其操写别人的诗词与文章,不可心神不一,分神写出来的就是这样!”

东旭手提盛满凉水的铁壶,从外间走进来问道:“姐,你在和谁说话?小弟没听清楚姐在说什么呢?”

“东旭小弟,你看这屋里还有别人吗!姐是说,你在练字或写文章时侯,不可心神不一,否则,你的成绩就是这样子,心神不一时候需要自我调整,统一不起来,就暂时不要写为好!你自己看看吧!”

“姐,你不说小弟还真没看出来,我又重写一遍也没发现,小弟只注意形体、入笔、收笔和转折关键部位,真没注意词句章节意义,这位杜甫老先生,按我写的才好看。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飞(来)他应该写成飞,飞无定向意义,可去可来。杜甫老先生写成来,可就有些局限性,难道来到这里的水鸟就不去了吗?那么****来,他的舍前舍后能有多大地方?”

“哎!我说东旭小弟,七百多年前一代诗圣,对与错咱不加评论好吗!咱现在没那个资格去点评,那是经几代诗人认可之作!咱管他来去干吗!对古典诗词抄写时候,不可有一字误差。错了承认自己错了,故意写错属于篡改,篡改和嫖窃,是受文人鄙视的!姐说的这层意思小弟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