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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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粉帐红烛2

第31章 粉帐红烛2

众人一看大川就一会儿功夫回來,都觉得沒戏了。待张大川喘着粗气坐稳时,老大媳妇儿急着问:“大哥吶!怎么样?这么快回來,沒门儿吧?你看我这也是急的,大哥走了一天路,凉水沒搭牙呢又跑了一趟康平庄,真够难为你的了。”

金玉忠忙椄过说:“你忙什么!你让大哥喘囗气的。张大川乐呵呵的说道:“有门,我也是头一回听说过,让青年人自己说好就好,让你们家人都去。“

张大川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份请柬,递给金大哥说:“大兄弟,你看,廖老爷十分尊重金家,特意写一份请帖!你看人家真是讲究人家!我张大川四十多岁的人,也是头一回经着过这种给闺女相亲的!我一听啊,呆住了,等弄明白了,撒腿就往回跑,先还跑错门了,等开开门看见你大嫂才知道错了!这下子可不得了,你们看,她这不也追来了吗!”

众人一起抬头向大门处张望,张大嫂果真追了来……

“他俩青年人看好就算好,咱大人张罗办事。我听了都不敢相伩我的耳朵!

金家大哥展开请帖,递给小三儿说:“三弟呀!看看上面都写的什么?”

金玉良接过请帖,震惊了!说:“张大哥,这是廖老爷写的吗?字写绝了!比教我那孙先生写的强百倍!”

金大哥说:“让你看看写的啥?谁让你说字好坏了,快念念都啥?”

金玉良说:“也没几个字,就是说他廖府明天设家宴,款待金氏家族全体成员。也没写别的呀!”

张大川哈哈大笑说:“小三儿呀,白念十年书了,谁都不认识谁呢!还让人家写啥?这就明摆这了,咱去都是配搭,你和廖小姐才是主角呢!事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金老大屋里灯火通明,金玉良好友刘云忠早就从家里赶来,听听消息,一家人亲朋好友聚了一屋,将开头有一点眉目,明日成败还是未知,喜悦多少参杂一点担忧。

大川吃饱饭,檫檫觜,笑着对金家几位说:“今天晚上准备好,明天一早,哥仨都去廖府,凭咱老弟的一表人才,又喝了十年墨水,这门亲事想不成都难!哎!廖老爷特别说一句,大川兄弟呀!让你屯的刘云忠也来,这小子年年给我送鸭雁,今年不来还真想他的鸭雁了!是啊,你今年怎不去了呢?”

刘云忠大哥不好意思的说:“送两回鸭雁,给的钱太多,不拿着还不中,怎好意思再去。不去吧,我还真想着是回事是的……”

张大川走出廖府后,妈妈把我,张姨,李姨方龙方虎都叫到前堂,爸爸分咐明天准备事宜,一切分咐完毕,把我叫到身旁,爸爸把张大川说媒一事和我说明,最后爸爸说:“主意自已拿,好就说好,不好别勉强。终身大事不可牵强,拿出勇气来和对方坦诚相曰,不可趾高气揚,第一次见面留下的印象是永恒的,切记礼仪,不可轻浮,下去准备吧!”

廖府一夜有庆新年那种气势,连夜宰猪,做烹饪食品准备,春节期间也没有这种气势!一个通宵,长工六人在方虎叔指导下,把前后院收拾的干干净净。

爸爸也比往日高兴的多,回书房赋词一首:斗转星移,穿越严寒冬季。

怨已淡,迎来新喜。

滔滔禾浪,唯有康平绿。

盼国泰民安日月明,老骥伏枥。

爸爸写完不太满意,把它放在废纸篓里,早晨我发现后,被我收藏起来,保持到今天,姐稍后拿给你看……

“云姐,叔叔的成功大作,姐姐没有收藏的吗?”

“爸爸平时不太写诗词作品,偶尔写两篇,认为满意的由妈妈收起来,不满意的,放纸篓里拿厨房引火,爸爸的习惯是不撕废文,也不揉搓成团,废弃品叠好放到篓里……”

那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我一夜没有睡意。总觉得有对不住长顺哥的那种感觉,又怕入梦见到他们俩的撕打,明天相亲在我的胸怀中,没有一点喜悦心情!

午夜时分,妈妈来到我房间,看见我在写字,心疼走到我身边说:“小云呐,半夜了还不睡!明天还有重要事要做呢!怎么?又想起……”

妈妈看到我写的词《青春祭》里,悼念长顺哥的几段句子,妈妈老泪涟涟,看不下去了,一句话说出一半,哽咽的说不下去,把我搂在怀里,滴滴浊泪落在我的脸上,浸在我的泪水中,沿着我的下颌,滴在我的衣衿上,像点点桃花落瓣,点缀我的花衫……

那个夜晚,妈妈给我体贴的爱,是我永生难以忘怀!那是第一次母女心灵交换,没有语言的抚摸,似一股股暖流的流淌,冲刷我内心堆积已久的哀怨……

“云姐,那是你为荣耀的一段历史,不该给染上悲色调,记得有句词是:“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咱把它写做——随着江水入海流!”海能纳百川,姐心中那点哀怨,何不倾泻给大海呢!”

“小弟,这一处是姐的软肋,是姐的致命弱点,也是姐的这个弱点,把已有的情感带到与另一个男人的生活中,才让姐遭受漫长单身孤寂的折磨……”

恶劣的生活环境,孤寂的生活空间,让一位柔弱而有内在刚性的廖凤云,有了才德升华良好天机。单身女人带着双胞胎一双儿女,在国家三年自然灾害中熬过来,可以想象是何等艰难!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中,她选择另一种方式生存!

她用攻读古典文学,古典诗词,软笔书法,这种手段去占据漫长岁月,给精神与心灵,找一处恰当支点,我们看到她现在的文采,是她从逆境中获得,现在她已把这些成果,传授给从茫茫人海中,走到她身边的冉东旭……

东旭又如时来到云姐身边,静心聆听云姐讲诉。她在相亲的经过以后与当时的心境。姐弟俩暂别一夜如隔几秋,但见面刹那语言越来越少,心灵碰撞反映却一天比一天强烈!两人已都这般年龄,还局限在青春少女少男情怀中,另人费解!

“东旭小弟,你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姐再接着说那段,已被姐遗忘在角落里的姻缘吧!这一段绕是绕不过去的,莫不如把他原原本本的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次日清晨天气并不好,浓雾里夹着细细如雨丝状颗粒,空气显得阴霾。

金家上下老小起的很早,金玉良更是精神焕发,穿戴整齐,比平常显得更是华丽三分,大哥大嫂二哥都准备妥当,等待刘云忠和张勤张大川二位,张大川今天是位活跃人物,一行六人早早就来到廖府。

廖府起大早掛上灯笼,大门用彩色绸緞装饰成节日气氛,给来客以贵宾级接待。也应该是廖府大事。方龙很早就在大门旁守侯,发现石园方向有一行人走來,立刻通知家人出来,人虽然不算多,门两边各站三两个人,也算夹道欢迎。

这样的规模迎接客人,让金家人等有些受宠若惊。切爸爸对家人早有嘱杔,不可取笑來宾不检点之小节。他们是普通乡民不懂大礼,但也是廖府贵宾……

刘云忠与张勤张大川常来廖府。金家人是第一次进廖府大门,见哪都新鲜。初进三层院子的金家,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覌园那种感觉。看样子手足无措。

爸爸和妈妈将众贵宾让到客厅,双方寒宣客套过后,由李姨将金玉良带入东跨院我的书房。李姨将金玉良介绍给我说:“小云呐,咱三天前见过面的,这是石园金家三公子,叫金玉良。是石园张大川给你介绍的对象,你可要拿定主意,行与不行快些告诉老爷与夫人。”

李姨又对金玉良说:“金公子,这是我家小姐凤云,祝你如愿以偿!”互相见礼后,李姨退至前厅。

金玉良近前一步,深搭一躬说道:“小姐一相可好,小生这相有礼了,他日一见,让玉良难以忘怀,却惊着小姐,小生特来道歉。望小姐受之。”

我忙起身让坐,随之一笑说道:“金公子不必拘礼,可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何有惊吓之说,公子多虑了,请坐下叙谈。”

“谢小姐赐坐,小生金玉良,能在小姐闺房落坐,乃三生有幸。能和小姐促膝谈心,更是天赐良缘!”

“不知金公子,在哪座学府就读深造过,可有功名?”

“小生乃山野村夫之后生,小鎮就读十年私学,沒进国学大门,何来功名。”

“金公子读哪科专业,恩师有何职称?”

“小生恩师出身卑贱,乃一乡试之秀才,未曾有过职称。所教学科,除文学别无他科目。”

“金公子现在何处高就,今后又有何打算?”

“小生出师无门,却难有府衙应第,现尊兄嫂之命,在家温习功课,以备他日应用。”

“金公子家父家母尚可康泰,年庚几旬?”

“回小姐话,在小生四个月时,家门不兴,父母同年双双下世,小生是吃嫂子奶水长大,小生无幸见父母尊容!”

“对不起金公子,凤云无意揭露公子痛心事,原与不知,多请谅解!”

“事过多年,早年无情感记忆,实无痛心之处。小姐不知,不知者不怪也,何有原谅一说。况且小生对父母一词早已淡化!”

“也不知金公子,在今后人生里程做何志向?”

“回小姐话,小生家有良田五十亩,由两位兄长经营耕种,小生前途未卜,随时世而安吧,没有雄才大志。假如小姐不嫌弃,小生愿一生伴随小姐左右,共度一生。”

我听罢金玉良一段答话,心里有些烦乱,但外表也算说得过去,除长顺哪里还能寻得如意郎君,北大荒地广人稀,也许他就是梦中人吧!此刻我想起凤彩二姐说的,离别赠言说有适合自己的把自己先嫁出去,感情在生活中培养!”

想到这里我于是说:“金公子,我不伩天命,但他日邂逅,也是巧遇机缘。咱不必多礼,去前堂见二老,我们的事让他们定铎吧!”

金玉良听罢我的一席话,心花怒放,滿面春风的说:“承蒙小姐应允,玉良今生有幸与小姐结缘,乃三生幸事。”

我面带羞色的说:“婚姻大事,有父母做主,我沒应允任何事,咱去前堂,看二老怎么涚。还有你的兄嫂,有父从父,无父从兄。我们的事应由他们评说定铎,不知公子有何见解?”

金玉良高兴的说:“廖小姐言之应是,那我们去吧。”说罢金玉良起身。

“金公子切不要心急,我们之间说话也不用咬文嚼字的,听起来费解,家父虽习文一生,但从不以文言出口,半生田园生厓,日近庄农。真乃近农者农。望公子切记。”

金玉良听罢心中暗喜,小姐已身向我倾斜,将家父习性己告之还有何不可求之。他于是说:“小生玉良记得了,还望小姐多多提醒。于是二人去了前厅……”

廖府客厅里笑声阵阵,今日是廖府喜事,爸爸更是谈笑风声。他半生喜欢田园,更是喜欢庄家院这些纯朴的庄家汉子。喜欢他们的直爽,没有任何遮掩的道白,也正是爸爸欣赏之处。

众人见我与金玉良挽手进来,廖金兩家众人心里顿时高兴。爸爸站起身来说:“诸位,我家小女与金家玉良的婚事,我来做主,金家玉良,一表人才。真乃当代青年之楷模。与我廖府小女凤云,也是天作之合,我廖方仁顺应天意,恭喜她们喜结良缘。这也是上苍赐与我廖某一大幸事!”

随之,又分咐后厨安棑酒宴,为之庆贺。席间爸爸正重地说:“金家弟兄,明日布置新房,十日内完婚,战乱时期,我们不可把婚期拖的太久,不知几位贤侄有何安排?哎!凤云和玉良结缘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说话不要拘谨。”

老大金玉忠忙起身说:“老爷,那啥,那个什么,那个日子太近了,我们什么那啥!那啥都沒准备,那啥那不是委屈妹子了吗!要不那啥,等半月后咋样?”

把金家大哥是喜是急,说话已是语无伦次的结巴起来。

爸爸笑着说:“贤侄,以后称呼该叫我一声叔叔,千万不可再称老爷,从今天起,我们廖金两家是亲家,亲家该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论辈份,我是长辈,我说十日就十日。现成的新房,你家布置一个临时新房,在你家举行婚礼,不算倒插门。

之后让他们暂住我这里,我再给你们拨二百两银,在你家附近买块地建房,必须在你们附近,弟兄间有个照应,几位贤侄,廖叔的安排可否滿意?“

此刻的张勤张大川,急着回答道:“我也叫廖叔吧,廖叔这般厚爱金家那还有啥说的,咱就十日内完婚,金家的这个家我当了!”

金玉忠当埸表态说道:“张大哥的这个家当的好,一切听叔的,盖房的地皮不用买,祖上留下的房基地有小弟的份,马上着手建房。”

爸爸笑着对诸位说:“建房的事等喜事办完再说,那是一項工期很长,又很辛苦的事,来日方长。咱不急。”

爸爸看着众人里的刘云忠大哥说:“哎!云忠啊!叔馋野鸭子了,你得想个法子。你小子给叔惯出个毛病,放下不管了,啊!我想起来了,吊胃口的典故原来的出处,在你小子这里!”爸爸的一个笑话,一客厅十几人都捧腹大笑……

妈妈站起身问大川说:“大川贤侄,我廖家来此地年份浮浅,地方民俗也不太清楚,姑娘出嫁需做哪些准备,都有些哪方面说道?婶虽是过来人,南城规矩略知一二,咱北大荒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