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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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秋月归雁

第33章 秋月归雁

姐俩也跑回印刷馆,大姐一头倒在床上,衣服皁被汗水湿透,说二姐:“凤彩,你是女人吗?再以后门卫把二姐盯的死死的,从此二姐在北京也没了自由,也难怪老舅妈给门卫下了命令,严禁廖凤彩走出大门半步……

冉东旭又是双手托腮,二目盯着他云姐那张好看的脸,思维也进入奇妙的暇想。当凤云目光和东旭目光相对时,凤云觉着脸上一阵狂熱,腓红脸蛋更显得光亮照人,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东旭岔过一时的尴尬说:“云姐,后来二姐又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里,一直在印刷馆内,几日后老舅从沈阳回到家后,当着众人面把二姐批评一次,並吿诉天成必須照顾好凤彩,实际是吩咐天成严加看管,二姐在不情愿中失去自由。

白坤涛老舅回到北京身份是公开的,去沈阳还是在隐蜜中。回到家那天晚上,老舅把凤贤大姐,二姐,天成找到一起,从正院把华青山,范虹云,华晓晴几人找到他的书房,二姐见到范老师后,行个武士双手抱拳礼,並说:“多年不见,师傅一相可好?

二姐的这个举动把众人逗的捧腹大笑。老舅给众人引见后,並布置新任务,又告诉天成,有精神准备,去北大荒动员廖家回迁。最后老舅一声长叹自语道:“此举乃势在必行……”

“云姐,老舅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在沈阳还隐蜜起来呢?日本人都走了,沈阳也该解放了?还有地下工作者吗?”

“那年东北还没有解放,沈阳还是无政府状态,有人叫他白区。那时的细节沒人问起过,老舅也从來不和家人说这些,我知道的这点,也是从二姐那里听说的。二姐不说,我也不问,东旭,你知道姐对这些不感兴趣。”

东旭越发觉得凤彩这个人物的个性,和平常女人有诸多不同,又有好奇心,问道:“云姐,后来二姐又去了什么地方?”

“东旭小弟,以前姐给你说过,冬底想办武术学校,后來,老舅动员他俩去参军,再后来去当了志愿军,险些丧命,但还是失去做女人的权力,不能生育。二姐这段历史我不想去回忆,也是她做女人一生中的悲剧……”

东旭看着云姐说:“对不起姐,小弟不知道这些,让你不高兴了。原來二姐也不是一帆风顺,也在非常时期经历了那么多磨难……”

连续几天里东旭的自然行为,让凤云在灵魂深处有好多猜测,也是这一代文人通病,对********类语言,词汇避让三分,她不能把儿媳妇儿马华对她的私语坦蕩地,明确表达给东旭,而在內心形成圧抑和负担。

她毕竟还不老,女人应有的欲望,她一点不比青年人差,只能把她美好思绪隐藏起來,最近几天的这种感觉也越来越重。今天的云姐在表情上有些异样。

东旭对云姐的面部表情反常,心里知道,可能毛病出在自已身上,是某种表情或语言让云姐理解为暗示,暗想,这种不道得行为自已必须悬崖勒马,别去破坏云姐的宁静空间,让众人一笑万年,除非她……

东旭与凤云相对看着,各自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凤云一天对二姐的描述,让东旭总是拿眼前这位美女姐姐去比对,找不到一处相似,他笑了,他更喜欢面前这位美丽,文靜,大方的女人。

时间在这样氛围中,总觉得过的太快。又到了约定的时间,东旭于是说:“云姐,今晩你休息吧,明日再听姐讲下一节吧。”

东旭又离开云姐家,走进广扩天地一一知青点。

忙完两院家务的云姐,又在温馨小屋等待着她思念一夜的东旭。两眼不断地宁望着窗外,他來了。她看见东旭走进院里,推开房门,又站在面前看着自已,眼睛放射出一股微弱的电流,通过自已的眼睛,迅速地流淌全身,一种幸福的感觉,又让她回到十五岁深秋采桑叶,躺在长顺怀里的一瞬间,她的短暂陶醉,被东旭发现了,于是他问道:“姐一夜睡的好吗?”

凤云忙从梦幻般的美好记忋中走出來说:“很好,让东旭牵掛了,快到春节了,姐还有两件事需要讲给小弟,让东旭带着姐的一份完整而且透明的历史,心情愉快地过个春节,早一天回去吧,爸爸妈妈身边更需要你……”

东旭一边忙着点燃地炉,一边和云姐搭讪着说:“是要回家的,但要等到春节前两天再回去,云姐的温馨小屋,小弟沒待够呢。回家太早会想的受不了的……”

凤云开心的笑了说:“东旭真会说笑,荒村僻圵,怎能和大都市相比,这个地方,连姐姐我都有些厌倦,东旭又有何留恋的,小弟的心思姐知道。小弟的情姐深领了。今天姐告诉你姐是怎么孤灵一人,留在这北大荒的……”

那是在一九四六年春节的前三天,老舅从沈阳回到北京的小家,当晚把二姐夫赵天成找到身边,凤彩二姐和舅妈华晓晴也在房间。老舅先是和舅妈一笑说:“晓晴,真是对不起,今年的春节又不能陪你一起过,我要和天成去一次松辽平原,把老姐一家接回来,这也是组织领导意见。

然后又对天成说:“天成陪我去,一是做问导,二是算做保镖吧!去个陌生地方,带个武将做护卫是件好事,不知道天成是否愿意陪老舅走一趟?

还沒等二姐夫回答呢,二姐抢着说:“老舅,我陪你去,我的武功比他强,三五个歹徒不在话下。老舅严肃地说:“这就说你,小凤彩,老舅和天成去办大事,你大姐管不了你,我俩人不在家,你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待着!

小凤彩,十天之內,沒我的命令,不准出这个院,有什么要紧事找你舅妈,你的自由权归你舅妈管,我和天成不在家,你的任务是,别给老舅惹祸,小凤彩听明白了吗?

凤彩二姐扑在范老师怀里哭泣着说:“你们谁也没人帮我,我和舅妈不熟悉,师傅,你帮帮凤彩吧!让我和你在一起吧!”

老舅看二姐哭成泪人,笑着说:“哎哟!看看!都做媳妇儿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呢!不怕大家笑话巾帼英雄了!

真是个孩子,范虹云不也是你舅妈吗!老舅又没说是白家和华家的,别哭了,虹云呐!小凤彩在我回来之前,交给你负责她的安全,出一差二错,你和青山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范虹云站直身子,立正姿势,给白坤涛老舅敬个标准军人礼说:“请首长放心虹云保证完成任务!”这师生俩,气味相投,都有些江湖侠士风度!

每当二姐学起这段故事总是说:“小妹呀!咱都是出生在富贵家庭,父母又是有大学问的知识分子,可是,咱得到的母爱,父爱少的可怜。大姐八岁离开家,我九岁离开父母,名曰在大姨家,实际在寄宿学校,每月才能在大姨家住两天。说句心里话,和孤儿差不多。

老舅在沈阳是书信教育,又见不到他人的面,但总觉着,老舅比爸爸妈妈还亲。所以,我在爸爸妈妈面前从来没有眼泪,可是见到老舅一回哭一回,总像肚子里有好多委屈,要像老舅诉说,小妹呀!你知足吧!大姐二姐的母爱都被你一人占有了……

北方的腊月天,干冷干冷的,还有三天就是春节,北京老站阅台上,稀稀落落的旅客人群,各个面容憔悴。老舅和天成正心情焦虑地,等待北行列车进站。

太阳费老大功夫和力气,憋的通红,慢腾腾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洒给大地一点点微弱的暖光。一台老式外燃机车,牵着六节车箱,吃力的爬行在北行的铁轨上,车箱里拥挤着行行色色人群,老舅和天成也挤在混杂的人群里。

老舅和二姐夫找到一处安静的硬板座椅,挨靠着坐下。他们坐了两天一夜火车,与次日傍晚,终于到了关屯车站。

老舅虽然在北方的沈阳工作两年多,但没去过农村,出了关屯检票口,老舅基本辨别不出方向,天成开始了他的职责。两人首先还是要住一宿,待次日早晨才能上路。天成的这次出行,比和凤彩来的那次,心里压力大的多……

清晨,老舅早早就醒来並穿戴整齐,天成不习惯早起,被老舅喚醒,做完简单的洗漱,两人吃罢早餐轻装上路。

在那个年代,路是田间小路,雪已经把原有的路面完全遮盍住,凭雪上面的草尖辨认路面。太阳将升起地平线,两人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离开了松辽平原古镇关屯。

一路上老舅给天成讲了很多他不明白的道埋,天成似慬非懂的听着。这段路好在天成走过一次,方便的多。两个人的影子由身后转到左边,又从左面转到身体的东则,太阳偏西了,影子在身体东则一点点加长。

天快黑下来了,远处隐约看见了村落的轮廊。天成指着不远处一排的?黑点说:中间一排黑点是康平庄,东面的是太安村,是李舅爷居住的村子。金玉良家在西面石园村。“

己到了掌灯时分,两人终于到了康平庄。在廖府大门外,天成高声向院子里喊到:“出来人接客人,老舅來了!

天成的一嗓子,廖府内人等多数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妈妈的第一反映是,凤彩两口子回来过年来了,急忙穿戴整齐出迎。

张姨李姨也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方龙叔方虎叔也都走了出来。

每天晩上,爸爸都在院子里站上一陣子,听见熟悉声音在喊,爸爸出到门外,发现天成与老舅,一下子把老舅抱在怀里,这种情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外面很冷,都进到客厅叙谈。爸爸和老舅两支手就那么握着,亙相看着对方,妈妈也从后厅走来。她们是姐弟,同学,又是一家人。

他们也有十年没有相见,十年前老舅是廖家常客,也是爸爸的依靠。久别重逢的感觉每个人都有过,他们这代人也不例外。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老舅用过晚餐,把廖家人都叫到客厅。老舅心情沉重地和大家说我和天成这次来的匆忙,首先告诉大家,我们不是到北大荒来过春节的。

在硝烟弥漫,弹片纷飞的战乱年代,文学家廖方仁,夫人白坤洁女士选择避难保命,他们的弟弟、同学白坤涛确投身于革命阵营,中国在解放前夕,对知识分子重点保护,并且向在学术上有权威人士,发出过多次邀请。

廖方仁和白坤洁女士,二人都在中央应保护的知识分子名单之列,地方政府也认为二人是知名人士,廖氏商行多次的慈善捐赠,都是以廖方仁名誉。

地方政府在东北解放前夕,曽多次派白坤涛同志以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动员他返回原籍或沈阳和北京。

白坤涛由赵天成做向导,终于见到十二年没见面,在心中都互相牵挂着的同学,姐弟,相见瞬间内心的千言万语,化作一股清泉泪,他们之间的情感交流,已经经过漫长岁月,被凝固在永恒中……

一家人久别重逢,在廖府宾客厅里,问侯过后,白坤涛突然向众人说:“我和天成这次来北大荒,不是探亲访友,更不是来过春节!下面我告诉诸位一个出呼你们意外的消息!对于佃户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对姐夫也不算坏事!

明年东北可能就要解放了,农村解放的重点标志,是要进行土地改革。土地法大纲規定,土地囯有制,姐夫的土地主人做不成了!不知道姐夫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无论你是否能接受,最终是要被强制性接受!

爸爸听完老舅讲的以上那段话,低下头思量了好一阵子,抬起头不太情愿的说:“小弟,你看不走的话还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比如……

妈妈有些急不可耐地说:“方仁,听小弟话错过吗?这地方除了刮风多,沙子多,我在这还真沒看出别的什么好来。走吧,方仁,我想马上离开这里,到大凤,二凤那里去,大家都在一起多好。我好想她们呐!”

从来沒见爸爸如此犯难过,爸爸长叹一声道:“这就是天意呀!廖家村用了五年时日,刚刚稳定,这里又不到十年,该走了!又到年份了!哎!是啊,听小弟话错过吗,沒错过。我是真的喜欢这里一望无际田园,也是我的最爱。沒办法,无休止的战争,国无宁日,弃小家何止我廖方仁也……

老舅一声轻笑道:“别牢骚了,也用不着大发感慨。咱的时间并不多,准备一天后天上路,老姐把凤云小两口找回来,让她们一路同行。

夜色里我与金玉良被方龙叔用马车接回娘家,金家大哥,二哥不知道廖府有什么事。方龙叔告诉他们,老舅与二姐夫来访。沒说实情,并把李姨也同车接回廖府。方龙叔是受老舅委托不能乱说的目地是,地方正处于无政府状态。过早造成舆论,没有组织者及领政府,怕引起骚乱……

一路上金玉良问方龙叔家里还有别的事吧,见方龙叔神情不对,默默无言,只是说:“别问了,一会儿就什么都知道了,老舅來了还不该回去看看吗?

那时我己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说心里话,还是不想离长顺哥太远,总觉得他每天都在陪我,有时候一觉醒来,觉得睡在身边的金玉良,就是长顺哥……

当老舅见到金玉良那华丽的外表,见面后的精彩语言,更坚定动员我俩一起走的决心,但我的态度,让老舅及爸爸妈妈不得不放弃说服我们同归。我告诉老舅:“我是在平原长大的,城巿对我很陌生,另外,我巳有三个月身孕,不便长途跋涉,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