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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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花落无声1

第36章 花落无声1

那阶段,李姨见我日渐消瘦,心疼万分,求金家大哥赶车把我拉到小镇求医,弄些中药,回家煎服。医生告诉是惊吓恐惧症,慢慢调理会好的……

那时候结婚八年的金玉良与我,在一起生活时间,大约也就三年多一点,婚后两年多,金玉良便叁了军,又入朝,他在外面学到很多不文明的夫妻生活琐事,让我有的时候很不适应,有时候会产生一种烦躁情绪。由于他对房事越来越勤,促使我精神一天比一天糟糕,终于有一天支撑不住,早晨没有起床力量,彻底崩溃,倒下了!但金玉良对我翻身力气都没有的人,照样做他想做的那种事!

那一阵子的金玉良在夫妻间,他已经失去人性,我只是他的性发泄工具,四年前那种温情,一点都不复存在……

我在这八年中,每时每刻也沒忘记长顺,沒被别人发現只能是靠自己高强度耐力去忍受去克制。尤其到深夜,金玉良做出让自己接受不了的过分动作,內心的烦躁由然而升,有时引起精神错乱,在一次做爱中,实在无力支持下去,竟然喊出來长顺哥哥你停下吧,我实在支持不住了!我真受不了了!

我的声嘶力竭叫声,金玉良终止一切,坐到太师椅上,喘着粗气问道:“廖凤云,今天你必须说清楚,长顺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们都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一刹那,我清醒过来,自已知道自己无法再瞒下去了。

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们是兄妹,我们是清白的。我索性和金玉良就实话实说的,全盘托出。那一夜是不平凡的一夜,仿佛就在昨天夜晚……

金玉良听完我说出,长顺是我第一个恋人的时候,他发疯似的说:“你们是不是也做过这种亊?我到是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金玉良,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长顺他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我们只接过吻,别的什么都沒做过,我巳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永远都是以兄妹相处,从来没越过雷池半步,就这些,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玉良暴跳如雷般的吼声,惊醒了西屋的李姨,李姨把金山之夏盖好被子,一个人走过來说:“姑爷,五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吵什么?又这么大动靜,是怕四邻听不到吗?

金玉良如发怒的雄狮一样,此刻己经尚失了人性的说:“你这个老奴才,还轮不到你教训老子!我从南湖边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没烦过别人!那是第一次有人教训我,我记一辈子,永远也不会望掉你这个老奴才!”

李姨並沒有生气,而是一声冷笑地说:“姑爷,干么发这么大脾气,小云再有不对地方,看在她给金家留下一双儿女份上,都应该原谅她。况且小云从沒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动这大火气!你说我什么我不在意,但是你必须给小云道歉!”

金玉良的小肚鸡肠个性,容不得我有一处污点,又在屋子里边走边喊地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语言,唉!记不清了,别说了,即难听又伤人。那一夜的脏话,是我一辈子听到最多的,最难听的。也是最后的!

东旭听到云姐愤怒的叙说,心里真为金玉良感到羞耻,和云姐长叹一声说:“真没想到金山的老爹如此残暴,是个不讲情理的家伙。李姨在廖家是一重要成员,他怎能用这种态度和老人家讲话……”

刚刚上任的临县供销总社总经理,二十五岁的金玉良,年轻有为,有文化,知识广,很受县委重视。初到单位同事们非常尊敬他,信任他,崇拜他。

更促使他的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但对他的上司是点头哈腰工作,他怕领导了解他在部队的实况。所以在份内工作积极稳妥,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金玉良对单位二十几位女同事,格外关注,并时时提醒自己,保持距离。但是,狗很难改变****的传统,他金玉良见到女人两腿发软,语无轮次。虽然在单位的二十几位女性中,暂时还没发生过两性关系,但有一半人已经接过吻。

因为这是自己国家,法律条文,组织纪律金玉良心里清楚,日常工作格外小心谨慎。象偷嘴吃婆姨一样,事后擦净嘴巴,以免他人发现……

凡是在他单位,喜欢他那副华丽躯壳的,中青年女同事,他都暗自劝告她们,必须避开众人耳目,免得引祸上身。

在上世季五十年代初叶,国家法律条文,对干部的生活作风、男女关系管的很严,所以金玉良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做那种龌龊、见不得天日的勾当!

可是回到家里,攒足一星期的激情,都发泄到廖凤云身上,一位整天捧着旧学说的文雅女人,实在招架不住这如狼似虎的,残暴爱情!

她的精神防线被催毁,隐—私阻断系统早已瘫塌,在意识处于半昏迷状态时,把准备隐瞒一生的秘密说给了金玉良。至使金玉良气的发疯,语无伦次,人生基调也陽荡然无存,情急下暴露出原形。

张口大骂爱的不能再爱的爱妻,污辱了深受廖家两代人尊敬的李姨。李姨出身卑贱,街头孤儿,但被廖老爷子领到家那天起,凤云的爸爸廖方仁就称姐姐,在廖家没人拿她当外人。可今天被金玉良喊过两三遍老奴才!把凤云的心伤透,但李姨心里难过,可是,她老人家却没一句愿言!

“东旭小弟啊!那次金玉良动了真气,把他能穿的衣服都收在一起,任凭李姨好言婉留,我也给他说了几句下台阶的好话,一点用都沒有。他意已决,这个家看样子,他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东方地平线上将有一点鱼肚白光,金玉良推出单车,带着对我的滿腹怨恨,直奔临县方向的小路,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当东旭听到金玉良的一夜所为,他生气的说:“世上竟有这等男人,心胸也太狹獈了,他怎么能管起在他和你结婚之前的事来,沒道理,不可理遇,太不尽人情了!后来他回来过吗?你们俩的事金山和之夏知道吗?”

凤云调整一下情绪,长叹一声说道:“东旭小弟啊!我的这双儿女那个坏脾气,你想一想,我说出来会怎样!

在他俩上初中那年,本想告诉他们兄妹俩,金山的性格你也知道一些,在那个年龄金山知道他爸抛弃了我们,他敢去把他爸的小家给平了,那是一个不计后果的孩子,最容昜闯祸。

之夏不比金山强多少,忍了吧,再者说,他俩一直认为他们有个好爸爸,有个拿国家工资的爸爸,有个国家干部的爸爸。我不忍心去破坏他们心中父亲的高大形象。那时候说出他爸的做人所为,对他们是一种残酷的现实,后来想一想,还是让他们长大后自己凭感觉去想象吧……”

东旭在听云姐叙说这一段时,在频频点头,当云姐告一段落时,他深有感触地说:“真想不到云姐的胸怀,有如此广扩,如海一样宽宏,能纳百川。那时姐的年龄应该沒到三十吧?”

凤云爽朗地笑了道:“哎呀小弟,沒学过数学吗?我十六生的他俩,他俩七岁,你算算我该是多少。”

东旭低头沉思片刻道:“才二十二岁,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将到二十二岁,说句实在话,我还沒完全脱掉孩子气,可巳经是两个七岁孩子的妈妈了。那时节多亏李姨支撑着门户,重活有山子的两个大伯,就这样一天天把时光打发到现在,进入六十年代初,李姨下世金山和之夏也都大了。两个孩子我沒橾多少心,只是苦了李姨了,现在想起来金玉良骂李姨那句老奴才,让我心里难爱一辈子。

廖家从来沒拿她老人家当奴才待过,妈妈说张姨李姨,爷爷都给找过婆家,可是两位老人年轻时,爷爷一提给找人家都长跪不起,她们被她们小时的家庭背景熏染地太深。

害怕家庭,害怕男人,把她们的一生都寄托到廖家,她们的命运和方龙叔方虎叔,都离不开爸爸妈妈……”

“金玉良以后回来过吗?”

“头两年回來过,以后就再也沒回來过。”

“回来在家能住几天?”

“大年三十早晨回來,金家人都去大哥家一起守夜,初一早晨骑车子回临县。”

“那时候金玉良在临县又有家室了吗?”

“有了,咳,今天不说那段悪心人的故事了,明天姐给你详细说说那段花边新闻。”东旭想,今天己经让云姐勾起好多伤心事,还是不提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为好,于是说:“云姐,把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忘掉吧!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要不是马华进这个家,我也不知道这条清规戎律,我还要遵循到何年何月。姐有今天,像获得新生一样,忘不了马华这孩子,姐和马华虽然是婆媳,可我们更像母女,朋友,其实小弟也看到了,马华比之夏懂事多了,看看,说着说着跑题了……”

其实凤云从内心不愿去回忆那段往事,也是她心灵受到伤害最深的一处。几天里她想过,这段历史是越不过去的,对一位知己,不应该隐瞒一生中的大事,这段历史必须让东旭知道,否则,分道扬镳究其原因还是个谜,和东旭不该有任何他想知道,而我不想说的秘密。说出去自己心里也豁然开朗多了。

“云姐,为什么二十二岁不想着,带着金山之夏和李姨回老家呢!起码也该到叔叔阿姨那里,在精神上也有个支点。”

“东旭小弟,除以前我说过的那些,另外,在这每月金玉良准时寄生活费二十元,金家两位大哥很看重金山,家里烧柴大活全包下。这些外在条件,在当时也算可以的。”

“姐,都说故土难离,叶落归根。这些姐就没想过?”

“小弟又说傻话了,我是在东边你看到过的那片废墟上长大的,那里该是我的故土,姐对沈阳辽南一点记忆都没有,还归的哪家根呐!”

“姐,我想见见叔叔阿姨,春节后能带我去吗?”

“小弟,这不是问题,小弟真想见家父,姐心里万分高兴,春暖花红柳绿时,姐一定随小弟南下,一路同行……”

“姐,一言为定,只要有云姐在小弟身边,愿走遍天涯……”

一天无休止长谈,姐弟俩有无穷尽的语言,但到了约定时刻,不得不恋恋不舍也得舍,难解难分也得分。因为他们之间冉东旭自己有个约定……

金玉良一夜奋怒,带着满腔爱妻对自己的不忠贞怨恨,离开石园村金宅小院,放弃与凤云共赏窗前桃花佳期。放弃了一颗忠诚与他,共享子女双双绕膝嬉戏的天伦。他想到了这一别,是永远不再是这五口之家一员,象物体沿抛物线飞离绕行那个圆。滑向其它空间一样,不会再回归原有运行轨道。

一路上,金玉良也在不断思索七年前,湖边邂逅天赐良缘,也回想粉帐红烛洞房夜。但一想起睡在身边爱妻,在两人魂飞天外瞬间,她竞喊出另一个男人名字,又隐瞒七年多,谎称兄妹,却是实质性恋人!他把牙都咬碎了!

廖凤云此刻在金玉良心里,再也不是湖边初遇的九天仙女了。她和廖长顺天天夜夜在一起,难道只是接过吻吗!为什么她要隐瞒!她为什么欺骗我?不可饶恕的女人!毒如蛇蝎的女人……!

金玉良满腹愁肠,走进临县供销总社大院。同事们笑着挥手向领导致意,他带着一丝苦涩的冷笑回复着,平时对他有爱慕之情的女同事,他今天也没有了往日风情!只是比往日多一个招手动做,强挤的苦笑比哭还难看!

同事们背地议论说:“咳!咱头儿的情绪可有点不对头哇!嗯!说不准县府哪位领导……不对!他可是县政府的红人儿,再者说,咱头儿和领导关系好着呢!唉!别背后议论领导好不好!做好自己事,管领导高不高兴干么!”上上下下同事看出领导不乐,都在小心谨慎,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儿。

刚刚毕业分配到总社来的,女大学生孙芳淑,往日金玉良总是没话找话的,和孙芳淑搭讪着,今天见到她,也只是斜眼看着她一眼,哼了一声表示比对别人多关照一点点,孙芳淑也有察觉……

金玉良一个人净下来时候,把单位的工作一放下,家里昨夜的吵闹声,时时刻刻都在他耳边了绕。他痛苦的忍受着精神折磨……

凤云与东旭把几天里不想说的一段往事,痛下决心向心中最信任的人,一吐为快。她现在己是中年女人,又想起一天的述说,心中感到愉悦。于是又提笔在记事册上写起朱淑真的《秋夜》夜久无眠秋气清,烛花频剪欲三更。

铺床凉滿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

她百思中想到诗人朱淑真当时的心境,也许和自己现在的境界差不多。所差是秋与冬,在情字上,不知道诗人朱淑真,是否也是一个人时,才觉察到凉意。你虽沒写一个情字,你的通篇四句都含情。不然怎能让我此刻想起你的杰作?

凤云最近心境,己经深深的被一个情字渗透着,每天的睡眠前都要写起一段类似古诗,词的章节,也是二十多年如一日,带着美好的意境入眠。这是凤云在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是她把心中积圧多年往事吐出的结果。

东旭听了一天云姐与金玉良一段婚姻中,有诸多不和谐情结,又想起云姐讲的山花盛开季节的湖边邂逅一段美妙姻缘,他也打开铭心册,把韦庄的《思帝乡》想起来写上,並加上了他自己的评语:春日游。杏花吹滿头。同是山花盛开季节,带着一份好心情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