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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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爱恋忠贞

第40章 爱恋忠贞

赵英多还没等小弟说完,她便大声喊道:“谁让你去做那种事的,为什么去打他,他和咱没冤没愁的,你干吗要那样做!”

赵英杰反驳说:“他姓冉的太绝情,姐你哪样不如他,他干吗把你甩掉!”

赵英多气哭了,一家四口的那晚上都不高兴,老爹老妈弄明白怎回事时侯,脾气暴躁的老爹,把小龙赵英杰用拖鞋底子好顿拍,小龙每次挨揍家人没人去劝解,他太爱惹事。

赵英多一边抽泣着一边和妈妈说:“妈!冉东旭在市里朋友很多,他能猜不出来是咱干的吗!他一没仇人二没情敌,户里女生除张彤外,就我缠着他不放,我是和他赌气回到市里来的,长点心眼儿的人一想,准猜到是我派人干的,妈妈,以后让多多怎去面对知青里那些朋友!羞死人啦!人家冉东旭原来就没答应过我什么,什么叫甩了!”

赵老爹打累了,坐下来喘着粗气说:“小龙,你都快把我气死了,哪年春节前你都得惹点祸,挨顿揍!不然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顽皮的赵英杰吱牙咧嘴的笑着说:“爹你别生气,也别着急,好好歇一会儿,接着打,啥时候姐不哭了你再停手!”

赵家一家人暗地里打听,知道东旭在医院住着,也知道被人打的不轻,小腿两处骨裂。小龙赵英杰常派他的一位小姐妹去医院暗访。

赵英多那天哭了一夜,在她的胸怀中还是放不下冉东旭,只从在知青点得到东旭明确答复后,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高兴,但她不记恨他,原本想过春节东旭回家时候,在知青聚会时和他说明白,做一生好朋友好知已,她万万没想到,让小弟把这条路给截断。这个文弱姑娘春节期间,为小弟误打心上人,窝囊出一场大病,与正月初二上午也住进了医院……

冉东旭在市一大附属医院里,熟人很多,有很多都是母亲的学生。他们本不该分到医疗卫生系统,这些政治、文科本科毕业生,五年业满又托人找关系,跑到与自己学业格格不入的医院,究其为什么,咱旁观者只能认为他们是投其所好吧!但这些学子经几年努力工作,都有惊人业绩!

冉东旭在这些大师哥大师姐们的精心照料下,表皮的青紫班块基本消除。小腿骨裂也基本无大碍,只是活动起来,多多少少还有些障碍。住院第六天晚上,他忽然又想起石园那里的那份牵挂。想起云姐孤身只影,不由得心中升腾出一股无名的酸楚……

今天也该出院回家看看妈妈,在医院的七天里,离妈妈就这么近,自己在医院照一下镜子才知道,这帮小子真下得了死手,弄成这样,要是妈妈看到不吓着也得心疼死。

他在医院的七天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座城市里得罪了谁?伤害过谁?他想不出來,后来也不想了,过完春节还是要回石园去,他离不开云姐的小屋,那里的温馨,每刻都吸引着他……

待张彤办好出院手续,东旭告别了师哥师姐走出医院大门。二位走在繁华大街上,真像亲兄妹,更像一对恋人。也时常被路人回头观望……

“东儿,过年也没回家,妈妈好想你呀!”六十二岁的李静茹教授,看见东儿给她磕头问安,老泪横流,儿子被打住进医院家里人暪着她,她对东旭沒回家过年,在这几天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李静茹教授只从坐上轮椅后,心脏的老毛病逐渐加重,从彤彤去市委上班后她更加思念她的东儿。

“妈妈,我给大队出趟差,把过年时间耽擱了,您老不怪罪吧?”

“妈妈什么时侯怪罪过你办正事來的,妈听多多來说你还和那个老金太太来往密切?”

“妈妈,她不是老太太,我和她是良师益友那种关係,不是像多多说的那样子。”

“她儿子和你同龄,她不是老太太,一个农妇能年轻到哪去,这次回來在家和彤彤把婚结了,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妈妈,我是彤彤的哥哥,传出去不是更让人家说闲话吗!妈,你老人家身体不好,整年疾病缠身,别为东旭的事再分心了,您别听赵英多顺嘴胡咧咧!我老师看上去比我还年轻。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孩儿是要从她那多学些知识!”

张彤在厨房喊道:“东旭哥,你过來一下,厨房保险絲断了,给接上!”

刘阿姨不解的说:“张彤,那不通着电呢吗?还接啥?”

张彤递个眼神小声说:“刘姨,我和东旭哥有话说。”东旭听彤彤唤他,和妈妈说一声去了厨房。

张彤小声和东旭说:“妈妈现在心脏很糟糕,你不要和她辨论任何事。才出院两周,医生说妈妈得去北京一家医院手朮,否则她的生命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东旭哥你放心,我也知道哥的心思,即是你答应妈妈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我在市委秘书处己经处个男朋友,在医院我已经和你说过,那不是说笑话,是真事儿。方便的时间我领你去见见他。”

东旭听着张彤说话,一边点头说:“谢谢你,妹妹,哥是从心里说出的谢谢……”

张彤淡淡地一笑道:“东旭哥怎么也会客气了,这会儿忘了说,我是你哥了,既然是兄妹,就沒有隔心的话,我知道哥放不下那里的一切。

小妺现在还不能确定,哥的选择是对是错。也许社会会对文学和毛笔书法认可,就眼下你们专硏的古典文学,我看三年五载还不能公开,或大张旂鼓地宣传,最近广抪又有文章针对复古,哥,听小妹一句,明知山有虎,别往虎山行好吗?“

冉东旭双眉紧锁在沉思,彤彤进了市府工作,怎么倒缩手缩脚起来,沒有了一点前曕观念,那里给了她什么熏陶,也许是听到了大革命中转折,今天怎么不赞同我的嗜好了,以前她从来都沒说过这些。

东旭于是说:“彤彤,你听到谁说哥什么坏话了吗?”

“那到沒有,我是说咱还是现实一点为好,有人说你是好高骛远,不务正业。也有人说你更难听,什么农村妇女实在,老太太体贴人等等,唉!这帮小子埋汰起你来,实在不堪入耳,妹子听到的当然不信了!”

“我也不知道啥是正业,学生不上课,科学家沒成果,工人上班不出好产品,农民大帮哄,看着熱闹,就是弄不出粮食来。我呀,先悄悄地进行着,用得上我沒白用功,用不上我也闹一个自我滿足,为我喜欢的事奋斗了,死而无憾!

另外,那些混小子们议论的下流语言,你不说我也想象得到……”

“东旭哥,你刚回到这座城市,三年多你几乎沒在家待几天,你己经被这座城市拋弃了,小妺看见的东旭哥,是彻底被贫下中农教化了,放在社员一块很难挑出来。难道我的东旭哥真要扎根农村,做一辈子农民吗?”

“彤彤,在插队的四年里,我到沒觉得社员哪点不好,最起码那里的社员沒把我们其中的任何人,弄到医院去。让我看,到是社员比较光明正大。

依我看那里农民社员,真比城里这些人可交往。他们心里怎想就怎说,看不到任何人背后弄什么弯弯绕。更没见过谁被打成我这样,沒人下黑手。

咱就说去年李队长爱人,和王会计当场被捉奸,王会计认个错,也就不了了之,那要放在咱城里,不出人命也得家破。农村那类事很多,但也很平静……”

“好了东旭哥,你刚回來小妹不该和你说这些,我知道,哥在那里有志同道合的人,家里的事你不必掛在心上,妈妈何时去北京,我去和医院联係,让刘姨陪着,有爸爸在身边,你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在家待两天,希望你哪也别去。还是回石园吧,千万别再生出事端……”

“我冉东旭有彤彤这么个妹妹足矣,真乃知我者彤彤也!哥哥谢谢你!哥哥祝你恋爱中顺利,幸福美满!明天哥去会会未来妹夫……”

“今天晚上,我把他约到政府招待所去,咱在那里说话方便,那里有我的房间。明天是他妈妈生日,他就今天有闲余时间。东旭哥,云姐要是能答应你,我赞成你和她在一起。云姐是不可多得的才女,窝在北大荒真是可惜。云姐要是不答应你,你可要早一点回来吧,那地方的条件太艰苦了,和咱城里简直没法比。

哥要是回来在政府先挂个职,以后再慢慢找适合自己的事做。说句心里话,时间长见不到哥,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张彤是从心里想东旭哥啊!”

“彤彤,你刚才说要我哪也别去,是不是你知道些打我的内慕,你是不是担心他们还会下手,小妹,你准知道是谁干的!”

“东旭哥,我真不知道,我是怕,这伙来路不明的家伙,看到你安然无恙,他们不死心,我是怕再次伤害到东旭哥。你说的对,社员群众大多数都光明正大。

还是先到云姐身边吧!小妹也盼你和云姐走到一起,年龄她自己不说,从外表去审视,她比你最少小五岁!”

“彤彤,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那哥可要大胆地去追求她的人了,有妹妹支持,哥可有了不少底气!哥挨打的事,希望小妹别和任何人再提起,不用问了,哥也不去追查此事。

哥心里有数,从我住院到出院,我没见到谁,也许与此事有关,彤彤,哥把话说到这,你我心里都有八九成的猜测,以后慢慢自己就会暴露出来!其实这类事还是不追查的好,怨恨可解不可结,唉!这次可把哥打的不轻啊……”

金山和马华从石园大队出来五十余天。马华不知道她那位在精神生活中,枯燥而可怜的婆婆,能不能冲出自我封锁线,与冉东旭之间那一步艰难距离,是否跨越过去了!

元宵节刚过,金山与马华在二姨家期间,马华不知道催促金山多少次回石园。沒逛够大城市的金山,终于同意了马华的建议,立刻返回了石园大队。

依照马华的提法,过完初五就要回石园。也是凤彩二姨的一再挽留,金山又是第一次进城,盛情难却。马华虽然心里惦记着婆婆的大事,但也只好顺从。

马华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七岁那年被二姨父何秀山接到省城。马华的二姨身担要职,马华的生活起居,辅导作业,都是这位男人负责。何秀山与马华父亲是战友,在战场中结下的生死情缘,又延续到下一代……

马华二十一岁才离开这座城市。他从心里有一种回故乡的感觉。但她另一处的牵挂,却又没机会给凤彩二姨说清楚。

五十天里,马华策略地和金山渗透一点,婆婆再婚的话口,她发现金山脸色变化,先是涨红,之后铁青,再往下马华有自知之明,下话只好咽到肚子里。

每当马华一提起冉东旭时,金山就大放厥词,扬言:“谁要毁掉我妈的一世清白与贞洁,我会用我的生命做代价,去维护妈妈的利益……

马华在婆婆与丈夫之间,三年多没少费唇舌,效果甚微。但是,他从来没放弃说服倔犟的丈夫金山,在妈妈与爸爸的婚姻关系上,金山始终认为他们没有离婚!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爸爸属实是抛弃了他们,但是,拘于面子上还是不垦承认铁的事实……

与正月十六那天,两人走下公交车,在小镇到石园的十里旱路途中,马华认为这是一次劝说金山的好机会,马华先是看着金山一笑,然后才轻声慢语地说:“金山,我再劝你一次,放弃你那套谬论,给妈妈一片自由空间,她才四十将出头,人生路还有一多半,已经尝受二十年被抛弃之苦,你做儿子的不该阻拦她再婚!应该知道,你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还没等马华叙叨完,金山暴跳如雷般吼起来说:“马华,我历来尊重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妈和谁再婚?和我爸是合法夫妻,还再什么婚!整天闲的你竞想歪主意!小心再往下说,我撕乱你那张乌鸦嘴!”

“唉!我说金山同志,装啥糊涂!我说过多次了,她们早就离婚了,只是为了你和之夏精神上不受戳折,隐瞒实情罢了!干吗非要拧着说呢!”

“马华!不要脸是不是?谁告诉你的!没事儿竟瞎掰!再望风捕影的胡咧咧,我可不客气了!今天就明告诉你,再胡咧咧我打你可白打!你信不信?”

“金山,你也先别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一,爸爸在家过几个年,和妈在一起住过几夜?二,咱俩结婚的二拜高堂给谁敬的礼?三,你就算了,岳父是农民,你结婚他不回来,也许是级别不相衬?四,之夏和思源结婚,亲家公可是一县之长,级别是不是没什么差的,为什么也不参加?最后的问号我来告诉你,他妻子不让他回到妈妈身边!这些事实都能说明实质性问题!”

金山象一头雄狮似的吼道:“住…嘴……,我不许你……往下再说了!”

“别喊了,我听得见,跟前儿又没别人,你扎呼啥!拿出点现代男人气魄来!别把小肚鸡肠那点能耐,用到自己妈妈和媳妇儿身上,另自己一臭万年!”

金山与马华的十里旱路,一路走来吵了一路,时间在这种环境中,像被压缩那样快,就一个问题都没弄清楚,不觉中已经推开妈妈的院门。这一段没结果的争论,暂又告一段落。

要说金山其人,除了倔犟,真找不出别的缺点,当他走进屋里,发现妈妈躺在炕上时,眼泪刷刷地流淌下来,金山一面擦泪,急忙在地当央跪地叩头问安。

金山在给妈妈道歉说:“妈妈,孩儿不孝,把您一个人扔在家里,真是不应该在寒冬腊月放下就走,一出去就两个来月,让妈妈受苦了,孩儿再也不把妈妈一人留在家里,我俩自己出去玩,孩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