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枯木逢春
“嫂子，我金之夏一贯尊敬你，今天你妄囗巴舌可就沒劲了。是不是起早起大了，忘带记性了，还是吃错药了！刚坐下就胡说八道！”
妹夫程思源，见之夏有些过份，又上来胡搅蛮缠脾气，思源生气地说：“之夏，怎么和嫂子这样说话呢？妈妈病了咱应该看看去，爸妈离婚的事实你早就都知道。什么叫妄口巴舌？胡搅蛮缠可就不对了！”
之夏转过头对程思源发疯似地喊道：“姓程的，你也给我住嘴！沒你的事，一边呆着去！这篇没你的事儿你知道吗，姓程的！我再说一遍，你该干啥干啥去，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参合！”
马华见状，缩回去不是，继续说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又一想，来干什么来了，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真对不住婆婆，更不够朋友。
她壮壮精神说：“之夏，嫂子本不愿操这份心，但妈妈与爸爸分开的事实总该承认吧，这是事实，你能否认吗？一个女人单挑这个家的重任二十年，儿女为什么不领情？之夏，别执迷不悟的伤害妈妈好吗！她老人家太苦了哇！”
“我也明确的告诉你马华！这是我家的事，用不着你姓马的多管闲事！你算排行老几呀！大老远的起个大早，跑出来几十里路，来教训起我来！”
“之夏，你给我老实的听着！话要这么说，这个闲事我管定了，而且一管到底，她是我婆婆，我们都一样，我姓马她姓廖，但都是金家媳妇儿。差只差辈分。这么说你还想阻止吗？”
“姓马的！她是我妈，我有资格阻档你们做出对不起我爸的事！”
“之夏呀！伱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爸爸已经组建家庭二十年，咱弟弟今年都十九了，为什么只准爸爸组建家庭，而且不负责任的把养儿育女重任都推给妈妈一人，之夏，你也是个女人，你该体谅自己的母亲！你百般阻挠还有点良心吗？”
“你给我滚出去！姓马的，以后少来我家撒野！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金之夏内心知道嫂子是对的，但一想起妈妈要睡在别的男人床的上面，心里如烈火在熊熊燃烧！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平时，除妈妈之外，嫂子是她的依靠和最信赖的人。所以她没有破口大骂，但又觉得委屈，防线好像崩溃似的哭了起来。
马华接着说：“之夏，在我沒完成妈妈给予我的使命，你撵也白撵，说明白了不赶也走，放心之夏，我不会赖在你这不走的。嫂子知道，你和你哥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嫂子理解，以前妈妈的爱只给你和你哥，别人夺走你们的爱，你们不舒服，足以证明你和你哥金山两人太自私了！”
金之夏歇斯底里的喊着：“程思源，你把她给我拖出去，我一刻也不想看到她！我不想听她在这胡说八道！”
程思源强做微笑对马华说：“嫂子，多担待，之夏就那个脾气，您千万别生气，她会想明白的。等她消消气，我会和她讲明白的……”
“姓程的，你知道个屁！跟着瞎起什么哄，你也住嘴好不好？通通都给我滚远点……”
程思源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马华以前没好感，在三年前，大哥马良给程思源和马华牵过红线可是，从外表看，马华皮肤黑亮，之夏皮肤白皙诱人，宁可等十年，可马华偏没看好他程思源，没有男人阳刚气质，和金山比起来，他在男人气质上还差一截……
今天的程思源的表现真不怎么样！他窝窝囊囊地说：“之夏呀！嫂子大老远的来的，你怎该这样呢！”
金之夏没好气的说：“你说我该怎么样，谁随便给你找了个后爹，你说你该怎么样！”
程思源看看马华，：对着金之夏小声说：“真是一派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不可礼遇！”他转身走去厨房，他要给远方来客准备午餐。
金之夏趴到嫂子身上，继续坚持她的原则，哭着说：“嫂子，劝劝姓冉的，离我妈远点，否则，我宁可去死，也不见我妈！”
马华并没有责怪之夏蛮不讲理行为，手拍着之夏肩膀说：“好了，你也不用委屈，嫂子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别人的劝解只是向你说明事理，解决心中疑团需要靠自己。来日方长，之夏啊，都是现代青年，应该想得通的才对，真不该让嫂子我浪费唇舌啊！”
程思源从后厨走过来，见之夏有点消气，笑着对马华说：“嫂子，你也别太在意之夏的态度，爸和妈离婚的事她可能不知道，她要知道会转过弯来的！”
金之夏从马华肩上抬起头，看着程思源愤怒冲冲地又喊起来：“姓程的！你能不能闭嘴不说话，你知道个屁！”
程思源并没动怒，还是微笑着回答着：“金之夏，你别忘了你公公可是县长，他可是和亲家通过电话喝过几次酒的，其实你心里明白着呢！嫂子说的对，你就是太自私！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这般残忍！”
金之夏又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的说：“嫂子，我不想有后爹，尤其是那个姓冉的，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他凭什么顶替我爸位置，他算老几！”
马华把之夏搂在怀里说：“之夏，姓冉的哪点不好，他和妈妈志同道合，妈妈生病的一个月里，他跑两趟省城医院，又特意学的护士，久病见真情啊！把妈妈托咐给这样人，咱做儿女的应该高兴才是，抵抗就不对了，好了别难过了，谁拿走我们的爱，他都得双倍奉还！”
金之夏真是个倔丫头，马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不服气，不服软，但不喊了，也不说了，只是一个劲地哭。但还坚持她的原则说：“嫂子，我转不过这个弯来，我一想起那个姓冉的，眉开眼笑的看着我妈，再往下一想，他和妈妈睡在一张床的上面，我就想用菜刀把他头砍下来！千刀万剐也不解气！”
程思源见之夏气势稍稍减下來，他才开始安慰马华。只见马华一笑说：“妹夫，你不必安慰我，之夏和她哥一个属性，嫂子习惯了。一会儿我得回去，家里活很多，菜园该灌水了，前后两个院我都得照顾，真的沒有闲余时间，一两天内妈妈要去省医院复查，之前一两天内，把院里活收拾利索……”
程思源在内心好佩服马华，在七十年代初期，能有如此般俢养之年轻女性，真乃少见，这人就在眼前，在三年前他们见过面，马良也提过妹妹如何贤惠，可自己只看她外表皮肤的，外表比之夏相差一大截。
看来我程思源在看问题和对人的评价，真照马良低几分，另外，她对婆婆的这颗心，比钻石还要闪光，真够得上青年人楷模，古今少见，我程思源一定把她事绩，告诉我新闻中心哥们姐妹们……
午后马华一人回到家里，见金山不知在谁家喝的酩酊大醉，仰面朝天喘着粗气在睡大觉。家里大门，房门都开着，鸡在锅台上啄着饭盆。大黄狗躺在门坎上忠实的保护着主人。
见此状马华一声长叹道：“真是双胞胎兄妹，都这副德行，你们都有自己的安乐窝，妈妈只要自己找个伴侣，都像丢了魂似的，也难怪，妈妈一直宠惯，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们，再看看结果吧，就是这样，兄妹俩这种态度与胸怀太狹獈了……
马华收拾完屋里屋外关好门來到婆婆小屋，见婆婆一人在屋内，她顺口问了一句说：“东旭不在呀？”
“哬，他回去吃饭了，我这做好了，按你说的，和他说在这吃饭，可他一笑说：“我还是尊守约定的好，也许之夏和思源会來的，多少天都在遵守约定，不差这几天。一旦让倔丫头碰上，我在劫难逃。说完笑着走了。“
“我的亲妈呀！你咋还不赶个小姑娘呢呀，真像个唐代女人，又遇上宋代老夫子，何年何月才能穿越历史时空，來到现代社会，拿出勇气，一歩跨越，这道门坎就这么难迈过去吗？”
“小华呀，别逼我了，我尽力做了，可东旭说的有道理，他说：“咱不能偷偷摸摸做出任何对不起任何人的行为。我们名正言顺的做夫妻能做的事，别做傻事，遗臭万年。我一想也对，东旭是为我好。“
“妈妈，咱明天准备一天，后天去省城医院，给你复査，带上户口本，我去大队开好介绍伩。别让金山知道，除咱仨人外，谁也不许告诉，妈妈，你把你的两个孩子惯坏了。现在这二位知道这一切，会把我乱刀刴了。”
“哎，小华，之夏怎么说，她怎么沒和你一起来呢？”
“妈，之夏身体不适，让咱先去省城医院检查，有结果给她们去个电话说个准伩，她不想回来，还是不愿看见东旭，等咱看完病回来时候，给她去电话让她回来。
“小华，我这些天觉着好多了，咱别兴师动众的好吗？经济上又不是那么宽余！”
“妈，什么都别说了，听我安排吧！您老人家可别让马华着急了，钱不是问题，让东旭想办法，必须他想办法，谁让他是大舅呢！经济上你就别操心了！”
“之夏为什么不来看我，去电话她接到了吗？”
“电话她都接到了，之夏真是身体不适，她对冉东旭还是有成见。不过，这回态度挺好，是笑着说的……”
看看，金家这场戏，马华该是总导演，她让婆婆带上户囗本，又开介绍伩，想要干什么，别急，明天一定会知道的……
一辆马车坐着婆媳二人，冉东旭坐在与车老板平行位置，马车慢悠悠行进在乡间小路上，冉东旭和车夫搭讪着庄家院与生产队的闲事，在不知觉中走出十里路程。他们一行人等，是在选择金山队长去公社开会之机，他不能亲自送行的大好时机，赶往小镇汽车站，准备去省城医院给婆婆的病情做复查。
马华与婆婆凤云跟在东旭身后，走进小鎮公交车候车室，在耐心的等待开往省城长途客车，从关屯开往省城的客车每天两次，上午为第一班，要在临近中午才路经小镇，这也是进省城的一次最佳班车……
三人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长途颠簸，终于到达了省城。马华与婆婆和东旭，走出长途客车时，马华对东旭说：“从现在起，三天内的活动听我的，咱先去一家旅社，住下后，以下活动在旅社安排。谁也不要提出反对意见。”
东旭急着说：“华姐，到我家门囗了怎还能住旅社呢？我家闲房间多，有个十口八口的都不用外住，而且离医院也近，做什么都方便！”
“东旭，咱就住三天，落下脚我去郊区租座房，咱长期住，啊，是您俩长期住。下面的事儿到旅店再说。”
“华姐，这座城市我熟悉，你出主意我跑道。总能比你方便快捷。华姐，你看这样行吗？我这是提出来和您商量，绝不是反对意见。”
“东旭，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叫我华姐，和我婆婆睡在一张床的上面男人，我虽然不能称他一声公爹，但也不能接受你的姐姐的称呼，你就叫我小华好了。另外，我七岁就在这座城市的二姨家住，在这城市念完高中，大革命期间城里乱哄哄的，那时节城里不留青年人。于一九六七年春，我返回乾安村老家，六八年嫁到石园金山家。
我在这个市里住了十四年之久，实际上我是这里长大的，不一定比你生份。“
“啊华姐，啊对了也是忘了叫小华。小华的简历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该是老乡了，我在石园住四年，未曾听你说起这段历史，这是你的第二故乡，应该也熟，那就听你的。凤云你看这样行吗？”
“东旭和小华，到这来我对这里不熟，一切都听你俩安排。我也不知道小华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弄的神神叨叨的。”
三个外乡人來到一家旅社，马华和登记员小声耳语一大阵后，有服务员将她们领进四人房间，服务员笑着对马华说：“华姐，先这样吧，有事你唤我，我先忙去了。这里虽然您有好多年没来过了，可是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老样子。”
服务员退走后，马华告诉婆婆说：“妈妈，这家旅社领导是我大表姐，是我二姨的大闺女，不巧，现在不在单位，还好，服务员都是老熟人……”
马华把婆婆与东旭安排下说：“妈妈一人先待着，东旭回趟家，把家户囗册带來，我去找二姨夫办明天的事，我二姨夫是这片的区委书记，先把结婚证弄到手，然后安排住处就好办多了。东旭你看这样行吗？”
凤云急着说：“小华，干么这等仓促，妈一点心里准备都沒有，咱不是看病复査吗？怎么先弄什么结婚证呢！”
“妈妈，这跟看病复査沒关係，不用您俩去街道办。我表哥正管民政，手续齐全不违法不劳您大驾，您就擎个现成的结果就可以了哇！”
“小华，这些事怎好叫你去张罗，要不然让东旭去忙吧。找一找******学生，也能帮办，哪有媳妇儿给婆婆张罗这种事的！”
“妈妈，你说说，别人不给你张罗你自己能办吗？不能，东旭妈又是那样状况，找她学生给她儿子办结婚证，老太太也许不会知道。但全城人差不多都知道，你说该咋办好？您老都到这种程度了，就别想没用的好吗？”
“小华，妈不是信不过你，妈是心疼你的。这样做好是好，太辛苦我的小华了哇！妈是有些过意不去，办法是不错，早不说出來，才说。真是个鬼精灵。”
东旭接着说：“华姐，沒有街道办的信行吗？”
“我说东旭，你非得让我叫你一声公爹，你才能改口是不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管我叫姐，那不是折我的寿吗？
不用介绍信也行，我就是介绍信，让我哥按户口册上居住地填写就不会有错，您放心，我不会让我哥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