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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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又赏山花

第44章 又赏山花

“马华,怎好意思让你给操办此事,我自己张罗着办吧!你这样让我冉东旭也太过意不去,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在自己家门前,让别人去给办理结婚登记的事,传出去可够新闻的呀!让我哥们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东旭,你想啥时侯把事儿圆满了,年龄都不轻了,拖不起!你早该把我妈娶到你的帐下,五十天没人阻碍你,你都做到哪些,两个人连手都不摸一下,下边还有戏吗?行了,别总是瞻前顾后的,什么也做不成!”

“我,我是,我是那什么……”冉东旭被马华问的有些语塞,结结巴巴的好一会也没说出所以然来,马华最后又胡侃几句说:“也太难为你们了,一个是唐代女,一位是宋朝男,用现代观念去衡量二位,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华,妈总觉着像偷偷摸摸似地,心里不落底。咱能不能缓些时候再说,不知情者该认为,我廖凤云和冉东旭私奔了呢!”

“妈,我也想大大方方的在石园给你操办,金山还不把我劈八半,之夏能把我吃掉,东旭的爸爸是好样的,妈妈又是那样态度,心脏又不好,你说该怎么办?再等两年我小弟弟该多急呀!他想早一天出世,看看他好心爷爷和重病奶奶呢!”

“你这鬼精灵,说着说着就跑题,反正也让你弄到这了,爱怎办就怎办吧!妈妈这堆这块就交到你手上了,任杀任剐随你宰割吧!从现在起,妈妈不提一个不字,在我的小华面前,妈妈也享受一下子女的孝心。不过,这样可就是亏了小华了,说不准有多少辛苦呢”

“妈妈,您这样想就对了。不过,不要想别人怎么辛苦。您这些年吃苦的根源就在这一点上,只注意脸面,又怕对不起儿女,过于温良恭俭让。到头来你自己看看吧!谁又能想到您老人家的感受!儿女都不理解您!”

冉东旭告别凤云,和马华一同走出房间,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东旭出门搭乘三路公交來到门口一看大门已上锁,他打开大门走到房前,见房门也上了锁。他才想起來大概爸爸妈妈去北京住院治疗,东旭走到客厅,见茶几上放着一张十六开信纸写的一张便笺,他忙着拿起來见是爸爸手迹,上面写到:东儿,我与即日带你妈妈进京,找她的学生,给做心脏辦膜手术。你若回家的时侯,钱放在老地方,另外,户口册也留在抽屉里,我猜想到你一定用得上。凤云病必须治好,否则你对不起自己。自己已径确定的目标,不可轻意动摇。文笔不可弃之,久习见功,必有重用。

切记用电用气安全,淋浴器有漏电现象,洗浴时注意。出入家门別忘上锁。存折在毛选四巻中査找……爸爸于一九七二年四月十日东旭看罢,心里的酸楚涌上心头,年过花甲的父母,母亲又重病在身,还牵掛他不负责任儿子,惭愧泪水打湿衣衿。东旭叠好伩件,拿上户口册揣进兜里,锁好门搭乘公交回到旅社,把信件掏出来,递给凤云说:“看看吧凤云,这是父亲给母亲看病前写给不孝之子的牵掛,信里有你的事,怎么样?我沒说谎吧?”

凤云接过信仔细看着,她是被冉老的情操所感动,泪珠也情不自禁地滚落下來说:“东旭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大病在身也不忘对儿子嘱托,但愿苍天保佑妈妈早日康复!”凤云的泪里,多少也夾带着她对自己一双儿女的忧伤!

马华笑容滿面地说:“妈妈,一会儿,我二姨和二姨夫来看你,请咱吃饭,我可答应了,不知道妈可否偿脸?以我的见解,妈妈不可推辞,二位可是十分敬仰,来自被遗忘角落里的才女,我说我婆婆比我还年轻,我姨说我竟扯淡,乡下待五年会说谎了!非要见见虚实。”

凤云不好意思的说:“小华,我沒见过世面,说话不知首尾,打扰亲家合适吗?他们都有事在身,咱去打扰人家不好吧!”

东旭椄过话说道:“该见的必须见,这种礼节你都懂,一定参加,並且是亲家,是真正的亲戚,小华的姨和她母亲同等远近,咱不可慢待。

另外,小华,我家已经空起来,二老进京治病大约得两个月左右,咱还用住旅社吗?家里一切齐全,做什么都方便。“

马华笑着说:“这到是个好主意,真是天赐良机,在家事事好,咱可以举行简単仪式,做个相册,留给晚年回忆纪念。”

正说间,马华姨夫推开房间门,打量屋里几人诧异地问:“小华,你婆婆沒在屋啊?她一个人出去可以吗!你这孩子也太大意了!”

马华指着姨夫看着婆婆说:“妈妈这就是我姨夫。”又对姨夫说:“怎么?是沒看见还是她不像婆婆?她可是我丈夫的亲妈呀!要不要拿出证件来呀?”

马华姨夫自我介绍说:“鄙人何秀山,有眼无珠,你怎么能是我闺女的婆婆呢?是亲的吗?初次见亲家母,实在不该持怀疑态度,但和想像中的差别太大,望谅解!”

凤云起身点头示礼淡淡一笑说:“小女子廖凤云惊扰亲家,心有不安,亲家有一事不明,小华乃马还山之女,怎又成了你闺女呢?”

何秀山仰首哈哈大笑说:“问的好,亲家母要是真不知道,我还真得说说,小华七岁在我身边一直到高中毕业,之后是大革命,六七年动员知青下乡,小华说,我还下什么乡啊,回家不就结了吗?在我身边一住十四年,生活起居都是我的事,连辅导作业都是我的事,你亲家母比我忙,今天来的路上又去服务公司办事,马还山才管她八年,亲家母,你说十四比八,小华该是谁闺女?”

凤云朝着马华问道:“小华!是像你姨夫说的那样吗?”

“是的妈妈,结婚之前我和金山说过好多遍的,怎么?妈妈真不知道吗?这个金山真够可以的,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告诉妈妈!”

“我从来沒听金山说过,这么说亲家,是我不对了,但我也必须告诉你,小华的丈夫金山,也属实是我亲生的,这里沒有几比几,沒有考察余地。

此刻的东旭在一边说:“哎!我在这可想好半天了,该叫二姐夫吧?我是冉东旭,我们应该拜访何书记,劳书记大驾,确实心有不安。我们是亲戚,以后多來往,我家在学院家属区,老居宅二号院,有时间到家里坐。”

何秀山转过身对东旭说:“对不起新郎官,光顾和美女新娘聊了,冷落新郎官原谅,原谅,你小伙子好福气呀!班配,班配!不过可辛苦我闺女了,以后可要对得起我闺女为你们付出的这一切呀!”

马华看着何秀山笑着说:“姨夫,说啥呢!从小你就告诉我,尊老爱幼,做晚辈的,不得这么做吗?另外,我的婆婆拿我当闺女,当朋友,小华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更应该吗!要什么对得起呀!”

何秀山在房间和凤云等人聊一会儿,去饭店共进晩餐,席间他予祝一对新人新婚愉快。同时告诉凤云,明天下午让马华亲自把结婚证拿给他俩,不用亲自到场,因为马华说,一位唐女,一位宋夫子,对古人优待,晚宴在笑声中结束……

马华与婆婆随东旭走下公交车,又拐过一道胡同,来到冉家别墅门前。东旭打开院门、房门走进客厅,马华高兴地对婆婆说:“妈妈您老人家到家了,真想不到,东旭家这等排场。是两层吧?哎,我今天就陪二位到这,说几句话我还是回二姨家,那有我的房间。

从现在起,我该改口叫东旭叔,东旭叔,我把婆婆交给你,你该知道怎么办,明天下午我來,咱再商量后天的事,再见!”

马华走出客厅,东旭与凤云送出门外,马华说:“东旭叔你先回屋,我和妈妈说几句心里话,是要东旭叔回避的!”

东旭回房后,凤云又和小华走几歩,小华和婆婆说:“妈,今晩你这一步必须跨越过去,我想不明白,这歩对您怎么这么难?一歩迈过去,可就是柳暗花明了。您老自己琢磨着办,这种事孩儿就说到这,已经是超出婆媳关息了的。

明天我求个摄像师,求一位司仪,人不多,就咱五个人,虽然简单,咱啥歩骤也不差。我先回了,明天见!”马华消失在夜幕中……

待马华走后,东旭打开院灯,和凤云第一次手挽手在院心看花坛,多年生草本科兰花,早已破土吐绿,在灯光下更讨人喜爱,两墻角的樱桃树,白粉色花团一串串圧弯枝条,两棵银杏树更是花蕊动人。

凤云走在银杏树下住足观看,勾起她多年往事,她又看到恰似山花的银杏花,泛起青年时代的岁月,观赏盛开山花的心潮,是长顺陪着。她无意中抬头看着东旭说:“东旭,我又想起长顺陪我赏花时候的心情,我忘不了他,你怎么看?”

东旭一笑说:“凤云,我以前和你解释过,第一恋人的记忆是永恆的,心胸开扩者能说給别人,沒人不理解,凤云你此刻一定想起金玉良,我是冉东旭,是你心中埋藏已久的长顺形像人,也是能陪你慢慢变老的唯一人,我们志同道合,日久天长你会把长顺和东旭统一起来,今天你脚下踩的这块土,永久属于凤云的,这里你可以放开尽欢,沒有任何人阻栏你的放飞,千万消除顾虑,你是这个院的主人……

凤云此刻心里有些慌乱,她经厉的痛太多,四十二年人生路,她比她两个姐姐在恋爱婚姻中受到挫折多的多。今天的现实她还沒适应,天降喜亊来的太突然,这一切只在下客车后才有知觉。之初还没反映过来,马华和她说事之初,凤云心里还装着去医院复查的事,根本没往马上进入婚姻殿堂上想,那一步在凤云心里永远是遥遥无期的。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凤云还有些招架不住。

当听完马华说完计划时,她的心跳的厉害。有一阵沒说话,是心荒说不出來。现在稍好一些,一想起马华临走前说的话,又多少有些害羞。自己内心中老是给自己加勇气,暗自欢喜中又迈不开步。一时间又找不到说话的切入点。

凤云不由得脸上一红说:“东旭,明天是要去医院体检吗!我想洗洗澡,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咱出去多远有浴池?”

洗澡咱家方便,哪里都不用去,你忘了,爸爸留言中说淋浴器有漏电现象吗!”好吧,我去准备加熱,马上就得,你先回屋休息一会,明天再好好看看咱的家,以后有的是时间欣赏。你是这栋别墅的新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凤云的……”

说罢,东旭走进浴室去做准备,凤云也跟在身后,淡淡的笑,映衬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蛋儿,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十分钟后,浴盆水温适合时,东旭说:“凤云,一切都放在浴盆边的小桌上,你可以洗了,我去书房等你。”

凤云低下头红着脸说:“东旭,你要不太累,不介意的话,请你帮我洗好吗?”

“哎!云,我怎能介意嗯,这才象我要的凤云呢!我们的约法三章,到此为止了,这一刻才是我求之不得,当然,是愿为我心中女神效劳。永不后悔,一直效劳到白头……”

“你还想着约定吗?我想今夜,你还是解除约定吧,与我共度良宵,同床共枕,不知东旭是否情愿?你不必勉强,我能说出这两句,已经用了好大勇气,但愿別吓着你!”

“我等你这句话,等的好久了,虽然在自己家又是两人世界,东旭不敢伤害我心中最爱的女人,两心相印是真爱,真爱巅峰才有火花…”

“东旭,这句话怎么这么难出口呢!春节前,我有心留你过夜,可是,话到唇边留半句,今天拿出勇气说出来,觉得轻松多了!难怪马华责备我没用!其实真是很简单点事,没有小华撮合着,也太难实现了……”

“现在一切正好,又赶上山花盛开季节,明天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让你开开眼界,虽然不是山花,可比石园北山的山花规模大多了……”

凤云初到都市,又是第一次走进属于自己的家。虽然东旭从心底爱她,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看似肃静的别墅宅院,里里外外就两人世界。但凤云的心里装的太多;她仿佛听到:长顺哥在鼓励她迈过这一步、儿媳马华在说,妈妈,走出那种阴影向前跨越一步是人间幸福天堂。抓住他,他可是你一生的依靠!

又仿佛看到金玉良的影子,听到金玉良那句伤人的“太不要脸了!又仿佛听到女儿之夏说:“妈妈不离开那个姓冉的,我永远不回那个家!”又仿佛看见金山横眉冷对的样子……

这些不该出现今天良宵之夜的声音与图像,在凤云的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反复出现。尽管东旭的体贴与身心如注,温暖着这颗遭受过种种磨难的心,但还是被那些不良信号,冲淡了许多如洞房花烛夜的喜庆。在幸福欢吟里,参杂着一声声唉叹!把两人世界初试幸福生活的气氛,大大的打了折扣……”

这一夜,东旭与凤云在尽欢中,很都拘谨,东旭更是小心谨慎,唯怕伤害对方,又像刚认识的新朋友一样,凤云和东旭盼望已久的初夜,是一夜共欢到黎明,通宵未眠。两位如古典人物的新时代文人,终于跨越过去了这道鸿沟……

天亮了,太阳笑呵呵的慢慢升离了地平线。东旭掺扶着凤云,手挽手地站在银杏树下。阳光照在窗前,照在院里银杏树上,透过花枝间的绺绺阳光,随花枝摇曳,象飘飘洒洒的祝福,散落两个充满幸福人的身上,两人对视,互相看着,笑着,夾带着一絲甜蜜的腼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