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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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出水芙蓉2

第50章 出水芙蓉2

我是新到这个集体十多天,又很少在公众前露面,今天大姐的婚礼,主角应该是大姐,可是这些有知识的人,此刻不该弄错。

我后退到二姐身后,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喧宾夺主的感觉象似在对我讥笑!让这种现实出现在大姐的婚礼现场,实在是太不应该。

我的脸象被巴掌打了一下发起烧来,思维中又出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奋力思索自已哪一点做错了,终于弄明白了,是我夺取了大家给新娘的投射目光。

我不该出现在这个现场。我小声悄悄地告诉二姐说:“我回房给再一喂奶,顺便给他换上尿布,妈妈要问请您告诉一声,我稍后再来。”

“哪也不能去!有安萍在守着再一我放心!刚喂完奶不会饿!大姐今天来之不易地婚礼,红娘小妹不在现场合适吗!

我看出来了,大家都看你你害羞,满足这些人的眼福吧!又不是小姑娘,难得廖氏三姐妹在公众面前集体亮相,给老爸老妈脸上涂点脂粉有何不好!”

我被二姐一串连珠炮似语言弄的满头雾水,走也不是,留又不自在,弄的我很尴尬。大姐的婚礼还在进行中,由财务科出纳员小赵主持仪司。

回想起大姐的婚礼也很有趣,小赵别出心裁地说:“下面由廖氏三凤中的小凤女士,也是新人的红娘,给大家介绍她们的传奇恋爱故事,各位师长鼓掌欢迎!”

我被将了一军,毕竟是走出斗室已经有四年历史,又经过几次婚礼场面,虽然脸有些发烧,但是心里一点不慌。多日来,自己知道自己的将来,要么啥也不是,要么就必须是公众人物,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是在所难免。

第一关的语言表达是最重要的环节。尽管满腹经纶,不说出来谁肯知道,今天是表现自我的极佳场合。

爸爸妈妈今天格外高兴,爸爸说:“老闺女呀!有人点你将了,是不是给司仪点面子啊!实在不能说也别太勉强。”

“爸,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确实是红娘,按理说她两这个年龄,再去用别人给穿针引线,听起来荒唐可笑,但心里装着对方,就那么僵持不下的抻着,我大姐爱面子脸皮薄,心急嘴不说,从二十多岁起,一次次错过机会,才让齐老师有机会得到如愿以偿。

齐老师和大姐是上下级关系,还多少有师生味道参杂其中,让齐老师很是为难,在没有经过父母允许下,才把她们找到一起,没有恋爱那种火热情怀,只有暗恋的苦涩过程!

爸爸,我说说我的简介可以吗!”

“老闺女啊!今天你放开量说,别只是简介,让大家在这个欢快场合认识你,明天也就不必召开见面会了!”

“诸位师长,兄弟姐妹,我是你们导师的女儿,我在脚下这块土地度过童年,七岁流落北大荒,至今归根,和众师长在今后岁月中再相处,望诸位多多关照……”

“没了?”一位小青年,站起来疑惑向我发问。

“啊!没了!就这么简单,以后工作中再续细节。”我敷衍塞责地应着。

“问美女年龄不礼貌,我今年二十六,能不能告诉大家,你是我师姐还是师妹?”

“小弟弟,我已经告诉你了!”

“不对呀!你也没说是姐还是妹呀!”

大礼堂顿时一片笑声,有人起哄说:你傻不傻呀!她叫你小弟弟,你要她还怎么告诉你呀……

大姐婚礼结束那天晚上,我被王安萍唤到爸爸书房。爸爸笑着对我说:“老闺女呀!今天你的简介太含糊了,年龄为什么不说清楚?在北大荒流落多少年,有没有家庭。把关键的隐藏起来,让这些小青年在猜测中,会给你找来无尽麻烦的!老闺女啊!你是这个整体中一员,应该是透明的身世才对啊!”

二姐夫赵天成明天起程回省城,晚上也找到我告别。决定让二姐留在妈妈身边。只从妈妈见到小再一,她老人家便一刻也放不下,离不开。又把二姐给拴在辽南,赵天成风趣地说:“你们三姐妹,注定只有一人准许身边有男人,轮班也该轮到大姐身上了!”

他的侃言将开个头,二姐便半开玩笑地说:“要真是这个理,咱俩早该分开才对,何必害的小妹两相思!”

让我顿时想起东旭来:“二姐夫,回家别忘了找张大哥,帮帮小妹打听东旭的下落地址。快两年了,让我盼望的好苦哇!”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又方便的如从壶中倒水一样落了下来!赵天成有个怪僻我给忘了,见不了女人泪,我已不流泪时,他到泣涕如雨般不止!

真正上班那天,爸爸和小齐大姐夫说:“学钱,你领小云先从财会科开始,凡是研究所各科室,会议室,会客厅,礼堂等有关墙上资料标语,以及毛主席语录、诗词等都用标准字体重新书写。一定要规范,能草不楷,能楷不宋,千万别用魏碑!下去忙吧!”

大约两周左右,把研究所的所有墙上悬挂表格类,规章制度和宣传口号等,统通书写一遍,大部分规章制度我也就不必另学,几乎全都记在心里。

礼堂大厅正面,我用大号毛笔,临帖一幅******诗词《沁园春·雪》悬挂正厅。招来这些文人墨客品头论足,一片啧啧赞扬声!在知识分子成堆地方,让我这位准村妇出尽了风头!

在这两周里,副面的麻烦真让爸爸估计到了,情书、求爱信共收到,二十多封十二个小青年真诚的心声。

内容大致都一样:“看见一眼起,日夜思念中,师姐不嫌弃,伴你走一生落款是技术处理科,刘卫。就是在大师姐婚礼上,向你发问那个傻男孩!”

这封求爱信我收藏起来,因为刘卫这位小男孩样子很可爱,和金山长的差不多。这封信我让大姐二姐都看过。二姐当时问:“哎!你可别当真呐!他可是个孩子,千万别打他主意”

“我的二姐呀!他比我儿金山还小三岁呢!怎么可能呢!另外,我心里只装着东旭,别人谁都休想把他从我心里挤走……”

我在研究所,一个月里经历了我前半生从未有过的经历。三十多年的心血,在这里凝结成赞扬声,自己方才知道辛劳的等式,拚博的结果,让我这位农村妇女有了一种满足感!

一天傍晚,三姐妹来到妈妈和爸爸书房。只从大姐结婚后,二老精神状态极佳,爸爸看到他三个女儿同时出现在书房,先是一愣,接着摇摇头,又闭两下眼睛说:“我不是做梦吧!真有这一天呐!快,自己找地方坐。是不是老闺女招架不住了!说说吧!怎向人家交待?”

“瞒不过爸爸,真让您老以前说中了,烦心事接踵而至,天天有求爱信。爸,妈,您说孩儿该怎么办?”

“老闺女呀,这是大家对你的承认与厚爱,不可吊以轻心草率行事,你有家室应该告诉你的同事。凡求爱者多数也都是好友,人在社会中生存,朋友不可缺失。明天是周六,下午到礼堂和大家见面,以你的名誉举行茶话会,会上都应该说什么,这回能知道了吧!你的年龄,石园那里金山和之夏也要告诉大家。冉东旭现在不在身边,必须让大家知道,否则,别人都有求爱的权利!”

“爸,谢谢您的提醒,小云记住了,再不敢含糊了!”

二姐笑着对妈妈说:“老爸老妈偏心眼儿!大姐和小妹儿都好看,干吗把我弄这么丑,没人给我写求爱信呢!”

“你这孩子真不知羞,那是怎说话呢!你看看你年轻这些年,总往男人样子上打扮,一点都不象女孩子,整天介疯疯颠颠地说话。况且,哪次都是和天成一起来,再有写信的,他该有多傻呀!”

大姐喜欢二姐的性格,喜欢她表里一致:“妈,爸,我和小云都象凤彩那样,二老该少操多少心哪!”

茶话会人到的及时又齐全,在茶话会中,我告诉各位师长,兄弟姐妹,我的第一任丈夫金玉良抗美援朝战役中牺牲。我一个人把一双双胞胎兄妹拉扯成人,现在都已结婚,我又和六八届知青结婚三年,又生有一子。

我没上过正规学校,六岁在咱这后院小学堂开始与汉文化接触,到今年止三十八年没放弃对古典文学,中华书法的探讨,其间,结实东北一座学院冉教授与李教授之子冉东旭,也就是六八届知青,在长达四年中产生爱恋,与前年结婚。

他现在在北京陪母亲住院……

当我说到在石园,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女早已结婚,今年二十九岁时,原来静的能听到心跳声场面,顿时一片嘘墟声。

技术处理科的小刘卫笑着问:“三师姐你多大岁数结的婚?”

“小刘兄弟,我是十五岁结婚,十六岁生的儿女,我比他们只大十五岁!”

“三师姐,不到年龄结婚,政府给登记吗?”

“那个年代,东北没有政府,日本人回富士山以后,国共两党又一次分裂,东北处于无政府状态,土匪猖獗,姑娘不得不找个人家嫁了放心……”

爸爸在场频频点头,和妈妈悄悄地说:“老闺女真善解人意呀!一定能干一番事业……”

一段时日里,我把工作时间安排的满满地,尽量不去思念东旭。快两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中煎熬。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找我,每天都在反复思考同一个事。曾盼夜里梦中见他一面,诉诉衷肠!唉!也怪了,爱做梦的我,一个梦都没有。

又过去一个春节,和东旭还没有在一起过一个春节,没有他的节日,对我是一种残酷的精神摧残!那一段日子,怕星期天,怕节假日,怕黑夜。没有工作和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最难奈的时间……

后勤保障科接到市里电话通知,北京干休所几位已退中层领导,文化部退休人员约十人,另有华籍友人,与近日专访研究所。

老舅白坤涛也给爸爸单独来过电话,说是有外国友人要访问凤贤。当爸爸接到电话时,问过大姐,可大姐也想不起是哪位!她告诉爸爸说:“在京期间有几位朋友出国后,身居海外,我也记不清是哪位。”

这些退休干部,都是老舅白坤涛的战友、同事。那位外宾是汉学家及夫人,几天前他在《科技导报》发现了廖方仁的论文末端,整理书写人廖凤贤的名字。

他四处打听消息,很巧,问到文化部外宾接待处,老舅女儿白凌告诉他,廖凤贤是他要找的那位女士。

他就是二十八年前吻过大姐,并对天对地发过毒誓的——邓迈。

今天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贵宾,他的夫人是国会议员的女儿。咱中国和他居住的国家那时还是领事级关系,还没有正式建交,所以国家外宾司特别注意接待礼仪,特找到己退到二线的老舅白坤涛专程陪访。

白坤涛老舅不知道邓迈和凤贤大姐的关系,只是事先电告爸爸,一同前往的有外国友人,是专访凤贤的。让大姐做到心中有数,注意仪表。千万别丢中国人的脸!

农厉三月初的辽南地区,已经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舒。在我心里还有另一层酝含,就是山花盛开季节。

我的人生兴盛与衰败,多是在这个季节,所以我怕山花盛开时的短暂,又盼山花盛开季节给我带来好运!

爱早起的父女俩,我和爸爸,在满是露水的果园里散步谈心,爸爸满意他的老闺女,看见我总是笑着叫老闺女,我的名字有好长一段时间,被爸爸彻底忘掉。在单位工作时间,也是那么称呼!他老人家对三位女儿越来越加溺爱,几十年欠的情感债在极力偿还!

早晨八点多,又接到电话,客人中午到研究所。一再叮嘱接待礼仪!研究所上下停下手头工作,培训班也停课充数。

约十二点左右,四辆小轿车缓缓开进研究所大院。门外六十多人夹道欢迎队伍有秩序地彻离,忙了三天的训练,用到的时间也就五分钟……

老干部访问团也叫参观团,这些人是在闲暇时听老舅说,辽南有一世外桃园。大革命期间没受到冲击,那里藏卧着几十个高级知识分子。

他向这些老文化界人士,透露出详细消息。在其中有一书法界名流李培儒老先生,对此很感兴趣。也是休闲无事,社会上虽然没有前些年那样轰轰烈烈,但留给文化界人士心中阴影,还时刻提醒着这些文人墨客。注意也害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们听到还有保持原汁原味的,按学术层次管理模式的农口研究单位,这些人很早就酝酿着,在春暖花开季节组团去看看……

这些老干部亲眼一见,果不虚传。已是古夕的老爸,他的弟子还围前围后地叫着导师。他们听爸爸介绍说:“大革命一开始就被解放军保护起来,加之这里远离市区,城里孩子都不愿往这里跑,嫌路不好走。”

当参观见到各处的宣传标语,及各科室抄写的毛笔字,都对用笔功底很感兴趣。当他们看到,大小会议室的毛主席语录时,更是住足欣赏,当看到礼堂正面悬挂大幅临帖,《沁园春·雪》时,李培儒老人足足看了半小时。

说句心里话,那幅临帖我是花尽心血去做的,总之,这里的一切我都没敢马虎,几十年的辛酸泪泡出的激情,在发挥时一个符号都集中去做。分分秒秒都在自己鞭策自己!

会客室里老舅与大姐陪着邓迈与夫人,大姐若无其事的,落落大方笑着说着,大姐对老舅说:“老舅,您先回避一下,我单独和他们说几句,您不必陪着,邓迈是我的初恋恋人。”

老舅告辞离开会客室。邓迈的夫人是在中国留过学,是汉史学家,也是中国通,和邓迈趣味相投才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