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下知青2
这是昨天跟踪东旭和张彤的那几位，也是这伙人里的头目，十几人在家待两天也是闲的太难受，想起来到火车站耍耍。
若大首都北京城，在七十年代初冷清清的。喧哔的王府井人流都稀稀拉拉，公园里那年月又不太平。哥几个才到车站转转，昨天看到那位留着恩格斯大胡子青年，看着气度不凡，竟然做起乞丐，这些北京知青想弄个究竟。
昨天准备跟到一处合适地方，一问明白。后来跟丢了，更让哥几个觉得神秘，他们估计今天大胡子还得来。巧了，还真撞上了！
“哎！站住！哥们！行啊！和妹妹一夜过的不错吧！昨天愣是把我们甩了。唉！别害怕，看样子二位也不是坏人。二位要是不忙的话，和咱哥们说几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总还可以吧！”
东旭把张彤挡在身后，仔细打量着对方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咱可前日无冤近日无愁，干吗老和我过不去！”
“大哥，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你昨天说你是演员体验生活，害的我这两位小妹妹一夜没睡，她俩就想交个演员朋友，将来跟着跑个龙套什么的，不够意思，跑了！大哥，不够意思啊！你说我们想干什么？你看我们能象干什么！”
“啊，是这样，真对不起！我叫冉东旭，她是我妹妹叫张彤，我不是演员，昨天也是忙着脱身，情急下顺嘴胡说，我们是在东北插队知青，妈妈生病在京住院，在家变卖家产钱在列车上不慎被窃。
大哥我是实逼无奈，大哥我做乞丐也是事实，体验生活纯属脱身要面子！才胡说八道，大哥我多望兄弟担待。以后决不会再撒谎，实在对不起二位小妹妹。冉东旭给二位妹妹赔礼了！”
随之，大胡子冉东旭深深一躬！逗的两个小女孩捧腑大笑。
小男孩很严肃地对两个小女孩说：“别笑了！其它人散了吧！先到周围随便活动好了！一小时以后到我家集合……哎，做演员梦的二位，你俩别走，咱要看看，让你俩一夜不眠的明星，他老大究其何许人也！”
“哎，我叫刘国庆，多大岁数不说你也该知道，她叫张艾，这位范朵朵，你要真是插队知青，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不过得拿出点证据来让我们想信！”
“国庆兄弟，知青哪有啥证据，我身上带的只有给妈妈住院的一些东西，再有能证明身份的就是户口本，哪有把户口本带身上的！”
“哎！她姓张你不姓张姓啥我忘了，怎么是你妹子呢，是情人是老婆实话实说多好，兴许咱能成为朋友呢！”
“我姓冉，就是太阳冉冉升起那个冉，她是我妈的干女儿，我们都有自己的爱人，这都是属实，张彤明天得上班，我是送她上车的……”
“啊！这样我得叫你一声冉大哥了！好了，你这人挺有磁性，看一眼记一辈子，反正也没事做，把你妹子送上车，然后核实你的身份！”
“国庆兄弟，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哎！这么说又没意思了，你真是知青，真是老妈病了住院，一点谎没撒，我们大家都当乞丐。要钱救妈妈，咱知青的妈妈咱大家想办法，你一个人背水车薪，那不是办法。
你老大哥要是撒谎的话，那可实在对不起，你给咱知青脸上抹稀泥，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够哥们意思！讲不了，让我们那些知青哥们说该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别害怕，不要你命，不过！知青的名字虽然不咋的，但也不能让任何人随便糟蹋是不是？咱得让你长点记性！”
“好吧！国庆兄弟，我接受你的核实。不过，得把我妹妹送上车再核实行吗！”
“没问题，反正闲的也难受，干啥都消耗时间吗！”
三位陪同东旭把张彤送上车，坐公交去了心血管医院……
下车后，东旭头前走进住院部大门，刘国庆一步不落地跟着，张艾，范朵朵紧随其后，边走边说笑着。
几位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东旭心里很不好受！但实在没办法，首先是自己昨天把人家愚弄了，害的两个小女孩子一夜未眠，接受惩罚吧！
到病房门口，东旭有些不耐烦地说：“国庆兄弟，我先进屋说一声，我妈病的很重，你们先在门外监视窗看着好吗？”
“没问题，我们不打扰病人，主要验正你，和别人暂时没关系！”
东旭走进妈妈病床前，说些问候，又告诉妈妈说：“彤彤已经上车回家，她让我告诉你，别惦记她，下星期还来看你。再来把她对象小赵带来给你看！千万别惦记她……”
东旭正在病房和妈妈、爸爸及刘阿姨说笑间，刘国庆带着张艾、范朵朵走出医院。
东旭在屋里说了一阵话，他和爸爸说：“爸，我外面还有几个刚认识的朋友，我出去和他们说几句话，去去就来。”
东旭走出病房，四周寻视，不见刘国庆几人身影。东旭自觉着，也该算验正通过了。转回病房又坐在妈妈床前……
约二十分钟后，刘国庆、张艾、范朵朵几人手提水果袋，营养品等敲开病房门，刘国庆跪在李老床前连叩仨头说，冉妈妈，您北京的知青儿子刘国庆、女儿张艾、范朵朵来迟了，让您老挂念……
刘国庆、张艾、范朵朵几人，在李老病房的举动，让冉老莫名其妙地看着东旭。东旭也被这三位的突如其来，弄的满头雾水。刚才还是带有火药味道的敌对壮态，转瞬间又成了冉妈妈在北京的儿子。
东旭也是在愣神后的刹那间心里明白，刘国庆此举指定不是搞恶作剧，另外，张艾、范朵朵把手提水果袋、营养品袋都递交给刘阿姨。
冉东旭在瞬间的反映是，承认自己是知青，要面子看病人不带东西不好。
马上又见刘国庆跪地磕头，并叫冉妈妈北京知青儿子时，东旭马上反映过来，急忙搀起刘国庆说：“国庆兄弟请起来说话！不可行此大礼！你我乃一介平民百姓，不必拘礼节！”
东旭扶起刘国庆，又对冉老说：“爸，这几位是我新朋友，我们哥几个到外面叙谈好吗！用不了多长时间，把国庆拿的水果等收下吧！他们是真诚的。”
冉老从懵懂中明白过来说：“啊！东儿！你们去吧！这有你姨和我，你哥几位多说会儿话没关系的，你妈妈比前几天都好，别挂记，放心去吧！”
刘国庆与冉东旭手牵手拐两条胡同，走进一家大碗茶店铺，四人找张桌子围坐一起。刘国庆笑着对东旭说：“冉大哥，对不起，昨天我误认为你是骗子，张姑娘是托呢！
张艾和范朵朵真把你当演员，我们这些知青哥们，才集到一起，就是想弄个水落石出。
小弟好奇，为了给妈妈治病站地儿讨钱儿的，现如今真少见，看大哥这副表相，不像是粗人，让你把大家真弄糊涂了！小弟国庆佩服大孝子！
今天，你这大哥我认定了！我刘国庆向来说话算数，给妈妈看病钱我们大家讨，不过，咱得文明点，做乞丐不行！我们好歹也是有知识的人，不能寄人篱下的低三下四讨小钱！”
“唉！国庆兄弟，你们家里也都有事，不好打扰众人！”
“冉大哥！见外了是不是？咱下乡知青不该这样见外了，一样的命运，应该大事大家帮，这个事就别商量了。请问冉大哥在哪插队，今年有多大岁数？”
“我今年二十八岁，一九四六年生人，比你大三岁！在清源县，桃花寨公社，石园大队插队，家是东北一个省会城市。”
“家父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妈妈是什么病？看样子病的不轻！冉大哥，我是诚心的要帮帮一位大龄知青，决没别的启图！”
“国庆小弟，情我领了，我妈妈是多年积成老病，没能及时治疗，风湿症让她瘫在轮椅上两年多，心脏病是主要治疗病患，我有心里准备。看样子一两年内看不出结果，我将要进入一段漫长地培护阶段。
二老都是教师，学院教授。可惜妈妈生病没有赶上好时令……”
“我们插队是内蒙古，在大兴安岭附近，条件艰苦，这些日子没农活，队长把我们都打发回城，若大北京城又容不得我们，街道干部往回撵。
现在我领的这帮哥们，不知道哪是该落脚地方，没办法，到公共场所人多地方去混，混一天算一天，正好让我刘国庆做点有益咱知青的好事，冉大哥别不给面子，天下知青是一家，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两个小女孩此刻安静地听着，她们都听刘国庆户长的支配，张艾是刘国庆的女友，范朵朵是刘国庆的表妹，姑家孩子格外亲，自然形成的左膀右臂。是集体户的核心……
“哎！大胡子哥哥！千万别客气，我和张艾都喜欢你，等大妈病好出院，您加入我们集体户吧！我们天天在一起！”
“谢谢你，朵朵小妹妹，原谅我欺骗过你和艾艾，我十分感激！我已经返城了，家里虽然没有了房子，还有爱人在姐姐家。我们快有小宝宝了，我得挣钱养她们。”
“哎！冉大哥，你怎知道我乳名叫艾艾！范朵朵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好可爱耶！我和国庆都好喜欢你耶！和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会真心对你好的耶！”
“真诚的谢谢二位可爱的小妹妹，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可以经常通信或见面……”
三言两语，东旭又多了个北京弟弟，两个北京妹子，二十多岁年青人，正是血气方刚期，又赶上这些青年人无事可为，存有长时间的热情，将要得以释放……
刘国庆又是个热血汉子，在大碗茶店铺的几十分钟交谈中，冉东旭的为人与才华，让刘国庆佩服！在那个年代，那一拨人心中，义字还是在首位，没人去考虑得失。那拨人对金钱看的如糞土般轻薄……
东旭与刘国庆恋恋不舍地走出大碗茶店铺，互相拥抱告别。刘国庆回到家时，他的兄弟姐妹十多位都在院子里玩耍。
刘国庆把大家召集一起，两人一组，分头写小字报，大体内容是：“知青朋友，北方有一知青千里迢迢来京给妈妈治病。在列车上，变卖家产的给妈妈救命钱被窃！万般无奈，孝子长跪站车站广场。做乞丐讨要救母钱，实在让人感动。天下知青是一家，家人有难，应伸手拉一把，望北京知青看到小报后，献出一份爱心，帮帮那位知青大哥……把钱直接划给心脑血管医院，李静茹住院帐户上……连夜贴到几条小巷的明显地方刘国庆没有予料到，他的主义得到好多在京滞留的知青响应，医院里李静茹的医疗帐户中，第一天增加一千两百多元的无名记帐钱款……
张彤在北行列车中思索东旭说的赵天成，能不能是和爸爸要好的那位赵叔叔呢！爸爸又常去赵叔叔家，叔叔和婶婶一次也不来家里。他们之间都发生了哪些事，这些年只知道爸爸常去，不见他来，究竟他们是……张彤越想越乱，长叹一声自语道：“怪自己总在干娘身边，对爸爸也太不关心了……”
张彤回到省城第二天晚上，和男友小赵来到赵英多家。张彤只从去市府上班后，没时间和知青来往，连好友赵英多家也来的不多。
当张彤敲开多多家门时，家里只剩她一人。小弟赵英杰一天家里不见人影，爸爸出车未归，妈妈又去了乡下姨家。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只从英杰一伙把东旭暴打一顿以后，多多很少出门去会知青朋友。今天偶见好友领一帅哥进门，她眼睛一亮！
“哎！总也见不到你人影，原来是去找董咏去了！我心思你彤彤把我忘了呢！”
“咳！总没有个正经的！这是我的男友，和你是一家子，他叫赵东，原来叫赵东方，不见人有的人误认为他是女同志，上几天把方字去了，还好听好记吧！”
“有你的，怕我抢你的人，你把他弄成我哥哥。坐吧！赵东大哥！到家了别客气，饿了找吃的，渴了找水喝，困了找地方睡。说吧！市府大干部，有何吩咐！”
“改改你那臭毛病，和好朋友说话总是咄咄逼人的！今天来说件正经事，咱户长遇到棘手的事了。卖房钱在车上被盗两万元，给李老师住院钱出了大麻烦。他在北京做起乞丐讨钱，也是背水车薪！我想联谊咱认识的知青，大家想办法，让户长度过这一难关，也好让李老师早日康复出院！”
“别说了彤彤，你天天上班忙，交给我办吧！有几个小子天天来我这献殷勤，这回我启动他们，谁表现好，我就嫁给他！”
“哎，多多，你可别胡来吆！弄出笑话可不好收场！说说可以，千万别动真格的。咱别帮完老户长，再搭进去个赵英多，得不偿失，”
“放心吧，彤彤，我不会那么傻，心里有数，咱定个日子，大家在一起聚一聚，把各自认识的知青都通知到，虽说都不富裕，但在牙缝中挤也得挤出一点。同是天下知青，出处再少，集处定是可观的！”
“好吧，还是美女多多有办法，就按你的章程办，日期你定，需要文笔纸张你拿个数出来，让赵东解决！我这两天总犯愁这个事，也是这条路，怎么走能更顺畅一些。我想你再联系一下邓晓智姐俩，和陈绍中陈绍华四人，原来可都是东旭的好朋友，现在应该启动咱户有名的智、慧、中、华了，邓晓慧的智慧过人，绍中和绍华的腿出了名的石千，到关键时刻看看大家都有啥好招！”
赵东随张彤第一次踏入百姓家，他出生在解放那年，老爹是老革命，在新时期遇到新问题，提前退出政界。市府一些领导还是看好这位老革命后代，在市委秘书处给赵东安排一重要角色，今天看到基层群众之间这种义举，首先把自己感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