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沙漠是流动的,如果宿营在此,第二天醒来或许全然迷失了方向,地貌已改头换面。正因为沙漠是流动的,所以文明也与其沉浮相伴,但文明的根源却并不会因此而泯灭,迟早会透过丝丝痕迹走近真相。其实在这极端干旱、土地皴裂、植被覆盖稀少的地方,是有过繁荣昌盛的远古文明的,比如沙漠上绮丽多姿的大型岩画就是这远古文明的结晶。从开始的以个体形式出现的刻有鸵鸟、水牛以及各式人物画像的岩画到后来的长达数千米的绘制于岩阴上的反映远古和谐生活情景的壁画群,都在印证着一个事实,那就是:4000年前,这里不是荒漠而是草原,在气候变化前,生活在这里的民族创造了高度发达的文化。这种文化最主要的特征是磨光石器的广泛流行和陶器的制造,这是生产力发展的标志。在壁画中还有撒哈拉文字和提斐那古文字,说明当时的文化已发展到相当高的水平。换句话说,这里的文明并不逊色于中原和河谷文明,只是现在自然条件及认知水平的限制使得这些文化不能轻易地为人们所知晓。
前面提及4000年前撒哈拉沙漠是肥沃的草原,可令人们迷惑不解的是在沙漠腹地还发现了类似古代冰川的痕迹。因而一个大胆的臆想就是,只有像南极这样庞大的极地冰冠,才能有如此大的冰原在如此广袤的地区留下痕迹,所以远古时代南极很可能位于撒哈拉。这是人类对撒哈拉沙漠的新认识,印证了撒哈拉确实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它的过去并不像它现在所表现的那样苍凉。
而更多的沉睡在沙漠下的秘密需要我们去进一步唤醒。
撒哈拉大沙漠浑然天成的风景长卷历经岁月的洗礼,放射出宁静而圣洁的光芒,对于每个对真实世界存有好奇、对未知的神秘存有渴望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心灵的慰藉。也正是基于这样一种真实,激发了人们对撒哈拉的好奇与探索,虽然有时会有一丝无能为力的怅然。
艾尔斯岩
艾尔斯岩位于澳大利亚干热中心——北部地区的西南角附近。这块巨大的、黄褐色巨石长2.4千米,宽1.6千米,屹立于周围的沙漠平原之上,高达348米,是世界上最大的裸露地表的独块石头。一条内陆土路从艾丽斯温泉通向大独石附近的汽车旅馆,使观光者有时间攀登巨石,体验随早晚变化的光线而展现的巨石奇观。它犹如落日余晖时的景象:巨石看来像从光球内部发出的白光一样,在逐渐暗淡的光线中,在其变成黑色的轮廓前,巨石从白天橘棕色变成浓浓的深红色。对于那些早起观景的人们,拂晓的光线使得大独石展示出更加美丽而朦胧的色调。攀登巨石并不难,但是澳大利亚沙漠的酷热使登山成为一项危险的事情。随身携带的最重要的物品就是水。要是没有它,人就会脱水、中暑和热衰竭,还要冒长时间暴晒而引起过量紫外线辐射的危险。
1872年,一位欧洲人首先发现了艾尔斯岩,当时这名澳大利亚探险家欧内斯特·贾尔斯正在穿越该地沙漠。然而,早在欧洲人来到澳大利亚之前,英国人就开始在此殖民和运送囚犯。
当地的土着人把大独石称为“尤卢鲁”,环绕大独石基部有许多土着壁画,它是土着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同样,大独石也赋予西方的艺术家、诗人和摄影师以灵感。
艾尔斯岩之所以令人难忘,主要是因其规模巨大。而其西部约24千米处的奥尔加山则因其美丽而闻名。这原始的独石在这里被大自然雕琢成一个孤山群——一处由小型独石混杂在一起组成的迷人景色。奥尔加山比周围平原高出457米,海拔高度为1069米。孤山群约有30个圆顶山丘,总称为奥尔加独石群。欧内斯特·贾尔斯把这些山丘命名为西班牙皇后。但是,几个世纪以来土着人一直把其称为卡塔朱塔,贴切地将这些山丘描述为“多头山”。
在这个面积为28平方千米的小山群中,意志坚定的旅行者们会遇到历经几百万年的暴雨刻蚀而形成的深切峡谷与沟壑。陡峭的悬崖位于路堑两侧,提供了一条免受沙漠灼热之苦的凉爽遮阴的步行道。使旅行者不受太阳炙烤的威胁,以松弛的身心欣赏大自然巧夺天工的美景。
艾尔斯独岩和奥尔加独石群形成于冰碛岩,一种似乎与其目前炎热沙漠中部位置很不一致的古代冰川沉积物。然而,独石大约是在6.8亿年前形成的,当时澳大利亚位于更高的纬度。古冰川形成的岩石在南半球国家的许多地方同样都有发现,这表明过去地质时期曾有多次冰期。这样的岩石是重要的气候指示器,有助于确证用古磁学等其他方法测定的从前的大陆位置。艾尔斯岩的地层接近垂直,而奥尔加山的地层接近于水平,这一反差可以用来解释两个露头之间侵蚀方式的差异。两大主要侵蚀方式影响了两个地区:雨水侵蚀区和热力侵蚀区。尽管它们都地处沙漠,但每年都有几百毫米的降水,而且趋向于每隔几年降一两次大暴雨,当强烈洪水顺着岩壁急流直下时,冲走了沿途的疏松物质。热力侵蚀是由灼热的白天与严寒的黑夜之间的气温极端变化引起的,当岩石不停地膨胀和收缩时,终于引起岩石碎片的脱落。
索诺兰沙漠
和其他沙漠一样,索诺兰沙漠摆脱不了被烈日炙烤的命运,它被沙漠游吟诗人约翰·凡戴克称为“太阳之火的王国”。它沐浴在西太平洋和加利福尼亚湾的湿润空气中,被夏季季风带来的夏季雨水和太平洋的冬季雨水所眷顾,荒野中千万年的原始造化将会蠢蠢而动,取尽每一滴雨水的精华,因而它又是世界上最湿润的沙漠之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孕育了独特的旱地生态系统,使之成为一座瑰丽恢弘的自然生态宝库。
索诺兰沙漠,位于美国和墨西哥交界处,也因为附近有希拉河流过而被称为希拉沙漠。由于它的纬度比莫哈韦沙漠低,也被称为“低沙漠”。它是北美地区最大和最热的沙漠之一,总面积达26万平方千米,从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的东北部一直扩展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东南部、亚利桑那州的西南部和墨西哥索诺拉州的西部。西面是半岛山脉,半岛山脉将它与加利福尼亚丛林和下加利福尼亚沙漠分隔开来。北面是莫哈韦沙漠、大盆地和科罗拉多高原。东面是海拔较高的亚利桑那山脉温带针叶树林和西马德雷山脉森林。正是由于其周边独特的地形,使其不得不跨过高耸的半岛山脉才能艰难地感受到海洋的气息,忍受着这近在咫尺却难以为海洋所泽被的煎熬。
由于雨水充足,索诺兰沙漠理所当然成为世界上生物品种最多的沙漠。这里有2500多种植物,包括龙舌兰科植物、棕榈科植物、仙人掌科植物、豆科植物等。同时也生活着近60种哺乳动物、350种鸟类、20种两栖类物种、100种以上爬行动物,最出人意料的是,居然还有30种鱼类。所以,这里的生态系统堪称世界上最完整、最大的旱地生态系统之一。
仙人掌是索诺兰沙漠的典型植被,以至于这片荒漠也因此被叫做仙人掌荒漠。在索诺兰所处的地带,没有寒冷的冬季,终年都有相对丰富的降水,因而这里才成为巨人仙人掌天然的故乡。仙人掌之于索诺兰沙漠,一如胡杨之于塔克拉玛干,它是索诺兰沙漠的灵魂,是沙漠中仅存生命力的凝聚,它用它的刚劲和顽强守护着这片干渴的土地。
沙漠在成为沙漠以前,未必就是荒凉的。其实每一片沙漠在形成之前,都有其辉煌的过去。
而在近代条件下许多沙漠的形成是人与自然双重作用的悲惨结果。未形成沙漠以前,独特的自然条件吸引了大量的人们在此聚集、繁衍生息,随之创造了自己的文明。据说在公元3世纪,霍荷卡姆人就已在今天的菲尼克斯和图森自在地生活,在欧洲人来到北美之前,他们就建造了世界上最复杂的灌溉运河。同时美洲原始居民还在巨石上留下了人、动物和神灵的图画,他们似乎在用这些符号记录并传承着特定时代、特定地域的文明。遥看这些镌刻在巨石上的文明,画中角色仿佛在凝望这片大地,倘若真是这样,那他们一定已多次目睹过重复了千年的生存大戏。
索诺兰沙漠总体上来说是寂寥的,但是在未被人完全发掘和遗忘的角落里,它又是孤独而美丽的,它用自己艰难的生命诠释着大漠风情,把一个又一个惊奇带给了人们。
罗布泊
历史上的罗布泊,曾经也是个水乡泽国。《汉书》里说它“广褒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元代的时候,它名叫“罗布淖尔”,这是蒙古语的译音,含义是“多水汇集之湖”。仅仅是这个秀气的名字,自舌尖上婉约吐出,便是不尽的水润丰盈,唇齿留芳。诸多河流都汇集于此,一脉相连,好似珍珠散落在这片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