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生命溯源探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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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类进化的解读(4)

古人类学界权威们的研究结果也与遗传学研究结果不一致。其中就有格鲁吉亚匠人(Homo ergaster,被认为是智人的祖先)化石的发现者大卫·洛德基帕尼茨(David Lordkipanidze)和西班牙先驱人(Homo antecessor,可能是尼安德特人的祖先)化石的发现者何塞·玛丽亚·贝穆德斯·德·卡斯特罗(Josd Maria Bermddez de Castro)。这两位专家于2007年8月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撰文,对非洲和欧亚大陆上从南方古猿一直到旧石器时代末期的智人,前后时间相差近400万年的人类化石的牙齿进行了分析。他们的研究结果显示,旧石器时代末期智人的牙齿,比起非洲古人的牙齿来,与欧亚大陆古人类化石的牙齿更相似。而且,欧亚大陆上的人类和非洲大陆上的人类,两者的进化过程是相对独立的,欧洲大陆上人类的繁衍是与亚洲频繁交流的结果,与非洲的关系不大。不过,得出这个结论有个前提,就是假设牙齿是化石中表现型(如形态、嵴突、牙接触点等)与基因进化联系最紧密的部分。日内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纪尧姆·勒库安特(Guillaume Lecointre)教授认为,这个前提是值得商榷的。他说:“作者们似乎忽略了这样的事实:有些相隔很遥远的种群尽管进化历程不同,但在相同的自然条件下进行自然选择后,也可能会带有一样的特征。”这种现象通常称为非同源相似或平行演化,牙齿的进化也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这两位专家并不否认现代人身上有非洲基因。他们只是坚持认为,尽管来自非洲的移民有可能取代了其他种群,但今天人类身上携带的基因不仅仅是非洲基因,而是远古基因和现代基因复杂的混合体。这种观点也有它的道理。不过,玛丽—弗朗斯·德吉尤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种理论的弱点:

“问题是,在现代人身上找不到任何远古种群的基因。”即便在中国人身上也找不到!也就是说,目前,非洲起源说仍是关于人类起源的最可信的一种解释,除非有一天反对者们能拿出更有力的反证来。

人种之分

我们在电视上或者旅游区,经常能看见一些外国人,在很多情况下,我们一眼就能把他们从人群中认出来,因为在肤色、眼睛、头发等很多特征上,他们与我们都有很大的差别,这就是所谓的不同人种。

同一人种是有着共同体质特征的一群人,与其他人种之间具有显著差异,而且这种差异能够代代相传,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生明显的改变,而且一般也不受性别和年龄的影响。

现在世界上的人们大致可以分成四大人种:黄种人(或称蒙古人种、亚美人种)、白种人(或称欧罗巴人种、欧亚人种、高加索人种)、黑种人(或称尼格罗人种)、棕种人(或称澳大利亚人种)。黄种人主要居住在亚洲东部、北部、东南亚岛屿和美洲。白种人主要分布在欧洲、亚洲西南部、南亚和非洲北部,以及今天的美洲和澳大利亚。黑种人集中在北回归线以南的非洲中南部。棕种人则主要居住在澳大利亚及其附近岛屿。

尽管不同人种有着明显的差别,但他们之间仍然可以繁育后代,所以应该属于同一个物种。随着不同地区人们的频繁接触和通婚,也逐渐形成了一些过渡性的小人种,他们的体貌特征往往介于两个人种之间,也就是“混血儿”的一种情况吧。例如,生活在欧亚交界地区的乌拉尔人种就是黄种人和白种人混血产生的。而南太平洋岛屿上的波利尼西亚人种则是黄种人和棕种人混血的后代。

人种之间的区别主要包括肤色、头发的颜色和形状,以及眼、鼻、唇的形状等。

黄种人的肤色介于黑种人和白种人之间,随着地区的不同而略有变化,一般北方人较浅,南方人较深。脸比较扁平而宽大,颧骨特别突出,头发一般直而硬,胡须比较稀少。鼻子的宽度也介于黑种人和白种人之间,鼻梁偏低。但美洲的印第安人鼻梁比亚洲的黄种人要高一些。黄种人眼睛张开时的裂缝相对比较窄,在眼睛靠近鼻子的一端,上眼皮盖着下眼皮。多数人的上门牙内侧呈铲形。

黑种人的皮肤颜色黝黑,头发呈波浪形或卷曲,鼻子特别宽,鼻梁较塌,鼻孔特别宽大,嘴宽而向前突出,嘴唇较厚,并且外翻,眼睛呈黑色,胡子较少。

北欧的白种人,皮肤和头发的颜色都比较浅,向南逐渐加深。北非、中东以及印度的白种人肤色更深,有的甚至和黑人差不多。头发呈波浪形,比较柔软。男性的胡须一般比较浓密。面颊狭长,颧骨平塌。鼻子狭而高,嘴不向前突出,嘴唇较薄,口的宽度也比较小。上门牙呈铲形的人非常少。生活在高纬度地区的白种人,眼睛的颜色比较浅,往往带有蓝色、褐色或灰色。

棕种人的皮肤为棕色或巧克力色,头发棕黑色而卷曲或呈波浪形。鼻子较宽,嘴巴向前突出,嘴唇较厚,这些特点与黑种人比较相似。

但是棕种人的眉骨比其他人种都要粗壮得多,从起源上看,他们很可能是爪哇猿人的后代,在进化上很早就与非洲黑人相分离。他们之所以与非洲黑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可能是由于所处的环境比较类似。

关于人种形成的原因,一般认为是人类在长期进化过程中适应环境的结果。

我们知道,肤色的深浅取决于皮肤中所含的黑色素数量,黑色素多肤色就深,反之肤色就浅,如果黑色素数量呈中等状态,则皮肤显黄色。因为黑色素能吸收阳光中的紫外线,保护皮下组织免受伤害,而接近赤道的热带地区紫外线又很强,所以在没有足够护体设备的原始时期,黑色素少的人不容易存活。于是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像非洲中南部和澳大利亚这样的地区,就只剩下黑皮肤的人了。印度人、中东人和北非人,虽然他们的祖先与欧洲的白种人相同,但由于居住地的阳光太强,所以皮肤也就比欧洲的白种人黑多了。

黑种人和棕种人卷曲的头发,也形成了一个多孔的保护套,其中含有的大量空气形成了一个良好的隔热层,可以防止灼热阳光中大量的热量直接接触头部的皮肤,减少头部过热的可能性。

此外,黑种人的汗腺也比白种人多,这样有利于在炎热的环境中尽可能地使身体散失过多的热量,保持正常体温。黑种人宽而厚的嘴唇富含血管,同样也能起到一定的散热降温作用。

与之相反,北欧的气候比较寒冷,白种人高而长的鼻子以及狭窄的鼻腔,可以增加鼻腔与冷空气的接触面积,使吸入体内的冷空气在经过鼻腔的时候先进行充分的预加热,从而减少对肺部的伤害。

在欧洲,阳光中的紫外线常常被云层遮挡,虽然过多的紫外线会有害健康,但如果紫外线照射不足,也往往容易患上骨质疏松症和佝偻病。而且肤色深的人,皮肤中的黑色素还要再吸收掉一部分紫外线,这样就更容易得病,造成骨骼变形。这样的人不仅自己生活痛苦,而且得了病的妇女在分娩时常常难产,在没有什么医术的原始时期,难产就意味着宣判死刑。在残酷的自然选择面前,欧洲的黑种人被淘汰了。

而作为黄种人特点之一的狭窄眼裂,可能可以起到保护眼睛免受风沙袭击的作用。

所有这些,都显示出自然选择和人类适应之间的精妙。

人类的大脑智力发育

人类之所以能在今天的生物界奠定霸主地位,除了其他条件之外,脑的智力发展功不可没。可以说,没有智力的发展,就没有今天的人类。我们对于大脑智力的使用,已经频繁到不经意的地步了。小到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处理,大到高深莫测的科学研究,除了睡觉,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利用我们的大脑来解决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即使是在梦里,大脑也还在为我们勾画一幅幅奇幻的画面。

其实,人类祖先的智力也就是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发展起来的。

举个例子来说吧,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人们,一般不会在高楼大厦之间跳来跳去,除非是出于某种特殊需要,或者是自己想不开了,因为如果从高楼上掉落下来,那就是非死即伤啊。但是我们的祖先最初生活在树上,这种树丛之间的跳跃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所以他们就要格外小心,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正因为这样,每一个攀跃动作都构成了他们进化的机会。强大的自然选择力每时每刻都在起作用,促使机体向着这样的方向进化,那就是:完善、敏捷、精确的双目视力;多方面的操作技能;眼和手的密切配合以及自觉地掌握万有引力等。每获得这样一种技能都需要脑,特别是大脑皮质有较大的飞跃性发展。没想到就是在这样平常的跳跃和类似的活动中,竟然隐藏着人类智力发展的契机。人的智慧理应归功于我们那些在树上高居千百万年的祖先们。今天从其他灵长类动物的身上,还能一睹当年我们的祖先飞纵山林之间所使用的高超绝技。

在大约距今五百万年前,南方古猿非洲种开始用双足行走,其脑容量大约是500毫升,比现代黑猩猩的脑大约只多出100毫升。根据这一点,古生物学家们推断,在大容量的脑产生之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开始用双足直立行走了。

在300万年前,地球上有了各种各样用双足直立行走的动物,他们的脑量与非洲南方古猿相比要大得多。像190万年前的能人,其脑量就已经接近700毫升,并且已经能够制造简单的工具。达尔文首先提出,制造并使用工具是解放双手促成双足直立行走的原因,也是其必然结果。但是,制造工具、直立行走与脑量的增加是相伴而生的,脑量增加究竟是前两者的原因,还是它们的结果,不能简单地下结论,或许它们之间是相互促进、互为原因的。

南方古猿粗壮型给人的印象是高个头,肌肉强健,显得有些笨头笨脑。

他们在进化上非常稳定,从脑量的变化来看,相距几百万年的个体之间,脑量也几乎没有什么差异。

而南方古猿纤巧型则人如其名,身材纤细,敏捷灵活。与粗壮型相比,他们的进化更加高级一些,脑量变化也比较大。值得一提的是,南方古猿纤巧型的活动场所几乎都与有组织、有条理的劳动有关,并且还使用天然工具。

而粗壮型则似乎与工具没什么联系。研究发现,南方古猿纤巧型的脑重/体重之比,差不多是粗壮型的2倍。这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脑重/体重之比很可能与工具的使用有关。

南方古猿粗壮型比纤巧型出现得要晚一些,但也就是在粗壮型南方古猿存在的同一时代,又出现了能人,其脑重与体重的比值,比所有的南方古猿都要大。

能人出现在因气候原因而使森林缩减的年代,他们来到广阔无际的非洲大草原上,那是一个充满多种多样的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领域,生存斗争异常激烈。在失去了浓密树林的天然庇护之后,智力似乎就成了没有尖爪利齿的能人赖以生存的法宝了。

能人的脑量已经达到800毫升,前额增大,大脑皮层的功能分化似乎已经给语言的产生提供了基础。从现存的一些圆形石头证据来看,在人类正式移居到洞穴中之前,能人可能已经会用木头、石头、树皮等材料进行户外建筑了。

到了距今50万年前的北京猿人和爪哇猿人,脑量又有了新的发展,可以接近或者突破1000毫升大关了。北京猿人对火的使用已经能够证明他们不同于前人的聪明才智了。但这还不足以满足人类征服世界的需要,因为那时人们制造的工具还比较简单,而且要依赖自然火来改善生活。

在距今20万年前到现在,曾经出现过以尼安德特人为代表的早期智人、以克罗马农人为代表的晚期智人,他们的脑量都超过了1500毫升,达到了现代人的水平,并且在这20万年之间就不再有太大的变化。由此而带来的好处就是工具制作水平的提高,以及人工取火的发明。而且人类恐怕也是所有生物中唯一意识到自己必然走向死亡的动物。

早期人类在狩猎过程中,尤其是要围捕大型的猛兽或是胆小敏捷的动物时,必须要小心翼翼地靠近猎物,否则不仅会落空,而且还可能丢掉性命,毕竟在那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哪怕是普通的受伤,都可能是致命的。

因此,打手势交流思想统一行动是非常需要的,这可以看成是象征性的语言。但是,这种交流信息的方法一旦遇到漆黑的夜晚或者双手没有空闲时,就不那么管用了。因此我们可以设想,手势语会逐步地被口头语所补充或替代。这种口头语最初可能是源于一些象声词,例如儿童称狗为“汪、汪”。还有,在几乎所有的人类语言中,“妈妈”一词似乎是儿童在喂奶时无意中发出的声音模拟。所有这一切,如果没有大脑的调整都不可能发生。

人类开始走下坡路了吗

目前,人类已经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人类能否运用自己独有的思维能力,妥善控制环境,使其利于自己的生存和发展?

在长期与自然抗争的过程中,人类滥用天然资源已是很明显的事实,很多人也尝到了这种滥用之后的恶果。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意识到生态学的重要性,并越来越多地关注人为污染可能影响其他生物并最终影响自身的问题。

除了资源和环境问题之外,赫胥黎还提出了一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人类或许已经走过了自身进化的巅峰时期,而开始走下坡路了。

赫胥黎认为,用先进的医学方法,成百万甚至更多地延长那些带有遗传疾病的人的生命,已经使生物史上自然淘汰的规律首次失灵。因为这些人如果是在人类发展的早期,是肯定活不到能够传宗接代的年龄的。

当然,这与人类富有同情心和人道主义的本性有关,也使人类在更大程度上区别于普通的动物。但是,如果人类想避免重蹈覆辙而成为被淘汰的生物,那么除了改造环境之外,更需要设法防止自身的衰退。

人类科学和经济方面的很多盲目性,给人类的生存不断地制造危机。想想那些武器的大量制造,有多少是徒然耗费资源而没有实际的价值?还有那些高高耸立、冒着浓烟的巨大烟囱,难道是要把地球连同我们人类的肺一起,都熏得焦黑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随着医学的不断进步,人类已经能够部分地控制死亡,从而保存有遗传缺陷的人。但是,为了人类的种族能够继续在历史舞台上生存,而不是成为化石中的遗迹,那就非常有必要增加优秀的个体,因为我们不会通过残忍地消除带有劣质遗传基因的个体来优化人种。

需要强调的是,我们所说的优化人种,不是要把法西斯的“人种优劣论”

重新挖出来,而是通过像优生优育这样的方式,尽可能多地创造出优秀基因的组合,减少甚至避免像近亲繁殖那样所造成的遗传疾病。

如果我们能从合理改造环境和优化自身基因这两方面入手,就有可能逃脱在地球这颗小小行星上逐渐衰退并最终灭亡的命运。我们的目光还可以放得更远些,我们不仅要做能够自行控制进化的生物,而且还要准备着有一天走出地球家园,飞向遥远星球,成为开创新的生命历程的有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