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够了解你,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对我的感情,我们彼此,原来最最缺少的不是那些所谓的感情,而是信任,还有交流,你不相信我的坚强,就像我总是对你在我身上付出的感情提出质疑一般,所以一个李倩倩,就可以让我们两个伤痕累累,而我们总是把问题埋藏起来,自以为是的作者是为了对方好的事情,然后,让误会一点点的加深,最后,无法弥补。
苏怀诚,我到底该怎么做,你该怎么对你才好,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苏心的头靠在膝盖上,任由自己陷入一片的黑暗当中,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很累,完全没有精力却接受这样的事实,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更加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他的死亡,真的,她不是那么勇敢,她忽然真的就想沉睡在这个地方。
但是她知道不行,从她对言希说过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沉沦下去,所以,现在,苏怀诚,你想让我怎么面对?你是不是曾经也经历了像我现在这样的挣扎。
她迅速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提了提肩上的背包,站在起来,小心的将身体隐藏起来,头贴着墙壁,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她看到苏怀诚坐在轮椅上,黄磊蹲在地上,旁边是一个拿着靠枕的微微弯着腰的护士,黄磊蹲在地上给苏怀诚揉了揉他的手和脚,又把他脸上的汗给擦干净了,这才从护士的手上拿过靠枕,放在苏怀诚的背后,轻轻的移了移苏怀诚的脑袋,让他靠舒服了,这才走到他的后面,推着轮椅离开。
苏怀诚的样子真的好虚弱,刚才黄磊在移动他脑袋的时候,柔软的吓人,她甚至觉得那不是苏怀诚的,而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断了,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一点力气了,苏心呆呆的看着黄磊和苏怀诚消失的背影,直到他们在彻底在她的视野消失,她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路上苏心魂不守舍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跌跌撞撞和别人相撞了好几次,迷迷糊糊的到了医院的门口,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眼睛微微不适的感觉,她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揉了揉眼睛,脸上的表情就和这冬日的阳光一般,恬淡而又平静。
苏怀诚已经毁了她的一生了,她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也被他给毁了,她苏心,好不容易得到幸福,她苏心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的,她绝对不能让这一次的幸福也被苏怀诚给毁了,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她好不容易有个人让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她放不开手了。
苏心像是发了疯一般,飞快的跑出了医院,却听到有人在叫她:“苏心——”
“苏心——”
很熟的声音,但是并不表示是她喜欢的人,苏心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跑,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苏心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朝自己追来的拓跋野,收起脸上凄切的表情,冷冷的,在没有多余的情绪。
拓跋野刚刚从医院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苏心,苏怀诚和李倩倩协定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到现在,他也后悔了,如果一开始不是自己唆使李倩倩,她就不会回国,也就不会有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自己看错了,可是那背影,分明就是她,尤其是那肩上的包包,除了她,没有哪个女生会让自己背这样幼稚掉价的背包,只有她独来独往,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心意,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过他其实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的,只是自己一边叫,她却跑得越来越快,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会对自己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拓跋野觉得心里有些苦,很苦,相当的苦。
他跑到苏心的跟前,脸上带着笑容,却不是以往那种邪气的笑容,没有一点的轻佻,非常的真诚,这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容,其实,他不过才比言希大了三岁而已。
“有什么事吗?”
看了拓跋野一眼以后,苏心便不再看他,别过头,冷冷的问道,没有喜欢,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厌恶,完全是她苏心对着陌生人的冰冷态度。
“可以谈谈吗?”
拓跋野的笑容愈发觉得苦涩,伸了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半路还是缩了回来,她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即使是陌生人的都会觉得厌恶,更何况自己还是他讨厌的人呢。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谈的,谈不上原谅,她能够放下对他的仇恨,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他们需要的不是谈谈,而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保持安全的距离。
“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讲一个一直埋在心底的故事,憋在心底二十多年了,都快发霉了,突然就想找个人聊聊了,放心,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要是你有事,你也可以离开。”
苏心看着拓跋野,眼底带着吃惊,这样的拓跋野,一点也不像记忆中的那个拓跋野了,可苏心却还是硬着心肠,没有同意,她并不觉得她和他之间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地方,她对他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茶餐厅,刚好是喝下午茶的时间,你就当给我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好了,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恨苏怀诚吗,我今天可以给你答案。”
拓跋野的口气是说不出的真挚。
“不用了,要道歉什么地方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到那些茶餐厅,我的时间不多,即使多也不远耗费在你的身上,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的,尽快说完好了。”
拓跋野见她答应了自己,哪里还有说不好的,虽然她的话直接的很伤人,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两只眼睛快速的扫描了四周一眼,两个人最后在一个败落的花架的凳子上坐了下来。